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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点了点头,“这位少奶奶无论是从相貌还是德性上,都值得我们少爷去疼惜。”
闲诗离开花家大门未久,斜刺里便出现一个中年妇人,相貌与穿着皆闲平常,眉宇间却饱含英气,一看就是练武之人,甚至有女侠风范。
妇人直奔闲诗而来,并未称呼她任何,便直截了当道,“未免被人跟踪,随我走小道。”
闲诗微微一怔,暗忖着,莫非她是花流云的江湖朋友?
一边疾步跟上妇人,闲诗一边试探道,“你跟花流云是……”
不等闲诗问完,妇人便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打断她道,“你若觉得我长得像歹人,可以不跟着我走,换我暗中跟着你走。”
江湖之人果然直爽,闲诗不好意思道,“抱歉,我只是好奇你跟花流云的关系。”
妇人轻轻一笑,边走边道,“我长花流云少则也十几岁,你以为能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觉得自己的男人喜欢姨娘辈的吧?”
妇人的直接惹得闲诗羞赧地说不出话来,却对这个妇人莫名地越来越信任,跟着她的步伐也变得越来越紧。
走到半途,沉默不语的妇人忽而又道,“我跟花流云其实不熟,也从未打过交道,我只听奉我们爷的命令。姑娘,你真好命。”
☆、065:谁是恩公(1)
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认为自己好命,闲诗明白,她这好命,不是来源于她本身,而是来源于别人的恩施。
定然是花流云拜托了江湖上的朋友,譬如这位妇人口中的爷,继而,那位爷才派遣他那些得力属下,既帮她救出了闲燕,还帮她妥善安置了闲燕,甚至还安排两人见面。
不管这位妇人口中的爷是何方神圣,这件事既然是花流云牵的头,她最感激的,当然还是花流云。
两人一前一后地疾步走着,很快便到了城西的大官巷,巷子的转角处,果然停着一辆马车。
待闲诗上了马车,妇人便做起了车夫,驾着马车钻出了巷子,驶出了街肆,最后奔驰在山路与旷野之间。
最后,马车停在一个名叫“有德来家”的山庄前,里头的人大概听到了马车声,早早地打开了门,迎接妇人与闲诗一道进去。
山庄景致优美,若非有围墙阻隔,与周围的山野风景几乎浑然一体。
自然,山庄中的植被跟外面的亦有区别,大多数乃精挑细选的名贵品种,甚至经过修饰,雅致极了。
踏着雅致的卵石小径,呼吸着清幽的空气,闲诗不禁心旷神怡,脚步也变得越来越轻快,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一眼望不到头的碎石小径还未走完,闲诗耳边便传来姑娘家既清脆又悦耳的熟悉叫喊声,“姐!姐姐!”
循声望去,闲燕那粉红色的身影像只漂亮的蝴蝶从繁茂的花草树木间轻灵地跳蹿过来,一会儿显身,一会儿隐身,直扑姐姐闲诗而来。
“妹妹!”闲诗愣了半饷,终于嘴角弯弯地朝着闲燕飞奔而去。
两姐妹激动地紧紧相拥,刹那间双双热泪盈眶。
虽然姐妹俩皆经历了恐惧与煎熬,但好在最终化险为夷。
妇人望着姐妹俩团聚的亲热场景,笑着默默离去,留两人独处。
姐妹俩一番嘘寒问暖之后,闲燕问道,“姐,是你求姐夫找人来救我的吗?”
闲诗点了点头,“除了他还能有谁?”
闲燕感慨,“姐夫真是厉害,居然能请得动江湖中人。在见到你之前,我还以为自己走了狗屎运,居然被江湖中人莫名其妙给劫持了。”
闲诗倒不觉得有何奇怪,“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个救你的人,或许是花流云的朋友,或许是花流云花钱拜托的。”
闲燕噘着嘴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竟变得些微苍白,感慨道,“我想,肯定是姐夫花钱拜托的。”
闲诗不解,“何以见得?”
闲燕倒吸了一口冷气,道,“那个救我的黑衣蒙面人,冷酷得吓人,尤其那眼神,太可怕了,怎么可能交到什么朋友?准是个收钱办事的江湖杀手之类。”
闻言,闲诗的心不由地咯噔一下,不知怎地,闲燕提到的“黑衣蒙面人”、“冷酷”、“吓人”这几个词,竟让她瞬间想到了繁星盗。
下一瞬,她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世上喜欢黑衣蒙面的人多得是,怎么可能只有繁星盗一个?
最重要的是,花流云与繁星盗水火不容,两人既不是朋友,繁星盗也不会为了钱财而为花流云办事。
“其实,”闲燕竭力地回忆了一番后,道,“那个杀手的眼睛很漂亮,丹凤眼,只是里头冰冰冷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仿佛还有杀气似的,看一眼恐怕得减寿十年。”
丹凤眼?
闲诗的心再次咯噔一下,忙抓着闲燕问,“你有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之类?”
闲燕后怕地吐了吐舌头,“偷看他一眼我都吓懵了,哪里还敢跟他搭讪?虽然是他救了我,但是全程没跟我说一句话,跟个哑巴没什么区别,所以一开始我才会以为被江湖人士给劫持,还担心会不会被卖去青楼呢。”
“他现在在哪儿?这山庄是他的吗?”闲诗颇为激动地问。
闲燕茫然地摇了摇头,“这山庄是一对中年妇人的,刚才跟你一道过来的便是女主人,男主人我也见过,长得慈眉善目,绝对跟那个救我的男人没半点血脉关系。”
闲诗着急地追问,“他现在还在山庄里么?”
闲燕摇头,“昨夜他将我带到这儿便离开了,之后便再也没见过他。怎么了,姐姐,你怎么这般关心他的下落?”
闲诗尴尬地笑笑,解释,“他救了你,也就是你我的恩人,若要报答,也得打听出来他的大致情况不是?”
闲燕赞同地点了点头,“山庄主人对他很是恭敬,若要打听他的下落,直接问他们,或者问姐夫不就成了?”
闲诗这次却没有赞同地点头,向山庄主人打听那个男人的下落,她自然会去,只是,她不会向花流云打听。
她忽然想到今日一早跟花流云的那些对话,也许,花流云并没有欺瞒她,他派出去的人真的没有找到闲燕。
若真是如此,那她昨晚,还有今天收到的信,都不是花流云送过来的?
送信者,莫非是闲燕口中的黑衣蒙面人?
她越来越怀疑自己原先将一切都猜错了,救了闲燕的功臣或许根本与花流云无关,而是跟曾经拒绝过她的繁星盗有关。
因为救闲燕这件事,她拜托过的就他们两人,是以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人会插手帮忙。
同时,她想到了中年妇人在路上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她跟花流云没有打过交道,只听奉她们爷的命令。
她现在就要找中年夫妇问一问,是不是她们爷与花流云也没有打过交道?
“妹妹,带我去见山庄主人。”
“好,姐姐跟我来。”
闲燕一心以为姐姐是为了报恩才这般关心黑衣蒙面人的情况,认同地在前面蹦跳着带路。
忽地,闲燕想到了昨夜的一个场景,禁不住感慨起来,道,“姐姐,虽然那个人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是,我们确实该好好谢谢他,昨晚,他一不小心掉进了杜老板设下的陷阱,手肘好像摔断了,我清楚地听见了咔嚓的声音。”
☆、066:谁是恩公(2)
摔断了手肘?
闲诗猛地停下脚步,颤抖着双手握住闲燕的双肩,面色亦变得惨白,一脸关切道,“你说什么?他把手肘摔断了?不可能吧?他一个江湖高手,哪能弱成那般?你肯定听错了声音。”
嘴上虽如此笃定,闲诗心里却已经开始七上八下不安起来,俨然已经将那个当成了繁星盗,对他牵肠挂忧心似焚。
闲燕却一脸认真地回答,“昨夜他来救我的时候,静悄悄的,就连脚踩树叶的声音都听得清晰,怎么可能听错?虽然夜色黑暗,但近距离时,我还是看到了他的手肘处有血渗出来,并且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
闲诗的脸色变得愈加惨白,轻声嘀咕道,“这个杀手也太弱了,不过救个人,便摔断了自己的手肘,这样以后谁敢雇他?但是,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关心一下他。”
闲燕赞同道,“是的,我也这么觉得,虽然他是姐夫花钱雇佣的,但为了我而受伤,这份恩情没齿难忘。”
姐妹俩交谈间,已经走到了山庄的主屋,主屋里的中年妇人正在雾气袅绕中品茶,姿态与神态皆显惬意。
闲燕低声在闲诗耳边道,“男主人姓周,我叫他们周庄主、周夫人。”
闲诗点了点头,走到客厅朝着两人客气地一拱手道,“周庄主,周夫人,打扰了。”
中年夫妇对视一眼,继而默契地起身,邀请姐妹俩入座,周夫人亲自为她们斟茶送水,并对着闲诗道,“姑娘有事要问?”
闲诗突然觉得,和这些老练的江湖之人打交道,自己像是浑身没穿衣裳似的,经常被她们一眼看穿,这感觉,既好也不好。
好的是,彼此间可以少去猜忌与兜圈子,不好的是,她怕自己心里那些想法全被人洞悉之后,自己显得很是可笑。
点了点头,闲诗开门见山道,“昨晚救我妹妹的那位,就是周夫人口中的爷,是吗?”
若是昨晚的男人是那位爷的属下,恐怕周夫人不至于意味深长地跟她说“你真好命”那句话。
周夫人坐回自己的原位,喝一口茶,才道,“正是。”
“我果然荣幸好命。”闲诗一脸真诚道,“原先我以为,是花流云拜托你们爷救了我,现在看来,这件事跟花流云根本没有关系,是不是?”
周夫人微微一笑,“我早就说过,跟花流云没有打过什么交道。”
原来救闲燕的果真另有其人,闲诗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对上闲燕颇为震惊的疑惑神情,以眼神安慰她稍安勿躁,再对妇人道,“听说你们爷手肘受伤了,是吗?”
周夫人与周庄主又对视一眼,只听周庄主微微笑道,“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我们爷的本事,我们心里最清楚,姑娘可能误会了。”
“是真的受伤了,我……”不等闲燕辩解完,闲诗便按住她的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道,“看来是我们误会了,那最好了。”
她这说的不是什么谦辞,而是昨晚那个男人若确实是繁星盗,她也相信他不会轻易受伤,否则,哪有本事在花家来去自如地偷盗那么多年?就算不是繁星盗,没有点厉害的本事,哪能从杜有的重重陷阱下救出闲燕?
闲诗正准备再问一问那个男人的情况,以此确定是不是繁星盗时,周庄主又道,“姑娘,我们爷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情况,你再问,我们恐怕也只能无可奉告了。”
“怎么对客人说话呢?”周夫人佯装嗔怪地瞪了周庄主一眼,笑道,“我们爷虽然性情孤僻,脾气也暴躁,但却有侠义心肠,昨晚他已经交待过,闲燕姑娘想在这里住多久都没关系。”
这是想岔开话题了?
“谢谢。”闲诗站起身道,“别人的隐私不能随便打听,这道理我懂,其实我只想问一问,你们爷救我妹妹的缘由是什么?既然他不是花流云所托付,缘何帮助我们?”
周夫人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连姑娘也不知道,我们又如何知道?但我相信,姑娘终有一天会知道缘由。”
这是不想奉告了?闲诗也不勉强,一番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