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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一步一步地迈入,里间的光线从暗到明,又从明到暗,闲诗瞪大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花流云驻足的角落。
蓦地,在光线最甚的窗台前,闲诗看到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白色身影!
陌生的是,她只消瞥上一眼,便知那男人不是花流云,熟悉的是,她见过这个男人神秘莫测的正面。
其实,之前站在楼下,她并无过多关注他的衣着与身段,甚至连他穿着一身洁净的白衣都未察觉,但此刻,只消那一个她并未见过的背影,她竟一眼认出了他。
她敢确定,他便是那个戴着烫金眼罩,用极为冷冽骇人的眼神与她对视的可怖男人。
鸿鹄楼少数知悉他存在的人都喊他为邰爷。
深深地吸气呼气,却无法呼吸掉那种无可遏制的惊骇与慌乱,闲诗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隐隐地颤抖着,如何控都控不住。
不过,即便是自己唐突与莽撞了,闲诗还是觉得有些庆幸,庆幸这个男人此刻正背对着自己,若不然,她怕自己的神志又被他犀利的眼神给轻易震慑住。
不敢多作逗留,闲诗只当自己走错了方向,便颇为机灵地立即转身,准备来一个悄然离去。
她自欺欺人地想,或许男人正在凝神思索,丝毫没有发现她的闯入?
可是,她只小心翼翼地迈出半步,身后便响起了男人磁性冰沉的嗓音,“给爷站住。”
哪怕他的声音像是琴弦在汹涌的海浪上波动,既性:感又魅人,但闲诗听着仍觉可怖得厉害。
既然已被发现,便无法再假装没听见,闲诗站在原地不敢回头,却佯装镇定地道歉,“不好意思,我是来找花流云的,不曾想人没见到,还走错了地方,真是不好意思。”
首尾皆道了一声不好意思,闲诗觉得自己纵然再有不对,此刻也已经态度诚恳、礼数周到,正常人都不会再跟她计较。
于是,不等背后的男人回应,闲诗打算继续开溜。
只是,这个邰爷根本不是闲诗眼里的正常人。
闲诗的脚还没有抬起,他便又吐出三个字道,“好意思。”
“嗯?”闲诗浑身一僵,还没琢磨懂他的意思,便敏锐地感觉到脊背之后突然多了一道灼辣的光芒。
难道男人转了身?
一想到他那双鬼魅般幽深有神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脊背,闲诗便觉浑身的皮都在发麻发抖。
“你没走错,”男人故意顿了顿,冰寒的声音中似还暗携着独属于他的悠然自得,“小云儿把你卖给了我。”
小云儿把她给卖了?
心里“咯噔”一下,闲诗第一个念头便是,哪个杀千刀的小云儿,竟敢将素不相识的她随便买卖?谁给的权利?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闲诗勇敢地转过身,朝着男人直直看去。
果然,站在窗台前的白衣男人已经转过身,慵懒地靠着窗沿,却微微垂眸看着地下,没有与她四目对视。
但饶是如此,男人脸上的烫金眼罩像是能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闲诗不自觉地眨了眨眼。
闲诗正酝酿着如何反驳,男人竟又蹦出一句道,“十万两,你还挺值钱。”
这讥讽的口气,好像在挖苦她根本就不值十万两似的。
闲诗义正言辞地大声反驳道,“我值不值十万两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认识什么小云儿,一个与我陌生者没有权利将我买卖。”
男人冷哼一声,抬眉瞅了闲诗一眼,不以为然道,“你确定?”
“确定。”闲诗显然误会了男人的意思,咬了咬唇,故意道,“你我本陌生,倘我将你以一百两银子卖给城西的一个老寡:妇,你肯不肯?”
其实闲诗想赌气地接上一句:你若肯,我也肯。
但是,她怕玩笑开得过大,惹怒了这个男人。
甚至,调侃完男人之后她便有些惴惴不安,这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小鸡肚肠,若是突然暴怒了怎么办?
自己被假设卖给了老寡:妇,男人竟没有露出丝毫恼怒之色,只是眸光微微一闪,道,“我肯,你也肯?”
闲诗心头一震,颇为后怕地庆幸,自己没说出那句“你若肯,我也肯”的荒唐话来。
若是说出来,岂不是被这可恶的男人钻了空子?
“我还有事,没有功夫与你开玩笑,告辞。”
不等闲诗动步,男人迅速道,“小云儿与你不陌生,他是你的夫君。”
☆、049:一口咬住
夫君?
闲诗怔了怔,随即脸红耳赤地恍然大悟。
原来,他口中的小云儿就是花流云!两者之间的共同之处便是一个云字!
这男人,怎么能这般肉麻地称呼花流云为小云儿?
虽然她看不全他的相貌,但她感觉,他与花流云年纪相仿,最多不会超过三岁,怎么能……
“不可能!绝无可能!”
虽然嘴上说得斩钉截铁,但闲诗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依照花流云放:荡不羁的性子,将她临时卖给别人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况且,方才她在楼下瞎编了他的糗事,他更有可能以此作为报复。
像是为了验证可能,男人忽地站直了身躯,竟一步一步地朝着闲诗走来,并且道,“他说,我可以叫你小咸儿,咸鱼的咸。”
这下,闲诗猛然间心跳加速的同时,不得不承认,花流云果真将她卖给了这个男人,否则,作为陌生人的他如何知道她姓闲?且故意调侃?
咸鱼老师太的典故是独属于她与花流云的,或许还多一个周泰,其他人就算听见咸鱼老师太那几个字,也不可能认为她就是所谓的咸鱼老师太。
那个该死的花流云!怎么可以无:耻混账到这种地步?
难怪他那五个前妻都要红杏出墙,定然是被他给气得绝望了。
此刻,闲诗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愤怒,远远敌不过对花流云那厮的滔天愤怒。
若是此刻花流云在场,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想要将他千刀万剐。
纵然她在许多人面前无中生有地辱没了他,伤了他的脸面,但他也不能将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随便卖给别人。
为了摆出不屈服任何淫威的气势,闲诗虽然往后退了几步,却故意叉起了腰,道,“除非与他当面对质,否则我不信你!”
叉腰的同时,闲诗的眼睛不经意地瞥了眼自己的衣裳,这才突然意识到,此刻她的装扮并非女人,而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可是,自从踏进这个房间之后,她便没有粗声粗气地学男人说话,轻易便曝露了自己身为女人的声音。
当然,她更相信,即便她不出声,男人应该也知道她是女人,因为那该死的花流云肯定早就告诉了他。
在闲诗神游间,男人已经在距离她半步处站定,突然举止既野蛮又霸道地擒住她的左手腕,一把拉至自己胸前,微微抵着。
“卖了就是卖了,莫非你还想要卖:身契?”
大热的天,男人的手却是冷的,可与她手腕紧紧联结的手心,却有隐隐的温热,否则,闲诗真的要怀疑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死人变成的魔鬼,不会有任何温度。
男人伟岸的身姿迫然逼近,闲诗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所携带着的一种淡淡的香味,像是一种她从未闻过的花香。
这种香味与闲诗在鸿鹄楼其他地方闻到的味道截然不同,没有那般庸与俗,倒更添一种雅致的尊贵。
呵,闲诗暗笑,这男人不过是鸿鹄楼东区伺候人的小倌,有什么雅致与尊贵可言?
尊贵与雅致的男人,不可能来鸿鹄楼这种烟花之地。
尤其那花流云,外表看着光鲜体面、俊逸非凡,内里其实也不过是个烂草包!
思忖着男人的话,闲诗猜测,或许花流云只是随口玩笑将自己卖给了他,不可能认真到去签什么卖:身契。
此念一出,闲诗挺了挺微微哆嗦着的腰板,一边试图将被拽住的左手腕给挣脫出来,一边微微仰起头,一字一顿认真道,“你拿得出,我便敢认!”
她觉得自己的手腕并没有被男人拽紧,但用力挣扎却丝毫挣脫不了,由此可见男人功力的不一般,若来硬的,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放开我!”
“想骗卖:身契来撕,没门。”
闲诗恼了,这男人敢不敢再自恋一些?她哪有他想的那么无:耻?
一时间,闲诗气急攻心般地吼道,“听说鸿鹄楼的小倌男女通吃,以前我怎么都不愿相信,今日看来,实事确是如此。非但如此,这鸿鹄楼的小倌像是八百年没有沾过荤腥的噙兽,无论对方美丑,一概欢喜受之!”
男人的脸色明显沉了沉,声音陡然变得阴冷,像是被污蔑到了似的,“你说我是小倌?”
“难道不是?”闲诗笃定自己没有猜错,决定宁可将他进一步惹怒,使得他厌弃自己,也不要迎合他,或者让他对自己再有非分企图。
“你不是这里的小倌,难道还是这里的顾客?你若是这里的顾客,花流云怎么会变成你的小云儿?”
一边说着,闲诗一边凝视着近距离之下,男人那性:感又凉薄的唇瓣、挺拔的鼻子,哪怕已经清楚地感受到他浑身的阴霾越来越盛,她不断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过分害怕。
因为一旦过分害怕,她便会理所当然地变成他刀俎下的鱼肉。
“我虽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也知道,鸿鹄楼的小倌跟那些姑娘一样,是没有人身自由的,你们的卖:身契,恐怕都在老鸨的手里。”
“呵,一个没有人身自由的人,有何资格来买卖她人的人身自由?就算花流云签署了我的卖:身契,卖给谁都能作数,但唯独卖给你这种小倌不作数。就如案板上的活猪,只有被宰杀的份,没有去宰杀别人的可能。”
“你是小倌,我是客官,只有我选不选择你,而不是你来选择我。”闲诗顿了顿,冷眼望向男人擒住自己手腕的大手,经过这番话,好像自己地位提高了不少,不由地大声道,“人贵有自知之明,现在,请你放开。”
闻言,男人的右手非但没有丝毫松动,反而连左手也出动了,一把擒住闲诗的左手腕,将她整个人制在胸前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男人烫金的眼罩风驰电掣般地朝她的脸颊急速压来。
闲诗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甚至拿出唯一灵活的双脚去使劲踢踹对方,男人已经稳稳一口将她微微张开的双唇咬住!
☆、050:长绢缠腰
咬住的刹那,闲诗的嘴唇被:迫紧紧闭合,像是一个被强行闭合上的小匣子。
怔了怔,闲诗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继而既愤怒又惊恐地使劲挣扎起来。
可是,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踢踹他的腿脚,无论她的身板扭动的有多厉害,男人就是能稳稳地咬住她的唇瓣。
而闲诗最想要用力却不敢用力的却是自己的嘴部,因为一旦用力拉扯,痛的便是自己的嘴。
男人只是恰到好处地咬住了自己,除了不肯松开之外,像是并没有深入的意思。
意识到反抗无效之后,闲诗很快安静下来,大概就是因为方才她说了那么多刺激的话,这男人才会用这种极端的办法惩罚自己。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真是后悔不及!
对这个男人,她又实在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为了报复,对着她这么一张其貌不扬的黑脸,他居然能咬得下来?这男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若换作是她,哪怕再仇恨一个人,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