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红袖距离他有一步之距,但景东柘还是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这女人虽然穿着兵服,完全是男人的装束,若非他之前在湖边见过她,也不太容易识别她是个女人。
大概是之前邂逅过的缘故,景东柘只觉这女人身上自有的香气扑鼻而来,只令他意乱神迷,极为烦人。
为摆脱自己呼吸与心跳皆不正常的窘况,景东柘不由地微微退后半步,但是,两人的距离是推开了,但他对她的视界却扩大了,情不自禁地,他想到了之前看到她时的模样,此刻,哪怕她穿着臃肿硬梆梆的兵服,他仍觉得好像可以看见她里头穿着什么。
一时间,他的身子又变得闷热起来。
“干嘛往后退?怕我?”红袖觉察到他退步的动作,竟又逼近一步,将两人间的距离弄得更加挨近。
景东柘退后一大步,“男女授受不清。”
红袖低低一笑,“我是男人。不过,就算我是男人,似乎我们两人已经不清不楚了。我警告你,你我之间的事,绝对不能告诉我的未婚夫,否则——”
剩下的话红袖没有再说,但她那副狠绝与在乎的模样,却深深地刺激了景东柘,他不是怕她的报复与手段,而是莫名地不喜欢她夸大其实,甚至再一次地提到那个未婚夫。
但毕竟,是他看了不该看的,是他对不起她。
“我……我不认得你的未婚夫,就算认得了,也绝对不会说,你放心。”
“我才不会放心,所以我更加要日夜监督好你。”
景东柘抿了抿唇,为了心里深处的某个念头,不由地道,“你被城主派遣,将要跟着我进军营的事,你未婚夫可知道?”
若是她未婚夫是个好男人,怎么舍得让自己的未婚妻混入男人堆里?面临意想不到的战争与危险?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他不在秀城,自然是不知道的。哎,先跟你说好了,若是我未婚夫来秀城看望我,你得给我放假。”红袖终于露出了小心翼翼的神情,可见她对她那个未婚夫有多在乎。
景东柘心里似乎被一口气给堵住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的这口气,忍不住道,“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放假。”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做错了事想要逃避?你还配当将军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最后,景东柘选择了闭嘴,他以前从未发现哪个女人是可以伶牙利嘴的,现在发现了,似乎他怎么说都说不过她,而他也懒得跟她理论。
☆、冬青劫26
带着红袖回军营的那一晚,景东柘梦泄了,那时他十七岁。
像他这般年纪的男子,很多都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刻,对女子的渴求也常常体现在夜晚,但他却是偏于清心寡欲的那种。
当然,他之前不是没有梦泄过,但因为他潜心于练武与兵法,确实鲜少有这样的状况发生,而曾经睡梦中出现的女子,全都没有面孔,甚至连姿态都无,那些梦泄似乎都是因为他成长的需要而产生,并无其他普遍原因。
但那一晚,就是他在白日邂逅红袖的那一晚,他却开始变得不正常了,当然,他的这种不正常其实是正常的,却被当时的他认定为不正常,甚至是可耻至极的。
醒来发现自己梦泄的时候,他粗粗地喘着气,满面通红,心跳紊乱,睡梦中的情形难得记得清清楚楚。
睡梦中的女子再不是那无形无态的一个躯壳,而是有血有肉的,那是白日见过的那个叫作红袖的女子无疑。
梦中的情景与白日类似,却又不同,起初还是他闯入了城主府的禁地,望见芙蓉出浴的女子,但与白日的拘谨与尴尬不同,梦里的他极为大胆,透过袅娜的薄雾,他眼神直勾勾地锁住湖中央的女子,似乎看不够她那婀娜多姿的通身。
眼见着红袖从湖中央往接近他的岸边游来,他仍旧是一眼不眨,而全身早就变得火热,像是儿时患了重病一般,没有一处不像是烈火中烧。
之前远远看见的红袖明明围着粉红色的纱布,但等她上了岸,朝着他袅袅婷婷走来的时候,那纱布的颜色竟竟眨眼间便成了鲜艳的大红,使得她变得更加妩媚动人。
梦中的红袖巧笑焉兮,没有像白日那般朝着他瞪眼,甚至投来愤恨与凶悍的眸光,她看他的眸光既羞涩又温柔,似乎他就是她的意中人。
望着红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那水滴不断地从她的头发里、纱布上滴滴答答地落下,他听着仿佛像是有蚂蚁在他的心上疯狂地爬动,甚至还在噬咬。
景东柘想要上前一步,但双脚下面像是长了钉子一般,怎么提都提不起来,当他心急如焚的时候,红袖已经慢吞吞地走到他的跟前,一句话也不说,但明亮又勾魄的眼神放在在安抚他——别急。
梦中的红袖不喜欢说话,只喜欢与他用眼神作对视交流,她上前一步,与他结实的身躯碰在一起,继而踮起脚尖,主动地将双臂缠上他的脖颈。
景东柘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要蹦出胸膛,正犹豫不决的时候,红袖突然闭上了眼睛,将她那红润的嘴唇撅得极高,且缓缓地朝着他的俊脸凑来。
暗香缭绕,芬芳扑鼻,景东柘似乎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可以毫无顾忌,便再也没有犹豫地将耷拉在身侧的双臂揽住她柔软的腰身,且同时将她的嘴唇狠狠地吃进。
可惜,还没尝出什么滋味,他便被一阵兵器掉地的剧烈声响给吵醒,猛地睁开了眼睛,在还没有生出羞愧之情的时候,他甚至很是懊恼,怎么会从梦中醒来?
对自己一通责骂与数落之后,景东柘再也不愿意在床榻上继续躺下去,因为他发现自己只要闭上眼,便全是红袖那婀娜的身段以及她那时而凶巴巴、时而温柔备至的面孔,那一双明亮又勾人的眼睛,仿佛一直在深深地看着他。
景东柘起身,将脏的衣裳换掉,又喝了一些冷水,便朝着营帐外面走去,想要去吹吹夏夜的风。
谁知,他刚一撩开杖帘,便对上一张令他头痛身疼的脸,伴随着的,还有兵器仓促落地的叮叮当当声。
他居然一时间忘记了,梦里面折磨他的那个女人并没有在他的生命中消失,而是从此将跟随在他左右,除非他离开秀城。
“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就地自刎。”
“第二个选择,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女人魔音般的威胁回荡在耳边,景东柘心中苦笑,他还能全身而退地离开秀城吗?
站在外头的红袖正在摆弄着几件新鲜的兵器,夜半三更,景东柘突然出现的那刻,她还是被吓了一跳,所以手里的兵器叮当落地。
景东柘突然明白了,敢情方才扰他梦境的人正是她。
望了望黑压压的天,景东柘心中暗叹,这或许是老天在捉弄他,赐给他一个如火如荼的暙梦,却又让暙梦的主人搅合了。
“怎么是你?”景东柘记得,在他进营帐的时候,守着营帐的是其他两个士兵。
红袖将兵器捡起来放在一旁,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与他俩换岗了。”
介于她是个女子,景东柘白日单独给了他们城主府过来的三个士兵一顶小营帐,既然其他两个士兵知道她是个女子,必然会有所顾忌,况且,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冒犯的,哪怕是与男子同营帐,恐怕也吃不了亏。
若是可以,景东柘也可以给他们两顶营帐,但他们只是来自于城主府的三个士兵,若是待遇太高,会引起其他士兵的不满,所以,即便景东柘内心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红袖的身份,但既然她也没说介意,也便这般凑合算了。
是以之前其他两个士兵守在他帐外的时候,景东柘没有问也知道,他们三人必然已经达成共识,红袖独自休息的时候他们两人站岗,而他们两人休息的时候,便是红袖过来站岗,看来,那女人不是他所想象的那般随便,白日肯定是他确实冒犯了她,她才会那般自暴自弃地走到他面前。
“不是我你希望是谁?”红袖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景东柘这般质问只是为了缓解心里潜藏的某种不可言说的尴尬,哪里是真的不明白她为何在这儿呢?
“我以为你们还没有换岗。”景东柘自欺欺人地说了一句。
红袖突然紧盯着景东柘的俊脸,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刺激的事情,乌黑的眸子瞪得极大,惹得景东柘心虚地走开一些,问道,“你看什么?”
“咦,景将军,你的脸好端端地,怎么这么红?”红袖似笑非笑地问道。
景东柘连忙将手放到脸上摸了摸,没有特别发烫的温度,但是,随着红袖的凝视与调侃,似乎在急速地升温之中,“有吗?”
“有。”红袖伸长了脖子,左探探,右探探,似乎要将景东柘整个头都观察得仔仔细细,好得出最后如下结论,“景将军,若是我猜测没错,你做暙梦了吧?”
景东柘的心咯噔一下,这女人一定是个妖精,否则怎么知道这种事?他确定自己脸上并没有写着暙梦两个字。
“别胡说,只是营帐里太闷热的缘故。”景东柘口不对心地解释。
红袖却笑眯眯地噙着一个坏笑,“若是我猜得又没错的话,你暙梦中的对象,是我吧?”
这个女人明明穿着一身兵服,可在他面前那撅嘴弯腰的姿态,分明是个婀娜多姿的女子,望着红袖手指着自己的娇俏模样,景东柘只觉呼吸一窒,心里马上道:你的脸皮还真是厚。
“我是做了梦,但是噩梦。”另一番解释之后,景东柘顿时觉得自己嘴拙,懊恼地想要打自己的嘴巴,他这不是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吗?
“哦,噩梦,噩梦中,是不是你冒犯了我,轻薄了我,然后我把你一刀杀死了,或者……”红袖寒森森地望向景东柘的眼睛,右手则作势抓去,道,“还是我把你的眼珠子嗖一下挖出来了?”
景东柘吓得后退一步,砰一下撞到了营帐,使得整个营帐都微微摇晃了一下。
“你还是去找其他男人浮想联翩吧。”丢下这气鼓鼓的一句,景东柘再也不想出来透气,赶紧钻回了营帐。
身后,传来了红袖惬意的低笑声,仿佛吃准了他就是做了暙梦,且对象是她。
这一晚,景东柘再也没能睡着,剩下的后半夜,红袖一直都没有离开,他甚至听见她轻轻哼唱歌曲的声音,无数次,他想要从床上蹦下来,闯到她的面前,对她吼一声滚,但转念一想,她是城主派来的人,也没犯什么错误,他有什么理由赶走她?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被她在营帐外搞出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弄得心猿意马,既讨厌得很,又情不自禁地感兴致。
景东柘以为,这一晚,应该是他身躯最泛疼的一晚,哪里知道,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
白日的时候,景东柘的自律性发挥到了极强的地步,也因为军务缠身,将注意力全都投向了别处,哪怕红袖跟随他左右,也可以权当没看见,但晚上就不一样了,万籁寂静,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满脑子充斥的都是营帐外的女人。
总之接下来的几晚,红袖还是前半夜休息,后半夜值岗,红袖不在的时候,景东柘认为自己肯定能睡得安心,但却一晚比一晚地糟糕,仿佛只有她来了之后,他才能睡得踏实一般,可是,等她一来,无论她有没有在外面发出声音,他的心反而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