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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拂殊地捡起地上的宝剑,剑尖直指着锦王的咽喉,“是你派人来追杀我们的,是也不是?”
锦王伸手握住她的宝剑,气急攻心,“那傻子呢?”
红拂哭道,“死了!”
锦王难以置信的瞪着她,“骗我?”
“我没骗你。她抱着凤爵,跟他一起跳了悬崖。”
锦王殊地瘫坐在地上。
无情隐忍着悲痛,指挥属下,“去下面搜,务必带回锦王妃的……尸体。”
跌落城门外的悬崖,对于经年行军打仗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
暗卫营将这道悬崖比做死神。因为除了能刺破人心脏的陡峭乱石,没有任何可以让人绝处逢生的东西。
换言之,锦王妃掉下去,必死无疑。
锦王听到无情的声音,意识从一片空白里慢慢聚拢,忽然爬起来奔向悬崖,纵身一跃,便跳了下去。
“殿下!”属下们一个个露出惶惶不安的表情。
无情道,“爷九重玄力,这道悬崖难不住他。”
望着因流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轻舞,无情吩咐道,“将她们带回去。让惠姨给她医治医治。”
“诺。”一个暗卫铿然应下来。
“其他人,跟我下去。”
“诺。”
搜寻了一天,除了凤爵面目全非的尸身外,毫无所获。锦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锦王府。
新娘坐在喜床上,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娇羞的捏着喜帕,耐着性子等她的新郎回来。
锦王刚走到明泽殿,阿九就苦不堪言的抱怨道“爷,你怎么去那么久?可把小的给急死了,皇上太后都逼问属下你去哪里了?小的只好撒谎,说你气急攻心,旧毒发作,晕死了过去。太后皇上来看你的时候,我让小四穿着你的喜服躺在床上,好在皇上太后没有怀疑什么,默许了用鸡新郎代你拜堂。”阿九一边拭汗一边后怕道,“爷,小的都快被吓死了。”
絮叨半天,发现平素欢脱的主子闷声不响,默着脸,看起来心情不佳的样子。
“爷,没找到锦王妃?”阿九试探着问。
锦王有气无力的瞥了他一眼,“那傻子,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言语中透出哀莫大于心死的心酸和无奈。
锦王踉跄着走到床边,将颀长的身子投到大床上,面无表情的望着屋顶,瞳孔涣散。
阿九走过去,体贴的为他脱了鞋子,拉了锦被替他盖住。
“爷,侧妃还等你掀盖头呢?”阿九绕是无奈的提醒他。
“告诉她,本王毒发,命悬一线,近期不便跟她同房。”
阿九一愣,爷这是拿着他的借口当挡箭牌?这样他倒是省心了?
哎,可他的罪孽就深重了。
迷迷糊糊中,素暖挣开了睡眼惺忪的瞳子。一张银色面具,三千青丝飞扬在眼前,仅仅是一个看不见脸的头部,特么就拉风到极致。
第96章 刺客屌炸天
素暖一个冰激凌的,瞬间清醒过来。
是他?
那个喜欢矗立在屋脊之上,融入云端的酷帅屌炸天的男人?
“你醒了?”天籁般的声音,夹杂着伪装的气息,让骨感的声音更是多了份该死的迷死人的性感。
素暖朝他挤出一个傻笑。
男人穿着一袭绛紫色锦袍,翘着二郎腿,坐在她正前方,冰玉般的手握着墨玉铸造的酒壶,仰着脖子咕噜咕噜的喝着。
卧槽,特么性感。
素暖喉结滚了滚,这酒香扑鼻,醇厚芬芳,乃是陈年腊梅花酿。
好酒!
冰清水滴,从男人艳红的薄唇渗透到雪白的脖子里,男人用刺绣着祥云暗纹的宽袖豪气的一抹,霸气非凡。
“我怎么会在这里?”素暖刚张开嘴,却发现喉咙干燥,声音嘶哑。
男人瞥了她一眼,将墨玉酒壶往后一抛,动作娟狂不羁。
“你跌落悬崖,是我救了你。说吧,怎么谢我?”
素暖的思绪,总算从男人的美貌身上移到自己的处境上。
她记得,她抱着凤爵落下悬崖时,她确实很不厚道的将凤爵的身子拉来做了自己的人肉垫子,但是悬崖太高,几次颠簸后,她头脑发晕,可能是轻微脑震荡,所以失去了知觉。
然后醒来,就在这个鬼地方。
看起来像是一座地下宫殿。
眼前的男人,就是曾经刺杀锦王的刺客?竟然厚颜无耻的跟她讨要救她的酬金?
素暖爬起来,拍拍屁股,“麻烦你,把我从哪儿带来的,就送我回哪儿去。”
尼玛,她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被他关在这见不得人的鬼地方,他还要她谢他?这是把她当智障了?
面具下的脸浮出一抹娟狂的笑意,“不给酬金也没关系。肉偿怎样?”话音刚落,人就若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的飘落到素暖跟前。
素暖张大嘴,吓傻了。
没想到这个人武功这么出神入化,落到他手上,那她岂不是死定了?
素暖向后蹑蹴着,美男一步步逼近素暖,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里闪烁着淫荡的光芒。
“慢着……”素暖忽然伸出手抵在他胸膛上。
男人蹙眉,低头邪恶的望着素暖的纤纤素手。
素暖望着他瞬间阴鸷的脸。目光落到袭胸的罪魁祸首上,立刻识趣的拿开爪子。嘿嘿的干笑起来。
据她判断,此男有高度洁癖症!
所以,肉偿只是他唬她的手段罢了。
“要肉偿也可以。可是你戴着面具怎么玩亲亲啊?”素暖抱着双臂,玩味的打趣着他。
皱眉,该死,她是怎么识破他的谎言的?
反而将他一军,此女子果然蕙质兰心,睿智非凡。
男人伸手,运力,瞬间狂风大作,墙隅博古架上的冰蓝酒壶忽然飞了过来,男人的掌心仿佛一片磁场,那冰蓝酒壶飞到他手里。
素暖看得目瞪口呆,这男人的玄力好炫啊!
下一刻,男人宽袖一拂,如玉的修长手指眨眼的功夫就钳制住了素暖的下巴,素暖被迫张开嘴,冰蓝酒壶的蓝色液体尽数倒入素暖的口中。
卧槽,毒液?
素暖皱眉,手指伸进嘴巴里抠阿抠,然后是一阵狂吐……
男人则悠闲惬意的坐在边上,闲情逸致的欣赏着素暖与毒液挣扎。
素暖呕吐完毕,愤懑的瞪着男人。
“喂,变态狂,解药呢?”见血封喉的毒药,即使吐出来大半,也有毒性渗透入体内。
男人下巴傲慢的抬起,修长漂亮的手指指向角落。素暖走过去,发现这里只是一壁药柜,里面装的全部是未加工的草药。
素暖幡然醒悟,这个人抓她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试探她的解毒技能。
素暖明白了,这个人定是怀疑她为锦王和萧跃解了毒,容她不得,所以盯着她许久了。她这刚失去锦王府的庇佑,他就迫不及待的将她抓来。
不会解毒,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若是会,反而必死无疑。
这个变态狂拥有如此富丽堂皇的地宫,身份定然不俗。她阻了他的大业,他眼里岂能容她?
素暖装傻充愣的打开断肠草的格子,转过头问变态美男,“是这个吗?”
美男眼底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庵,点点头。
素暖蹙眉,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
美男眼底浮出困惑,眼里的娟狂笃定此刻有些动摇。
莫非他弄错了?
这个傻子并非医者?
断肠毒,加见血封喉,两毒混合,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不过怀疑归怀疑,美男依然未动。
万一是她的一种试探呢?他若贸然出手,岂不正合她心意?
素暖吃了断肠草,顿时抽搐,口吐泡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殿下,看来我们弄错了。这个傻子不是什么神医。”暗室后门走出来一白衣少年。手持一把折扇,敲打着掌心。意气风发的走到男人面前。
男人摘下面具,脸上难掩失落。
然而短暂的失落后,美瞳里绽放出志在必得的精光。
“把这个傻子丢到锦王府去,引蛇出洞,让我们的人盯紧了,这次一定要抓到那个医者。”
“诺。”
镇国府。凤爵的尸体冰冷的躺在大堂中央。一身血衣凝滞,脸上面目全非。大夫人看见自己的儿子,意气风发的出门,然而回来却是这副光景,心里一口气提不上来,凸着眼睛喊了声,“凤素暖,你死也要拉着我的爵儿陪葬,你好毒哇……”
凤瑟鸣披着斗篷,将自己从上往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老太爷薨的时候,她顾忌皇上禁令,不敢出门,可是今天听闻最爱她的弟弟被锦王府的人害死了,她再也顾不得禁忌,裹了披风便丧心病狂的跑了出来。
看到毫无生气甚至看起来惨不忍睹的凤爵后,凤瑟鸣吓得整个人瘫软的跌坐在地上。“凤爵……”
大夫人瞥了眼失魂落魄的凤瑟鸣,她如今只剩下这个女儿了,决不能让她禁足三年,成为凤家一颗死棋。
她要她,站在权利的最顶端,替凤爵对峙锦王,替凤爵报仇雪恨。替镇国府争取无限荣光。
第97章 被丢回锦王府的中毒妃
此刻的大夫人,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失去了判断是非的理智。
她以为,凤爵是死在锦王的手里。因为她始终不愿意相信,她派出去的精锐骑士连几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唯一的可能,就是锦王府出手掺合了此事。
自钰硕公主进门后,原本清幽的锦王府变得嘈杂起来。钰硕公主自带的四个侍女,每日里在锦王府大呼小喝的,嫌弃膳食不合口味,嫌弃水温太凉,每日里找不尽的茬。锦王府的下人们,谨小慎微的伺候着新主子,忽然对从前的傻王妃无比怀念。
王妃虽然傻,可是性情温和,膳食不挑,水温不责,不像新主子这般喜怒无常。
阿九将下人的抱怨如实反馈给书房里写字的某只妖孽时,某人脸上表情波澜不惊,只是淡淡然提醒道,“告诉下面的人,要随遇而安。”
这是默许了陌钰公主胡作非为了?
“轻舞的伤势可好了?”某人一边提笔挥洒自如,一边漫不经意的问道。
阿九道,“已经无大碍了。就是时不时嚷着要出去寻找锦王妃,小的怕她动静太大撕裂了伤口,所以嘱咐惠姨给她在药汤里加了点安神的药。这又变成成天呼呼大睡,哎!”
“红拂去找那傻子了?”笔尖滞在雪色的宣纸上,墨水渲染出一朵巨大的黑莲。
阿九望着那朵盛放的黑莲,爷心里分明还关心着锦王妃的下落,却偏偏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她。这心里的酸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去找了,还没有消息。”阿九黯然道。
这时,门外一道黑影疾驰,锦王和阿九眸光微凝,望着门外的匆匆而来的黑影。
“爷,小的在后花园的茅坑旁发现……发现……”因为太激动,说话都开始结巴。
惹得屋内的某人黑着脸,极为不耐。
“小的发现,锦王妃的……锦王妃的……”
屋子里的人,凌波微步,眨眼的功夫漂游到门外。
一只手捏着那人的衣襟,急不可耐的问,“你说什么?”
那人大大的吸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才一气呵成道,“爷,小的在后院巡逻的时候,忽然从天而降一庞然大物。小的赶紧跑过去一看,却看到锦王妃趴在地上,蠕动了几下,就没动了。小的赶紧来向爷汇报……”
“锦王妃?”阿九惊喜欲狂。
锦王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傻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