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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芷白了她一眼,“阿姐,有梦可做是好事。可是别做白日梦。想要契约神兽,那得问问北冥帝君同意不同意?北冥帝君可说了,万兽山的安全,从此交给他负责。”
安平的嚣张跋扈瞬间没影儿,狐疑的瞪着北冥少忧,“少忧,真有这回事?”
北冥少忧怒视着清芷,“别听她胡说霸道,我皇叔最恨魔道之人,怎么可能帮她?”
清芷的心仿佛被利刃刺破,鲜血淋漓。
都说童言无忌,可是童言却也是最真实的。北冥帝君厌恶魔道之人,这必然会注定她和他渐行渐远!
当他们背道而驰时,所以他毫不客气的撕碎了她吧?
清芷觉得心里莫名难受,只想逃离这儿,找个地方释放心里的压抑。
“不怕死的话,尽管去试试。”清芷丢下一句狠话便逃之夭夭。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清芷还没有缓过气来,就听见院尊大人和父君高谈阔论的声音。
“南宫帝君,学院即将举办庄严肃穆的升学考试,只是这考试项目中有一项是契约神兽,还请帝君向阿奴公主通通人情,让学子们能去万兽山顺利完成契约灵兽的考试。”
南宫帝君根本就没有征询清芷的意见,擅作主张道,“院尊大人客气了。不就是契约几只灵兽而已。小女不会挂怀的。”
清芷蹙眉,嘴角上扬勾出一抹邪肆的冷笑。她的父君为了讨好院尊大人,日后方便南宫皇室的皇子皇孙们更好的结业,便要牺牲她的利益么?
院尊大人很是开心,举起酒盏和南宫帝君碰杯,“如此多谢帝君的成全了。”
不远处,安平公主和北冥少忧他们听说可以契约神兽了,一个个兴高采烈的。而且安平还嘚瑟的望着清芷,那眼神分明就再说:“兽皇又怎样?在高高在上的父君面前,还不是一点权利都没有。”
清芷端起酒盏,忽然重重的往地上一摔,酒盏落地,碎裂的尖锐声惊得众人一起循声望过来。
适才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契约神兽的事情,可是没有人尊重这位兽皇。好像压根就没有人想过,需要向兽皇请示一般。
清芷岂容别人如此轻贱她的灵兽们?
更不会允许有人侵犯万兽山半步。
那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世界,都是她的心血。
待成功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力时,清芷弯腰拾起碎片,然后刻意拔高声音,自责愧疚道,“啊,真是抱歉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到伤害。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恢复你的。绝不让你留下半点瑕疵。”
这番话。可是一语双关。
表面上是清芷对破碎的酒盏说的,实则暗指她保护万兽山的决心和毅力。
南宫帝君的脸色有些黑,女儿这番话,无异于啪啪啪打他的脸。
“阿奴,酒盏破就破了,还能怎么修复?”南宫帝君冷着脸驳斥清芷道。
清芷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出口,声音铿然,掷地有声道,“父君,女儿一诺千金。既然说出口的事情,就绝不会食言。今日修复不了没有关系,还有明日,明日修复不了还有后日……此生修复不了还有来生……”
众人面面相觑,清芷的言外之意他们都听出来了,谁与万兽山为敌,那她就会生生世世与他为敌。
好在清芷是个没有灵力的废物,他们才稍微宽心。
他们更在乎的是,北冥帝君的态度?
院尊大人又走到北冥帝君身旁,十分客气婉转的说出了自己的难处。“北冥帝君,你看学院的契约灵兽比赛,从建校至今,从未断过。还请帝君出面,向阿奴公主解释一下!”
北冥帝君放下手里的酒盏,目光扫向清芷。
清芷怔怔的望着他,她倒想看看,他会不会食言于她?
她很想知道,她曾经爱过的这个男人值得她去爱,去守护吗?
北冥帝君轻轻摇晃着酒盏里的桃花酿,沁人的芬芳令人陶醉。优雅的品了一口,似乎别有深意的感慨了一句,“酒,果然是陈年佳酿的好。不过这这说出口的话,总归有不合时宜的时候。”
清芷傻眼。
北冥帝君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说过的话,只是当日算数而已。时间过了这么久。早已失效。
她当日确实投机倒把了,可是他既然当日答应了她保护万兽山。如今去出尔反尔,这人的性格,也委实傲慢,不收任何人约束。
可惜院尊大人是个老糊涂,他听不明白帝君的话里的深意。他只是纳闷着,他和帝君商讨契约神兽的事情?帝君怎么扯到桃花酿了?还说些富有哲理的话。
北冥帝君忽然站起来,道,“时候不早了,本君朝中还有事,各位,先行一步了。”然后若清风一般,走了。
经过北冥少忧身旁时,略微停顿了一瞬,“少忧,我们走。”
北冥少忧挽着他的手,两个人离开了大众的视线。
第688章 不喜“凤”姓,就是这么霸道
宴会结束,宾客散去。
清芷溜回自己的寝宫,毕竟宴会上没给她老爹留面子,怕父君想着方儿折磨她,所以逃为上策。
南宫帝君赐给清芷一座别院,虽然没有妃嫔和安平公主的富丽堂皇,而且地处偏僻,但是清幽雅静,很是符合清芷的味口。
别院原本叫凤阳宫,可是清芷委实不喜欢这个“凤”姓,便擅自改为萧平殿。顾名思义,这是清芷为祭奠另一时空里的亲人而取的名字。
这件事被后宫妃嫔知道后,大为光火。
妃嫔们身为长辈,都没敢如此造次。可是清芷却置皇威为无物,未经帝君许可,擅自否定了帝君的心血。这不是目无尊长是什么?
好事之徒将此事捅给了帝君,南宫帝君勃然大怒。
别院的名字几千年都没有改过,阿奴才入住一天便给它改了名字。这还了得?这皇宫还没有改朝换代,岂容她放肆?
南宫帝君气势汹汹的召来清芷,清芷看到大殿上坐着一屋子的女人,可谓桃红柳绿,各有千秋。妃嫔们都用一双幸灾乐祸的目光打量着她。
清芷心里叫苦不迭,果然是一入宫门深似海。生在宫廷少不得和一群百无聊赖的庸脂俗粉宫斗。
皇后端坐上方,狸妃坐在左边第一位,穿着火红色的宫装,如骄阳般璀璨,却漫不经意的品着茶。真正是在一群妃嫔中,也是冠绝群芳,美得不可方物。
“阿奴,听说你把凤阳宫改为萧平宫了?”南宫帝君很是不悦,开门见山道。
清芷走过去,笔挺挺的站立着。并未给南宫帝君行礼的意思。
齐妃在一旁干咳了好几声,阴阳怪气的提醒清芷,“哟,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吓傻了吧?怎么忘记给帝君行礼了?”
紧挨齐妃的端妃附和道,“怕是忘了。”
南宫帝君蹙眉,如鹰的目光锐利的射到清芷脸上。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皇权,就算她日后再怎么出息,他也是留不得的。毕竟,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清芷抬起下巴,白了齐妃一眼,却端着大度的模样,笑道,“齐妃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父君在我回来当日便叮嘱过阿奴,繁文缛节都可免了。阿奴岂敢违背父君的旨意?”
一句话,将齐妃驳斥得哑口无言。
南宫帝君的脸色缓了缓,原来阿奴是记着他说的那句话。并非对他刻意不敬。
狸妃的眼底,撇出一抹冷笑。
南宫帝君也不是好忽悠的人,随即又质问清芷,“那萧平宫又怎么解释?”
清芷望着眸光深沉的父君,那一刻心绪万千。
他生她,却不养她。
听信谗言,欲置她于死地。
所以她不愿意跪他,他无情无义,不配她下跪。
可是,他始终是她的父君,赐予了她的生命。他们可是至亲血脉,是彼此最应该信赖和依赖的人。
“父君,你想听实话么?”清芷无奈道。
“讲!”
“女儿不喜凤阳宫,只是因为,女儿不喜凤姓。”清芷话音刚落,就听到挨着狸妃的凤妃发出不屑鄙夷的嗤声。
南宫帝君望着清芷,看到她小小年纪却拥有超出同龄人的成熟睿智和冷静,不禁有些意外。
“为何?”他问。
清芷联想到父君让她下山的理由,便临时编造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因为,女儿曾得梦魇提示,远离凤氏,方得安宁。”
见父君半信半疑的神态,清芷又道,“父君姓南宫,母后姓陈,生母姓白,女儿的宫殿怎么也轮不到冠凤姓。父君,女儿说的不对吗?”
凤妃小声嘀咕,“强词夺理。”
南宫帝君却陷入了凝思。追溯凤阳宫的源头,这别院里原本是因为先前住着一位凤姓宠妃。可是自从她仙逝后,凤阳宫几次易主,却都保持着原名。没有人去探讨合适不合适的话题。而阿奴刚刚入住,便将这份不合适的缘由给有理有据的指了出来,不得不说,她心细如尘。
齐妃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了一句,“就算不合适,也不该轮到你自作主张改了名字。难道不应该向父君请示一下吗?帝君不仅仅是你的父君,也是你的帝君,论公论私,他都有知晓的权利。”
此话可是一针见血,直击要害。
狸妃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凝,面上表情依旧是无关痛痒的。
皇后慈霭的望着清芷,笑得很是温暖。她相信清芷。
清芷锋芒毕露,厉声驳斥道,“齐妃,你虽然是妇道人家,可毕竟是父君的妃子。进宫这么多年,就算再愚昧无知,也该懂得后宫的一个理:后宫不涉前朝。如今天下三足鼎立,割据一方。父君为南宫帝国的子民可谓操碎了心,而这后宫的事,与前朝一比,可是小巫见大巫,何必去烦扰父君?让他操劳过度?”
一席话,驳得齐妃面红耳赤。
妃嫔们纷纷暗骇,这小丫头的嘴巴折实厉害。三言两语,扭转乾坤。
南宫帝君望着清芷,她的身板虽然瘦弱,然而气势凛冽,锋芒摄人。
清芷的话,也点拨了帝君,让他意识到,三足鼎立的天下,南宫帝国形势严峻。他身为帝君,责任重大,委实应该多花精力在前朝上。而后宫的这些芝麻小事,确实该放权了。
南宫帝君眼下就有一件涉及前朝安稳的大事——
“你们都退下。”帝君忽然开口下逐客令。
妃嫔们面面相觑。不解帝君深意。
狸妃却十分乖顺,第一个站起来,向帝君屈膝行礼后笑盈盈的离去。
其他人只能离去。
清芷刚要转身离开时,却忽然听见南宫帝君叫她,“阿奴,你留下。”
妃嫔们微微一愣,凤妃齐妃暗暗咬牙。
这一丈,她们输得一败涂地。
皇后始终挂着和颜悦色的笑容。凤妃走出大殿后拉了拉齐妃的衣袖,“姐姐,你看皇后得势,笑得那么灿烂。真是气人。”
齐妃道,“养别人的孩子,抢狸妃的荣光。这人不要脸的水平,也真是够了。”
第689章 父女斗智
大殿上只剩下南宫帝君和清芷,空气瞬间流通起来,清芷浆糊的脑子才清晰了起来。
只怕父君留下她,是为玄清学院契约神兽一事而来。父君始终不愿意放弃这个巴结院尊大人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南宫帝君沉吟片刻,嘴巴刚张开,便被清芷抢了先机。
父君爱面子。所以她不能三番两次的拂他的心意。所以再不能让他主动提出来。
清芷笑盈盈道,“刚好,父君,阿奴正巧有一件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