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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正含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因为背对着光,皇帝的身上镶着一道金边,他的身影也是如此高大,我半蹲着身子整个人被罩在他的投影之下,帝王的凛冽气势压的我差点又跪了下去。
脑中似是被惊雷所震,往昔忽然历历在目,这。。。。。。这。。。。。。。不是邱赫吗?
一时之间我竟然如同痴傻一般呆在了原地,眼见着皇帝脸上的笑如同寒冰一样渐渐冻住,幽深的眼眸中也尽是诧异之色。
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才算是惊了一魂回过神来:“想必这就是镜月了,今日一见也算是明白了成王为何会舍命相救了。”一阵香风过鼻,一个盈盈似画中的美人向我走来,美目顾盼,熠熠生辉。
一头乌黑如墨的秀发挽成一个扇形高髻、一柄金凤大笄衔着一粒翡翠似是要振翅欲飞,凤尾更是高高翘起,盈盈一握的腰肢用一条大红色的织锦束了起来,织锦上用金丝银线绣着祥云图案、外面罩着一袭缕镂金织锦长裙衬的整个人十分高贵。
皇帝皇后还有成王他们三人年龄都相当,皇后正值盛年在加保养的好,雪白紧致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我站在她的面前显得粗俗不堪。
成王见我似是丢了魂一样,牵了我的手站到皇后跟前说道:“还不快拜见皇后。”
我木讷如痴,目光还停留在皇帝身上,正欲跪下去参拜却被一双如白玉的手扶住,皇后话语里全是温柔:“天冷!不要老是跪着了。”
我说不出一句话来怔怔的呆在那里,成王轻轻的碰了我一下才反应过来小声说道:“谢皇后。”
皇帝的目光还停留在我身上,想当年他对景玉也算是有情有义,今日忽然见到一个跟景玉一模一样的人怎会不心生疑虑,此时的我不也是如此的想吗?眼前的皇帝和两千多年后的邱赫一模一样,世上真有长得一样的人。
正自凝思,手肘忽然被人碰了一下,转头看依旧是一美丽女子站在身旁,柔弱的似是不经风般,正由着旁边一个內侍扶着。
一把青丝盘在头顶,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流苏垂下,在鬓间摇曳生辉。
一双美目如同含了水一般,流播微转,却带着淡淡冰冷,凌然生威!同样是一身的锦衣华服,腹部虽是隆起,却依旧十指纤细,如同白葱一般。
这应该就是绮贵妃了。
心中一冽,他的父亲就是蔡文了,但是帝后都在此,想到那日成王见了辅相都是依旧客气,我也该是像他一样能敛住心中的层层风云。
想到此我侧身向着绮贵妃行礼道:“绮贵妃万福金安。”
绮贵妃皓腕一抬虚扶了我一把不冷不热的说道:“皇后都未让你行礼参拜,本宫若是让你参拜了且不是显得小气了。拜什么拜!起来吧。”
说完细美的双眼一闪,却是冷冷的瞟了我一样。
成王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拱手说道:“皇兄,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这早间露深霜重,又是一路的颠簸,不如进府在聊吧!”
皇帝环视了众人,目光落在了绮贵妃身上说道:“贵妃有孕,这一路虽然不长,却也是累了,先进府吧。”
成王手一展正欲迎着一众人进府,却是一个细弱的声音传来:“文宣哥哥!”那呼声虽是柔弱,却似枝上莺啼就连我听到心里都忍不住一颤,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好听的声音。
转首只见黄罗裙衫一摇,莲步轻移,带着裙上的翠玉环佩叮咚作响,一个瘦削的身影款款而来,看那女子面若夹桃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又似春水荡漾,直直的朝成王走去。
皇帝脸上漾出笑容看着成王说道:“景怡在宫中听说你受伤,担忧的很,但是又被太后拘着不准出宫,今日到你府上,一定要缠着朕带她来。”
成王脸上只是浅浅一笑,转瞬即逝,目光扫过我,迟疑的停留了一下说道:“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吧。”
景怡的脸上飞起一片红晕,转头看了看我,脸上带了一丝愁容,眼中竟有一丝悲凄之色。
成王和皇帝并排走在最前面,今日常公公自是也来了,皇后扶着他的手跟在了成王身后,而绮贵妃因为有身孕则格外的小心,左右都由人搀扶着稳稳的也跟了上去。晚茜和唐俊也随着众人一起进去,而我还呆在原地,皇帝和邱赫长得一模一样,我心中一个疯狂的想法一闪而过,我既然能在这里邱赫会不会也……
已经过去了数月,心里曾经痛的不可遏制,但是如今却也云淡风轻,这就是时间的威力,心里最后的一点不甘心只是想知道曾经邱赫忽然离开的原因罢了。
袖口似是被人牵了一下,却是景怡站在身旁,她和我年纪一般,却不知为何脸上总有挥之不去的愁容。
景怡抚着袖口朝我弱弱的唤道:“月姐姐,你当日和文宣哥哥一起坠崖,现在你和文宣哥哥的身体都好了吗?”
这景怡从未听成王说起,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但是听她一声一声的喊成王为“文宣哥哥”这身份自也是尊贵了,怎么受的了她一声姐姐的称呼。
我欠了欠身说道:“不知该如何称呼,民女庶人一个,怎受的了您一声姐姐。”
景怡皱了皱眉,两弯黛眉蹙起小小的山峰:“文宣哥哥都能舍命相救,你又怎么受不住我的一声姐姐呢?我是宫中景怡郡主,但却不是太后亲生,家父是绥元将军,只因战死沙场,母亲悲伤过度,随了父亲一起去了。家中又无兄弟姐妹,太后怜我孤苦,收为义女,封为平康郡主。”
原来如此,我颔首说道:“原来是景怡郡主,失礼了,望郡主莫要怪罪。”
景怡眼波一转,看着成王他们远去的背影,也缓缓的跟上去,嘴里缓缓说道:“听常公公说文宣哥哥在你面前都是自称我,你在我面前也就不用多礼了。”这话与中分明是带着一丝酸意。
景怡又看了看我说道:“文宣哥哥这么多年都钟情于景玉姐姐,你和景玉姐姐长得如此相像,文宣哥哥怎么不对你另眼相看。”
微微听出了其中的酸意,也能猜的几分原委了,看景怡脸上的愁容似是更深,本是娇美的脸庞平添了几分黯然,似是一株带雨的桃花。
我安抚着景怡说道:“郡主多虑了,成王与我更似要好朋友。”
景怡看上去身影单薄,可是这眼神却冷冷的,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朋友不朋友,不是大家都看的出来的吗?”说完便不再理会我兀自的进了大门。
我心中不由的烦闷起来,皇帝威严,皇后看上去柔婉,绮贵妃自然是来者不善,而景怡看上去柔弱,可是看我也似是不爽,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今日这一屋子的人是难打理了。
看看走在最前面的皇帝那身形步伐跟邱赫无二一般,想起了当初邱赫离开的决绝,心里不自还是一紧。
唐俊正走在晚茜的身旁,连多看我一眼都没有,昨晚他们的归来如此赶巧,我连和唐俊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看着他的背影和皇帝越走越远我心里一片的茫然无措,难道唐俊也会和邱赫一般离我远去。
倒是成王虽是走在最前面,却在不经意间回头看了我一眼,那远远的一望眼神里是道不尽的担忧,这让失落的我心里不禁一暖,但是随后我心中不禁一阵自嘲:他只是看我像景玉罢了。
☆、第七十九章 激将计
一行人浩浩荡荡,成王府邸也算是宏大宽敞,可是这么多人一路随行,也显得拥挤不堪。
皇帝行走于人群之首,那一身的黑底绣金龙袍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出耀眼的金光。
穿过门廊,皇帝也自是闻得了这府中溢满的梅花幽香,负手玉立庭间,双目微闭,唇边勾起一抹浅笑,似是沉醉。
半晌似是贪够了这馥郁的花香,星目睁开,笑着对站在身旁的成王说道:“前几年来过三弟府上一次,可那时这成王府邸郁郁沉沉,让人直憋气的慌,但是这一次却大不一样了。”皇帝呵呵的笑道,转身远远的看了一眼行走于人群之末的我,又笑着附上一句:“三弟也算是遂了心愿了!”
我脸上一窘,慌忙看向唐俊,唐俊只是恭顺的站在皇后的身后,脸上平静,竟没有一丝表情,我才忽的想起唐俊已经把我忘记了。
成王只是浅笑着:“皇兄说笑了。”
绮贵妃左右都由人搀扶,小心翼翼的和皇后并肩走在皇帝身后,听得这话停下来,缓缓的转过身子,那双眼睛美极了,清新明亮,盈盈波动,如同一池春水,长长的双睫如同扑闪的黑蝶,眼睛微眯,余光瞟了我一眼,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冰冷和讥笑。
绮贵妃一嗤,脸上虽是带着笑意却是让人骨子一凉:“有一个和景玉长得一样的人儿在府中陪伴,成王偿了多年的心愿,这府中当然也就不一样了,这满园的香气真是宜人啊!”说完一手撒开旁边内侍的手,如葱白的玉手攀上白石长路旁的梅花盆景,摘下一朵开的正烈的梅花,放在鼻尖嗅着。
绮贵妃的声音极其的温柔,可是这一席话,似是一句魔咒般竟将园中的人全都惊在了原地,皇帝低眉似是看着远处开的正欢的梅花,脸上波澜不惊。
成王脸上却如同被了一层严霜,直直的站在皇帝身边不说一句话。皇后看出了这尴尬赶忙说道:“绮贵妃许久不宫门,这怀着孕又一路车马,想必累了说起了胡话,好好的提景玉作甚,要不本宫陪你下去休息去吧!”
皇帝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贵妃本是要归省回相府的,却非要跟着朕到这王府来看一看,这一路怕是累了,皇后陪你下去休息一会,朕派人送你回相府可好。”
皇帝话音一落,一个绿色身影闪动,竟是晚茜稳稳上前一步说道:“贵妃这哪是累了说胡话,眼睁睁的瞧明了,谁都看的到镜月像极了景玉。贵妃娘娘怀着龙胎,明明可以直接从宫中回到相府,却要车马劳顿绕行于北郡王府,不就是专程的来看一眼镜月的吗?”
绮贵妃脸上一惊,似是没有想到晚茜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场的人即是心里明白绮贵妃的用意,但是也不会直说出来。绮贵妃这样活生生的被人说透了心思脸上似是挂不住,一张娇美的脸如同被了冰雪一般说道:“原来是晚茜!晚茜多年隐居于云山之上,这次也下来山了,难道不是和本宫一样的心思吗?何况本宫即便有这样的心思哪里轮的到你来说话,你不是早就自请革了军职,自废为庶人了吗?说这话也不怕担了不敬之罪!”
晚茜没有丝毫的惧意,倔傲的扬起头,脸色依旧是苍白,两道细长的眉毛都快飞起来似的,朗声说道:“不敬之罪?比起叛逆之罪来,这不敬之罪草民还是担当的起的。贵妃娘娘也知晚茜乃军旅出生,半生征战沙场,脑袋都是扣在腰间行事,对于宫廷礼仪忌讳自是不及贵妃娘娘,但是娘娘常年居于宫中,难道也会不知这禁忌礼仪?陛下虽是赦免了景玉之罪,但是景玉二字在这王府之中,龙颜面前且有随便提及的道理。”
绮贵妃一张花容似的粉脸被晚茜这一席话气的煞白,一双美目失去了婉转的流波,登时似是燃起了火焰一般,举起手指着晚茜说道:“好大的胆子,你一介草民竟对本宫如此无礼。”
晚茜毫不畏惧,反而更是说道:“有礼无礼,自有皇上明鉴。”
晚茜的性格如同烈马一般,此时更像是倔傲不逊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