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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渐渐发出唏嘘之声,无法按捺的骚动如同山野的风声一般渐次扫过。
皇帝行进的途中脸色越来越难看,阴沉的如同乌云一般,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穆修跟在后面手都在开始发抖,到后面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终于身子一软一下瘫坐在地上。
皇帝怒不可遏,一把摔了手中的犁吼道:“大胆!你这个贱奴,看到铁血军的军牌居然御前失态,来人给我拖去砍了!”
穆修吓的脸色刷白,汗水顺着双颊滚落,浑身如同筛糠一般哆嗦着不停地求饶:“皇上饶命!奴才是因为担心这些脏东西冲撞了皇上。”
皇帝哪里会听,手一挥,两个护卫已经上前,作势就要去捉那穆修。
我和文宣对望一眼,知道时机已经来临,一把褪去身上的衣服,露出里面一身的铁甲。
在和煦的春日里,文宣一身银色铁甲却是闪着寒光,在黄黑成列的仪仗队伍里格外的眨眼。
而我一身朱红皮甲,一把青丝高高束起,行走之间发丝飞舞,干练洒脱。
“死的人已经够多了,皇上难道还要因为铁血军在牵连更多的无辜吗?”
文宣站在队伍的最末尾朗声的喊到。风将他的声音送的很远,在此刻死寂的先农坛里更是清晰。
皇帝身子一怔,旋即是换上一副如同冰霜样的神色,眼睛更是死死的锁住人群之中缓缓而来的我还有文宣。
我从未见过文宣穿过战甲,他都是一袭长衫,发髻高束,高高的发冠和宽大的衣袖让他在举手投足见散发出儒雅的气质。
而今日的文宣却是一生的银色战甲,披挂在行走之间发出金属碰撞的锐利声响,整个人英气十足。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人给震住,身边的护卫不知道该不该动手,只是拿着已经出鞘的利剑,一副防御的姿势。
折腾了一个上午皇帝或许是累了!这亲耕作秀的事情也是让他厌烦。
手一甩皇帝手抚着腰上的绶带,眯着眼看着我们半天不说话,看他那眼神仿佛我们真的是从泥里忽然蹦出来一样。
我冷冷一笑说道:“皇上不用怀疑,站在你面前的的确是我们!你可以把我当成景玉,也可以认为我还是那个镜月!”
皇帝呵呵一笑,举着手原地转了一圈说道:“管你是镜月还是景玉,朕这么多的护卫,文官武将居然没有人看到你们混进了队伍里。果然是你景文宣,何时把朕的众多臣子都给策反了!”
文宣环视四周,司马迟站在文官一列里面色铁青,苏卫站在武将一列,一身的披挂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而在护卫的人群之中还有一个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马龙,而另外一个是夏凉。
文宣唇角挂起一丝不屑的笑意说道:“皇兄错了,文武百官及所有的将士不是文宣来策反的。而是皇上自己把他们送上了起义反抗的道路。文宣所做的只是将事实告知他们。”
皇帝摇摇头,额前的青筋暴起,唇角下降衣服一副的样子说道:“真相?朕不相信你又那个能耐?朕也不信他们会相信你?”
皇帝转首望了望身边的穆俢,一身爆呵:“侍卫何在难道不知道护驾吗?把这两个乱臣贼子给朕拿下,谁看下他们的头赏黄金万两!”
此时我们还根本就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知天下,周围数千的护卫之所以还呆在原地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还没摸清楚状况。此时皇帝的一声怒喊,加上万两黄金的重赏,人群里一阵骚乱,利剑刷刷出鞘的声音让人头皮都是一紧。
皇帝见状得意的笑道:“景文宣你以为朕会相信你?所谓的真相就算你知道了你也没那个时间能去告诉这些认所谓的真相。”
人群之中传来男生洪亮的声音:“大家不要乱动,黄金万两虽是诱人,可是大家若是真的杀了王爷和郡主会成为天下的罪人的!”
转首望向人群却是夏凉在高声疾呼。人群里本就有我们的人混在里面,他们自然不会为了黄金来要我们的人头。而夏凉的高声疾呼让人群里的一些正义之士停下了脚步。而剩下的那一部分意志力不坚定的人虽是两眼放光贪婪的望着我们,却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
皇帝之前为了杀我们对我们是不断追杀,而现在为了杀我们更是用黄金来悬赏人头,想着那些逝去的人,心里血气上涌,逼的眼睛里都渗出了泪来。
我喷怒的大喊道:“只要是真相不管是过了多久只要有人能说出来,就不算迟!”
因为激动我的手有点发抖,文宣一把抓住我的手轻声说道:“不用紧张慢慢说!”
我点点头,抬手倔强的擦干滑下的泪说大声说道:“众位将士你们如今虽然是皇家内苑的护卫,可是你们曾经也一定是有人征战沙场。将士出征何惧马革裹尸,只要家中父母妻儿能安康就算为了国家战死也无妨。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先农坛里埋的白骨到底是谁?你们真的以为是皇帝口中所说的区区几句白骨而已?”
☆、第二百一十二章 政变(二)
偌大的先农坛里乌泱泱的站满人,惨白的阳光下居然是没有一点人声。皇帝的双眼泛红,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从脚下的土中随手抓出几枚铁血军军牌说道:“这里的这些白骨不是别人,而是铁血军的遗骸。几万的热血将士在当年景玉的带领下驱逐强敌,镇守边疆,为大都立下了汗马功劳。就算是战死,他们的遗骸也应该是埋在沙场的黄沙之下,可是他们背负着叛逆的罪名屈辱的被人残杀。你们中间肯定也有人是铁血军的兄弟,儿子,这么多年了你们日盼夜盼着亲人能够还乡,可是你们连他们的尸骨都寻不到,更是因为叛逆的罪名连一张引魂的纸钱都不敢烧。”
夏凉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人群之中他紧闭着嘴没说一句话,可是眼中早已经噙满了泪水。听到我将这些话一字一句说出口,只是缓缓的朝我点了点头。
这些话在十多年前以及最近的赋都城里无人敢提,纵然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冤屈,可是在没有找到遗骸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含泪将屈辱隐藏在了肚子里。
人群之中不少人是铁血军的亲属,听到我说的话,手中的武器“哐当”一声坠落,几个胆大的已经跑上来从我手中夺过军牌仔细辨认。最后无不是一声悲怆的呼喊:“这是铁血军的军牌啊!”
而这一声的呼喊之后人群里的骚动越来越大,“父亲!”“哥哥!”
一声一声的悲呼,稍微有点良知的无不适双眼含泪。
“铁血军的军牌还有遗骸怎么会在这里?当年不是说铁血军为了给郡主洗脱罪名戴罪立功,全都战死在边疆了吗?”一个士兵手里攥着军牌质问道。
文宣从人群之中走出朗声说道:“当年景玉冤屈下狱,铁血军是想戴罪立功以证清白,在一个寒冷的夜里漏液出征,但是他们去的却不是沙场,而是被人悄悄带往云山,被火烧被乱箭射死,这是一场对万千忠魂的屠杀!几万将士就埋骨在云山脚下,这十多年来无人知晓!”
几万人的生命如同草芥一般被人丢弃,那一晚惨烈的景象不用亲眼所见,只是多想一想都能心生寒意。
而唯一一个没有一丝动容的人就是皇帝,如霜的眼神恨不得凝聚成一把刀劈向我和文宣。皇帝大喊道:“纵然这里是铁血军又怎么样?蔡文已死,只要朕的一纸诏书,铁血军的冤情就可以昭告天下。而你们!镜月,景文宣你们能为铁血军做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挟持天子,威胁圣驾,最该万死!”
文宣摇摇头痛心又失望的说道:“到了如今皇兄以为还能将真相瞒过去吗?”
此时人群之中司马迟再也按捺不住,大袖一挥从人群之中走出来说道:“坊间都传当年景玉被冤杀都是因为蔡文所害,也是因为这样才导致了几万铁血军的被害。但是所有人都在因为蔡文的死而欢呼的时候,却没有人会想到当年这一切的主谋却是你啊!当今的圣上!”
皇帝的脸都气成了猪肝色,指着司马迟说道:“你当年从一个个小小的侍郎被一路提拔为今日的大理寺庭蔚,你不念朕的知遇之恩,今日也和景文宣站在一起要造反?”
司马迟双手抱于胸,脸上尽是失望:“臣忠于天子,忠于百姓从不敢有忤逆之心。更是感念皇上知遇之恩,所以十多年来殚精竭虑,断案无一冤狱。只是臣既然是掌管刑狱,怎能眼见天大的冤案却无动于衷?臣不是造反只是为了万千的亡魂求一个公正。”
周围的将士,文武百官无不是惊怒,都眼巴巴的望着文宣希望能得知事情的真相。而文宣剑眉入鬓,脸上布满寒霜,可是一双眼睛早就已经盛满了泪水。等了十多年,一步三算为的就是真相大白。
文宣的眼中含满了热泪娓娓的说道:“都知道父皇年老时猜疑之心渐重,景玉手握十万重兵自然也成了他猜忌的对象,但是父皇对景玉虽是猜忌却没有杀意,反而是意欲将景玉赐婚于当年的太子,太子安邦之国,景玉以武镇边疆,这本是父皇最想看到的结局。可是父皇却没到景玉的意中人不是太子。只是一个无心于皇位的北郡王。景玉的抗婚不但引来了父皇的反感,同时也引来太子的杀心。太子担心景玉于其他皇子成婚会威胁到自己将来的帝位,于是勾结蔡文父女,通风报信给北番王子,制造了当年长林之战的惨败。之后蔡文污蔑景玉为叛军,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利用了父皇的猜忌,将景玉投进了大牢。为了大都戎马一生,每次都是一身素衣,抱着赴死的决心出征的将领,最后却含冤死在了牢狱里。而她手下忠于她的两万精兵也被杀死。”
这是憋在文宣心里十多年的话,终于在今日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朝中不少的官员对于当年的是敢怒不敢言,而普通的将士和百姓却不知真相,今日阳光苍白,沉寂了十多年的往事终于被重新说了出来,抖落一满身的尘埃,事情的真相终于大白了。
司马迟含着热泪痛心的说道:“所以为了天下,为了百姓,为了含冤数十载的铁血军,景玉郡主,还有在长林之战中战死的精骑兵,皇上臣今日不得不反了!”
皇帝脸上血脉喷张,几乎都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乱臣贼子!一群乱臣贼子!”
文宣双眉紧锁望着几乎疯狂的皇帝质问道:“自知自重何来乱臣贼子?景玉和铁血军背负你所给的冤屈被指为叛逆,而我你的亲兄弟,只是因为你所谓的猜忌被追杀。乱臣贼子都是你给逼出来的。”
皇帝神经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终于奔溃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喊道:“你们这群乱臣贼了,朕要杀了你们!影卫何在?”
听着皇帝的一声喊,我心里几乎凉了半截。
影卫使皇帝身边的暗影杀手,以一敌十,只忠心于皇帝。文宣根本就没有带军队来,蛮子那边也不过百人,而此时更是不知道蛮子在何处,与影卫硬拼胜算不知道有几成,不知道文宣这后面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几十条黑色人影在阳光下一闪,从天而降,还没来的急反应脖子上一凉,一把闪着寒光的钢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而人群里的夏凉还有司马迟,还有其他几个应该也是准备逼宫的人同样都是被架了一把钢刀在脖子上。
看见我们几个人被影卫制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