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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唇角勾起一抹隐笑,屏退了所有人,大殿之中又只是留下了皇帝皇后,还有我和文宣。跪在地上几个时辰,膝盖上都已经麻木,文宣大病初愈体力也不如以前,两个人满头是汗,相互依靠的跪缩在地上。
“你们还不算糊涂,还真的是来救太子的!”皇帝依旧是危坐在大殿正位之上。一旁的皇后目光却是比之前更是狠辣。
文宣虚弱的说道:“臣弟已经说了,不敢欺瞒皇上,臣弟只求皇上能放臣弟和镜月一条生路。”
话音刚落,大殿响起敲门声,皇后不耐烦的说道:“谁在外面?”
“梁卫有要事禀报皇上。”
一袭黑衣悄然闪至大殿之上,梁卫单膝跪地拱手说道:“启禀皇上,臣带人去了北郡王府,还有晚茜的府邸,但是两座府邸现已经空无一人!”
我和文宣都长舒了一口气,此种局势下,人越少脱险的机会更大。
皇帝刚才听御医说太子脉象好转,脸色有所转晴,但是一听梁卫这一话,脸色立马变的铁青。
“臣弟只是不想连累无辜,何况晚茜已经有了身孕!”
“果然是你景文宣的风格,要是你不摆这么一局,朕倒是怀疑你是不是一场大病坏了脑子!朕早该想到这一点的!”皇帝的眼神凌冽如刀刃,刺的我不敢直视。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他们?光一条欺君之罪就足以是死罪,而且还设下这么一场大局威逼皇上更是不可饶恕!若是放走了他们以景文宣的性格将来必定有大祸!”皇后眼神毒辣站在皇帝一旁煽风点火。
皇帝起身缓步下的台阶来,龙袍下摆的绣金龙纹在摇摆之中似是要腾飞一般,皇帝居高临下看着我和文宣说道:“不管当年景玉的死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谋划,也不管到底是不是免死金牌还是蔡文捏住了朕的把柄,蔡文掣肘新君是不可变更的事实。所以朕才会利用你去牵制蔡文。今日你景文宣虽不是掣肘于我,但是你却敢为了求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真相布下大局,逼迫于朕。本是同根生,朕本应放你一条生路,但是朕放你走,跟当年父皇给蔡文一道免死金牌有何区别?”
“皇兄若是有意处死臣弟,臣弟无话可说。但求皇兄饶镜月一命,她一介女流,对皇兄不会有任何威胁!”
“不可以!”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之前唐俊生死未卜的时候我就已经尝尽了睹物思人之苦,难道你忍心让我一人背负以后岁月中的孤独?我不会自己苟活于世,要死一起死!”眼里涌着泪,我哀求着文宣说道。
文宣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用力过大手有些颤抖,文宣红着眼说道:“我不该把你卷进这朝野纷争中来,是我害了你,我一次又一次的辜负对你的诺言,我能搅动全局,却唯独护不了你!是我太信任皇兄了,以为他会跟我一样还念及这着一点点的手足情!”
文宣的眼中含着泪,伏地一拜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臣弟的请求,云山下的铁血军遗骸请皇上降职将他们移出,归还故里!”
一声叹息传来:“这些等你死后朕自会处理!”
皇后一脸的得意说道:“既然皇上已经有了主意,那不如……”
“够啦!”话还未说完,被皇帝一声打断。“他是我的亲弟弟,怎么处置由朕来!当年的最终的谋划者是朕,你急什么?”
往日里的贤良温淑的外表早已经被扯下,皇后咬了咬嘴唇不敢在说一句话。
“你死后朕依旧会以亲王身份给你下葬,镜月以王妃的身份和你合葬,你安心去吧!”手一挥身边的梁卫已经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第一百九十一章 转机(上)
皇帝摇着头,无情的说道:“若是在平常百姓家,我从来不会在意朕和你之间有多大的纷争,但是文宣你忘了,我们都生在了帝王家,亲情,友情有时候一文不值!想的都是朝政的平衡和稳定,若是你在朕的位置上,做的也是同样的事情。”
来之前我们已经把所有的过程都推演了一遍,皇帝面前不敢说什么,我只能用眼神询问着文宣,按照我们的推算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如果苏卫那边不出差错,应该就是这个时候了,可是外面却像是被冰雪给封住了一样,没有半点动静。
文宣拥着我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才发现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根本无法站立。皇帝冷眼看着我和文宣踉踉跄跄在地上摔倒了几次才算是起身。
终于有一点知觉了可是一阵一阵的剧痛却是从膝盖传遍了全身。
文宣在极不经意间附在耳边细语道:“在坚持一下,太后马上就到!”
能够拖延的时间,已经在尽量拖延,我和文宣的命就捏在了太后手里。从紫宸殿到大门短短的一段距离我和文宣却是走的极为艰难。
好不容易挪到门口,大门缓缓被打开,却是太后的仪仗长长的排满了紫宸殿大大门口。阴郁的天空如扯絮一般飘着大雪,屋檐之下的宫女内侍们身上被了一层雪花,个个脸冻的通红。太后披着黑色的雪狐大氅,一张脸铁青色,正站在檐下。
太后不知道是何时来,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皇后一张脸瞬间变的苍白无华,急急忙忙的上前迎接道:“儿臣不知道太后驾临,罪该万死!”
皇帝依旧是维持着*缓步上前弓着身子说道:“儿子给母后请安!”
太后拄着拐杖,对于帝后二人的请安充耳不闻,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我和文宣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旁边的内侍赶紧过来搀扶着我和文宣起身。
一声叹息飘来,太后举步往紫宸殿内走去,紫色的裙琚随着太后稳重的步伐缓缓摇曳。几个宫女随着太后的步伐缓缓行至太子的榻前,太后俯身看了太子一眼,苍老的手在太子没有血色的脸颊上爱怜的拂过。
“谁可以告诉哀家,太子怎么样了?”太后皱眉,眼睛是一刻没有离开过太子,混浊的双眼满是慈爱却又透着无尽的忧伤。
皇后匆忙走了过去依着礼数说道:“太子已经得到了良药,御医刚才说脉象已经好转了!”
太后俯身为太子掖了被子说道:“良药?良药何来啊?”
皇后犹豫着,眼睛朝我瞟了一眼,太后抬头盯着皇后说道:“你倒是说呀!”
皇后咬了咬嘴唇极不情愿的说道:“是镜月的血!她的血可以治疗时疫!”皇后眼珠一转诡计已经写了脸上:“都是镜月欺君之罪,明知道自己的血可以治疗时疫,却欺瞒不报,所以才耽误了太子的病情!”
太后拄着拐杖望着皇后冷冷一笑说道:“欺瞒不报?你若是不隐瞒太子的病情,太子又何须要等到今日才得到神药,我看着太子的病情倒是你这个做娘的给耽误了的!”
太后说完话,一甩袖便朝皇帝走去,皇后被太后呛的不敢在说一句话。
内侍搬了凤坐靠着皇帝,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下才坐了下去。
太后一一的扫视着众人,宫女内侍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皇后脸色苍白如重病一般,太子躺在暖阁的榻上,气息微弱。而我和文宣两人脸色肯定也不会看看到哪。
太后重重的一声叹息说道:“皇帝刚才是在给哀家请安吗?”太后不急不缓的问着,平和的语调之下听着却像是海绵汹涌的暗潮迎面扑来,让人有种窒息感觉。
皇后惴惴的说道:“皇上当然是在给母后请安了。只是母后来了,门口的奴才不长心,没有通传,这才失了礼数,回头儿臣一定重罚这些奴才。请太后不要计较。”
太后斜眼望了一下皇后,转首对身边的皇帝说道:“礼数,请安!这紫宸殿里,哀家的孙儿命悬一线。哀家的大儿子要杀了哀家的二儿子,白发送人送黑发人,这安从何来!就算是一百个内侍通传这哀家也安不了。”
太后久居深宫,不问朝政,但是先帝在时也曾一段时间问政,和先帝一起治理江山。如今身在后朝但是同样有威慑朝政的能力,所以太后也是文宣的最后一张底牌,早在文宣进宫后苏卫就已经去寻了太后,告知紫宸殿内有大事发生,请太后做主。
皇帝在皇位上久了,自然也是养成说一不二习惯,没有人能质疑他的决定,只是淡淡的说道:“儿子是在处理朝事,母后已多年不过问朝政了,今日也来了兴致是要询问一番了?”
太后微微一笑望着皇帝,眼神犀利:“朝事?朝事为何不在朝堂之上议论,却在这紫宸殿里关着大门说呢?朝事怎么不见一个大臣在列,只有皇后陪着呢?难道皇后什么时候也开始帮着皇帝打理着朝政来了?”
皇后听的连嘴唇都褪去了血色,跪在地上说道:“母后明鉴,儿臣不敢妄议朝政!只是事关太子。。。。。”皇后没有继续说下去,夹在皇帝和太后之间这谎她编不了也不敢编。
皇帝看着地上的皇后失望的摇摇头:“虽然是在紫宸殿,但是儿臣商议的的确是朝事,只是顾忌这母后的颜面所以没有到朝堂之上去说!”
太后冷冷一笑,长吁一口气说道:“我一深宫妇人,孤陋寡闻,想要的只不过是能安享晚年,儿孙绕膝,颜面于哀家没有半分意义。”
太后摇摇头无尽的失望说道:“皇帝呀皇帝,你的儿子,大都的太子,哀家的孙儿此刻在那床榻之上气息微弱,你却是一直秘而不报,到底是为何?”
皇帝说道:“太子的安慰关乎着朝局的稳定和社稷的将来,所以儿子才一直封闭消息,也是为了让母后不要太担忧,伤了身子。”
太后摆摆手,不想在听下去:“好了这些话你就不用在哀家面前说了,今日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何不说明白话呢!”
皇帝抬眼注视着太后,隐忍说道:“那母后是想知道什么呢?”
太后只是一扫大殿之中改的众人厉声说道:“哀家今日要处理家事,所有不相干的人全部退下!“
目光落在皇后的身上又说道:”太子既然已经有了良药,皇后就下去看着下面的人熬药,太子的药一定要按时服下。”
皇后咬了要嘴唇,不敢多言,带着一众的宫女内侍弓着身子悉数退下。
几经起落大殿之上恢复了安静,只留下了皇帝太后,还有我和文宣。
太后伸手抚了一把雍容华贵的雪狐皮毛,望着大殿之外纷纷而落的雪花说道:“当年的景玉的事情,哀家是真没想到最后的策划者是你!你利用蔡文杀了景玉,然后又利用文宣帮你制衡蔡文,如今蔡文已死,你又要处死文宣,这样一来当年的事情便尘埃落定,再也无人知晓!你是这样打算的是吗?”
皇帝浓密的双眉紧皱在一起,再也没有闲杂人在这里皇帝索性也干脆的说道:“儿子正是这样想,当年父皇就是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掉蔡文,所以儿子登基之后才屡屡被免死金牌牵制!”
太后打断皇帝的话说道:“事情的真相哀家也是到今日才算是看明白了。皇帝啊!牵制你的从来就不是一道免死金牌,牵制你的是你握在蔡文手中的把柄。若真的只是一道免死金牌的话,你要蔡文死,那是何其简单的事情。惠儿,到现在了在母亲面前你还不说心里话吗?母亲老了,但是眼睛依然看的清,脑子也不糊涂!”
皇帝身上的暗金龙袍在这大雪纷纷的早晨已经失去了颜色,就连发冠上的赤金簪也耀不出一点光华,皇帝望着太后,眼神中的复杂神色就像窗外纷纷的大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