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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潇柟寻了个隐蔽的角落藏起来,仔细察看着对面的二人。
一曲毕,余班主将二胡搁置于阑干上,珞婉忙为他递上一杯茶水:“余公子辛苦了吧,喝点凉茶解解乏。”
“多谢珞婉姑娘!”余班主并未拒绝,恭敬接过。
秦潇柟望着两人间熟络的来往,心里不知是喜是忧。从她这个角度难过去,恰是一片亭亭玉立的粉白荷花中,荷韵飘香,一妙龄女子娇羞立于心上人身后,执扇轻摇,白衣男子微颔首茗茶,眉眼间清愁几缕。
虽不知这余班主对珞婉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思,但珞婉眼眸中灼热的爱慕之意,秦潇柟看得分明。若二人真能凑成一对好姻缘,常留宫中伴于她身侧,倒也是不错。
少顷,余班主将手中茶盏放于石桌上。起身,执笔于早已备好的纸笺上轻书,时而酣畅淋漓,时而提笔轻思,珞婉自始至终在一旁专注地看着。
待一阕写完,墨迹晾干,余班主将手中纸笺交予珞婉手中,珞婉宛若珍宝小心收下。
“珞婉姑娘,不知余某上次写的词可有交到娘娘手中?娘娘觉得如何?”
珞婉闻言,忙回答:“娘娘看过了,说余公子写得很好,还让余公子谱曲完成之后唱给她听。”双手背于身后,秦潇柟可以猜测到,她十指正缠绕在一起紧张地搅着手帕。
余班主轻笑一声,那深深的苦楚秦潇柟看得真切。
不由感慨,“情”这一字,真是力量无限,竟能让珞婉这么一个单纯的人学会了说谎。然,秦潇柟此刻是本着一颗包容的心看待此事的,对珞婉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她能将自己的一颗心劝投在心爱之人身上,确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第292章 暗试探喜乐不知
“娘娘,您醒来了?”
珞婉回来的时候,秦潇柟正倚在榻上看书,睡意朦胧。
“嗯,听宫人说你去后院了,便没有去叫你。”秦潇柟解释,只字不提她在荷塘看到的那一幕。
珞婉默默低下头,回答:“娘娘,余公子新谱写了几支曲子,不知是否合娘娘的心意,所以请奴婢先去试听,没想到这一去耽搁的时间久了,还请娘娘恕罪。”
“罢了,你一心为本宫着想,本宫又岂会怪罪于你!”秦潇柟轻柔地笑着。
放下手中书卷,起身,珞婉忙上前伺候。
秦潇柟貌若不经意询问:“听你这说话的意思,余班主每次给本宫唱的曲子,都是他自己编写的?”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戏子,还有此等才情,秦潇柟不由面露赞赏之色。
珞婉见秦潇柟面上浑然无鄙夷轻视之色,这才敢大胆地开口为余班主美言:“回娘娘,余公子原本也是书快论坛之家,又极爱曲艺音律,对此颇有研究,所以较之戏班的其他人更出色些。”
秦潇柟闻言,眸中欣喜之意更甚,那感觉与觅到知己无异,但忆起知己如今的身份,这才压下满心的激动,淡然道:“若真是有才之人,就此埋没了倒真是可惜。改日命他写几阙词与本宫看看,若是不错,本宫只会向皇上举荐他!”
珞婉听闻秦潇柟如此说,心里暗暗替余公子高兴,计划着,再等几日之后,便将之前余公子交给她的曲词给秦潇柟看。
“珞婉,平日里都是你与余班主接触,依你看,他为人如何?若是品行不佳,惹恼了皇上就不好了。”秦潇柟有此担忧,自是要向珞婉问清楚的。
珞婉见秦潇柟担忧,忙解释:“奴婢与余公子来往一年有余,他虽出身戏班,但浑身却无一丝风尘之味,举止落落大方,待人温润和善,与临垚城那些大家公子无异。”
“那珞婉觉得,此人可是托付终身的良人?哪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秦潇柟当即追问。
这一问,珞婉小脸当即羞红,悄悄垂下头去,秦潇柟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良久,细弱蚊蝇的声音传来,略带着委屈担忧:“娘娘莫不是要为余公子安排婚事?”
“这是自然,男人成家立业天经地义,他是从乾庭宫出去的,若真被皇上看中入朝为官,本宫自是要为他寻觅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作为贺礼,也好让他专心为皇上效劳。”
珞婉心里酸酸的,眼角已悄然红润,却仍旧压抑住情绪,平和道:“这是余公子的婚事,娘娘自然得询问他方可。说不定,人家早已有心上人了。”
秦潇柟尴尬笑两声,醒悟过来,道:“确实如此,人家的终生大声我们在这儿操这份闲心干什么。若真到了那时,本宫直接问他相中了哪家姑娘,本宫直接请皇上为他们二人赐婚不就行了。”
珞婉听了这话,这才展开了笑颜。若是她再知道秦潇柟有心为他们撮合,恐怕会更高兴吧。
☆、第293章 谣言起一笑而过
秦潇柟确认珞婉的心意,便有心让他们二人在一起,然宫人私通的罪名何其重,秦潇柟又怎能让珞婉冒险。幸好那日在荷塘发现的人是她,若是换了别人,真不知如今会是怎样的情形。
珞婉没几日便将余班主的写的词交到了秦潇柟手中,秦潇柟略略看了一些,确实写的不错。然,其间愁绪太深,又听珞婉说,此人原本出自书快论坛之家,后入戏班,恐其间还有不少未道与外人的故事。珞婉如今是一心都在那余班主心上,别人对她究竟是何等的心思,全然未察,但秦潇柟不得不留意。
偶尔有几句深深触动秦潇柟心灵的词句,秦潇柟也会写上几句点评或是回赠一词聊表心意。余班主收到回笺,满心愁绪终遇知己,喜极而泣。珞婉见到他如此还以为是秦潇柟相中了他的才气,自然更是满心欢喜。珞婉高兴,秦潇柟自是满脸愉悦。
然,这一来二往的频繁来往,乾庭宫诸多宫人皆看在眼中,余班主进乾庭宫一年有余,秦潇柟都自是偶尔心情沉闷之时才听听曲儿抒解心中愁闷,更是从不与戏班中人见面,传话皆由珞婉代劳,如今却是****召他们前来听戏,有时甚至只有余班主一人。偶尔,还会与他说上几句话。三人面上喜色洋溢,是人都看得清楚。
于是乎,流言便这般传出去了。传到乾羽帝耳中,更是极快。
乾羽帝初闻此事,并未放在心上,将那些造谣生事之人皆重惩。秦潇柟难得遇上喜爱之事,听听曲儿,略略交谈一下心得,只要她内心高兴,又何尝不可呢?
是非从来不是空穴来风,纵使乾羽帝大度容忍,不放在心上,却也只是他并未亲眼见证而已。
处置了那些造谣的宫人,听他们说,秦潇柟如今****面上春风得意,乾羽帝确实想看看她久违的发自真心的笑颜,便欲独自前往乾庭宫去看看。
乾羽帝到的时候,只见珞婉一人在院中凉亭中等待,满脸的紧张。房门紧闭,院中再无其它宫人。
乾羽帝心生疑虑,直到整个人步入凉亭,站到珞婉眼前,她才发现。
“参见皇上!”珞婉着实被这突然闯入眼帘的龙靴吓了一跳,忙跪下行礼。
乾羽帝命她起身,并示意她莫要慌张,两人小声谈话。
“你怎么一人在这里?”言下之意,便是问秦潇柟的踪影。
“娘娘,娘娘有要事在身,命奴婢在此等候!”珞婉小心琢磨字眼,谨慎答道。
“既然她不在,朕便与你一同等吧!”乾羽帝就这般坐到石凳上,目光看着远方,从未向那紧闭的房门望上一眼。
若问乾羽帝看到这番景象之后的心境,不悦自然是有的,但他却仍旧相信秦潇柟。且不论两人之间的感情,就以秦潇柟对后位的执着来看,她又怎能公然秽乱后宫误了自己的前程呢?
乾羽帝在等,等着珞婉承受不了这压力,主动告诉他,这道房门之内,究竟正发生着什么事?
☆、第294章 闲谈几句查心思
房门之内,秦潇柟浑然未察觉乾羽帝的到来,正端坐在贵妃椅上,打量着跪于下首的余班主。还是那一身白衣飘然若仙,不施粉黛,眉目俊秀,就冲着这一脸,也是极为难得的,也难怪珞婉一颗心全落在了他身上。
这些日的相处下来,秦潇柟发现这人对珞婉虽非珞婉那般深情,但也是性情中人,懂的知恩图报,若将珞婉嘱托给他,秦潇柟也是可以放心的。
秦潇柟手中握着几份他写的新词,仍是哀愁不减,却也增添了几丝对未来的憧憬,许是这几日心境改变所致。
秦潇柟并未就这词与他交谈,而是询问:“余班主入乾庭宫一年多来,本宫还不知你姓甚名谁,也怪本宫疏忽了,不知余班主可否告知。”
“余珖,美玉之光!”秦潇柟问得柔和,余珖答得也自然。
“美玉无瑕,却也是好名字。”秦潇柟悠悠赞叹,余珖却是不自觉低下头去,面露尴尬。
秦潇柟心里明了,虽是美玉无瑕,却无奈堕入红尘,身不由已,沾染庸俗晦气。心虽高洁,却无奈现实无奈,又怎能让他不黯然伤神。
“这,恐怕并非余班主本名吧!”秦潇柟试探着询问。
余珖承认得坦然:“既入了戏班,便是一生戏子,前尘往事,还是好些抛弃得好!”
“余班主这般看得开,本宫着实佩服。既如此,本宫便与你说正事吧。”
秦潇柟换了张肃穆的面庞,余珖又惊又惑,猜想秦潇柟口中的正事是何。
“珞婉倾心于你,余班主可知晓?”秦潇柟启唇轻问,目光如炬,直直盯着余珖,容不得他说谎。
余珖闻言,心中的期盼落空,只得无奈道:“想余某一介戏子,竟能得珞婉姑娘青睐,实乃余某三生有幸。珞婉姑娘是娘娘跟前的大红人,娘娘更是待她若亲妹,余某自知身份卑微,岂敢高攀?宫中私相授受之罪何其重,余某自不敢连累珞婉姑娘,日后必定加倍主意,必不会耽误珞婉姑娘的前程!”
余珖此话说得委婉,但推拒之意明显,秦潇柟又怎能看不出。然,秦潇柟今日找余珖前来,便是为了此事。
“若是本宫说,本宫允你们在一起呢?”秦潇柟轻柔的声音入耳,余珖惊讶抬头,正好对上秦潇柟魅惑凤眸流转,目光灼热直盯着他,余珖忙低下头去。
“娘娘,余某出身卑微,有幸入宫演奏被娘娘赏识,此生已无憾。至于安家,真是从未想过。余某早已无家,早已打定注定孑然一身,还请娘娘莫要为难余某,更莫影响了珞婉姑娘的姻缘!”余珖再度拒绝,言辞坚决,着实惹恼了秦潇柟。
若是不想影响珞婉的姻缘,既知晓她的心意,为何早不拒绝,非要等如今秦潇柟来逼婚的时候来避而远之?他的那点儿小心思秦潇柟看得清清楚楚,既动了这份贼心,自然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天底下从来没有白捡的机会!
☆、第295章 两相逼许下承诺
“听余班主的意思,若是本宫再执意相逼,余班主难道还打算出家为僧不成?”秦潇柟幽幽道,“正好,太后如今在鸿德寺参佛,必是无聊之极。不若本宫做主,允余班主去鸿德寺带发修行,闲暇之时也可唱几个小曲儿为太后解解闷,如何?”
“娘娘!”余珖被秦潇柟这三言两句一吓,当即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哐当一声,头似是砸在地上,默默向秦潇柟磕头,望她收回方才之言。
秦潇柟见他这般,三两下之后额头便已血迹斑斑,反衬得她是个多么恶毒的人似的,挥手阻止了他。
“罢了,站起来说话吧。多大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