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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冬日总是一派有气无力的景象,朕也不甚喜欢。”
云琅婳闻声,黯淡的眸子亮了起来。
她循着声朝身边望去,却见一身明黄色常服的慕容璟烨正坐在自己的身边。
一时之间,她愣在那里,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怎么?傻了?”慕容璟烨像往常那样伸出手去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
云琅婳这才反应过来,忙跪在小炕上朝慕容璟烨行礼:“臣……臣妾给皇上请安。”
慕容璟烨将她扶起来,笑道:“朕不是说过,你身子不好,以后见了朕,就别行这些虚礼了。”
云琅婳闻言鼻子一酸,道:“原来这些,皇上都还记得。”
“朕当然记得。只是前段时间,朕忙着前朝的事,有些怠慢爱妃了。”
慕容璟烨将她搂入怀中,将她两颊的头发拨到耳后。
“朕有许久没吃过爱妃做得牛乳菱粉香饼了,不知今日可有口福?”
云琅婳忙不跌地点点头道:“有有有,臣妾现在就去做。”
说罢,云琅婳便要下床。
却被慕容璟烨制止住:“现在离午膳时间还早,不着急。先陪朕说会儿话。”
云琅婳这才乖乖在慕容璟烨身边坐下,陪着他聊起天来……
黎落四人到了倦桥上,底下结了冰的湖上,几个宫女太监正在上面玩着冰球。
冰湖的另一边,一个人正坐在湖边,立着架子,仿佛在画着什么。
因着隔得距离有些远,黎落她们看不清那人的容貌。
“咱们也下去吧!”
黎落对身边其他三人说道。
“唉,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贪玩!”
黎落吐了吐舌头指了指秦宛昀道:“宛昀也贪玩,江姐姐怎么不说她!”
江温尔无奈道:“宛昀小你一岁。”
秦宛昀便朝着黎落做了个鬼脸道:“黎姐姐,你老了。”
说罢,她转身朝着桥下跑去。
“好呀你!竟敢嘲笑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黎落说着便追了上去。
江温尔和安清绾虽无心玩耍,但见黎落和秦宛昀都跑远了,便也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黎落一路追着秦宛昀到了冰湖上,刚才那些玩着冰球的宫人们看见她们,忙停了下来,朝着四人行礼道:“奴才(奴婢)参见梨嫔娘娘,江嫔娘娘,安嫔娘娘,宛贵人。”
虽说是黎落她们几个的封嫔礼还未举行,黎落几人还是原来位份的打扮,但她们晋了位分已是整个宁宫都知晓的事,所以宫人们都是按着新位份称呼她们的。
黎落正和秦宛昀打闹着,二人忽然听见众人请安,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
紧跟其后跟上来的江温尔和安清绾见两人都是一副呆滞的模样,便朝着行礼的众人道:“都各干各的去吧。”
那些宫人道了声“是”,便默默地退出了冰湖。
在湖边作画的男子听见宫人行礼时,身子一怔,悄悄地抬起画架,躲到了一棵树后面。
那男子正是墨子然。
那日他被慕容璟烨的人带走后,又被苏玄影的人安排到了宁宫后宫的画坊。
“皇上知你有绘画之才,便将你安排到了这里。希望你在画坊安分守己不要有其他的心思。若是你想让穆充衣今后的日子好过些。便离她远点。”
这是苏玄影那日离开前对他说的话。
短短不到几月的功夫,黎落便封了嫔吗?
墨子然苦笑一声,望着自己沾了墨水的手摇了摇头。
曾经,你是左丞府嫡出的小姐,而我是寒酸的门客。
现在,你是高高在上的梨嫔,而我是低微的画师。
原来,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人,永远都无法与对方并肩站在一起。
墨子然正想转身离去,却听见冰湖上传来黎落她们几个的惊呼声。
原来黎落她们正在冰上玩耍,却不料黎落脚下的一处冰忽然裂开,黎落一个不留神又摔倒在地,那裂开的冰便向四处延伸,还未等黎落站起身来,那一处冰便完全碎裂,紧接着黎落掉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来人呐——梨嫔娘娘落水了——”
说时迟那时快,墨子然突然从树后面跑出来,还未等江温尔几人看清,他便一头扎进水中将溺水的黎落捞了起来。
“黎儿。”
“黎姐姐。”
江温尔三人忙围了上去。
黎落被呛了几口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才缓过神来。
“咳咳,我没事,幸亏这位……”
黎落本想说“幸亏这位公子相救”,目光却在触及到墨子然的面容时噤了声。
江温尔显然也看见了墨子然,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子……子然……你怎么在这里?”
墨子然不顾浑身的水,忙朝着江温尔她们跪下行礼道:“微臣给梨嫔娘娘,江嫔娘娘,安嫔娘娘和宛贵人请安。”
“快起来吧,赶紧去换身衣服。”
纵然心中有千百个疑问,但江温尔还是顾着黎落和墨子然的身子,一边与安清绾扶了黎落起来,一边让墨子然回去换衣服。
慕容璟烨本在云琅婳处用膳,听说黎落落了水,便将饭碗放下,径直离开了碧琅宫。
“怎么样了?”慕容璟烨还未进门。便出声问道。程秋砚刚为黎落做了检查,见慕容璟烨忽然进来,忙朝他行了个礼。
“程太医,梨嫔怎么样了?”
程秋砚道:“前几个月梨嫔娘娘就落过水,这身子刚刚有所好转,却又忽然落进这冰湖之中,身子彻底受了寒,今后怕是难有身孕了。”
慕容璟烨闻言,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你说……什么?什么叫难有身孕?”
程秋砚回道:“梨嫔娘娘本就是偏寒的体质,这寒上加寒,怕是……以后难有身孕了。”
“可还有调养的法子?”
“臣只能尽力而为,至于能不能调养好,还要看梨嫔娘娘的造化了。”
慕容璟烨默默地闭了眼睛,过了许久,他又睁开眼睛,朝着程秋砚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开调养方子吧。”
说罢,慕容璟烨便抬步进了内阁。
里面,黎落背对着外面躺着,一言不发。
江温尔三人守在床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着黎落。
见慕容璟烨进来,三人正要行礼,却被慕容璟烨伸手制止。
他轻轻走到床边,坐在黎落身后。
江温尔三人见状,识趣地离开了内阁。
“黎儿。”慕容璟烨喉头轻轻滚动了一下。
“皇上,您都知道了?”黎落背对着他。
慕容璟烨默默地点点头,又忽然想到黎落看不见,便从喉咙里轻轻挤出一声“嗯”。
泪水自眼眶流出,浸湿了下面的枕头。
为心爱的男人生一个孩子,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可是如今,她所有的幻想都化作了泡沫。
“皇上,”黎落轻轻哽咽了一下,“你知道吗?臣妾一直都在幻想着我们两个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是像您多一点,还是像臣妾多一点?可是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
慕容璟烨横在她的上方,握住她的手,道:“程太医只说是你今后难有身孕,并不是不能再有身孕了。或许……”
黎落摇摇头,作为一个现代学医的大学生,黎落明白程秋砚所说的意思。所谓受了寒,便是寒宫。而寒宫的女子怀孕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
慕容璟烨伸手握住她的手:“朕一定会让太医院好好调理你的身子。若是……”他迟疑了一下,继续道:“若是真的无法调理好……那朕便不要孩子了。只要有你,朕便觉得足够了。”
黎落闻言,转过身去,对上慕容璟烨那双恳切的眸子,有些心动。
这后宫中,可以为他生儿育女的女子有太多了,可是,他却对她说,他只要有自己便足够了。
黎落想,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的情话了吧。
慕容璟烨以为她还在为自己可能无法生育的事难过,便又道:“若是你实在喜欢小孩,朕便让别的妃子过继一个给你。”
“皇上,得此夫君,黎落何求。”
黎落将头枕在他的胳膊上,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沾湿了慕容璟烨的衣袖。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黎落特别想哭。
慕容璟烨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的情绪平静下来,直到将她哄睡,他才从内阁出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您可别血口喷人!
待到黎落入睡,江温尔三人才相继离开了伊人宫。
回宫路上,秦宛昀一直心事重重。回到琅泽轩,翠云默默地关上门后,为秦宛昀了身上的斗篷。
“主子,您就别担心了。梨嫔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她的。”
秦宛昀双手交握在在胸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忽地,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秦宛昀不自主地抖了一下,回过神来。
“翠云,去看看是谁。”
翠云闻言,转身去开了门,可是门口却空无一人。
“咦?”翠云满脸狐疑地返回来,本想再次将门关上,却见门口的地上放着一封信。
“主子,您看。”她将信捡起来,递到秦宛昀手中。
秦宛昀眼中滑过些许疑惑,她将那信拆开。信上没有署名,只是像上次一样,说知道她的身世。
经过上次皇后去世一事,秦宛昀这次本是不相信的。可是那信封中竟还有半枚玉佩。那熟悉的纹路,莹润的色泽,分明与她身上那半枚玉佩同出一人之手。秦宛昀压下心头的激动,从床头的首饰盒中取出自己的那半枚玉佩,她颤抖着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竟真的对上了。
尽管担心这可能又是一个陷阱,可是她太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于是,秦宛昀还是带着翠云赴约了。
她按着信上所指,去了云影苑一处荒废的木屋。约她的人早已到了,许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背对着她的两个人忽然转过身来。
秦宛昀眼皮一跳,虽心有疑惑,但还是低下头朝着那人行了一礼:“臣妾给良嫔娘娘请安。”
约秦宛昀来此的人正是唐泠。
唐泠对于秦宛昀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宛贵人,没想到会是本宫吧?”
秦宛昀咬了咬嘴唇,忽地直起身子与她平视:“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唐泠闻言稍稍一愣,不过旋即又明白她所指的是上次在兴庆殿下毒一事。
“自古后宫多纷争,若不叫你吃点苦头,你又怎会长了记性?”
唐泠宛然一笑,目光却冷得让人发寒。在秦宛昀的印象中,唐泠一直是一个温柔的形象,不争不斗,只守着现世安稳。而现在的她,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叫人心里有些捉摸不透。
“良品娘娘好算计,以臣妾之命换先皇后的命,这怎么看来对您而言都是一副稳赚不赔的买卖。”
秦宛昀故作淡定地冷笑一声,正想转身离去,却不料唐泠的一句话叫她瞬间停住了脚步。
她说:“再怎么算计也比不上你宛贵人的心思。这心到底是有多狠,才能忍心在背地里陷害自己的好姐妹?”
秦宛昀猛地转过身去,激动道:“良嫔娘娘,您可别含血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