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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看了,也知道是受尽了委屈。
季秋过了年才满的十四岁,原本长的又瘦弱,虽然经过了大半年的调养气血好了不少,却也是我见犹怜,再加上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在外人看来还是个孩子,一受委屈就哇哇大哭在众人看来那是最自然不过的了。
季秋这一哭,整个院子里头一片哗然,不要说原本就心疼她到骨子里的老爹了,就是那些个过来卖树的农夫农妇们,也都看不下去了,纷纷上前劝慰。
季秋将头埋在老爹的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哭的好不伤心,这倒是把对面的季二伯母吓的不轻,这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家伙,怎么转眼间说哭就哭了,她有些狐疑的朝躲在季山怀里的人儿看去。
她这一看不要紧,正好看的季秋那小丫头片子在朝她做鬼脸,她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当下气的面色铁青。
季二伯母嘴唇都在颤抖,一手指着季秋,咬牙切齿的道,“你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谁欺负你拉,啊?我让你装,果然是个没娘养的贱货,今儿我这个当伯娘的,就来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孝道。”
季二伯母说着话,突然卷起自己的衣袖,伸手就要去掐季秋的胳膊。
季秋早就提防着她呢,见她过来,忙惊叫一声跑开了,而季山在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当即气的满脸通红,顺手抄起地上的一棵树苗就挡住了想要追过去的季二伯母。
“二嫂是不是太过分了些,我季山的孩子,不需要你来教训,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的好,不然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季山第一次觉得这般的愤怒,哪怕是他们想要来抢占自家的院子时,他也没觉得这么火大过,一双眼睛犹如野兽般赤红一片,盯着季二伯母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给碎尸万段。
以前在季宅的时候,他每次回来,都能看到冬儿那孩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而婆娘则是偷偷的躲在里屋抹眼泪,每次问起,不管是冬丫头,还是婆娘,都不肯说一个字。
直到后来一家子搬了出来,冬丫头不小心说漏了嘴,他才知道她们母女跟着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这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痛,他恨自己没能保护好老婆孩子。
本想要去老宅找她们算账的,可是被婆娘死死的抱住了,并劝阻说既然已经分家了,就将这事儿忘了吧,毕竟都是一家人,她不想再横生枝节了。
季山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没有去,但是这事儿却一直是卡在他喉头上的一根刺,以前他是没有亲眼见到,可是现在,她竟然敢当着自己这个当父亲的面,出手打自己的孩子,这还怎么忍得下去。
“呜呜二伯母,你为什么又要打秋儿啊,是不是秋儿做错了什么惹您不高兴了?呜呜,秋儿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打秋儿了好不好?”
季秋心中暗暗咬牙,你不是要闹吗,那咱们就闹个大的,一眼瞟见正一脸焦急的往自己这边跑过来的季冬,大声喊道,“呜呜阿姐救我,二伯母又要打人了。”
季冬火急火燎的从屋子里头跑了出来,一把将妹妹紧搂在怀里,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说道,“秋儿乖,有阿姐在呢,阿姐会保护你的。”
季冬眼圈通红,紧紧的抿着嘴,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扭过头来看着季二伯母,“你还想我们咋地?是不是我们三房的人都死光了,你才能甘心啊?”
“你咋就那么狠心呢,先是偷拿了我娘的嫁妆,还要诬陷我娘不肯把嫁妆拿出给阿奶,害的阿娘被奶奶罚,又趁爹爹不在的时候,打我和两个兄长,自家的活儿不干,全部让阿娘和我们兄妹帮你干,你还要去阿奶那里告状说我阿娘偷懒,让阿奶不给阿娘饭吃。”
少女的声音稚嫩,声声哭泣的质问却仿佛敲打在众人的心头,让人觉得沉甸甸的。
这一刻,没有人认为小丫头这是目无尊长。
季冬的眼睛通红,说到这里,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而下,却仍旧倔强的抬头盯着她,“阿娘一直不敢将这事儿告诉阿大,就是怕阿大会跟阿奶闹不愉快,即使这样,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们,生生的将我们一家赶出了季家庄,阿娘带过来的嫁妆也被你和大伯母瓜分的一干二净,一个铜板都没给我们留。”
季冬的话音落下,院子里头所有的人都将不善的目光看向季二伯母的方向,心中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这么些年了,我们好不容易在这里落脚生根,可是你们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们,一次次的来我家顺东西,这些年你从我家顺走的东西还少吗?这十几年来,我们一直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甚至阿娘病重都拿不出银钱抓药”
季冬说到这里,哽咽的更加厉害了,“如今,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一些了,可是你一来,就要让我们辛苦赚来的银钱拱手相让,你的心咋就这么黑呢?是不是我们死了,我家的东西全归了你了,你就甘心了?”
季山身为一家之主,此时觉得自己竟是这般的无用,听着女儿声声的控诉,眼泪也忍不住的滑下眼眶,他闭上了双眼,抬头仰望天空,一言不发,握着树干的手,却指节泛白,足见他忍的多么的痛苦。
在场的众人皆都唏嘘不已,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眼前的两个女孩,大的,也不过十五岁,这还只是孩子啊,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阿姐”要说刚才季秋的眼泪是硬挤出来的,这会儿那可就是真真的了。
她一脸心疼的伸手去帮季冬擦去眼角的泪水,心中翻起惊涛骇浪,这些事情,她竟是没有听阿姐提起过一句。
“你个死丫崽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季二伯母一看场面失控,顿时大怒,“你们这边整日里头吃香的喝辣的,眼里没个老人长辈,也不看看家里头的老人能不能吃,你们倒好,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不说孝敬家中老人,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不愿意赡养老人,故意搬出来的?”
季秋闻言心中冷笑,这娘们倒是有几分本事儿,都这样了,还懂得避重就轻,自家日子好过了,她这是看着眼馋了吧。
不过,我们家的东西,可不是这么好惦记的。
“二伯母说的什么我不明白。”季秋抽噎着抬头,通红着一双眼睛看着季二伯母,一脸的懵懂,她的年纪摆在这里,做出这样的表情却也恰到好处。
第201章闹够了没有
“二伯母这话说的可真好笑,我三房当年被大房二房挤兑出季家,分家的时候除了两床破旧的被褥,什么都没有,就连阿娘的嫁妆都被你们给吞的一干二净。”
“可是这些年来,哪怕是自家不开锅,也会准时将养老的粮食送到季家庄去,每次过年过节的,家里有点儿东西就往老宅送,这些难道就不做数了吗?”
季冬伸手抹了一把眼泪,站到了父亲的身边,直视着季二伯母,“各位乡亲父老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咱们可以叫人过来评评理。”
“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装穷酸呢,或者说你们原本就有钱,只不过是想要博取大家伙儿的同情,所以将银子给藏了起来,不然的话,这短短一年的功夫,你们哪有这么些银子又是搞作坊又是买大山的,你当大家伙都瞎吗?”
季二伯母冷哼一声,丝毫没将众人的目光放在心上,“再说了,如今你家有了钱,难道不该多孝敬孝敬家中长辈?”
“家中长辈我们自然会孝敬,却也轮不到你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季山这时候也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了,冷眼看着自家二嫂子,面色平静如水,“更何况我季山早就被分出了季家,按理说给足了每年的养老粮食也就行了,没人能说在这上面说三道四的,更何况我三房这一年拿过去的东西,足够交十年的养老了,我季山无愧于心。”
“外人?我可是你二嫂!你竟然说我是外人?”季二伯母再次被季山一句话气的暴跳如雷,如果不是碍于他手中拿着东西,她都想直接冲过去了。
今儿她两个兄长可都在这,还能怕了季山一个人不成。
就在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了,“哎哟喂,我今儿算是长见识了,早就听说季家的两个嫂子是厉害的,却没想到厉害到这种程度,还真是叫人啧啧啧啧。”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接连的几个啧字,却让在场所有的人浮想连天,一个个看着季二伯母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一条毒蛇似的。
“我说姓季的,你几个意思,一家老小欺负我妹妹,当我们兄弟不存在是吧?”
眼见着妹妹要被人‘围攻’,杨安再也忍不住了,甩开大兄的手,便冲到了妹妹的前头,有意无意的将妹妹挡在身后。
杨平叹了口气,紧追两步挡在了弟弟与妹妹的面前,“你们闹够了没有,二弟你也真是的,就这么任由二妹胡闹么?还不快跟我回去?”
杨平看向季秋两姐妹相偎在一起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愧疚,暗骂自己刚才怎么不坚持自己的想法,拦住二妹了,却只是因为被胞弟阻拦着,便没有再上前了。
可是事情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原本他就觉得这事儿是不可能的,所以并不想过来,可是看到兴趣高涨的弟弟妹妹,也知道劝阻不了,只好跟了过来,也只是想要看着他们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没想到还是出事儿了。
当他听到对面两个女孩的声声控诉时,他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虽然他不相信二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无风不起浪,看这小姑娘义愤填膺的哭诉,就连他也不得不相信,这些事情多半是真的。
看着暴怒的兄长,季二伯母面色一怔,她长这么大,大兄什么都顺着她,还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凶过自己。
杨安却是不怕兄长的,当即便不满的嚷嚷了起来,“我说杨平,你这胳膊肘怎么老是往外拐呢?是他们欺负二妹,你不跟我一起帮二妹讨个公道也就算了,竟然还有脸在这里指手画脚?”
杨安杨平本就是双胞胎,两人的出生也就相差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平日在家的时候,他对自己是弟弟也是不太服气的,所以一般都是叫名字,只有在外头的时候,才勉强叫一声大兄这会儿见他老是护着对方的人,心里就更加的不爽了,杨平两个字脱口而出。
再怎么说二妹也是自己人,更何况她还是因为想替自己兄弟谋福利,所以才会这么做的,他就更不能坐视妹妹被欺负了。
“大兄,你这是在怪我吗?我这么忙进忙出的为了你们着想,你不知感恩就罢了,竟然还反过来怪我?你有什么资格责备我?”
季二伯母在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当即委屈的直抹眼泪,最后竟是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院子。
“二妹!二妹!”杨安一见妹妹哭着跑出去了,冲着杨平重重的哼了一声,赶紧追了出去。
杨平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久久不语,直到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了,这才转过头来,冲季山的方向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追着前面两人走了。
季秋目瞪口呆的看着大门的方向,到现在她还没回过神来呢,刚才还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这会儿人怎么就不见了?
季秋转头看姐姐,季冬也正好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