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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上一世的失约致她和腹中孩儿惨死,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飞蛾扑火。温暖嗤笑起来,只怪他太凉薄,或许根本就不曾把她放在心中,不然又怎会久久不归呢。
这堆东西到了她的手里如同烫手的山芋,收不得又扔不得。温暖寻思着让梨落先收起来,再找个机会还他好了。
“三姐姐在想什么?”温媛推门进来,只见自家三姐姐只着了一件天青色的丝绸罩衫,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偶有几丝垂落坐在白嫩的脸颊旁,眸子里水波盈盈,一会儿蹙眉一会儿轻笑,魂都不知飞哪儿去了。
“四妹妹怎么来了?”
温媛在她旁边坐下,俏皮地对温暖说道,“我来看簪子呀。”温媛心思单纯,只当端王今日将她们姐妹俩送上马车就走了,对于后面端王与温暖发生的事没有半分察觉。周至说温暖在摘星楼买了东西,她也没有半分疑惑,当真是半点端倪都没看出来。
“温媛……”温暖看她一脸天真活泼,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四妹妹性子单纯,心里又是藏不住事的,她要是将端王强行送东西的事告诉四妹妹,指不定哪天就得传到母亲那儿去。
“三姐姐怎么了?”温媛总算觉察到了她的欲言又止。
温暖眉心微动,很快对温媛抿唇一笑,“没事。你快打开来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那些。今天走的匆忙,只是让人装了起来,也没看看东西有没有对。”
温媛迫不及待地将几个盒子打开来,她看上的那几只簪子一个不漏,都在盒中。温媛惊喜极了,三姐姐对她真好!她虽缠了温暖给她买东西,却也不是吃白食的人。三姐姐对她十分好,她定要十一分还回去。
“娘亲之前让人给我做了一套纯金的点翠头面,我也知自己性格跳脱,不合适,再珍贵带在头上也是东施效颦。明日我让丫鬟送到三姐姐这来。”温媛说着,拿了金累丝兰花簪向妆台那边走。
温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等她坐下,又从她手里拿了簪子簪到她发间,“你跟我客气做什么?”
长房只有温暖一个姑娘,目前又是最小的,全家人最娇纵的自然是她。可温暖一到温媛这个妹妹面前,便不自觉地收起身上的娇纵,有了大姐姐的模样。何况,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心智成熟许多,自然对妹妹更是包容宠爱。
温媛喜欢这几只簪子,就让温媛拿去吧。端王那边,温暖真是心烦极了,大不了将簪子折算成银钱连同其他东西一起还给他好了。这样似是有些不妥,但总比欠着他好。
翌日起身,温暖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镜前照了照。额头果然如同大夫所说,比昨日肿得更加厉害。镜中美人眨着扑闪扑闪的大眼,好不委屈。上辈子算是因他而死,这辈子又要因他毁容?
梨落看见小姐对镜沉默不语,她跟了温暖七八年,自是了解温暖此刻想些什么,“小姐就放心吧,大夫昨日说了,小姐容貌定会完好无损的。就算、就算毁容了,小姐也是个美人呢。”
温暖也不恼她,梨落忠心,想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一时半刻也改不了,“去把秋菊叫来。”
秋菊比梨落入府晚,温暖与她不如像梨落这般亲近。上辈子温暖作为世家嫡女进端王府做了妾,温府百年世家,被京城百姓茶余饭后当作闲谈笑话了许久。妾进门比不得王妃,爹娘再宠她,也不能让她的势头盖过王妃了去。她的嫁妆比温昕少了一半,也只带了梨落一个丫鬟过去。
梨落自然是好的,但说话办事没有年长一些的秋菊妥帖也是毋庸置疑的。上辈子她只图梨落是半个玩伴儿,更愿意带梨落在身边。现在想来,不免有些冷淡秋菊了。
秋菊来得快,先是恭敬的向温暖行了个礼,这才走得离温暖近了些。
温暖思量了一会儿,将梨落支开去为她准备晨间净面的水,这才缓缓对秋菊道,“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秋菊心里振颤,她幼时家里穷困潦倒,本就姿色平庸的她饿得面黄肌瘦,家中实在是揭不开锅了,爹娘便打算卖了她。可像她这样看着已是奄奄一息的,又有哪家愿意买。只有王氏可怜她将她买了回来,让人给她治病,又为爹娘在温家郊外的庄子里安排了差事。
病好了之后,王氏将她放到年纪相仿的三小姐院中做贴身丫鬟。她那时候就发誓,要好好侍奉为三小姐以回报王氏的恩德。
她虽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不假,可比起同为贴身丫鬟的梨落,她像是透明的人一般,总是进不了主子的眼。刚进府时她也会懊恼,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她想,只要她好好地做好每一件她该做的事,总有一天会好的。
温暖看秋菊几乎掩藏不住的震惊与激动,心道自己上辈子真是太偏心梨落了,“你先前做的,我都是看在眼中的。”
温暖这么一说,秋菊差点就要哭出来,好在她是极为克制的人,才硬生生憋住了眼泪,“小姐要奴婢做什么,奴婢赴汤蹈火都要做到。”
温暖笑,“不要你赴汤也不要你蹈火,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家干那个做什么。”温暖指了指桌上,“这些是端王送来的,府中的人不知道,娘亲也不知道。我是决计不能收的,我是想让你将这些东西送回去。你一会儿再去账房里支五百两银票,一并送到端王那儿去。就跟账房那边说,是我昨日买首饰的钱,你现下要送到摘星楼去。”
梨落用鎏金银盆端了水进来服侍温暖净面,温暖这才让秋菊出去办事。梨落拧着帕子,好奇地问自家小姐,“秋菊这是去干什么?”
温暖浅笑,“昨日我在摘星楼赊了账,让秋菊去还呢。”
梨落深信不疑,又继续拧帕子。温暖不由庆幸,幸亏她平日里总和温媛出去买东西,母亲命人给她打的头面也多,梨落也是个心大了,多少了点东西,也几个人知道。可这样又是不好的,她迟早是要嫁做人妇当家的,身边没有人帮衬着怎么行。不如就将这差事交给秋菊,从她院里的东西开始管起。
周至拿着纂刻有摘星楼标记的漆盒和五百两银票,脸上一阵红白交错。他只是端王的亲信,都觉得像是被打了脸。不知一会儿王爷看到自己送人家姑娘的东西被姑娘遣人给退回来了又是怎样一番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周成曜:本王送的东西也敢退回来!
温暖:就是退,怎么着。
周成曜【委屈脸】:你是祖宗听你的。(进门再收拾你不晚!)
第7章 射杀
端王有早起的习惯,只要无它事,必要练上个把时辰的剑。周至捧着东西进来时,周承曜堪堪收了剑往武场外面走。
周承曜只看了周至一样,目光就落在周至怀中的东西上。
“这是温府三小姐让人送回来的东西,我已经看过了,温府四小姐的东西收了,其他的都还在。还有五百两银票。”周至一身黑衣,站在自家王爷身前仍挺拔得如同芝兰玉树,没有半分怯意。说到温家三房的四小姐,他的唇角似是轻轻勾起,轻笑了一下。
周承曜走路的动作一顿,继而转身往回走,“周至,陪本王练会儿。”
周至将东西交给后面的人,一把剑就直直地朝他飞过来,剑光凌厉,带了几分戾气。周至不敢掉以轻心,稳稳地握住剑柄,认真拆解端王的招式。
周承曜带了气,本就棱角分明的面部更是隐隐带了戾气,目光也格外锋利,周身的气场几乎让一旁侍候的下人喘不过气来。这种情形下,也只有周至能无所畏惧与他练剑了。
说是练剑,周承曜却无半分练剑的态势,招招直逼周至要害,不过七八招之间,就将周至逼到角落,剑尖直指周至喉间。周承曜收回剑放入剑鞘,周身戾气消散殆尽。
周至敛了心神,站到周承曜身边,刚刚他仿佛看到战场上那个杀神又回来了。温家三小姐也是个人才,能惹得王爷如此不快。
“退了便退了吧,总会有机会送会去的。”周承曜粲然一笑,小姑娘这性子与他记忆中相差了许多。他分明觉着是她,又觉着不像是她。问题出在哪儿,周承曜也想不通。
谢子钺早早就等在了周承曜的书房中,实属难得。周承曜的很是简洁,巨大的书架中各色书被规制得整整齐齐,靠窗的一端摆了一张紫檀木透雕云龙纹的书桌和椅子,地面光洁如镜。谢子钺从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书,闲闲地坐到椅上翻着。
谢子钺出生簪缨世家昌邑侯府,众所周知,昌邑侯府随大周太|祖南征北战,有开国之功。到了先帝时,先帝最宠爱的谢淑妃就出自昌邑侯府。当今陛下宣和帝及端王都是谢淑妃所出,昌邑侯府更是盛极一时。
谢子钺的出生是一手好牌,心却不在朝政上,蒙了祖荫在朝中领了闲差。他平日里懒散惯了,上次与周承曜有约他便去晚了,连周承曜半片衣角都没见着。
见了周承曜进来,他将书往桌上随手一放,“我听说你看上温府的三小姐了?”谢子钺的话里含着半分打趣,他这堂兄已是弱冠之年,端王府中连个侍妾都没有。若真是看上了哪家姑娘,这可真是老树开花了!
周承曜没有反驳他,算是默认,将他先前扔在桌上的书收入书架中,“你的兵练得如何了?”
半月余前,周承曜突然交给谢子钺五千精兵,让谢子钺在城西三十里的山上秘密驻扎操练。不同于军中士兵,这五千人要系统学习兵法、骑射、近身搏击乃至是刺杀。
谢子钺平日里是纨绔子弟的模样,做起正事却毫不含糊。自从练起了兵,只回了城中两次,其余时间都住在山里,与那五千人同吃同睡。
他收敛了嬉笑的表情,对周承曜正色道,“已是小有成效了,过些日子我打算按他们各人所长,再行划分,加强训练。”
这五千人是周承曜带着亲信亲自选出来的,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放到山中秘训是为何,周承曜和谢子钺表兄弟俩心照不宣。宣和帝心胸狭窄、多疑猜忌,自登基以来,先皇留下的几个皇子削藩的削藩、惨死的惨死,拥立宣和帝登基的肱骨之臣也所剩无几,独独与宣和帝一母同胞的周承曜深得皇心。
前世周承曜誓死效忠宣和帝,绝无二心。
前世里,周承曜击退晋国军队,一回京就知妻儿惨死,痛不欲生。料理了在王府中做下那些肮脏事的温昕,不过三四日就被宣和帝传唤到了乾德殿。他对皇兄没有半分怀疑,独身一人前往乾德殿,被宣和帝命人射杀于殿中。
至死,周承曜才恍然大悟,他誓死效忠的亲哥哥早已将他看作眼中钉肉中刺,怕他功高盖主夺了自己的皇位。回京路上一路追杀他的人,也是宣和帝派来取他首级的。他也因此错过与温暖的三月之约。
窗外一簇桂树枝丫被周承曜折断,发出轻微声响,“莫要松懈了。过几日是英国公府老夫人大寿,你可要随我一起去?”
京城中哪位勋贵能让端王看到眼里去,往日里就算是派了人来请,周承曜也是不会去的。谢子钺正想道真是天上下红雨了,转念一想这英国公府不正是温家大房的亲家。周承曜是为了温三小姐去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谢子钺已经有些日子没出山了,哪能放弃这样的好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