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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将将踏进竹园,就有丫鬟来报,说三公子和表公子在竹园的正堂。三公子指的自然是温行之了,至于表公子。温暖是有两位表哥的,可常来她家的这位,正是大表哥王孟然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容量巨大哈哈哈。
第35章 回朝
她和王孟然自外祖母寿辰那日一别,已是许久未见。外祖母送她那个传家的镯子让母亲退了回去,想必王孟然也是知道的。
温暖唤了一声“二哥哥”,又唤了一声“孟然表哥”。王孟然定定地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温行之咳了一声,王孟然对妹妹的情意他是知道的,可这情谊到了这儿也该彻彻底底的断了,“孟然有些话要和你说,暖暖,你的狐狸在哪儿?”
温行之的语气绝非是寻常那样,想要逗弄逗弄一下小毛球。温暖一怔,是那个人回来了吗?她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梨落,你去将小毛球抱给二哥哥。”
温行之和一干丫鬟下人都退了出去,只余下温暖和王孟然。
王孟然眼神涣散,人也瘦了不少,“表妹,你当真和那徐帆定亲了?”
王孟然真是个痴人,温暖自觉上世里便是欠了他的,所以这世并不给他任何幻想。这不,就连外祖母的脸面都给驳了。
温暖站得离他远远的,只低下头道,“嗯。”
王孟然的身形颤了一颤,自知道温府欲与徐家结亲的打算他就想来见温暖了。只奶奶让人绑了他,任他再怎么闹都不准他踏出自己的小院半步。就连今日,也是他找了如厕的借口趁下人不注意翻墙出来的。
他一把扯住温暖的手,眼含期待地看着温暖,语无伦次道,“你不是自愿的对不对?你我自小青梅竹马,暖暖你可还记得,你四五岁的时候到府上来,还说要嫁给我的。暖暖,你爹娘最是疼爱你,你只要和他们说,我可以来娶你的。”
温暖看着他近乎癫狂的状态,手也被他捏的生疼,咬了咬牙,挣开了王孟然的手。王孟然自得到消息在家中闹了少说也有个七八日里,又是酗酒又是绝食的,身子孱弱得如同薄纸一般。温暖只是这么一推,他便已趴到地上去了。
温暖也不管他,只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也说了,当日我不过四五岁,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能懂什么。与徐帆定亲,也是我自愿的。诚如表哥所说,爹娘疼爱我,定亲前也是问过去意思的。实不相瞒,我和徐帆也是见过的,我们……彼此倾心。至于你我青梅竹马,不过是表哥一厢情愿。”
王孟然满目的不敢置信,“暖暖,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温暖只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王孟然啊王孟然,你可真是个痴人。上辈子如此,这辈子还是如此。我何时与你有过除了兄妹情之外的情感。只盼你早些想开,不再重蹈覆辙。
“温暖作何要骗表哥。当日外婆寿辰送我的那个镯子,温暖退回去了,难道表哥不明白温暖是什么意思嘛?表哥年纪不小了,也该定亲了,莫让舅舅舅母操心了。”
王孟然勾起一个苦涩的笑,“既然如此,我知道了。”他挣扎了两下,终于站起身来,大笑着走了出去,也不管外面那些丫鬟婆子看他的眼神。
秋菊和梨落一直没敢走远,方才听到里面有争执之声,但三姑娘没喊人,思及里面另外一人是姑娘的表哥,且一向性子还算温和,两人也没有推门进去。
“姑娘没事吧?”秋菊问。
温暖摇了摇头,笑,“我没事,你差个人去跟着表少爷,别让他出啥事了。”
梨落在旁眼巴巴的等了许久,知道温暖给秋菊吩咐完正事,才凑上来似哭非哭地道,“小姐,小毛球被三少爷带走了。”
带走了?温暖喃喃道,带走了就带走了吧。与王孟然要说清楚,与那个人不也是应当有个了当吗?
大周元鼎三年八月下旬,合阳刺史叛乱,改郡为国,自立为王。端王率军平叛,与叛军周旋七日,两军胜负难分。九月三日夜,端王亲自率兵奇袭,合阳刺史被斩杀于睡梦中。合阳刺史手下几员心腹大将誓死顽抗,均被朝廷军队斩于马下。叛军见大势已去,纷纷放下旌旗投降。九月八日,端王处理好合阳的战后事宜,班师回朝。九月十三日,宣和帝亲迎端王与城南灞桥上。
宣和帝看着大周旌旗招展,士兵个个高达勇猛,坚毅无比,不由开怀大笑,“好,好,好。个个都是我大周的好儿郎。”他日灭晋灭齐,结束天下三分的局势,指日可待。
再看看在那队伍的最前方策马那人,气宇轩昂,恍然期间,竟有许多分睥睨天下的气概。他正在老去,而他的幼弟却羽翼丰满,正当年。宣和帝转过身看看身后的几个儿子,大儿子康王在这样隆重的的日子里半点都不掩一脸无奈,二儿子倒是看不出来什么,最小的儿子不过五岁,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懵懂地看着面前的军队。
宣和帝在心里叹息一声,周承曜已从马上下来,跪下行礼。宣和帝连忙扶他起来,“小九辛苦了。”周承曜在先帝的皇子里排行九,是以宣和帝这样叫他。
周承曜又是一拜,“保家卫国,是臣弟应当做的。”只因为他姓周,是皇室的一份子,便是战死沙场也算不得什么。可熟料到,上一世的他,不是死在敌军手里,不是死在沙场上,而是死于面前这个同父同母的皇兄布置的阴谋下。
宣和帝拍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小九真是长大了。若是没有你的帮衬,朕恐是真无法守住这一片秀丽江山。”
“臣弟不敢。”周承曜低下头去。
宣和帝朗声大笑,“朕又没说你什么。此次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尽管给朕说。”奇珍异宝、黄金百两、美酒佳人,自然是少不了的。只是这个弟弟,宣和帝皱了下眉头,每次送过去的美人,都是关在王府后院,碰都不碰。任花自开,花自落。
周承曜略微沉吟,“臣弟确想要皇兄的一个恩典。”
“哦?”宣和帝和周承曜那如出一辙的凤眸微眯。这可是他这个弟弟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来给他讨东西。讨了也好,他就怕这弟弟想要什么都闷在心里,永远都不跟他说,他于心不安啊!
第36章 深闺
“臣弟有心仪的女子了。”周承曜说话的语气不疾不徐,实则是为了掩饰心中片刻的慌乱。温暖,温暖呵,前辈子是他的,这辈子注定还是他的。只是,他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委屈他。
宣和帝又是一阵朗声大笑,笑声传到随侍的臣子耳中,谁又怀疑他的愉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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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温暖躺在自己的架子床上,忽然之间幔帐微动,犹如清风拂过,一团黑影便压了过来。
“是我。”低沉的男声自她耳边响起。
温暖没有立刻喊出来,就是因为有着前车之鉴。换了一般的贼人,可不敢也没本事大刺刺地闯她闺房来了。
温暖与他对坐着,他不说话,她便也不开口。她也不会傻到在这关头去叫人,周承曜无赖又不顾及名声,可她到底是个姑娘家,且今日才和徐家换了庚帖。
“你没什么要同我说的吗?”周承曜的声音隐隐含了怒气。
“有。”温暖借着房内留下的一盏灯的烛光看他,“王爷三更半夜闯进来,不合适。”
“不合适?”周承曜咀嚼着这几个字,心口像是被淬了剧毒的箭滑伤开来,“温暖,我对你不够好吗?我是有多让你不满意,你才趁着我不在京城的时候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明明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上世她对他,明明是爱慕到骨子里的。到底是哪里错了?他竟一点点都没有察觉。为什么这世初遇她就对他避之不及?为什么他对她那么好,她却没有半点回应?可有的时候,他是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有几分心动的。
今日宣和帝在宫中赐宴,为他接风洗尘。宴到酣时,宣和帝问他是看上了哪家女子,他一时间哑口无言,没法儿对答。不为别的,只为他今日刚刚踏进王府,就听他放在温府的线人来报,温家三姑娘和徐家少爷今日交换庚帖了。周承曜浑身僵住,一动也不能动。战事繁忙,他不过十余日没时间关注她的消息,她便与他人订亲了。还有那只被送回来的小白狐狸,委屈得围着他脚边绕圈圈。他仿佛看到了上一世,他出征归来,她却刚刚消逝。这一世呢,她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子?
温暖垂眸,“王爷说笑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不是什么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也不是什么趁您不在,而是您刚好不在罢了。”
周承曜只觉得锥心的刺痛似要将他淹没,他索性躺下来,将头搁在温暖的枕上。深深吸一口气,心肺间都是她的幽香。
他伸手戳戳温暖的脸,温暖要躲,被他强按着扯到怀里,“小没良心的。我对你这么好,你看不见吗?”
温暖鼻尖有些酸,却不知道回他什么好。他们俩这样的姿势,让她觉着十分的尴尬和不自在。趁着周承曜不注意,她伸手使劲儿地将他一堆,自己顺势滚出来,靠在架子床的一脚。
她听到一丝压抑的□□,微光中,她看到周承曜的剑眉都皱到一块儿去了。他的表情十分痛苦,半晌都没再说上一句话。
温暖呆住了,他……她迟疑了一会儿,终还是挪到他身边,纤纤十指落下,他的一身衣襟被剥开来。离心脏只有几寸的位置,一个如她拳头般大的殷红伤口落在她眼中。
温暖连忙捂住嘴巴,她怕自己哭出来。“吧嗒”一滴泪落在那伤口上,周承曜的感觉十分奇妙,他觉得自己被灼伤了,却又有些甜蜜。
他微颤着道,“不过是个小伤,看你这出息。”
温暖慌乱地摇摇头,她要是知道他受伤了,才不会那样推他的。
那个伤口,离心脏是那么的近。她不敢想,也不愿去想,他是如何与死亡擦肩的。还好,还好他还活着,她的心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周承曜抬手,轻轻拭掉她脸上的泪,“温暖,你心里也有我,对不对?”
温暖点点头,忽然又快速地摇摇头,“没有,没有,你就是拿这个来博我怜惜你。”
周承曜发出一连串笑声,小姑娘!早知如此,他就算挨个百八十刀,只要能活着回来,看她为他落泪,也算值了。可是她怎的如此便扭,他实在没有办法明白。
温暖轻轻搡了搡的胳膊,“算是我求求你,你快走吧。”她的语气忽地就软了下来,不知为何,她在他面前似乎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可明明夜闯深闺的人是他不是她啊,她在心虚些什么。
周承曜心中已有了八分确定,只要她不恨毒了他,就算她与别人议亲了又何妨,他总是要将她抢回来的。何况那徐帆……“温暖,不管你嫁给谁,徐帆都不可以嫁。”周承曜语气郑重道。
他难得的严肃,板着一张俊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偏要她顺着他的意应承下来。
徐帆是爹娘层层筛选考察过的,分明没有什么不好。再者她和徐帆都定亲了,哪有什么不能嫁的由头。纵然她现在心里还存着几分周承曜,可迟早是要死了这个心去嫁人的。相夫教子,过平凡的生活,才是她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