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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颜竹君一人百无聊赖,又不想继续钓鱼,只好在河岸边上来来回回地走着,沿着河边走了好一会儿,总算是让她找到一处不是水草的河滩了,只不过河滩上面都是淤泥,还有密密麻麻的小洞,也不知道里面会不会螃蟹?或者会不会有河蚌?
颜竹君很想去探个究竟,这时一阵秋风吹过来,她的小身子瑟缩了一下,连忙收住自己的小脚,现在已经快要深秋了,虽然这会儿是晌午,有阳光照着不会冷,可是风是凉的,若是她就这么踩进淤泥里,这一身肯定会脏了,万一要是什么都没找到,何氏跟颜璐肯定会生气的,她还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被大人骂一通。
颜竹君把这个地方记住,想着要不要明年入夏了再怂恿颜景泰陪她过来看看。
就在颜竹君琢磨的时候听到何氏呼唤的声音,小家伙赶紧收起心思,撒起脚丫子狂跑。
此时的渔船上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鱼香味,颜竹君上了船才发现,原来何氏用那条大鱼炖了鱼头水蕨菜汤,剩下的鱼肉则和田螺还有黄米一起,煮了一大锅鱼粥,看着浓稠又有食欲,甩他们以前的吃食好几条街。
何氏给颜璐先盛了一碗,再给几个孩子各装了一碗,最后才轮到自己。
颜家一家子美美地在船上享受了一顿美味的饭食,吃得意犹未尽,而赶去府城的颜正茂兄弟俩就没有何氏他们的高兴了。
第一卷 渔家小调 第十章 贩夫走卒的人生,颜家的存银
两人这回仍是跟昨天晚上一样先去酒楼,这个点酒楼刚刚过了用饭高峰期,里面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以及一些过往的商旅。
兄弟两走了两三家酒楼,问了一下,只有一家酒楼愿意收购他们的鱼,不过看到那么多的鱼,酒楼把价钱压得很低,兄弟两也不想贱卖了,只好继续背着大鱼到处吆喝。
最后无法,只能先把这些鱼放到鱼市去卖,期间有一些过往的行人看他们的鱼不错,卖出了几条,只是剩下的还有三四十斤,眼看着天色都快暗了,兄弟俩没由来的着急了起来,越发扯着嗓门叫卖。
直到华灯初上,酒楼又开始热闹了起来,他们再继续背着鱼去酒楼询问,这回总算又去掉了二十几斤,眼看天都黑了,他们的鱼还是没有卖完。
兄弟俩的心凉了半截,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两人只好背着篮筐走街串巷,如游魂一样边走边喊,路过一户人家的后门,两人也没想过会有人出来买鱼,没成想那门还真就开了,一三四十岁的妇人追上他们的步伐,在他们身后喊道:“买鱼的,等等,我要买鱼……”
颜正茂兄弟两高兴地转过身,看一个妇人跑得气喘吁吁,赶紧主动跑过去,把自己的鱼放下来,“这位大姐,你要买哪一条?”
那妇人缓过劲儿来,往篮筐里看了看,可惜天黑什么也看不清,妇人皱了皱眉,开口道:“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什么都看不到,这样吧,你们拿着鱼跟我去府里的厨房,要是掌勺的老李头看上了你们的鱼,说不定还会都买了。”
兄弟两一听,激动得不停地搓手,干嘛拿着篮筐跟着妇人走。
进了那处后门兄弟两才知道,原来这还是有钱人家的府邸,从外面也看不出来这宅子内的风景,这一进来兄弟两立马感受到这府邸主人的富贵,就算不是权势人家,也肯定是富贵人家,不是他们可以议论的。
这么一想,兄弟两越发沉默不言,紧紧跟在妇人的身后,妇人领着他们去了一间大厨房,里面的人正在忙碌着。
妇人挑剔地捂着自己的鼻子,防止被烟熏火燎的厨房给熏着,“老李头,你出来一下。”
妇人喊了一声,正在做菜的一老头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跑了出来,点头哈腰谄媚地朝妇人说道:“张姑姑有什么吩咐?”
张姑姑指了指自己身边的颜正茂兄弟两,一板一眼地说道:“老夫人说要喝鱼汤,小少爷和小小姐也说要吃鱼,今天咱们府里的鱼晌午就用掉了,正好刚刚听到他们在叫卖,你去看看那些鱼,要是新鲜就买一些,快些,老夫人可等不得!”
张姑姑刚刚跑得那么急就是因为府里没有鱼了,这会儿天黑也没地儿买去,正心焦得不行,打算去隔壁府上看看人家有没有,若是有的话给人家买两条过来,没想到她还没跑到后门,竟然听到门外边有人在卖鱼,可把她激动得差点跑摔了。
老李头听了张姑姑的话可不敢怠慢,立马翻看了颜正茂他们的篮筐,只见里面就剩下六条鱼,有一斤多的,也有两斤多的,虽然没有活蹦乱跳,但鱼鳃还在动,显然都还活着。
老李头满意地点点头,朝张姑姑说道:“张姑姑,都是新鲜的,六条鱼,估摸着也就十来斤重,我们要买多少?”
张姑姑因为颜正茂兄弟两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心情不错,再加上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没怎么想便开口道:“才十来斤,也就够老夫人和夫人少爷小姐他们吃一顿,就都买了,你看着做就是,换些花样,也能搏老夫人欢心!”
老李头听出了张姑姑的潜在之意,激动地连连应下,又说了好些好话,张姑姑这才转身走了。
颜正茂兄弟两一直在边上沉默地当着壁柱,根本不敢插话,等张姑姑一走,兄弟两才松了一口气,心里雀跃得不行。
老李头朝颜正茂两人说道:“你们把这鱼拿到厨房里放着,然后跟着阿才去管事那里结账。”
阿才笑嘻嘻地领着颜正茂兄弟两出了后厨的院子,在府里拐了几个弯,进了一处下人居住的院落,“到了,这里就是管事住的地方,你们随我来。”
两人跟着阿才找了一个管事,管事看着四五十岁,吃得脑满肠肥的,一双眼睛却是精明得很,听了阿才的话,管事随口问道:“总的多少?”
这话问的是颜正茂。
颜正茂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谦卑地说道:“鱼有十二斤四两,都是活的,抹去零头,按市面上的价格一斤二十文,总的是两百四十文。”
管事看了一眼阿才,阿才点点头,他才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转身去了里屋,没一会儿就拿着一串铜板出来,高傲地说道:“这里是两百四十文,你们拿好了,清点一下,出了这个院子可就钱货两清了!”
颜正茂愣了一下,掂量了手中的铜板,和颜正然一起点数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连说了几句感谢才随着阿才离开。
出了后门已经是深夜了,深秋夜晚凉如水,兄弟两紧了紧身上的破衣裳,赶紧加快步伐离开。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吭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那管事鄙夷的眼神,总之他们虽然卖了所有的鱼,心情却不像昨天那般兴奋。
回到东阳湖的时候,颜家的渔船上仍是颜璐和何氏在焦急地等着他们。
看到颜璐和何氏眼中的担心,兄弟俩的心情好了不少。
这次颜璐也不急着追问他们赚了多少钱,而是让他们赶紧会船舱暖和暖和,何氏则是去了木屋提饭食,里面的东西跟他们晌午吃的是一样的。
兄弟两吃了热乎饭,肚子里暖暖的,立马抛开在府城遇到的那些心酸不快。
吃过饭食,颜正茂才把他们今天赚的铜板全都拿了出来,“爹,今天的鱼全都卖光了,一斤二十文钱,总的卖了一贯又一百二十文钱,再加上之前的四百文和五百文,我们家现在已经有两贯钱了。”
第一卷 渔家小调 第十一章 颜璐的过往,调整行程
颜璐盯着简陋的饭桌上的铜板,久久回不过神来,想起自己这一辈子,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眼眶微湿,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们家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多的铜板了!至从我娶了你们娘,记忆中,还是你们外祖父在的时候家中有这么多钱,可是也不过三贯多。
有那三贯多的铜板,我们家在东阳湖上已经算是家境殷实的了,可惜后来你们外祖父病了,三贯钱不过两三天全没了,从此我们家就再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铜板了!”
颜璐这也是看到这么多铜板有感而发,说来他这一生也是命运多舛,小的时候出生在家境殷实的北方,是以可以从小念书,在老家没有遭遇旱灾的时候,他可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
只是老天弄人,在他还没参加科举的时候,家乡遇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旱灾,十村九空,不是饿死渴死,就是背井离乡逃亡的,他是跟着家人逃出来的,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逃难的路上,谁让他比旁人要体弱许多。
没成想他熬过来了,比他强壮的好些人却死了,跟他一起逃出来的家人也是死的死,散的散,最后只剩下他一人。经过背井离乡,亲人丧生的悲痛,颜璐只想好好的活下去,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让颜家绝后。
凭着这份执念,他硬是咬牙从北方逃到了南方水乡,等他走到东阳湖边的时候,他已经颠沛流离了一年多,从最初唇红齿白的读书人,到最后变成一个邋遢、不修边幅、干瘦如柴的叫花子,生活的艰辛磨灭了他的骄傲和尊严。
当他病倒在湖边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这次真的不行了,没想到竟然被东阳湖上的渔家给救了,救他的人正是颜正茂的母亲陈氏。
那会儿陈家也穷,但陈家有个会盘算的当家人,也就是陈氏的父亲,陈氏的父亲中年才得了陈氏这么个女儿,妻子又早早走了,便对陈氏百般疼爱,一直想着找个女婿入赘陈家,正好陈氏救了颜璐。
陈父在听说了颜璐的遭遇之后,便动了心思,再加上陈氏对颜璐很有好感,而颜璐也确实需要一个家,他真的不想再颠沛流离下去了,双方都有意思,陈父就给两人办了个简单的亲事,就这样,颜璐和陈氏成亲了,颜璐也在东阳湖落户了。
没多久颜正茂出生,陈父高兴得差点摔进东阳湖,五年之后,颜正然也出生了,那会儿陈父还在,陈家家底不错,因为颜正然的出生,陈父又买了一条渔船,打算将来自己两个孙子可以一人分一条。
后来的后来,便是陈父生病离世,没多久陈氏也走了,颜璐安葬了陈家父女,从此自己一人挑起了整个家的重担,再到后来,东阳湖上多了一些渔家,外人不知道陈家的情况,想着两个孩子都是颜璐的,却姓了陈,免不得多问几句。
颜璐不希望外人嚼舌根子,便想着把两个儿子的姓给改了,让他们跟自己姓颜。为了这事,颜璐还特地带着两个儿子去了陈家父女的坟前祭拜问灵卜卦,卜了三次,卦象都是一样的,同意颜璐给孩子改姓,颜璐这才安心地给两个孩子改了姓氏。
几个跟陈家相熟的人家知道颜璐给孩子改姓氏的内情,倒也没多说什么,毕竟陈家确实没人了,让两个孩子改姓他们也能理解,时间久了,东阳湖上的人家只知道有颜家,不知有陈家,不过颜璐还是每年都会带着一家子去给陈家父女祭拜敬孝道。
颜正茂看颜璐这幅神情,就知道颜璐又想起那行艰难的往事,便出声道:“爹,这次我们赚了这么多铜板应该高兴才是,我想着这会儿还不到入冬,距离下雪也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应该趁着大雪封湖再多赚一些。
经过今天的叫卖,我跟正然都发现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