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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章肯定的答复,让蓝田有了点底气,她坐了下来,开始审问“犯人”。
“你是何人,为何要潜入木蓝府?你在木蓝府潜伏那么久,做了些什么?还不快从实招来!”
汉章忍不住在一旁捂着嘴笑起来。哪有像蓝田这样连珠炮一般将所有问题都抛出来审问犯人的人,而且审问的方法丝毫不讲究技巧,果真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子。这样审问,犯人怎么会招供。
结果,那个犯人竟然开始招供了,汉章顿时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那个人的双手被人捉着,无法用肢体来表达愤怒,只能用杀人的眼神瞪着蓝田,啐出一口口水想要吐到蓝田的脸上,被蓝田躲开了。
蓝田以前未曾受过这种待遇,一时间只能直直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好在那个人也没给蓝田说话的机会,自顾自说了起来。
“我与娘子二十岁成亲,二十五岁有了第一个孩子,难产没有夺去她的性命,最后却被莫名其妙的失心疯的所谓的盟主杀死。我好不容易团圆的家没了,悉心经营的铺子也毁于一旦。”
“我满以为,犯下那样滔天恶行的人一定会被绳之以法,可是结果呢?为了他一个人,你们竟然能编下瘟疫的谎言。上级官员不会管,因为瘟疫能让他们有油水可以吃;我们百姓没法管,因为许多失去男丁的家不得不依靠瘟疫发放的钱粮度日。”
“可是,我死去的妻儿老小,要谁为他们血债血偿?当年你们木蓝府为我们治好了瘟疫,我们感恩戴德,可是你们不能就因为这个,将那恶人包庇起来!”
“今日我被抓住了,是我无能,无法亲手为他们报仇,可是你们不要开心的太早,会有千千万万个人像我一样,直到你们交出庄望剑为止!”
蓝田没有想到,庄望剑的失踪会让平城的百姓对木蓝府有这样大的误解。她一时不知从何开始解释,因为庄望剑,的确是她救下的。
而还未等她解释,那个人就已经咬舌自尽了。随着他生命的消逝,木蓝府中一道火光直冲天际。
然后,陆陆续续传出“着火了”的呼喊声,将寂静的木蓝府打乱。
蓝田看着那个人的尸体,想起了他说的话。
想要保住庄望剑,真的需要她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吗?她无法将他们放到天平上衡量。
而就在这个时候,刚从火场中跑出来的杜鹃看见了蓝田,紧紧地抱住蓝田哭喊了起来:“小姐,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没能将您的衣裙和画像拿出来……”
汉章正在纳闷,一件衣裙和一副画像有什么稀奇的,而这时,蓝田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144章 在尘烟之中的
大火是从蓝田的房间里燃起的。
在杜鹃和蝴蝶都在为蓝田的晚饭忙碌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火苗突然将整间卧房燃了起来。
杜鹃知道蓝田有多么喜欢那件衣裙,即使已经被炭火烧坏了一小块。
所以在她知道起火了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冲了过去。可是火已经将入口都烧得找不到了,杜鹃几番挣扎,都没能进入火场将东西拿出来。
蓝田听到着火了的消息时,略微呆滞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转头,冲向大火。
在京城的时候,大火带走了她最珍贵的妹妹,她没能救她,而现在,冲天的大火再一次出现,她恰好就在大火边。
还来得及。她费力的跑着。她不知道这样的奔跑,究竟是为了救下她心心念念的那两件礼物,还是妄想弥补多年前那次来不及弥补的遗憾。
多亏了那场京城的大火,他们在平城建木蓝府的新府邸的时候,用的都是防火的材料。
这些材料虽然无法阻挡大火的到来,但是至少延缓了大火的蔓延和房间的坍塌。
家中的下人都在水井和大火间奔跑,这次的大火与上次不同,火势没有那么大,而且人力充足,是完全可以扑灭的。
蓝田夺过一个人手中的木桶,一把倒在自己身上。
正值隆冬,这一桶水将她冻得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而就在她起身要跑进火海中时,一双手拉住了她。
“干什么,再耽搁一会就来不及了!”蓝田回头,发现拉住她的人是汉章。
“松手,你根本不知道它们对我而言有多么的重要。现在还来得及,我不会有事的!”
汉章不屑的切了一声,从后面赶来的下人手中又夺过来一桶水,泼在自己身上。
“你笨手笨脚的,既救不出你的宝贝,也保不住你的性命,还是在外面等着我吧!”
然后在蓝田的震惊之中,问好了杜鹃那两件东西所在之地,便无所畏惧的冲进了火场之中。
冷冽的寒风徐徐吹来,满身潮湿的蓝田打了个寒战。
她与汉章萍水相逢,虽然偶尔吵吵闹闹很是熟悉的样子,可她不觉得能熟悉到他为她冒着生命危险的地步。
所以,没有犹豫多久,她就趁着其他人都在震惊之中的时候,冲入大火之中。
她要将画像和衣裙救出来,也要将汉章救出来。
呛人的浓烟扑面而来,熊熊烈火炙烤着她原本冰凉的皮肤。
她不停的用潮湿的袖子擦拭着被呛出眼泪的眼睛,同时努力寻找着汉章。
迈过一个坍塌下来的还冒着火的横梁,她就看见了前面在费力翻找着衣橱的汉章。
“汉章!你快些出去,里面危险!我的东西我自己……”
未等蓝田说完这些,就又有一个横梁从天而降,汉章扔下手中的所有衣衫,一把将她扑倒,躲过了那横梁。
蓝田倒在地上,惊魂未定的看着刚才自己站着的位子。
汉章怒目看着蓝田,惊慌,生气,无奈,着急,各种各样的感情混杂在他的眼睛之中,他忍下千万句想要说的话,只说了最为重要的一句。
“我找衣裙,你找画像,找到以后我们一起出去,知道了吗!”
汉章的话如此坚定不可否认,蓝田没有思考就被他说服,点了点头。
然后,汉章松开蓝田,立即奔向衣柜,翻找了起来。蓝田也立即回过神来,找了起来。
蓝田将画像包了几层,放在了床头的柜子里面。她迈过重重火焰,冲到了床边。
呛人的浓烟让她连连咳嗽,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而最让她惊恐的是,身上的睡不知不觉间已经被烤干了。
火焰还没有蔓延到柜子里面。柜子被炙烤得有些烫手,可是她不管,将柜子打开,那被她当做宝贝的画像就放在里面的那个盒子之中。
蓝田将盒子拿出来抱在怀中,而就在这时,她听到汉章喊了她一声。
“蓝田,你看这件是不是!”
蓝田回过头去看向汉章,衣柜和床距离不远,浓烟还没有遮住他们的视线。
她轻易地辨认出那件衣裙,兴奋的点了个头,想说个是,而干哑的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汉章的表情并没有变得舒展,而是由焦急突然变得异常惊恐。
蓝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汉章就向她跑了过来,然后抱住了她。
咚的一声,伴随着汉章的闷吼,蓝田感觉到强烈的一震。
接着,覆在她身上的汉章站了起来,拉着她奋力的向外跑。
蓝田想要睁开眼睛,怎么都无法睁开。喉咙越来越干,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是跟着那只手走着,一股久违的安全感扑面而来。她另一只手紧紧的抱着怀中的那个盒子不放开。
然后,就在那只手的牵引下,她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清风。
冬夜冷冽的寒风,此时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气息。
她的眼睛依旧无法睁开,可是她能感受到身边围着的人多了起来,有人送来水,有人过来搀扶,有人接下她怀中的盒子。
那么多人,唯独前面紧紧牵着她的那只手,在此时松了下来。
她手一放空,终于昏睡了起来。
蓝田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蓝玉的房间中。
眼睛已经不像先前那般刺痛了,而喉咙因为浓烟的缘故,熏得沙哑,一时还无法恢复。
她拼命救来的那张画像,就挂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一点损坏都没有,而汉章救下的衣裙,就整齐的摆在她的床头。
她坐了起来,除了胳膊有些酸痛外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再端详那衣裙,依旧是以前的样子。
杜鹃从外面冲了茶进来,看见蓝田已经醒了,惊喜的跑过来,跪在她床前:“小姐,您终于醒了。”
蓝田看着周围的一切,脑袋里有些混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一般。
“杜鹃,我睡了多久?”
杜鹃想了一想,说:“从大火那日至今,已经两天三夜了。大夫说您吸入的烟尘太多了,所以多睡了几日。”
蓝田点头,看着床头的衣裙。然后,她惊慌的从被子里跑出来,跳下床去。
杜鹃看着蓝田的样子,不知所措:“小姐,您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让奴婢去做吧。”
蓝田慌张得眼泪都要掉了下来,嘴里不停的喊着一个名字。
汉章,汉章。
第145章 依旧孤身一人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蓝田抬头,包成一个粽子,拄着拐杖的汉章迎面走了过来。
蓝田惊觉自己还未更衣,又蹭的一下回到了床上。
汉章笑了起来:“我又不是没看见,你躲什么?何况,你也没什么好看的啊。”
蓝田可不听汉章的,依旧将被子厚厚的铺在身上。仔细摆弄好了以后,才打量起汉章来。
这一打量,就被汉章的新造型逗笑了。
“你这满身的白纱,是为了迎接这隆冬新做的造型吗?”
汉章当即就不饶了。
“你还敢说,若不是为了你,我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蓝田也有些心虚,小声说:“我又没有让你进去,是你自己……进去的。”
汉章终于被蓝田惹恼,数落骑她当日的各项罪行来:“那天我都已经进去了,你还嫌一个人冒险不够,非要自己进去。进去也就罢了,根本不看周围的情况,几次三番要我救你。若非是为了救你,我会成这个样子吗?”
蓝田自然是无言以对,只能弱弱的问句:“你身上的伤怎样了?”
汉章昂头:“也没什么,不过是肋骨断了几根,背上被烧坏了,胳膊脱臼了而已,还死不了的。”
蓝田听到,禁不住捂住了嘴巴。
她全身上下基本上没什么伤,而汉章却是伤痕累累。她不禁为自己昏迷了这几日而羞红了脸。
“你伤这么重,怎么这么快就能活蹦乱跳了?”
汉章逞能的抬起胳膊,结果疼的脸都白了,抑扬顿挫的抱怨起来:“我一个贱仆,哪里比得上您这个小姐尊贵呢,自然不敢多躺一会,一醒过来就赶来伺候您了。”
蓝田被汉章说的脸一会青一会白,终于恼羞成怒转过身去不说话了。
自始至终,杜鹃都在一旁看着。
能这样和小姐说话,字字句句都在呛人,实在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仆人。
所以汉章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便听话的出去了,还细心的带上了门。
蓝田见汉章不出去,白了他一眼:“本小姐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