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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萧悟赶在晚饭之前,和萧燕绥坐在她的书房里,小声嘀咕完了今天份的关于杨玉环被册封为贵妃的八卦之后,还忍不住的念叨道:“过几日,科举考试的结果便出来了,不过三郎肯定是没问题的……”
萧燕绥和萧悟的观点一支,所以,也就没有继续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而是忍不住的琢磨着,好奇问道:“杨玉环刚刚还俗,便入宫被册封为贵妃,朝堂上居然没有哪个官员反对吗?”
对于这些,萧悟倒是十分了解,直接就摇摇头,笑了一声回答道:“不过是一个贵妃而已……虽说贵妃仅在皇后之下,甚至有副后之称,在如今圣人的后宫之中更是独一份的,可是,册封的贵妃和真正的皇后之后,终究还是隔着天差地别呢!”
说到这里,萧悟也有意的压低了声音,轻轻的说道:“圣人一向重情,当年的武惠妃与圣人乃是青梅竹马,在兴庆宫中时甚至多年执掌凤印,可是,自从当年的王皇后被废之后,圣人却始终都没有再册封第二个活着的人为皇后。”
萧燕绥微微睁大眼睛,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吐槽,“……五郎,你为什么要举这么一个例子,来和我说,圣人十分重情?”
——玄宗这么重情,所以,武惠妃到死都还是妃位,还是等她身死,香消玉殒之后才得了皇后的头衔,并且,就算顶上了这个皇后头衔,在武惠妃的葬礼上,玄宗依然态度明确的表示,除了她亲生的几个子女之外,其他所有人吊唁武惠妃的时候,依然还是遵循了贵妃位的葬礼规制……
萧悟瞅了萧燕绥一眼,淡定道:“听我说完。”
“嗯,你继续,”萧燕绥瞅着他眨了下眼睛。
萧悟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压着声音,小声道:“圣人重情,所以,对于得了他的宠爱的杨氏,才会一进宫,便直接被册封了贵妃之位。朝中百官也是因为知晓圣人素来重情的秉性,所以才全都三缄其口。毕竟只是贵妃而已,名头叫得再响,和母仪天下的皇后,依然还是差得远呢!若是圣人有意册封杨氏为皇后,你看着吧,莫说是那些皇子公主,便是朝中的文武百官,也得一个个的全都疯了似的反对。”
“就这样?”萧燕绥听了,不由得微微有些愕然。
“自然是这样。”萧悟却是回答得极为笃定。
萧燕绥想了想,疑问道:“当年的王皇后,膝下并无皇子皇女吧?”
萧悟点了点头,“是。”
萧燕绥这才恍然,不禁喃喃道:“难怪……”
萧悟也是微微一哂,压着声音念叨道:“所以说吧,杨氏虽说入宫便为贵妃,可是,这个贵妃的位置,却也就这么到头了。圣人此举之后,后宫之中又有了一位贵妃,刚好还能为他协管宫务,至于皇后么——如今的皇子公主,反正全都是庶出了,一个皇后嫡出都不存在,大家谁也别嫌弃谁,刚刚好……”
萧燕绥听了,反而忍不住笑了一下。
萧悟看看外面的天色,斜阳欲坠,暮色四合,便也收了和萧燕绥小声念叨的言语,转而道:“六娘,我们一起去阿娘那里用饭吧?”
“好啊!”萧燕绥一口答应下来,虽说他们之前都忘记先和裴氏那边打个招呼,以便厨房直接把饭菜都做好,省得白白折腾个来回。
晚饭的时候,一家人都在,裴氏、萧华,以及萧恒三人谁也没提近来关于杨贵妃的这些热闹事情,年龄偏小的萧悟和萧燕绥偷偷的交换了一个眼色,也跟着乖乖的坐在那里认真吃饭,并不主动提及他们两个人之间都讨论过一圈的话题。
转眼便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说是二月春风,可是,两冷飕飕如同刀子似的风吹在身上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春寒料峭。
今年科举考试的成绩也出来了,就如同萧嵩胸有成竹的预料的那般,萧恒的成绩,被人有意的排在了第四位,说高也高,却远不如前三名的扎眼,而且,以萧恒兰陵萧氏的出身来看,这般名次,倒是刚刚好。
萧恒对此,同样心若止水,在正式放榜之前便知道了自己的成绩,自始至终,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神色间都是沉稳冷静,半点变化也无。
得到消息的萧燕绥还在和自家兄长道贺的时候,还特意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甚至都把萧恒看得有点发毛了。
兄妹两个之间打趣着闹了一会儿之后,萧燕绥倒是瞬间恍然,意识到,萧恒如今的心态,大概就和她刚刚知道高考成绩那会儿一样——反正之前就已经确定保送了,连大学的专业也都确定好了,再去参加高考,纯粹是跟高中的同学一起凑个热闹,至于这个成绩,早就不在乎了……
也是在得知了萧恒的成绩之后,萧燕绥才意外的发现,唐朝这会儿,前三名就是前三名,并且,只有状元之称,至于榜眼,似乎多为民间称呼,到了探花么,这会儿还是两名,并且,还是杏花园里举行探花宴时玩耍的戏称……
第55章
科举考试的成绩公布开来之后; 不消几日,那些及第的进士们便被请到了一起; 随后就要开始接连举行多大数次的宴集“关宴”。
至于其中最重要的一场探花宴; 则是在进士发榜后,所有及第的士子聚在一起,在杏花园中参加的第一次聚会。
说白了; 这个“探花宴”其实就是考试之后的官方大型聚会,并且,参加聚会的所有人员全部榜上有名……
唐朝这会儿所谓的探花郎,其实就是从及第的进士里面,挑选出两个最为年轻英俊的; 作为“探花使”,然后; 由这两人策马踏花游遍整个曲江以及长安城的各大名园; 将沿途新鲜漂亮的鲜花采摘下来,以此来迎接状元,若是想要采摘的鲜花中途却被别人折了去,那就是游戏失败; 还得受罚……
萧燕绥摆弄着萧恒手里的请柬,扭头仔细打量了一圈自家兄长; 然后晃悠了了两下手里的东西; 笑眯眯的打趣道:“探花郎?”
萧恒一笑,也跟着揶揄道:“这可是要骑马跑来跑去四处寻找漂亮鲜花的‘苦差事’。”
所谓“探花”,最初的含义很简单; 其实就是“摘花”的意思。
由此而来,探花使的意思,自然就是摘花的人了。
“谁叫你长得好看呢!”萧燕绥特别顺溜的说道,明明是笑着吐槽,却愣是还带着毫不掩饰的夸奖意味。
萧恒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没办法的指了指萧燕绥,然后又轻轻的点了点掌心。
萧燕绥见了,又忍不住的笑道:“外面天气还冷呢,扇子都拿上了?”
“好在屋子里还是暖和的。”萧恒倒是不以为然。
萧燕绥听了,不置可否,翻了翻手中烫金的请柬,又笑着说道:“谈话使乃是两名,一名是你,另一名是谁?”
“赵君卓。”萧恒随口说道。
萧燕绥微微怔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仿佛有点耳熟,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了,下意识的道:“谁?”
“不是长安城的年轻小郎君,你没听说过也是自然。”萧恒不疑有他,只是随口笑着回答道:“其实大家的本意是要选杜二郎作谈话使的,只不过,之前在科举考试的时候,杜二郎便偶感风寒,生了一场大病,考试之后便一直在养身体,虽然早就病好了,却也懒懒散散的,并不想再骑马在长安城中跑来跑去的采摘鲜花这般辛苦,所以,他自己把探花使的任务推脱掉之后,又推荐了同他私交甚笃的赵君卓。”
当然了,杜二郎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萧恒的心中却有数,不过是感冒发烧而已,杜二郎一个从小金尊玉贵着养大的世家公子,身体底子摆在那里,偶感风寒罢了,病着的时候或许凶险,可是,好了之后,这种病症还能算是什么大事?
更何况,探花使虽说辛苦了些,那也只不过是和在杏花园中坐等的诸位士子相比而已,真要说起来,无非就是在长安城中策马观花,偶尔采摘些许鲜花罢了,哪家的小郎君初春踏青的时候没干过这种事情,如今顶着探花使的名号,再这么做,只会更加吸引旁人的注意力倒是真的……
探花使乃是美名,要有才学,面貌生得格外英俊,还得年纪轻轻,每年及第的进士数量虽有有限,但是,还真没少到从里面寻个探花使还捉襟见肘的地步。
今年的探花使之名起初会落在萧恒和杜二郎的身上,除了考虑到了他们本人的才学样貌之外,其实,未尝没有对他们背后的兰陵萧氏、京兆杜氏的推崇之意。说得再直白点,这份面子情,其实也是给萧嵩和京兆杜氏身居高位的长辈看的。
如今,杜二郎会主动推脱探花使这一身份,哪里是什么大病初愈后身体慵懒,无非就是有意将这份名声送给赵君卓罢了。
毕竟,赵君卓虽然本身极为出色,可是,他背后的洛阳赵氏其实已经渐渐远离了长安城最核心的权势圈子,并且,他从小是在洛阳城长大的,在这一点上,本身就比在长安城中与众人熟识的萧恒、杜二郎差上了一截。
……当然了,萧恒和杜二郎在长安城中,除了占据地理优势以外,同样也面临着,家中但凡有政敌,他们也肯定会被人明里暗里的针对,有利就有弊,世间缘由,莫不如此。
对于萧恒和杜二郎来说,探花使的美名,无非是锦上添花,多它一个不多,少它一个缺也不少,顶多就是逢年过节、谈天说起的时候,再多一个由头而已。
可是,对于同样出色,却初来长安城、因此对这里并不熟悉的赵君卓而言,成为探花使,却是让他顺利的以一种较高的姿态进入长安城中许多人的视野、以此打开局面,结交新朋友的最好方式……
杜二郎待自己看得上的朋友之心,其真挚细致,当真没有半点可挑剔的。
“明日的探花宴,你要不要过来玩?”萧恒从妹妹的手中拿回请柬,随手轻轻的将其按在桌面上,笑着问道。
“我也能去?”萧燕绥略带惊奇。
“为什么不能?”萧恒不答反问道。
兄妹两个对视了一会儿,素来喜欢在家里宅着鼓捣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却从来不爱出门的萧燕绥当即作出决定道:“去!”
毕竟她以前还没围观过进士及第的士子呢,多少有点好奇=v=
萧恒见状,不由得一笑,又忍不住嘱咐道:“探花宴是在杏花园中举办的,可能会在外面多停留一段时间,记得穿的暖和些。”
“嗯,”萧燕绥立刻点头应下了,又好奇的问道:“除了新科进士外,探花宴上,还有哪些人会参加?”
“圣人兴许会看一眼,不过这个还不一定,”萧恒一条一条的细数过来,“今科的考官肯定会来。”
说到这里,兄妹两个又对视了一眼,萧燕绥眨了眨眼睛。
——考官就是李林甫,她以前在皇宫里的宫宴中也见过的。按照祖父萧嵩的说辞,两个人暗地里有点不对付,李林甫一直有些忌惮萧嵩,但是,要说针锋相对的敌视,却也不至于。
“然后是几位公主……”萧恒说着,话语间突然微微一顿,“玉真公主好诗文,有雅兴,肯定会来凑这个热闹。”
萧燕绥跟着点头。
自从上次玄都观隔壁、玉真公主的“别馆”见闻之后,萧燕绥也就对这位玉真公主有所了解了,毕竟,玉真公主的入幕之宾几乎全是文豪,人家就好这一口的,尤其她还是玄宗的亲妹妹,又早年出家不曾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