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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过多久,赵公子赵慎便出现了,他目标明确地向假山这里走来。
青桃见此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望了望容泠镇定的侧颜,握紧了手中的簪子,心想,若是这人敢对小姐有什么失礼的举动……
赵慎在假山群里走了一圈,没寻到人,不免有些焦躁,他借口出来散心醒酒,就是为了“偶遇”容泠,再借着酒劲,让侯府没办法退亲。
他对容泠没什么兴趣,不过好歹是侯府嫡女,借着这层关系,仕途上要好走许多。
至于容泠,娶过来也是个摆设,反正这安远侯府已经被人盯上了,等到时候侯府倒了,再随随便便丢在庄子里,扶心爱的娇娘为正,比起那些勋爵贵族容易处理得多。
何况,看她这清高的样子,也没什么本事对付旁人,也不用担心她跳起来咬人。
只不过,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容泠竟然没被引到这里,那些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赵慎皱着眉头,心里暗骂。
赵慎正想着回去,忽然听到了容泠的声音,清泉似的,喊着容璇的名字。
他循着声音,绕过一处假山,看见了一截浅色的裙角,他快走几步绕过去,随着一声惊呼,一个娇小的身影扑进了他怀里。
他下意识接住,那人慌忙地想要推开他,他以为是容泠,便没放手,反而将她抱起了怀里。
那人在他怀里挣扎着,他抬头,满意地看见了容璇引来的几位夫人和丫鬟们,还有一旁的……容泠?!
他乍一看见容泠那含着冷意的眼眸,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茫然地松手,才发现方才“扑进”他怀里的竟然是容璇。
“你你你…”容璇发髻凌乱,指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公子…您、您怎么会在这里?”青桃恰到好处地提出质疑。
这丫头倒也挺机灵的,容泠暗自记下。
“姐姐你怎么可以绊我?”容璇对着赵慎说不出什么,转脸质问容泠。
“妹妹这是在说什么,这里路不好走,方才你又走得急,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幸好赵公子在此……”容泠突然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该说的,无措地与母亲对视了一眼,退回了母亲身后。
众人被她们这一来一往搅和得一团浆糊,只记住了方才赵慎抱住容璇的那一幕,和赵慎不合时宜的出现。
二房的夫人挂不住笑脸,带着容璇匆匆离去,容泠坐在母亲身边,浅笑着端来茶水。
“泠儿,你实话跟我说,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侯夫人难得收起了笑意,面色有些严肃。
“也没什么,不过是容璇骗我去假山那,结果作茧自缚罢了。”容泠漫不经心地说道,仿佛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大庭广众之下发生了这种事,自己又执意退婚的话,以赵慎那种人的心性,说不准还真会将错就错地娶了容璇。
对容璇而言,这可就真的是自作自受了。可惜现在的自己还没能力给另一个罪魁祸首一个教训。
“那赵慎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他们…他们难不成是串通好的?他们图什么?”
“母亲别生气,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向来如此。”容泠顿了顿,“所以女儿之前才说,不想嫁他。”
“那是自然,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你嫁过去?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
容泠知道,自己突然通透,母亲自然是要起疑的,她想好了一套说辞,临到关头却没有用。
她想了想,终究还是坦诚了一些实话:“女儿前些日子随母亲拜了佛,回来后便总会做些梦,昨晚便梦见了这些,还有一些不太好的事。”
侯夫人年纪不小,对这种玄乎的事接受度很高,闻言便坐不住了:“这事一出定是要退亲的,只是现下又去哪里找个好人家……”
“母亲,我想入宫。”
第3章 入宫
采选那日,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天阴沉沉的。
容泠站在初选过后的队伍中,身边有姹紫嫣红娇羞可人的少女,也有另辟蹊径故作清高的姑娘。
引人注目的都是名门之女,容泠倒也见过几位,不太熟,她前世不爱与人客套,加上相貌才情,实在不是讨喜那一卦的。
她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说服了母亲,为了不让母亲担忧,又做出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可她心里也忐忑不安,前途未卜,她选择了与前世不一样的道路,可谁知道未来是否会有所改变呢?
容泠深知无能为力的悲哀,便更想能够做点什么。
然而,如今她再怎么烦恼都无用,便收回了心绪,听着身边那些明争暗斗,暗潮涌动。
一身贵气,被众人环绕着的是忠勇侯的嫡女沈婳,她微微昂着头,簪上垂下的金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沈姐姐明艳动人,定能受皇上青睐。”说话的是顺天府丞的女儿段玥,生得娇小可人,容泠隐约记得她是个会哄人的,也没有什么小姐脾气。
沈婳听惯了奉承,自我感觉良好得很,不由地挑衅似的瞥了容泠一眼。
“容姐姐,她这是什么意思,好像瞧不起别人似的。我就罢了,容姐姐的仙气她拍马也赶不上。”容泠前世闺中为数不多的好友阮清莲忿忿不平,在她身边小声嘀咕道。
“瞧不起就瞧不起,不碍着什么。”容泠无所谓地笑了笑,直视着阮清莲微怒的眼睛,“你要是不服,就自己上去理论,跟我说做什么?”
“我、我这不是不敢吗,她那么厉害,我要是撂她面子,她以后还不得吃了我?”阮清莲无辜地眨了眨眼,瑟缩道。
容泠不再说什么,静静地等着,在这里争口舌之利有什么用?这些人中,能留下来的都不知道有几个。
天色又阴沉了几分,对于将要入宫的这些姑娘们,似乎不是个好兆头。
“这天气,会不会要下雨了?”有人担忧道。
“下雨了还能面圣吗?”
众人低声议论起来,或许是中间混了几个乌鸦嘴,没说完,便真下起了蒙蒙细雨。
“哎呀,这可怎么办?这雨下下来,妆都要花了。”
闻言,本就骚动的队伍更是乱起来,周围没什么避雨的地方,宫殿的门也都紧闭着,没人敢乱闯。
管事的公公已经派人去取伞了,众人只得先将就着躲在屋檐下,手握着帕子,挡在头上,徒劳地避雨。
容泠也站在了屋檐下,微蹙着眉头,浅色的衣裙被打湿,不再像是飘飘欲仙的清冷仙女,而是沾染了一丝凡尘的气息,显得更加勾人心魂。
容泠不知道,她这番略显狼狈的模样,被一人收入眼底。
姗姗来迟的皇帝脚步一顿,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在撑伞小太监战战兢兢不知哪里犯了这喜怒无常的陛下的忌讳时,抬步离去。
阵雨一晃而过,待选的秀女们甚至还没拿到伞,雨就停了。
好在雨不算大,众人各自打理了一番,在公公的催促下,“不太端庄”地便被赶上了架子。
容泠抿了抿唇,心里有些难以自抑的紧张,早就选好了这一条路,事到临头还是会怕。
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坐在上方,面容俊秀,眼里透着一股淡漠的滋味,仿佛事不关己。
祁景煜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还在磨蹭的秀女们,对身边的老太监吩咐了一句,老太监躬身应下,小跑着过来,催促着她们快些开始。
的确像传言里那样冷血无情,祁景煜似乎察觉到了她悄悄打量的目光,对视过来,容泠一惊,恭谨地垂下头,面色不变,心里却是震颤着,她从未见过那样暴戾的眼神。
秀女们一个个走上前,给皇帝和太后请安。祁景煜仅有的三个宫妃都没有来,太后慈眉善目地笑着,可任谁都知道这位太后手段非凡,是个厉害人物。
容泠默默地留心,皇帝一直没有表态,兴致缺缺的样子,太后倒是做主留下了几个人,之前嚣张的沈婳,还有段玥几人都留了下来。
轮到了她,容泠端庄地走上前,请安毕,太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倒是个清秀的模样,安远侯家的女儿,品性也不会错,皇帝怎么看?”
容泠心惊,据方才来看,太后只有不想留人时才会这么说,让皇帝定夺?皇帝这兴致缺缺的模样,怎么可能会开口留下谁?
自己也没做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太后为何不喜自己?容泠不解,难道重活一世,竟是要败在这里吗?入不了宫,查不明前世侯府遭难的缘故,又怎么避开祸端?
太后看着这姑娘沉稳的模样,心里也是叹了一口气,怪就怪她那清冷的气质,若是真入了皇帝的眼,怕是要挡自家侄女的路。
太后是前朝的皇后,并非皇帝生母。祁景煜的生母出身低微,也不怎么受宠,当年便是被一个表面清冷,实则心机深沉的宠妃害死的。
祁景煜行三,上面又有身为太子的大哥,又有母家势力庞大的二皇子,按理说,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他。
可不知道这三皇子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太子被诬陷谋逆,明眼人都猜得出是二皇子所为,然而人证物证俱在,太子“畏罪自尽”,先帝虽怒,却也只能不了了之。
二皇子铲除了对手,正暗地里欢喜着,却竟然转眼就被自己府中最受宠的贵妾下毒害死,死不瞑目。
那妾室也没想着活下来,她父亲多年前被二皇子的手下失手误杀,母亲郁郁而终,可凶手却逍遥法外。
她怀抱着刻骨的恨意,隐忍多年,一朝得手,报仇雪恨,心里再无遗憾,长笑着引颈自戮。
于是,祁景煜轻轻松松地摆平了几个不成器的弟弟,“捡”来了这个皇位。
如今,祁景煜收回了大部分权力,不再隐忍,锋芒毕露,容泠觉得,他解决太后的身后的势力也用不了多久。
不过,那些大概都与她没什么关系了。容泠垂眸,对祁景煜不抱希望。
祁景煜长长地沉默,似乎是在观察她的反应,也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结果,勾唇笑了笑:“挺有意思的,留下吧。”
容泠难以置信地抬头,正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俯身谢恩,被一旁等候的嬷嬷领着离去了。
“小主是皇上亲口留下的,未来想必不可限量,老奴在此先恭喜小主了。”
“承嬷嬷吉言。”容泠回礼,不卑不亢。
嬷嬷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她在宫里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容泠这模样是极好的,可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姑娘,日后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
容泠回到家,心绪已经平复了下来,按照惯例,接下来的几天会有教引嬷嬷前来教导规矩。
她入宫可以带上两个婢女,青桃活泼,心思却细腻,与她最是亲近,至于还有一个,容泠想到了她院里的大丫鬟红杏,是个稳重的人,也合适。
容泠这么想着,便把她们叫到了身边,她不愿强迫别人,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若是带进了宫反而离了心,那可更糟糕。
“奴婢只跟着小姐,小姐入宫不易,奴婢虽笨,但也想对小姐有一份助力。”青桃跪在容泠面前,神情恳切。
红杏没说什么,跪在青桃旁边表明意愿。
“好。”
几天后,圣旨传来,容泠拜别父母,入了宫。
她简单地打听了一下,与她一起入宫的还有五个人。
容泠、沈婳和太后的侄女萧沐都被封为贵人,剩下的阮清莲、段玥和方氏都被封为常在。
再加上宫中原有的德妃,宁嫔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