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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之所以不同意子女学习,是因为此类学识晦涩难懂,好比瀚海行舟,若没有明灯指引,多半是要迷失方向。
袁天罡自认尚未参透其中全部,所以虽日益年老,心中急躁,半生心血无法传承,但仍不敢拿子女犯险,何况儿子对此兴趣不大。之前有个徒弟李淳风,还有些悟性,但是因为紫烟的事情,李淳风愤然离去,未得再见。
好在苍天怜悯,女儿根基深厚,还得伏羲亲自点化,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呢?所以,袁天罡抛却传男不传女的封建思想,变得开通起来,要把毕生所学所感全无保留的教给女儿。
当然,依照女儿目前的年龄和经历,是很难一下子参透其中的含义。权宜之计,便需要她将书中所写全部记入脑中,来人方长,慢慢琢磨不晚。
“爹,这是什么?”袁紫烟眼尖,发现夹层角落里还有个精致的小盒,飞快的取了出来。首饰盒大小,紫檀木材质,雕刻有精密的花纹。
“被你发现亦是天意。烟儿,打开看看。”
嗯嗯,袁紫烟忙不迭的打开,猜想里面应该是颗鸽子蛋钻石,或者是流光溢彩的猫眼之类,反正是祖传之宝。
但是随着木盒的打开,一股奇异的药香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颗淡黄色的药丸,不知何等配伍,药丸看上去晶莹剔透,呈现出珠宝的润泽。当然了,多看两眼都知道这不是珠宝,还是药丸。
袁紫烟难掩脸上的失望,起码也得是个大珍珠吧,“爹,这是什么玩意儿?”
袁天罡笑道:“莫要小看此药丸,回头想来竟也是机缘妙不可言。你母亲生你时,一天一夜未能顺利分娩,我便在屋中闭目祈祷。等天际大亮之时,恍惚之时,半醒半睡之时,眼前出现一配方,包含三十六种珍惜药材,但寒热相宜,互为增补,十分奇特。我睁开双眼,趁记忆犹新迅速写下配方,刚刚写毕便传来婴儿的啼哭之声。之后我依照此方四处搜集药材,说来也是万幸,历时十五载,倒也在年前配齐,又历时七七四十九天,炼得此物。掐指算来,封存在此九九八十一天,便被你发现、此药丸配方因你而出,此时又被你发现,可见此药丸便是为你配制。”
袁紫烟都听晕了,大致意思是,自己出生的时候,爹意外得到一个奇怪的配方。折腾了十几年,结果出嫁之前,爹就配好了,天意就是为自个准备的。
袁紫烟皱着小脸左看右看,确实香味扑鼻,不解的问道:“爹,这是干嘛用的啊?”
“我亦不知其中奥妙,但皆是珍惜药材炼成,对人绝无害处。”
“什么珍惜药材,非得要十几年才能配齐?”
“天山雪莲最里层花瓣、百年珍珠之心、千年灵芝根茎、万年珊瑚枝桠、还有二十四时节应时花蕊、其他的犹如野参、沉香等倒相称的不那么难得。最后用日蚀当天盛开的百花酿汁做汤、月蚀之夜生出的百草根晒干做柴,熬制七七四十九天,最终奇香四溢,只剩得这一件宝物。”袁天罡提起这事仍洋洋得意,总算是配出一丸。
哇!袁紫烟听呆了,其实药材无在乎珍贵,而是物以稀为贵。且不说那些药店可以买到的,单是凑齐前面这几种条件极为苛刻的就得花大力气找,这可比红楼梦里薛宝钗的什么冷香丸还难得!
“哎,折腾十几年就这么一粒药丸,得花多少冤枉钱,还不如把那些钱都给我存着当嫁妆呢。”袁紫烟小声嘟囔。
“烟儿说些什么?”
“哦,我是说,这药丸到底是什么功效呢?”袁紫烟连忙换了口风。
袁天罡微微摇摇头,说道:“我查阅古今药书,都未找到此等药方的药效。但从配方来看,俱是天地间精华宝物,又皆是至香至美之物,多半是美容养颜的良方。”
“是啊,都是鲜花,干脆我吃了吧!”袁紫烟说着往嘴里胡乱一塞,仰脖干咽。
“烟儿不可!”袁天罡脸上颜色都变了,急急说道:“快快吐出,我还未测其毒性,怎能贸然服用!”
哈哈,袁紫烟笑弯了腰,摊手小手,那粒药丸竟然还在手中,吐吐舌头,淘气的说道:“爹,我是逗你的,从小妈妈就教导我,不能乱吃东西。”
袁天罡擦擦头上冷汗,没心思理解妈妈是个什么含义,催促道:“还是先放入盒中,待我日后细细研究。”
嗯,袁紫烟听话的翘着兰花指把小药丸放下,她才不会以身涉险,这种来历不明,而且又未经过临床实验的东东,哪能随便吃呢?
然而,当袁紫烟的手缩回来时,木盒里空空如也,咦,药丸哪里去了?
袁紫烟惊讶不已,连忙四处找,地上没有,衣服里也没有,真是活见鬼啊!袁紫烟懊恼的挠挠头,却觉得掌心异样,翻开来看,惊呆了。
我靠,什么破玩意儿啊,比巧克力还不抗热,竟然微微有些化了!就那么黏在掌心之处。
“爹,你这不是大火炼制的么,怎么这么容易化啊?”袁紫烟边埋怨边用另一只手往下抠。
袁天罡也感觉十分不可思议,这药丸放在木盒里,冬寒夏暑也搁置了段时间,时常袁天罡也会小心取出研究,并未见有融化现象,也不存在药丸变质的问题。
“哎呀,不好意思啊爹,化成糊糊了。”袁紫烟张开两只手,上面沾满了淡黄色半固体状物质。
袁天罡大吃一惊,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这些药液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袁紫烟皮肤吸收,还没来及洗手,药丸就在爷俩的注视下消失不见,除了掌心留下一抹沁香之气,干干爽爽,什么都没有留下。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最后的结论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天意呗。
拿了几本书之后,袁紫烟告别父亲来到自己的绣楼里,贪婪的看了起来,还毫不客气的在上面圈圈点点,以便不会的问题及时问。
雨竹打着哈欠催了好几次,奈何袁紫烟兴趣正浓,裹着被子秉烛夜读。小姐不睡,雨竹说什么自己也不肯去睡,而是支撑着眼皮陪读。
干等着肯定无聊,没多大会儿雨竹就困得直点头,一次次拿凉水敷面保持清醒。袁紫烟对小丫头多少也有了些感情,只是进宫之日临近,这些书也不能带走,便狠心抓紧时间攻读,将它们都背诵下来。
半夜时分,雨竹替袁紫烟端来了宵夜,肚子还真有些饿了,袁紫烟举筷子就吃,然而刚吃了没几口,肚子便传来一阵痛,剧痛。
这种疼痛是袁紫烟从未经历过的,不是痛经,比那可要严重多了。因为疼痛严重,导致胃里翻江倒海,喝水都嫌恶心,肠子没有一处不在蠕动,每动一次便让袁紫烟冒一身冷汗,最后便是严重的腹泻。
一晚上,袁紫烟不知道起了多少次,由于拉肚子又是半夜,也就没打扰别人,咬着牙撑着。只是到了天明的时候,袁紫烟已经虚脱的下不了床,还伴随低烧,哼哼唧唧快要死的样子。
雨竹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了,连忙泪眼濛濛的通知老爷请郎中,说小姐又遭难了。
袁天罡一脸焦虑,女儿最近身体状况极佳,脉象更是沉稳,不该有隐疾。他隐约察觉,女儿的腹泻应该和那粒药丸有关系,只是这粒药丸举世无有,若真有毒性,恐一时难以配好解药。
第九章 实无病怏
郎中很快就来了,据说在当地挺有名气。郎中给哼哼唧唧的袁紫烟认真号脉,又翻看眼皮,接着又号脉,再翻眼皮,再号脉。
“医生,我到底是什么病啊?”袁紫烟眼皮都翻肿了,实在忍无可忍,有气无力的问道。
“这个……”郎中一脸为难之色,没有答话,却还是翻眼皮号脉,号脉翻眼皮。
“我到底怎么了?”袁紫烟慌了,郎中更是为难,“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
袁紫烟哇的一声就哭了,难道是病入膏肓,五脏俱侵,要死的节奏吗?袁天罡啊袁天罡,你虽然是我祖宗,但也不能害了我,谁也没有谋害他人姓名的权力。破药丸,简直就是催命丸啊!
“爹,我,我恨……”袁紫烟到底忍住,没把这个你字吐出口,毕竟袁天罡也不是故意的,说起来这粒药丸还是自己手贱拿出来的,否则哪有今天这一出啊。
一见此景,袁天罡眼泪也扑簌簌掉落下来,拉住郎中问道:“果真如此严重?”
郎中连连摇头,又仔细看看袁紫烟的气色,沉思半响,等得众人都要发怒的时候,说了句雷人的话:“小姐,脉象平稳,实无病怏。”
什么?没病?!
庸医,老娘都拉得要脱水了,你还说没病,有这么睁着眼说瞎话的吗?庸医!
袁紫烟愤愤不平,扒拉开郎中翻眼皮的手,没病你还号个屁脉啊!袁天罡不放心,皱着眉头亲自又给女儿把脉翻眼皮,翻眼皮把脉,也是一脸疑惑,“烟儿确实无恙。可连续拉肚,是何缘故?”
“小姐可曾错吃过什么东西?”郎中问道。
袁天罡嘴角抽动,还是不诚实的摇摇头,毕竟这件事十分秘密,不为外人所知。既然无恙,更不可随意泄露。
郎中又歪头想了想,最后下了结论:“至于拉肚,也可能是因为情绪波折,加之近几日天气乍暖还寒,疏忽了保暖,想必并无大碍。”
“什么大爱小爱的,赶紧给我输液补充水分,脱水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袁紫烟急急的起身,现在医疗水平太低,一个小毛病就能要人的命,从这点来看,还是在现代更有保障一些。
郎中当然不懂输液是什么,开了些补养的药方,叮嘱多休息,便退下了。
袁天罡送走郎中,坐到女儿跟前,忧心忡忡的问道:“烟儿,可还有其他不适?”
“头昏脑涨,昏昏思睡,活着无趣,不如一死啊!”袁紫烟带着哭腔答道。
“烟儿不要过于担忧,有为父在,定保你安然无恙。”
切,正是吸收了你的破药丸,本姑娘才这么惨的。
因为女儿身子实在是虚弱,袁天罡便又跟雨竹打听了些具体细节,比如几点发作的,又吃过什么,喝过什么,甚至是排泄物都是什么样的。
等雨竹细细的一一回禀之后,袁天罡若有所思,又回房查阅古书去了。
白天依然还拉肚子,吃不下任何东西,强迫喝点水,多半也都吐出来,那一小半基本也是拉出来的。值得一提的是,随着时辰的推进,好在是拉得次数逐渐减少。
三天之后,袁紫烟瘦的几乎是皮包骨头了,两只大眼睛深深陷入进黑眼眶中,下巴更尖,真成了千金大小姐,走路一阵风就能刮倒。但是,好歹止住了泻,胃口要好了不少,恢复了些精神。
期间,袁天罡也没查出来病因,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第四天起,袁紫烟能吃能喝,又是活蹦乱跳,待身体微微丰润些,对比之前,更增添妩媚,并无其他后遗症。所以,此次拉肚子事件也就到此为止。
接着看书学习,外加锻炼身体。
时光流逝犹如白驹过隙,进宫之日终于不以袁紫烟意志而转移的到来了。
袁府上下忙做一团,不少老仆痛哭流涕,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弄得袁紫烟也真跟和亲人离别一般。
雨竹哭得泪人似的,更是誓死追随袁紫烟,小姐去哪儿她就去哪儿,终身不嫁,服侍小姐。袁紫烟劝了她好半天,说是宫中险恶,不如留在袁府,等年龄一到,让袁天罡把她当做义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