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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想想也对,微微放下心来。
数日后,钱老板传唤到苏州,郑大人升堂开审。
那一日,无瑕没有出席,她又去了坟地,这一坐便是数个时辰。
一辆马车飞驶而来,马车上跳下一人,正是玉清。
此刻的他整个人都变了样。
凌乱的发,虚弱的步子,颤抖的身子,只紧紧将坟前的女儿看住。
“瑕姐儿,老爷来了。”翠儿在一旁提醒到。
无瑕听言无所动,直到玉清由徐管家扶着大步走到无瑕面前,指着她,颤道,“是你,是你”
无瑕这才缓缓抬起头,像是猜到父亲能来,她转身看着父亲。
“父亲说什么?父亲怎么来了,案子有结果了吗?”
玉清气极,案子,案子今日过堂,他终是见到了钱老板,然而,此钱老板非彼钱老板,与他前几次见面的不是同一个人。
突然间,玉清的心咯噔一跳,仿佛一切都明白了。
玉清当场呆住,钱老板拿出合约,“这可是玉老板委托商铺的掌柜来签的约,还盖有玉家私章,合约上写得可清楚了,购买次料五百斤,付金一千两白银,我钱某己按时将料运来,为何玉老板又不认账了呢?”
玉清拿起那份合约,的确如此,白纸黑字红章不假,而他手里所谓的合约,购买中等蓝田玉五百斤,一次付款五千两白银,也是签了字,盖了章,却不是钱老板的字迹,其章也是假的。
玉清知道上当受了骗,众人皆知他上当受骗,郑大人立即唤传赵胜,然而,赵胜到此,钱老板却道,“与钱某签约的并非此人。”赵胜也表示不认识钱老板。
查来查去,得出了结论,有人在钱老板面前冒充了玉家人,又在玉家面前冒充了钱老板。
郑大人要求二人说出此人像貌,画出肖像,贴于全城,然而,事过数日,又去那里寻找。
钱老板因为玉家订的是次料,又是先付款后交货,并没有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便是钱老板不查,但玉清呢,那合约上,要求一次付清五千白银,他难道也没有丝毫疑惑吗?只因玉清因生意被骗也并非第一次,众人皆知,只有同情的摇头。
玉清心里清楚,那“钱老板”是无瑕介绍给他的,他是如此的相信女儿,又因他急需玉料的心情,便也不凝。
玉清回想当时情景,一张脸白如纸,在堂上一口吐出鲜血来,他推开人群,推开大夫,只朝家里而去。
被告之无瑕去了坟地,这才匆匆赶来责问。
“你带我去见的人并非真的钱老板,与我鉴合约的也并非真的钱老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儿不知父亲在说什么?不是真的钱老板,难道是假的?”无瑕故意而问,“女儿也被骗了。”
玉清倒退两步,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然而,无瑕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玉家跨了,才是你想看到的?以前,你为玉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玉清怒问,整张脸狰狞扭曲,却见无瑕缓缓的转过头,目光落在墓碑上。
“如果真如父亲所言,那么,父亲是否觉得一切都是天意?”
“你说什么?”
无瑕淡道,“父亲,你说是不是娘死不瞑目呀,所以父亲才遭此一劫。”
玉清听言,又见那墓碑上的字,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老爷。”徐管家及时扶着他,被玉清推开。
“你你是故意的,从你回玉家的那一刻,你便没安好心?”
无瑕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天网灰灰,终有一报。”
“你别忘了,你也姓玉。”玉清大吼道。
无瑕听言,嘴角一声冷笑,她缓缓起身,走到玉清面前,“父亲也知无瑕姓玉吗?父亲有当无瑕是女儿吗?父亲对娘的种种,无瑕铭记于心,娘是怎么死的,无瑕不敢忘记,父亲对娘无情,对无瑕又何必谈什么父女之情,父亲为何将无瑕送到静月庵?五年来不闻不问,可知无瑕这五年是如何度过?父亲又为何来接回无瑕,难道不是因为萧家那几块上等的和田玉?父亲便将无瑕卖了,就如当初父亲娶娘,因为觉得娘身上有琨吾刀,那么在父亲的眼里,无瑕算什么?娘又算什么呢?”
“所以,你就”
“父亲可以去告发无瑕,如果父亲有证据。”无瑕打断了玉清的话,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坟地,“不过无瑕与玉家的恩怨总算了结了。”
玉清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果然是她,果然是她,设了一个套,让他钻了进去。
如此说来,她对他的一切都是假的,对玉家做的一切都是假的,虽然他知道她心思重,对她娘的事还耿耿于怀,但却从未想过她的心思会重到如此地步,以前他认为,那怕她怪他没有好好对待他娘,但她终是玉家人,心怎么着也会向着玉家,如今才明白,其实不然,她不是怪他,而是恨他,从她入玉家的第一天起,或许她便有了这个打算,得到他的信任,让他看到她的才华,放心将作坊交给她打理。
他是真的相信她,也知道父女二人有隔阂,却从不敢相信,她会如此狠心。
其实他早该知晓,早该提防的,是了,她说他是为了玉料而将她卖给了萧家,所以才设计无霜,退了婚约,他该明白这个女儿并不简单,却始终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做,她竟恨他如斯。
玉家作坊百年招牌还是毁在了他的手上。
此刻,玉清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阿慧的墓碑。
阿慧,你希望看到如此吗?你是否也恨我如斯?
正文 第107章:作坊被赎走了
无瑕回到偏院,一路无话,翠儿跟在她身后,也不敢一言,适才墓地一席话,她己经明白玉家如今遇到的事,是主子设计的,原来主子要为谈姨娘报仇。
谈姨娘在玉家时,那时她还很小,刚到玉家不久,在后院做杂活,听其他人说起过,偏院住着谈姨娘,不受宠,在家里也没有地位,并且还不能出门。
后来谈姨娘死了,主子被罪去静月庵,她也被太太赶了去。
她没有与谈姨娘接触过,却与主子相依为命五年,那五年知道主子过得辛苦。
她知道主子不喜欢玉家,却不知道主子想为谈姨娘讨个公道,原来,谈姨娘之所以病故,是老爷逼的。
翠儿暗叹一声。
“翠儿,你是否觉得我太狠心了?”
翠儿一惊,慌乱的摆摆手,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瑕淡淡一笑,“你退下吧,我想静一静。”
翠儿退出了屋子。
无瑕一夜恶梦连连,她梦到了以前的许多事,李氏对娘的责骂,晃氏的白眼,娘临死前绝望而又悲愤的眼神,还有前世,她用琨吾刀划破手碗,鲜血淋漓
醒来后,枕头湿了大半,她深吸一口气,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听外面传来了打更声,她起身披了件披风,推开了房门。
天还没有亮,屋檐下只有两盏灯散着微弱的光亮,她沿着走廊出了偏院,来到了东院,又见书房的灯亮着,一个人影映在窗上。
父亲也是一夜无眠吧。
无瑕的心不由得一阵阵刺痛,她紧了紧衣领,就那么愣愣的站着,注视着。
“娘,爹为什么不来偏院看瑕儿?”
“娘,爹为什么不许瑕儿出偏院?”
“娘,是不是瑕儿做错了什么,所以爹不喜欢瑕儿。”
“不是瑕儿的错,是娘的错,是娘不该来到玉家”
想起以前种种,无瑕眼眶含泪,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见王妈妈提着灯笼快步走到书房门外。
“老爷,快去看看太太,太太晕倒了。”
片刻,书房门打开,玉清披着件外袍随着王妈妈急匆匆朝正房而去。
这一幕又深深刺痛了无瑕的双眼,李氏只不过病了,晕了,他还是那么紧张,而当初娘快死了,他又在那里呢?
明知娘重病,他依旧出远门寻玉料,他当真没将娘放在心上。
无瑕哭泣而笑,看着玉清远去的背影,那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讽刺。
天亮了,翠儿轻轻推开房门,吓了一跳,但见主子正坐在椅子上出神,眼眶红肿,眼带有深深的青紫。
“瑕姐儿一夜未睡?”
无瑕将无焦聚的目光收回,“翠儿,去打点热水来,再寻一件干净的衣衫,我要出门。”
半个时辰后,无瑕己经站在一间当铺门前,因时间太早,当铺还没有开门,她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大门打开,她提裙而入。
被小厮领入一间偏院,当铺掌柜笑着迎上。
“原来是玉大小姐。”当即令小厮去泡茶。
无瑕入座笑道,“掌柜不必客气,今日我来是赎回玉家作坊。”
掌柜听言微惊,他捊了捊胡须,“这”
“怎么了?”无瑕见他吞吐,不由得诧异,“我父亲前些日不是拿作坊来这儿抵押了两千两银子吗?”
“是有这事,不过,己经被人赎走了。”
什么?
无瑕猛的站起身来,“赎走了?”
“是。”
“什么时侯?”
“就在前两日。”
“何人赎走的?”
“这”掌柜不好说,“这是行规,我不能说。”
无瑕气结,“行规?若我没有记错,我父亲所抵押的期限是半年,在半年之内,你们当铺是无权处置抵押物。”
掌柜尴尬的笑了笑,“是有这个规定,不过,咱东家说可以赎,小的也不敢违背。”
无瑕紧紧握住双手,几乎低吼道,“到底是谁?”
掌柜摇了摇头。
无瑕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顿感事情有些不妙,似想到了什么,猛的转身朝外走去。
“瑕姐儿出子什么事?”
“回家。”
无瑕回到玉宅,直朝书房而去。
玉清不在书房,对了,他应该还在寝室,无瑕又朝东院寝室走去,刷的挑起了帘子。
却见玉清坐在榻前,喂李氏汤药。
那股愤怒再也忍不住的涌上心头。
“你来做什么?”未想却是玉清先开口,淡淡的问来。
无瑕见父亲神色,心中一沉,不对,他应该不知情,这片刻时间,她己是千思百转,当听到作坊被赎,她第一想到的是父亲,因为只有他才有资格,可是,他那来的银子?仅几日时间,他就能凑得两千两吗?如此,又何必拿作坊去抵押?
不是他,不是,那么,会是何人?
玉清见无瑕走神,便再不理她,继续喂李氏喝药。
李氏神色暗淡,“老爷,痕儿呢?”
无瑕听言一惊,这才朝李氏看来。
自从李氏病后,无瑕还是第一次见她如今的李氏己是半头白发,整个人竟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这
“痕儿在外求学呢,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哦。”李氏轻应了一声,继续喝着药。
无瑕不由得身子一抖,又见李氏双眼无神,惊讶的张了张嘴。
玉清喂完药,将李氏扶着躺下,这才起身,看向无瑕,“你看到了,你母亲病得很重,那日送无痕离开,便晕倒在大街上,醒来时就成了这个样子,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