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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的人。
“顾大人,又要问战场的最新消息是吧?”这已经不知是第几回了,高安一进登瀛门就看见顾兰亭在那儿等他。
“是啊!”顾兰亭点了好几下头。
“顾大人太心急了,我昨天听宫里的朋友说,皇上才到东夷边境而已,还没开始打呢!”
“才到啊?”
“消息入京得些日子,如今可能……刚开始打吧。顾大人莫着急,很快便会有战报传入京城,肯定是首战告捷!”
“你怎么知道肯定是首战告捷?”
“我相信咱们皇上啊!三年前富桑蛮子攻破京城,那时候人人自危,各个皇子王爷包括先皇都想弃京而逃,只有皇上一个人站出来,智擒富桑首领,救京城于水火。皇上那时不过十七岁而已,如此勇毅真是世间难得,再看看我,十七岁还不知道在那个旮旯子里玩泥巴呢!”
“哈哈,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那是,怎么说也在京城生长了三四十年,还真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呢?”
“那……你知道当年沈家是怎么回事吗?”顾兰亭装作无意地问道,心却是揪紧了。
高安一听心里一慌,赶紧四处望了望,把顾兰亭拉倒了一边偏僻的地方。
“大人,这可是禁忌话题啊,咱不能在这儿口无遮拦地讨论!”
“我就是好奇,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嗯……”高安迟疑了一会儿,想着顾兰亭也不是什么外人,就还是说了。“我知道的也不多,当年沈毅之一身侠骨正气,盛名在外,沈家私济蛮夷的事儿确实有好多人不相信,可证据确凿,富桑确实是得了一大笔金银才得以东侵,连沈毅之也心甘情愿俯首认罪,外人自然没什么能置喙的。要我说,沈家就是太富了,比皇室还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终究是要惹上事儿的。就算大顺皇室不有所动作,富桑蛮子那边也盯着呢……”
听完高安一番话,顾兰亭是摇摇晃晃地回到顾府的。
她知道父亲当年认罪了,可是今天听高安说,她突然觉得疑窦丛生,父亲为什么会俯首认罪?如果沈家是被冤枉的父亲为什么要认罪?
是她以为的屈打成招吗?
她感觉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
她的脑袋突然疼起来。
心情也不好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冬暖见顾兰亭扶着门一副站不稳的样子,赶紧放下茶水来扶她。
“没……没事……”
顾兰亭坐下来,喝了口水,颤巍巍问道:“冬暖,你说,我爹是被冤枉的吗?”
“……是,是的。沈老爷为人慈善仁爱,是绝对不会通敌叛国的。”其实冬暖并不知道,但她还是说了是,语气故作肯定。
顾兰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心里松了一点儿。
“冬暖,拿些酒来,我想喝酒。”她近日心中烦闷,便总是想喝酒。
想大醉一场,不问世事。
“小姐,怎么又喝?”
“拿来!”
冬暖知自己劝不住,索性也不再劝,而是换了一个法子:在上好的绍兴花雕里面兑了水。反正她家小姐是个不大会品酒的人,应该也尝不出来。
诚然,顾兰亭也真没喝出来,不过她还是醉了。喝得脸红通通地趴在桌子上,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冬暖俯耳去听,听得这话笑出了声,她家小姐还真是关心国事,忧国忧民。她弯身正准备把顾兰亭扶到床上去,忽听得嗖的一声,一只羽箭掠过她耳朵,一下子钉到了墙上的字画上。她惊诧中回头去看,院中有个黑影飞快地掠过了墙头。
“万岁万万……”
顾兰亭的嘟囔声也霎时停住,猛地睁开了眼睛。
“小姐,我去看看!”冬暖惊魂未定,想出去看看那人是谁。
“别,你又不会武功,别去了,该跑的都跑了。”
顾兰亭拉住了冬暖,她心中一惊,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小姐面前,应当是不会武功的。
冬暖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将墙上的箭拔了下来,上面有一张字条。那人,想必是来送信的。
只是不知道送的是什么信。
☆、江南旧雨
顾兰亭拆开那纸条来看; 上面写着:欲知沈家事,来江南旧雨。
江南旧雨是北街最大的茶楼。
她顿时心里一紧,反复翻看了纸条和箭; 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没有任何异常。可这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呢?
“冬暖,我要出去一趟。”她要去江南旧雨。
顾兰亭说着便已站起身来要走,冬暖拉住了她。
“小姐; 你不能出去; 现在已经傍晚了,况且最近京城也不太平,出去太不安全了。”
“不行,我一定要出去。而且你不要跟来,以防我有事,你得去柳府找柳还行。”
“好。”
北街; 江南旧雨。
虽已傍晚十分,茶楼客人还是熙熙攘攘; 高谈阔论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脸上都是寻常之色,顾兰亭一时也找不到约她来之人; 索性点了壶龙井坐在窗边的位置等。
一壶龙井竟然要二两银子; 真贵; 怪不得说北街是京城的销金窟,果真闻名不如见面。
不过喝着茶吹着习习夜风倒也凉快,顺道还吹散了酒意。乘着风; 邻桌一群贵公子们口无遮拦的谈话声尽数传到了她耳朵里。
“你们说咱们这少年天子这次带兵过去,打的赢扶桑蛮子吗?”发问的像是那群贵公子的头子,油头粉面,长相猥琐,还娘里娘气的。
“那说不好,富桑蛮子长得高大威猛的,可不好对付呢!”
“对对对,富桑蛮子可厉害了,当年京城可都差点儿没保住呢!”
……
听得一群衣冠楚楚的贵公子们言语之间尽是在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顾兰亭不由得有些怒从中来。
可她忍着没发话。
这不是她此行该干的事情。
她正四处张望着,恰好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茶楼,柳太师之子柳仁,她心里突然生了不详的预感。
“你们这一群二百五,家里有几个钱不晓得天高地厚了是吧?敢说皇上打不赢?”柳仁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眼前这些人不过是几个京城富家子而已,他完全不用放在眼里。
“哟,柳公子啊,没有没有,你听错啦,我们说皇上少年英武,智勇双全,此行必定旗开得胜。”那群人立马换了一番嘴脸,脸上堆起了笑。
“这还差不多,一个两个的别拿着朝廷的钱,还狗嘴吐不出象牙,净说些难听的话。”
“是是是。”他们连忙招呼柳仁坐下,又吆喝着上了些好茶好酒。
“哥几个,最近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吗?这日子过得怪没意思的!”柳仁吃着酒,问道。
“好玩的多着呢,听说北街最近开了一个小倌馆叫菊花台,里面的小馆们各个俊美不凡,叫人垂涎三尺,要不要一起去玩玩?”那油头贵公子一脸狞笑。
“什么恶心玩意儿,本公子可是喜欢女人的!”柳仁啐了一口。
“哎呀,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现在京城可流行这个呢!”那群人一同说道,各个笑得猥琐。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东夷边境水深火热,京城还在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真是讽刺!
顾兰亭听到他们这话是真的怒了,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忽地拍案而起。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想说的话已经被一个店小二当前说了。那店小二身材娇小,说话却是理直气壮,中气十足。
“前线三军将士正浴血杀敌,你们在干什么,竟然在玩小倌儿,还要不要脸了!”
“……”忽地被当头痛骂,一群人有点儿懵,可也很快回过神来,“你大爷的,是想死吗?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下三滥的人教训我们来了?”
那油头贵公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那小二差点儿站不稳。可他还觉得不够,还要叫来他的打手教训那小二。
“来,都给我打!”
“以多欺少,不太好吧?”顾兰亭拉了一把那小二,正欲把他护在身后,那小二却一溜烟儿跑了。
顾兰亭哑然。
“你又是谁?”油头公子打量了顾兰亭一番,见是个俊秀的小白脸,眼里泛了泛精光。
“哟,这不是顾公子吗,冤家路窄呀,又见面了!”这时柳仁认出了顾兰亭,笑道。
油头贵公子误以为柳仁眼中的笑意是戏谑玩味,又见顾兰亭生的朱唇粉面很是漂亮,心里一痒,说话也油了起来。
“哟,这个小冤家长得不错啊,来跟大爷们玩玩?”他可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摸顾兰亭的下巴,顾兰亭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
“嘿,别不识抬举,来,把他给我抓起来!”油头公子这是看上顾兰亭了,非要玩玩她不可。
“光天化日,你们这是做何?”顾兰亭不会武功,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被油头贵公子的打手们擒住了。
顾兰亭虽没向柳仁求助,可柳仁还是觉悟了点儿,朝那油头贵公子道:“谭贵,这样不太好吧!”
“哎呀柳公子,没有什么不好的,他就是那个踢你手腕子的吧,今天又放走了骂我们的人,不收拾一下怎么行?”
“这……”柳仁迟疑了一下,他心里还是记着仇的,况且今天周缨又没在这儿,收拾一下顾兰亭也未尝不可。
顾兰亭知道柳仁是不会救自己的。再看茶楼众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你们放开我,我可是朝廷命官,由不得你们在这儿大言不惭。”她尽量从容,面不改色。
“命官?我爹还是工部尚书呢,我会怕你?识相地就坐下来陪大爷们喝喝酒,大爷们高兴了就放你走。”
顾兰亭被强迫着坐下来了。
听谭贵这话,她真想吐他一口唾沫,可她忍了下来。
这时柳仁怕玩大了,在谭贵耳边耳语了一句,说顾兰亭是今科状元郎,叫他不要过分。
顾兰亭看见谭贵的脸色变了变。
“赶快放我走!”顾兰亭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谭贵倒是从未见过这么年轻的状元郎,他玩惯了小倌儿,心中诸多欲念,可现下却又玩不得这位状元郎,眉毛一挑,心中已有了算计,便朝身边的小喽啰递了一个眼色。
小喽啰倒了一杯酒。
“别呀状元郎,来,喝了这杯酒,我就放你走。”
顾兰亭不想喝那酒,可谭贵已经递了过来,抓着她肩膀的打手们也加大了力气。
“放开我,我喝了就赶紧放我走!”
“快,放了!”
打手们放开顾兰亭,她接过那杯酒,一仰头便尽数吞入了喉。
入喉便觉味道不对,酒里有东西。
可她没有露出丝毫异色,疾步走了,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她甚至可以想象,一会儿谭贵的打手们还会来追她。
她已经在心里把谭贵骂了千千万万遍。
猥琐!下流!变态!
看顾兰亭走出去有一会儿了,谭贵打了一个响指,果然有两个打手不动声色地追出去了。
柳仁这才感觉事情非常不对劲,照理说谭贵这厮应该没这么容易放人走啊?
“谭贵,你那酒里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没有,这不就是平常的酒吗?来,咱们接着喝!”谭贵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还自己倒了一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