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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攀高枝,毕竟仙家乃魁母圣君的高徒,卫戗实不敢再厚着脸皮套近乎。”扭头看了王珏一眼,“至于阿珏,我们很要好,没什么好担心的。”
桃箓:“……”这两个小冤家,实在太讨厌了!
扯来扯去,桃箓到底也没说自己来此作甚,而卫戗的注意力主要放在桓昱身上,她盘算好了,桓昱在这边生活的不错,也有出境的机会,回头她将桓公急于寻他的消息告知于他,何去何从由他自己选择,而她则携王珏和芽珈离开此境,赶路去和车队汇合,至于鎏坡和桃箓,他们全都不是人,有什么事情要办,她一介凡人管不着也管不了,又何必追根问题?
当然,有可能的话,卫戗还是希望能和鎏坡私下谈谈的,除去对鎏坡这些匪夷所思的想法非常感兴趣之外,她还想知道有没有办法能让“雨人”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桃箓是“贵客”,带着他随便逛逛还行,至于在何处下榻,可就不是卫戗和王珏该管的事了,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王珏伙同卫戗将没眼力见还碍事的花哨拖油瓶给鎏坡退了回去,随后卫戗便开始小心闪避司马润,想法设法寻找桓昱。
倘若大街上随便扯着陌生人询问入境不久的红人,大约会让人心生疑窦,遭受异样眼光倒是其次,就怕问不出什么来,还招致戒备盯防,耽误正经事,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曲线救国先找到翠娘再说——毕竟翠娘是他们的向导,找她合情合理,而且翠娘也是雪海娘子军中的一员,到哪儿都醒目,理应不难打探行踪的。
卫戗稍微在心底整理一下说辞后,便绕道去找守在侧门的山羊胡时迁,躬身施礼,文质彬彬道:“敢问时迁叔叔,可曾见到我们翠娘姐姐?”
再见之后,虽说只剩卫戗和王珏两个陌生人,时迁的态度却放松下来,和善道:“哦,找翠娘那丫头啊,多半是去礼堂了。”
卫戗在脑子里大略过了一遍地图,此境内有多个礼堂,有习礼的讲堂、办丧事的灵堂、还有举办各种典礼和集会的大堂……纠结片刻后,卫戗干笑着问:“是哪个礼堂呢?”
时迁捋着胡子笑眯眯道:“秀水湖附近那个礼堂。”想了想,又补上一句,“结婚用的。”
卫戗怔了怔:“结婚用的?翠娘姐姐要成亲?”
时迁笑出声:“要喝那猴丫头的喜酒,想必还得等些日子。”
卫戗哦了一声,其实才在这待了二十来天,一直走走瞧瞧,统共也没认识几个人,可还是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嘴:“是翠娘姐姐的朋友要成亲吧?”
这话不知戳中时迁哪根筋,令他瞬间换上发自内心的愉悦表情:“猴丫头那个事要是成了,她和即将结婚的一对新人,可不仅仅是朋友,算起来那是真正的沾亲带故。”颇为感慨,“这就是缘分啊!”
卫戗有点迷糊:成了什么事?沾什么亲,带什么故?
平日多半伪装成花瓶的王珏,实在看不过眼,终于挺身而出:“是谢主事的亲戚要结婚吧?”
卫戗:“诶?”
时迁点头:“是啊,小谢和小九,你们不知道么?”
卫戗:“诶诶?”
看着卫戗表情,时迁了然道:“一定是翠娘光顾着玩,忘了跟你们说,其实那两个娃娃也蛮有趣,明明情深义重,却偏要隔着一层窗户纸,还是翠娘帮他们捅破的,小九跟鎏坡大人出境前定下的日子,没瞧见这些日子小谢忙得都见不着人影嘛?”
桓昱和谢菀要成亲了?本来那二人情投意合的消息已经令她错愕不已,尚未完全消化就跟进一个更震撼的——高堂尚在,他们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成亲,是不打算出去了么?还是说桓昱已经趁这次外出之际和家中取得联系,但他们是御赐婚约,又是两大世家联姻,真要和家中取得过联系,两族长辈会同意他们如此草率?
越是打听,越是蓄满一肚子的疑问,叫卫戗更想早点见到桓昱了。
王珏道过谢后便与时迁辞别,他二人又一路赶往世纪城深林公园,忙活了一下午,待抵达秀水湖畔,天已擦黑,周遭花灯俱已点亮,流光溢彩迷人眼,叫卫戗不由慨叹:“尽管已经接连看了二十来天,还是感觉美得惊心动魄。”驻足观望,莞尔一笑,“在这里成亲,肯定是毕生难忘的。”
美景入眼后,卫戗豁然开朗——桓昱虽是世家郎君,但撇开家族光环,单看他那个人,骨子里其实是狂放不羁、率真洒脱的,不然上辈子就不会年过而立还拿“断袖分桃”当借口,蹲在军营过他所谓的逍遥日子;再想想年方十几的少女谢菀,当众拎起裙摆冲入桓昱环抱,可见前世活在众人眼中那个“典范”,多半是碍于王氏主母的身份,不得不端起架子……
这样一对情深义重的小情侣,误入此境后,沉浸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封建糟粕,只要相爱,一切都不是问题”的氛围里,想来希望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婚礼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至于两个家族用繁文缛节填充的盛大婚礼,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倘若他们日后会出境,再补上也不迟。
见卫戗眉目舒展,王珏柔声道:“你若喜欢,我们也可在此成亲。”
卫戗瞬间回魂,微微蹙眉:“既然桓昱无碍,等我将桓公托付告知于他,随后我们便要启程,赶去和车队汇合,哪有时间成亲?”
王珏仍是笑的,并爽快道:“好吧,听你的。”
可卫戗却感觉从王珏的目光中捕捉到一丝黯然,她心里有点不舒服,莫名联想起前世最后一次出征前,她的诺儿使出吃奶的劲儿抱着她的腿不撒手,口齿不清的哭求:“娘,不走,要抱抱!”再次相见却是阴阳两隔……
抬手拍拍胸口,默默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王珏和诺儿不同,他足够强大,有能力保护自己,并且她开始不分昼夜同他在一起,来日方长,她无心仕途,待虞濛清醒过来后,她会想办法解甲归田,之后便同他成亲——他想要什么形势的婚礼,她就配合他搞出什么形势;他想去哪里举办,她便随他去哪里举办;他还曾与她讨论过生儿育女的问题,嗯,也可以坐下慢慢谈……
如此一想,卫戗内心稍感熨帖,重新打起精神忙正事,循着记在脑子里的地图找到礼堂,发现雪海的娘子军全都聚在这里有说有笑地忙活着,准备先找找看翠娘在不在,实在找不到再上前打听。
结果一转头便发现装扮与众不同的谢菀,卫戗心头一动,谢菀在此,那么桓昱会远么?
拿眼再一扫,就发现距谢菀不远处,正和李逵谈笑中的桓昱。
异乎寻常的顺利,彻底湮灭卫戗心底因拒绝王珏而产生的亏欠感,喜色攀上她眉梢眼角,刚好李逵也在,就装作上前打招呼的模样,也不显得突兀,届时见机行事——她了解桓昱,想要顺利和他搭上暗语并非难事……
就在卫戗迈步之际,王珏一把拉住她,卫戗:“怎么?”
闪烁的灯光映得王珏的眸子明明灭灭,他平静道:“我先回去了。”
☆、大煞风景
卫戗心口一揪; 暗道这小性儿混物; 莫非还在为遭她拒绝而怄气?
王珏瞧着卫戗表情; 哧地一笑,抬手轻推她额角:“你呀; 真能怄人!”转头看看窗外; “又到饭口时间; 放你妹妹一人在家,你也不能安心谈事; 我回去安顿好她的晚饭; 再过来接你。”
卫戗怔怔看着王珏; 满心感动; 嘴上却大煞风景道:“不是说你和她同时落水,我救哪个么?”
王珏闷闷道:“算了。”叹了口气; 抬手替她将鬓角散落的碎发挽到耳后; “既然我们已是两情相悦,那么接下来就该给你留些念想; 那样才不会轻易将我遗忘啊!”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堵心呢?卫戗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胡扯什么!”又温和笑笑,“你回去带芽珈吃过饭就在家里歇着吧,我书是读得不好,但默记地形地势还是比较在行的; 自己回去没问题; 何况这里无匪无盗,治安甚佳,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为了不扫王珏颜面; 后面的话她生生憋了回去——即便匪盗出没,与他那个看上去就知道“人弱,钱多”的小郎君相比,肯定是她这个贫穷的练家子更安全啊!
王珏嘴角噙笑,眸光漾漾:“到时视情况而定。”
视什么情况王珏没说,心思已飘向桓昱那边的卫戗也没顾得上问,只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便同他作别。
王珏凝视了卫戗背影好一会儿,又看看她的目标人物,眸中神色难辨,但最后也只是沉默地转身,坚定不移地走出礼堂。
随着距离的缩短,卫戗看清如今的桓昱,他精神抖擞,满面春风,举手抬足间尽显少年意气,与她前世记忆后半期那个阴郁沉闷,因为总是锁着眉头,年纪轻轻就在眉间堆出川字纹的干练军师大相径庭……
桓昱很快乐,是因为获得了属于他的幸福吧?
死过又回来,睁开眼之后,除去身边几人之外,卫戗倍感亏欠和放心不下的就是桓昱,如今他和谢菀结下良缘,她不打算再去征战沙场,他自然也就不必跟着她出生入死——回想她卫将军短暂的一生,说好听点是为“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可事实上却是沦为一方势力的走狗,身在局中看不透,跳出棋盘再一看,前世自己经历的那些主要战乱全都那些个高高在上,权势加身的宵小为满足一己之私,挑起事端引起的,包括异族频繁来犯,也是那帮宵小里通外敌促成的……
“诶,这不是蔷薇么?”见卫戗靠近,晃一眼看到她的李逵笑着打招呼。
走神的卫戗成功被李逵的大嗓门惊得回魂,她又上两步,朝李逵拱拱手:“李叔,近来可好?”
李逵搔着自己毛绒绒的大脑袋,嘿嘿笑道:“尚好尚好。”
随着李逵与卫戗互动,桓昱也把注意力偏移到卫戗身上,看清她的面容后,目光中多了丝疑惑。
卫戗看清桓昱反应,心中生出一丝怅然,若换成前世桓昱,不管她易容成何种模样,都会认出她来,而眼前这个人,见到她只是一脸茫然……卫戗再一次深刻得体会到,前世和今生的明显差异。
短暂的失落后,感觉压在心头的又一块巨石被移出,卫戗长出一口气,放松的笑起来——这样真是再好不过!
就在卫戗释然之际,桓昱突然道:“足下有些面善,敢问我们之前可曾见过?”
“诶?”卫戗抬眼对上露出温和笑意的桓昱,一瞬间有点恍惚。
桓昱断然道:“你这双眼睛,我肯定在哪儿见过。”
卫戗突然忆起今生的初相见,他曾当面对她说:“白瞎了一双好眼睛。”顿感一阵好笑,并未给出回答,而是随口念出,“天在其听,我在其尽。”
桓昱怔了一下,接着表情变得十分古怪,略有些急切道:“你究竟是谁?”
桓公尤其宠爱这个嫡孙,早年总是夸赞小九郎天赋异禀,乖顺懂事,但哪个孩子能做到一点都不顶撞长辈,便是成年人也会偶尔闹脾气不是?桓昱七八岁时,与到访的客人随行的孩子发生争执,最后甚至扭打成一团,滚入家中荷塘,幸亏被人发现的早。
事后桓公罚他将家训记得倒背如流,桓昱觉得是对方挑衅在先,还辱骂他母亲,毒打他书僮,他觉得自己没做错,坚决不道歉,但他父亲认为桓公命令不容置辩,端出“父为子纲”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