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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坐在上首看见,笑得眯着双眼,对身旁王嬷嬷说:“瞧瞧,多好的一双人。”
王嬷嬷自然哄着太后:“您耐心等一等,若是天注定的姻缘,凭谁都拆不散。”
待到吉时,便见皇帝泼墨挥毫,亲笔写下幼子之名,诸皇子之名皆从水,五皇子名项洹,并无特别之处。而当众赐名看起来隆重,皇帝却没有说什么不寻常的话,不过是对儿子一样的期许和祝福,热闹一阵便过去了。
直到宴席结束,也没有人来追究项元途中跑去了哪里,她之后安分守己地坐着直到宴会结束,虽然皆大欢喜,她也为弟弟的出生而高兴,可今天这样的宴会对她来说,实在是没趣得很,满心算计着明天要早些去找秋景宣。
皇城外,皇亲国戚并文武大臣井然有序地离去,项沣带着妻子回到皇子府,正要回房洗漱安寝,下人却跟门来,说有客求见。
秋景柔奇道:“这么晚了,什么人来见殿下?”
下人应道:“是鸿胪寺的大人。”
项沣微微皱眉,便对妻子道:“你早些休息,我去去就来。”
他撂下妻子往书房走,心中想着,自己和鸿胪寺的人并没什么往来,他们若是正经的拜访,又何必在这种时候,但项沣心里很明白一件事,最近朝堂里不安生,被皇帝盯上而惹麻烦的人不少,鸿胪寺的人,并非头一个想要来走他这里的门道。
项沣与来者相会时,更鼓敲响,皇子府正院外都熄灭了灯火,自然这个时辰,皇宫也安宁下来,涵元殿内的灯火渐渐熄灭,皇后的寝殿中,香汤沐浴归来的珉儿,正见皇帝端着一杯酒,站在窗下举目眺望。
“这些天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珉儿道,“朝廷的事,还是孩子们的事?”
项晔转身来,下意识地想把酒杯藏起,可珉儿却凑上前,就着他的手把甘酒饮尽,身上是花瓣甜美的香气,面上带着沐浴后的潮红,笑意朦胧:“正好,我渴了。”
皇帝心里一咯噔,放下酒杯揽过珉儿柔软的腰肢道:“朕也渴着。”
珉儿的手轻轻滑过丈夫的胸膛,这便是要往温柔乡里去。
夜色深深,阔别许久的云雨,珉儿能感受到丈夫不减当年的热情,可她却不敢猜那缠绕着皇帝的重重心事,她知道自己被爱着,她担心十几年过去了,这份爱会又叠加一份沉重。那些女人,她可以不管可以冷漠,可是孩子……
尽兴的皇帝酣然睡去,那稳稳的呼吸让人安心,珉儿稍稍转身爬上他的胸膛,就着昏暗的光线看他的脸颊。岁月不饶人,她并不怕项晔和自己会老去,可她希望皇帝能毫无负担地走入晚年,不要让儿女成为他心头的债。
“项晔,你欠她们的债,本该是我来偿还的,这一次不要再撇开我,说好的一起面对呢。”珉儿伏在他胸前,听着安稳的心跳,像是这个人答应了。
翌日,一切如常,珉儿一早站在皇帝外送丈夫离去,项琴抱着弟弟就在一旁,润儿早早就去了书房,唯独不见长女,不想伺候她的宫人却说:“公主天一亮就出门了。”
项琴见母亲露出淡淡不悦,忙道:“母后,回头我和姐姐说,让她别……”
珉儿却摇头:“随她去吧,早就答应过她,行过及笄之礼就是大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能有几回青春年少呢。琴儿,你也别总跟在母后身边做这些琐事,浪费大好春光。”
项琴笑道:“人各有志,我就喜欢做这些事嘛。”
珉儿见天色明媚,便唤来清雅吩咐:“去皇子府问问,我今日可否去逛一逛,再过些日子,沣儿该去行宫请安了,不好耽误他的行程。”一面问琴儿,“跟母后一起去你二哥家坐坐?”
消息传开,得知皇后要亲临皇子府,独自在家的皇子妃慌了神,虽然面上做出镇定的模样,指挥着下人洒扫庭院准备接驾,可退回屋子里,却连穿戴那一套衣服见皇后都拿不定主意,眼瞧着皇后一行就要到了,匆匆打点了自己,就迎到宅门外来。
皇子府就挨着皇城,皇后带了些许侍卫宫人就来了,没有浩浩荡荡威严的仪仗,一乘明晃晃的轿子落定,她便笑悠悠走下来,命清雅搀扶起行礼的皇子妃,温柔地笑道:“我来怕你拘束,不来又满腹好奇,从前不懂做婆婆的心,如今都体会了。”
秋景柔面上落落大方,实则心下转了又转,欲上前搀扶皇后,试探之下见皇后没有拒绝的意思,便鼓起勇气递过手,珉儿大方地虚扶一把,一同进门去了。
方才的光景,门外无数人看着,就连躲在远处的百姓或许也能张望几眼,这不仅仅是秋景柔要的体面,也是珉儿要做给外人看的和睦,而进了门,说的话就不必顾忌那么多,今日来,并非是好奇皇子府的光景,而是另有目的,要见那一个人。
第340章 公主就是你的天
皇子府说大不大,可一圈转下来也大半个时辰,如今只夫妻两人,哪怕有再多的仆婢也显得冷清,可珉儿不会说什么开枝散叶的话,莫说她不是亲婆婆,若是亲生的,该更疼人才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着急什么呢。
母后,屋子里已备下茶点瓜果,虽不如御前的好,也是儿臣的心意。二殿下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您用些茶点我们说说话,且等一等他,不然见不着您您就回宫去,殿下该怪我了。”秋景柔端庄稳重,俨然皇子妃的尊贵,珉儿挑不出什么错,也不会去捉她的短处。
可是,她今日不是来看项沣的宅院,也不是来婆媳间示好,关起门来有些话就能直说了,珉儿淡淡道:
这些日子,京城上下风传你兄长与元元的事,也是碍于这些话,昨日皇上为了避嫌才没请你哥哥来享宴,你不要胡思乱想以为我和皇上不待见他。而我呢,很想见一见你哥哥,问他几句话,若是在宫里传召,兴师动众又该折腾出什么闲话,所以借今日的机会,你替我找他来可好?
秋景柔没想到会有这一茬,可她不答应也不行,心内打着鼓,面上应道:
请母后稍后,儿臣这就去安排。
就在母亲身旁的项琴听得这话,同样的惊讶,不知眼下姐姐是否和秋景宣在一起,不知她会不会一起跟来。项琴悄悄偷望了一眼母亲,只见她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实在也猜不到母亲要见秋景宣是为什么。
皇城里,沈哲独自来到清明阁,在密密匝匝的书架之间找到了兄长,皇帝揉了揉眉心,顺手从书架上拿过一本账册递给他,慵懒地说:
朕算了两遍,你再看看。
沈哲答应着,拿着账本坐到亮的地方,直接用了皇帝的笔和算盘,清脆的噼啪声里,项晔缓缓走出来,似乎也并不在乎弟弟算出什么结果,已然冷笑:
他们倒是扛住了,朕该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沈哲放下手里的笔,起身道:“臣以为,皇上应该高兴。”
项晔问:“高兴什么。”
沈哲冷静地说:“原本杀了他们,亏空的窟窿还要皇上自己费心去堵,如今他们自行堵上了,堵严实了,再拿他们的血去祭奠好了。”
“到底是多年在沙场行走的人。”皇帝哼笑,“你也太冷血无情了。”
“这样的蛀虫,皇上要来何用?”
“可他们,正在成为皇子们的势力。”
殿内一阵安宁,皇帝再次开口道:“朕杀光了他们,也就是放弃了沣儿。”
这话牵扯到未来的储君,早十年皇帝不屑,可岁月不饶人,再十年他便要白发苍苍,甚至能不能幸运地再活十年二十年都未可知,他创下这江山基业,直到生命的尽头也不能卸下肩上的责任,传承更是最大的责任。
“沣儿为他自己笼络势力,并没什么错,就算是普通的大臣也不可能孤立于朝堂。”沈哲说道,“皇上只要为他看着前路,我也会守在一旁。”
“朕只求他不走上歪路。”项晔有些悲壮地笑着,“可是哲儿你告诉朕,什么才是歪路?”
到了如今年纪,皇帝还时不时会对弟弟用从前的称呼,纵然他的弟弟早已是顶天立地的人,是这大齐江山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弟弟始终还是弟弟,那么儿子,就更长不大了。可现实并非如此,父子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君臣之间的冲突日益明显。。
沈哲一如既往的冷静:“哥哥怎么想,我便怎么做。”
项晔眼中精光闪闪:“他若有本事夺得这天下,朕愿意给他,朕更想大齐未来的君主,是个用血性有魄力的帝王。朕偏心皇后,偏心我们的孩子,可是这江山偏不得,当年朕应许淑贵妃立贤,许诺的并非她一人,是整个大齐和子民。”
“这些话,您可曾对皇后提过?”
“她会明白的。”
沈哲微微皱眉,想了想道:“可沣儿若误入歧途,纵然血性果敢,但手段残忍毒辣无视亲情恩情,皇上也会无视吗?”
项晔的眼神晃了晃,一时没有回答。
沈哲道:“若到了那一天,皇上把手里的刀交给我便是。”
皇帝心中一震剧痛,抬手指向挂在墙上的长剑,一字字道:“若真有那一天,你自己来取吧,朕看不见就好了。”
沈哲抱拳答应,对于未来,他们兄弟之间算是做出决定了。
此时周怀悄然进门,沈哲见他犹豫,便道:“什么事,说吧。”
“皇上,王爷。”周怀道,“方才从二皇子府传来的消息,皇后娘娘召见秋景宣。”
项晔淡淡地说:“不碍事。”
消息传来的时刻,秋景柔已经派人找到了她的哥哥,果不其然大公主就和秋景宣在一起,虽说帝王世家里哪有年轻男女可随意相处的道理,但盛元公主作为大齐皇朝史上第一位公主,这天底下没有什么她做不得的事,自然公主想做的,就是能做的。而时日一长,帝后不见反对,旁人也就不奇怪了。
秋景宣立刻奉诏前来,项元却没有跟随,得知姐姐已经独自回宫,项琴松了口气,她总觉得姐姐不该出现在这里,倘若他们已经是夫妻也罢了,秋景宣还什么都不是呢。
秋家兄妹齐齐来到跟前,果然模样肖似,气质非凡,珉儿对秋家的人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也说不上来这是不是就是秋家子孙的风骨,至于她自己,当然要旁人才能评价。
“嫂嫂,我还想在园子里走走,你带我去可好。”项琴上前来,好让皇嫂自然地跟她离开,而这都不过是面上的客气,谁都明白皇后要单独和秋景宣说话。
不消片刻,正厅里的人都散尽了,只留下清雅嬷嬷陪在皇后身边。
“清雅,你去把门打开。”珉儿却吩咐把那关上的门再打开,当明媚的阳光再次充盈整个厅堂,她缓缓走到秋景宣身前,在他身边绕了半圈,很显然是在打量这个年轻的男子。
他容貌英俊、身姿挺拔,身上还带着世家公子没有的沧桑感,珉儿早已派人调查了他过去的二十几年,这个孩子四海求学十分刻苦,京城里能拿来和他比较的孩子并不多,若非出身尴尬,必然能成为朝廷栋梁。
秋家其他的子孙散在五湖四海的,这些日子帝后也派人调查过了,因为各种恩恩怨怨,彼此互相联系扶持的少之又少,而成家虽是昔日二夫人的娘家,她其他的子孙却不屑回到那里。这兄妹俩唯一有瓜葛的,是成家的人,和秋家其他人再无往来。
“适才公主与你在一起?”珉儿开口问道,“你们这些日子成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