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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祺钧看了胡达的背影一眼,就道:“胡达并非严崇的爪牙,他如何想,我倒是不关心。”
可他也并非站在您这边的呀……这话张义也只能想想,却不敢说出口的。
侯祺钧却是看出他在想什么,道:“胡达忠于陛下,这就足够了。”
胡达这人虽跟宁侯共事,性子却跟他截然相反,宁侯冲动易怒,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但是胡达却是那种不动声色的人……也不结党营私,为人还是很正派的,就算知道了什么,也对侯祺钧构不成威胁。
张义这才点了点头,侯祺钧却问他:“学子暴毙的事查得如何了?”
张义道:“牢中的两人已经认罪画押,供出了那商人的面貌……只是属下拿着画像找遍了京兆,也没找到人,属下怕他已经离开了京都,就不太好找了。”
侯祺钧点头道:“找不到也不用,只要时不时透点风声出去,犯事的人自会自乱阵脚,乖乖回京都的。”
这是引蛇出洞了……张义连忙笑道:“还是大人高明。”
☆、第76章 人选
十一月,边境传来消息,戎狄王在西北拥山为王,勾结西北商贩,垄断米盐生意,还在山上集结了大量戎狄残余的兵力,大有东山再起之势。
西北官员派兵久攻不下,镇守主将反被戎狄王掳走,下臣这才八百里加急把这事上报朝廷。
皇帝接到线报,却是大发雷霆地将书案上的奏疏一把扫到了地上,指着前来禀告的小兵怒斥:“戎狄王集结兵力定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们怎么这时候才来跟朕说!”
小兵战战兢兢地跪在下首,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是个送信的,哪里知道大人心里是怎么想的……皇上就是再生气,问他也没什么用啊。
侯祺钧、严崇站在下首,两人皆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严崇轻蔑地哼了一下,侯祺钧则淡淡勾了勾嘴角。
皇帝虽然生气,却也没被冲昏头脑,知道盘问这么个小人物也没什么用,疲惫地挥手让他出去。
小兵早就吓得半条命都没了,此刻得了皇帝的允许,自是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出了承乾宫。
皇帝把折子丢到侯祺钧和严崇面前,“你们看看。”
严崇率先过去捡起了折子,打开一看,脸色就微微变了一下……皇上就问他们:“两位爱卿觉得这事该如何是好?”
严崇把折子递给侯祺钧,侯祺钧却并不接,而是拱手朝皇上道:“此时微臣也略有耳闻,当时只觉得是有恶霸在西北作乱,并未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会是落网的戎狄王。是微臣的疏忽,请皇上责罚。”
皇帝却没责罚他的意思,叹了口气道:“若说你有错,那朕又何尝没错……西北有异动这事你也跟朕说过,只是朕当时没把它放在心上,才会酿成如今的大错。现在追究这些也没什么用了,爱卿还是说说这事该如何解决吧……探子既八百里加急送了信来,此事定是迫在眉睫。而且,据朕所知,西北贺枝山易守难攻,地势险峻,原先贺枝山的山匪就很让人头疼,朕派人去围剿过好几次,却都无功而返。现下却被戎狄王占领,可见他在那儿储备的兵力不少。”
贺枝山一带是西北最险峻的,当年与戎狄大战的时候,宁将军就是借助了贺枝山易守难攻的地势,才把戎狄打退的。
此事若是派宁将军去处理倒是极好,他熟悉贺枝山地形,又跟戎狄打了多年的仗,也了解他们的作战手法……可是宁俊荣已经替皇上征战了三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跟妻女团聚了,若又要去西北,他妻女肯定会担心。
侯祺钧低着头没说话,严崇却上前一步举荐道:“微臣以为派宁侯去西北最合适……他熟悉贺枝山地形,又熟悉戎狄人的习性,派他去能确保万无一失。”他意味不明地看了侯祺钧一眼,又道:“何况,这戎狄王本来就是宁侯留下来的隐患,理应由他来解决。”
皇帝并不做声,而是问侯祺钧:“侯爱卿以为如何?”
于私他是不想宁俊荣这么快就去西北的,他怕那丫头会伤心……但于公,宁俊荣又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无国何以为家……他笑了笑,说:“严大人说的有理,微臣也以为派宁侯前往西北围剿戎狄王合适……”
他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严崇,这才道:“不过,戎狄人向来狡猾,宁侯又性子耿直,微臣怕宁侯会中了戎狄王的阴谋诡计……他刻意选在贺枝山,只怕就是冲着宁侯去的,以戎狄王睚眦必报的性格,宁侯此行怕是十分凶险。”
宁侯为靖朝鞠躬尽瘁,却也不好陷他于危险之中……皇帝顿时有些犹豫,问侯祺钧:“依侯爱卿的意思,那当如何是好?”
严崇不知道侯祺钧在搞什么名堂,宁侯跟戎狄王打了三年的仗,戎狄王是什么样的性子,他还会不了解吗?这会儿却说这样的话,不是明摆着有替宁侯推迟的意思。
平日也没见他跟宁侯有多少交情,怎么这会儿却在皇上面前说这些。
严崇笑了笑,说:“侯大人怕是担心宁侯一去不复返,大家说皇上不近人情吧?其实这大可不必,戎狄王就算占据了贺枝山,集结了兵力,那到底是宁侯的手下败将,不值一提。只要皇上多派些兵给宁将军,宁将军拿下贺枝山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我想侯大人你怕是多虑了。”
侯祺钧抬头看着严崇,笑了一下,道:“严大人没上过战场怕是不知道沙场变幻莫测,稍有疏忽就可能会丧命黄泉……”
他走到严崇身边,刻意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侯某这么说,也是为了宁侯和您着想。朝中谁不知道严大人跟宁侯走得近,宁侯若是在西北出了什么事,只怕对严大人您也没好处吧?”
“你……”严崇有些怒,未等他说什么,侯祺钧就朝上座的皇上拱了拱手,“皇上,微臣请命与宁侯一同去西北。”
这回不但是皇帝,就连严崇都惊到了……
严崇不明白他的用意,他说着这么多,就是为了跟宁侯一同去西北?
他去西北有什么好处?难道就不怕他派人杀了他,让他从此回不到京城吗?自己早就看他不顺眼他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他这会儿去了西北,难道就不担心,朝中官员全部倒戈吗?
但侯祺钧这人向来狡猾,严崇一点也不敢大意,并不说话,只站在一旁等着皇帝示下。
皇帝却是在想,侯祺钧是他的左膀右臂,他走了,朝中就没多少人可用了,不由得问他:“朝中武官众多,而你只是个文官,就算去了西北,只怕也帮不上宁侯什么忙,倒不如留在京都帮朕处理朝事……你走了,朕还真有些不习惯。”
侯祺钧笑着说:“古人有云,有勇有谋方为智,宁将军勇猛有加,谋略却比不得微臣……微臣会提出去西北,也是想帮陛下早日铲除戎狄余孽,还百姓太平。至于朝中……有严大人帮着皇上就已十分足够,还请皇上允了微臣这次。”
皇帝也知道侯祺钧说一不二的性子,思索了许久,也觉得侯祺钧说得有理,早日铲除戎狄余孽,靖朝江山就能早日安稳,便也允了。
等走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把侯祺钧留下来谈话。
☆、第77章 冬趣
宁俊荣接到去西北圣旨时,正在看女儿种在院子里的梅树,刚下过一场雪,枝桠上还零零星星地留了几片雪花,看上去有些飘零。
女儿却兴致勃勃地跟他说:“爹爹您看,这儿有花骨朵儿了,再过几天就能开花了,到时候我院子里就会飘满了梅香……我可以收梅枝上的雪水来年开春泡茶喝,还可以在梅树下埋一坛您最喜欢的女儿红?等您什么时候口馋了就挖出来,让娘给您做几个下酒菜,我们一家人坐在梅树下喝酒。”
宁将军呵呵地笑,满口应好?还说:“那你可要多埋几坛,那样爹不仅可以自己喝,还能拿来招待同僚,这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宁沁忙不迭地点头,“女儿埋个十坛总归够您喝了吧?不过这酒埋得越久才越香,爹爹怕是要过几年才能喝到了……?”
宁将军摸了摸女儿的头,“爹又不是急性子的人,不过就是几年,爹还是能等的,只是到时候你别忘了埋哪儿就行了……”
“哪会!”她指了指院子里的一溜梅树,“我这儿刚好种了十棵,到时候每棵树下埋一坛,就不会忘记了。”
宁将军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觉得又有一场雪要来了,便跟宁沁说:“这雪估摸?着还要下,外头冷,我们也别在院子里站着了。今日是冬至,你娘让人包了饺子,我们快?过去吧。”
宁沁也觉得外头有些冷,拢了拢身上披着的貂鼠大氅,跟宁将军一同去了饭厅。
宁夫人亲手盛了饺子递给她们父女,有些感慨道:“我们一家人也好久没有一起过过冬至?了,往年府里就我和沁儿两个人,觉得没什么意思,用了晚膳就早早歇下了。这会儿你在?,我们可以好好说说话。”
宁将军听到妻子这么说,却觉得有些自责……到底是他对不住她们母女,出征在外这么多?年,害她们为自己担惊受怕不说,还让整个家都变得空荡荡的。
他伸手抱了抱妻子,轻声说:“以后过节我都陪着你们。”
宁夫人轻轻地应好,等吃完了饺子,就提议一家人去街上走走,说是许久没有逛过夜市了。
宁将军心中有愧,自是满口应下。
十一月,天气已经很冷了,宁夫人怕冻到宁沁,特地给她换了身厚衣裳,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才敢出门。
宁沁倒也没推却,很高兴地挽着父母亲的胳膊,兴高采烈地出了府门。
还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一个很尖锐的嗓子在后面喊他们,“宁侯留步,有圣旨!”
宁俊荣听出他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总管,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圣旨,难道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可看他独身前来宣旨的样子也不太像……他有些进退两难。
本来想陪妻女好好过个冬至的,这会儿却来了圣旨,圣意难违,他只怕又要食言了……
他站在原地很久都不动,那太监也是个人精,看到宁俊荣穿着常服,神色悠闲地跟在妻女身边,又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就知道他是在陪妻女过节。
他也不想太打扰人家,但皇上十万火急地来让他宣旨,他总不能抗命而回吧……想到这,他撸了撸袖子,恭恭敬敬地朝宁俊荣行了一礼,“是皇上让奴才来宣旨的……他怕打扰了宁侯休沐,特地与奴才说,不必惊动府里的人,让奴才把圣旨给您就成。您看了明儿再给皇上回话就是了。”
宁俊荣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面不改色地接了圣旨,藏在了袖子里,对他道:“既然这样,那就有劳公公了。公公这么大老远的来,不妨到府里喝杯茶再走”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公公却是抹了抹汗,不敢再待这儿,皮笑肉不笑地说:“皇上还等着奴才回话,奴才就不多留了。宁侯您别忘了看圣旨就成了。”
宁俊荣也无意招待他,却还是很客套地对他说:“公公辛苦了”
那公公呵呵地笑了一下,就坐上了回宫的马车,想到皇上的叮嘱,他还是掀了帘子多看了宁俊荣一眼……其实宁将军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打败戎狄回来跟妻女重聚了,这才大半年,又要走了,武将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