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乙强忍着笑意,一板一眼的掰着手指头跟邪神解释自己的初衷,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简直爱死他此刻这副明明不好意思却又故作无所谓的别扭表情,尤其是每当其自称本王时那色厉内荏的傲娇样。
“好,本王明日便去向二老提亲。”
所谓正中下怀,瞌睡的送来了枕头,说的正是如此,邪神面上虽一派从容淡定,可微微勾起的唇角已然将他彻底出卖。
……………………………………………………
与度日如年相反的词语是与心爱之人相守相依,因为那份自骨子里透出的欢喜,仿佛清晨草叶上凝结的露珠,沉甸甸的喜悦几乎压弯了腰身,稍不小心便骨碌碌的滚落地面。
当管九娘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颀长的背影,披散的墨发,怀抱着暖黄的熹光,踏着泪光盈盈的新露,宽大的袖袍好似绵软洁白的祥云,飘飘欲仙得好似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你醒了?”
锁在腰间那纤细的手臂却拥有难以想象的巨力,几乎就勒得父神喘不过气来,他并没有转身,只是将自己的手掌轻轻覆在了管九娘交叠在腰间的双手上。
“怎么这么凉?”
转身将几乎半裸着的管九娘紧紧拥在怀中,父神才一打眼,便立时火冒三丈。
风风火火的将管九娘送回房中,父神随手扯过锦被,将娇笑不已的她直接裹成了人肉粽子。
“胡闹,怎么衣服也不穿就跑出来了。”
可恶,明明已经将她裹得只露出一双扑闪闪的大眼睛了,为何自己仍觉得她美味可口得过分,都怪她太过秀色可餐,才引得他难以自控不知餍足。
“都说了人家要睁开眼就立刻看到你,你又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我好怕你会突然消失不见,一想到这里胸口就痛得好像要裂开了一般。”
谁说甜言蜜语是男人的特权,女人一旦甜言蜜语起来,绝对会要了男人的命,尤其是父神这样闷骚的男人更全无防备之力。
管九娘软软糯糯的抱怨声,透过厚厚的锦被悠悠传入父神的耳中,刚刚还扭动挣扎不休的人儿,此刻却莫名的安静了下来,只那双水漾的眸子直直的望着父神,似嗔似怨,脉脉无语。
父神心头巨震,浓浓的不舍与怜惜好似破闸的洪流,瞬间将他仅有的理智彻底吞噬殆尽。
怀中的娇躯水漾的动人,玉雕的藕臂,胭脂唇,冰凝的肌骨,水蛇腰,那极致的欢愉令人食髓知味,可身体的满足却如何也填不满心底的空洞,因为寒冷所以拥抱,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抵死缠绵。
番外篇:几家欢喜几家愁(中)
怀中的娇躯水漾般动人,玉雕的藕臂,胭脂唇,冰凝的肌骨,水蛇腰,那极致的欢愉令人食髓知味,可身体的满足却无论如何也填补不满心底的空洞。
心心念念的人儿明明就在怀中,厮磨的鬓角,无尽的缠绵,强烈的心跳声透过骨肉直达胸腔,可即便如此他仍感到阵阵莫名的空虚侵袭,仿佛溺水者拼死攀住的浮木却仍不堪重负得不断下沉,一直沉溺到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今日便是这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虽然两人都竭力回避,但离别在即,那种难以名状的悲伤已然悄悄弥漫开来,如同夜半冷冽的寒风,如刀似刃,无孔不入。
……………………………………………………
天地无极,周而复始,一成一毁是为一劫,此天道也,亦是宇宙万物皆无法跳脱的定律。
不止太乙成神要历经天劫,邪神与父神亦免不了要经此一劫,可虽是难逃此劫,但仍要有轻重之分。
太乙历经三世生死劫数,可谓是三人中因果最少之人,是以父神并不担心她无法渡劫成神。
邪神嗜杀成魔,孽障重重,自是因果深重,难逃天罚,可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本就是杀神转世,自有其注定的命数,这也无需父神操心,而三人之中变数最大的反倒是父神本人。
或许没人知晓,身为这乾坤宇宙万物之主,父神虽历经亿劫方得以封神,却独独差了情之一劫至今未度。
自鸿蒙初辟,天地尚混沌如鸡子,父神覆载群生,兹清浊辩,数经生死,终修成正果。
所谓天道无常亦无情。包容万物,且游离其外,父神虽以杀止杀方得成大道,可未渡情劫终是有所欠缺。
为弥补此缺,父神这才以心之精血化成了太乙天女。欲以亲情为因果。以渡自己最后这一劫。
可以说,此后因太乙所生之所有因果,皆是父神当日所造业障。是以即便他这一世开了神觉,想要最终渡劫封神,仍是难上加难。
更别说管九娘不过是区区万年小妖,平地飞升成仙或还有可能,但想要渡劫封神,只能是痴心妄想。
而一旦渡劫失败,便唯有魂飞湮灭一途可行,自己生死尚未可知,父神如何还能拉着管九娘与他一并送死?
这一月的朝夕相处本是管九娘强求而来。可同样也是遂了父神最后的心愿,纵有千般不舍又如何?这便是他们逃不开的宿命。
给不起回应,便做个负心之人也不错,太乙向来与管九娘母女情深,即便他不在了,有爱女陪在身边。想来她终会慢慢忘掉自己的吧。
……………………………………………………
虽时值初夏,清早林间的露水仍不免会沾湿行人的裤脚,薄薄的晨曦透过斑驳浓密的枝叶,零零落落得碎了满地金箔。
云遮雾绕的比翼山脚下,远远行来两人。男的俊逸出尘,女的仙姿玉色,若非两人一路踏着熹光而来,真好似误入山间的精灵,唯美动人得竟犹如画作一般。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来向岳父岳母提亲的邪神与太乙,因着此地山势陡峭又常年雾霭弥漫,是以人迹罕至,山路极其难行。
父母长辈皆在山顶,二人自不好凌驾其上,是以只得顺着山势步行而来,眼见着前方枝蔓横生,旁逸斜出,邪神自然要挡在前面披荆斩棘的开辟道路,身后则摇摇晃晃的跟着精神甚是萎靡的太乙。
停在郁郁葱葱的竹林前,邪神细心整理好太乙略显凌乱的发髻,又见她眼窝发青,一脸掩不住的浓浓倦意,回想起昨夜种种旖旎画面,不由得明知故问道:
“怎得这般没精神?若是让岳父岳母见了,岂不是要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太乙懒懒打个哈欠,简直连回应都不屑给予,要不是这厮昨夜缠着她没完没了直到天明,她会这般狼狈才怪。
转而望着眼前碧波起伏一望无垠的竹林,太乙莫名的竟生出些许不详的预感来。
“五行锁元阵?”
两人默默对视,面上皆是少有的凝重,无需废言,二人遂合力以最快速度冲破阵法,齐齐向山顶木舍飞去。
才一进竹林,邪神便已然察觉到不对,这里只有管九娘的气息,而父神明显早就离开了,想来定是他利用五行锁元阵将自己的一缕神识锁在了林中,才迷惑得他们以为父神一直不曾与管九娘分开,亏得他今日还兴冲冲得赶来提亲,不想竟是白跑了一趟。
邪神不由得越想越郁卒,他还真是高看了父神的本事,但凡他将当日对自己穷追不舍赶尽杀绝的劲头拿出一分来,也不至于落个面对心爱之人却仓惶而逃的丢人下场。
这厢邪神正暗自大骂父神无能鼠辈,那厢太乙已然唤醒了昏睡不起的管九娘,得知父神早于一月之前离开,太乙的脸色便越发的凝重了起来。
虽然太乙自己也是难掩不安,但眼见着管九娘明显神情恍惚,满面凄色,也只得故作无谓的安慰道:
“娘亲莫急,父亲不过是一时想不开,待我捉他回来给娘亲赔罪。”
管九娘却好似充耳不闻,半响才涩然笑道:
“罢了,随他去吧!”
一月之约已过,既然他已经选择了离开,那么她还有什么理由再作挽留?
没有漏掉管九娘眼中那已然满溢的凄然与绝望,两人暗暗交换眼色,太乙咬了咬牙,终只得狠心施诀,令才刚苏醒的管九娘再次陷入昏睡。
父亲显然是刻意隐匿了行踪,想要寻他出来定然不易,而为防娘亲伤心太甚反伤了自己,她也只能暂且出此下策。
将昏睡的管九娘独自留在木舍,二人便行色匆匆得离了比翼山,临行之前太乙特意施法将五行锁元阵修复如初,另又传信于游荡在外久矣的小黑与龙在野,令其速速赶来照看娘亲。
如此安排,太乙总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余下的便是尽快找到父亲再作打算,没想到惯常英明神武的父亲大人在面对情爱之事时,也会如此焦头烂额乱了方寸,太乙苦笑之余,也只能默默叹息。
番外篇:几家欢喜几家愁(下)
自从离了比翼山,太乙的脸色就没有好过,她当然能猜到父亲为何撇下娘亲独自离开,身为人女她自不能擅言长辈对错,可眼下她却必须马上找到父亲,这也是她为何匆匆下山的理由。
依她昨晚推演,父亲的天劫应该就在近几日,虽然此前父亲一直刻意隐瞒,太乙也顺着他一径装傻,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真的任由父亲独自面对危险。
“太乙,这是父神命里难逃的劫数,他自己过不了这一关,谁也渡不了他。”
不自觉的倒退一步,太乙怔怔望着挡在身前的邪神,那样陌生的目光,彷佛他们从不曾相识一般。
“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救不了他。”
不是看不到太乙眼中的震惊与失望,但这个时候他必须迫着自己狠下心来,邪神一步步紧逼上前,菱角分明的薄唇毫不留情的吐出最残忍的话。
“你我都清楚,擅挡雷劫者无异于逆天而行,即便你为此搭上性命,也改变不了最终结局。”
道理谁都懂,可想要做到却并不容易,明知邪神所言句句属实,但太乙就是无法接受从他的口中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来。
这是一场无声的拉锯战,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局,无论最后谁输谁赢,都只能两败俱伤。
“没有他就没有我,即使现在还回去,也是天经地义,我意已决,你也不必再劝。”
不是不知道这样的话有多伤人,可她到底还是说出了口,那个人不是别人,是生她养她予她万般娇宠的父亲,她没办法再冷静着权衡利弊。她只想马上找到他,即便救不了他,也不要他一个人孤单的走。
望着太乙决然而去的背影。邪神异乎寻常得格外平静,只那双眼睛幽幽暗暗得好似鬼火。深不见底的有些吓人。
……………………………………………………
可以说,太乙几乎是一路落荒而逃,她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邪神此刻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脑袋里乱哄哄的早就空白成了一片,乌七八糟得什么都不能去想。
原本太乙便是父神汲取心之精血所化,是以即便他刻意隐藏了踪迹,也绝做不到真的无迹可寻。偏生太乙越是着急便越无法静下心来,整个人无头苍蝇似的根本就理不出半点头绪。
幸而她及时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控,总算是多少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刚刚慌不择路,也不知自己到底走到了哪里。眼见着脚下山峦跌宕,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