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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谢谢皇阿奶了。”良妃轻轻一拜:“现在时辰快到了。皇阿奶。”
她起身,又劝又哄的陪在太皇太后的身边。
不久佟贵妃和保成纯禧回来,他们一起守了岁。
等回到乾清宫时,良妃还是看到康熙没有睡下。
康熙在灯下展开了书卷。
良妃没有看封皮,便理所当然的以为他还在读《大学》这一类的书,有点心疼了:“你要是再不睡,我可就要灭灯了。”
那可不行。
康熙温柔的一笑:“来和我说说话吧。”
康熙似乎很放心她,这倒使良妃有些意外:“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把你皇阿奶气出好歹来?”
“本来是担心的,不过你这么久都没回来,显然是过关了。”康熙想着她的心思:“你一定扯到了国家大事上。对不对?”
没错。为了想出这个主意,良妃费了好几个不眠的夜晚,没想到康熙这么快就……
她有点不服气的瞪着他。反问道:“怎么,不高兴我利用太皇太后?”
“这有什么不高兴的。”康熙的眼神竟是有些赞赏:“用谎言安抚太皇太后也不是什么大事,她高兴了,咱们过关了,两全其美。”
这世上有什么人不可以利用。为了权力,谁都可以被当成棋子。况且,这样的方法并没有伤害到太皇太后。
无形之中,他又给良妃上了一课。
是啊,谁都可以被利用,谁也都可以利用别人。这就是权力的法则。
☆、94、甜蜜
康熙伸手召唤她去瞧瞧他在看的书:“过来看看。”
当前的内容,不是《大学》里的,也不是《论语》里的,更不是什么严厉的课文。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康熙是有意挑出来的。
这些天来闲下来的时候他一直在想,到底有什么能形容他和良妃之间的感情。
他终于想到这一句。
这句诗原是说“战友”之情。用在他们身上竟是无比的合适。他们之间的羁绊之深无人能比,除了用它来解释,他想不到更好的句子。他是无情的人,也是多情的人。人生的岁月当中,他最爱的是自己,可如今,爱她也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只有对她的感情是最特殊的,也是最深刻的。
她生长在他的血脉里,她活着,就是他活着。
他也一样。
生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两个人一条命,无论如何都不会分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此浪漫又坚韧的一句话。
他亲口对她说,慢慢的一字一字的烙在她心上。
“你别灌迷汤了。”良妃正想嘲讽,就被他堵住了唇。
他慢慢亲着她,目光变得越来越强势。
他得让她知道,他的心情也很重要。
他现在正在做让他自己高兴的事情,如果他不高兴,会有很不好的后果。
他一边亲她,一边偷偷瞄着她。他的眼睛带着勾,幽幽的,狡黠的勾着她。
一瞬间,良妃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那些前尘像走马观花般的在她眼前晃,令她痛苦,纠结,却也有一些甜蜜,尽管甜蜜的部分和康熙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眼下她得承认,他让她的心情真的还不错。
康熙的情绪也越发好了起来。
他发现了一个事实。倘若良妃的心情好,那么,他的快乐会被放大十倍。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克制被她影响,然而它却是确实存在着,他违背不了本心。他只要克制,就会有多于十倍的汹涌反击而来。那么,他又何必跟自己作对呢。
属于他们的新年就这样来临了。
门外的天空焰火灿烂而张扬。
这个年过得还算愉快。因为休沐,良妃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康熙。大年初二,宫中正式更换了康熙的身份,并于乾清宫举办小型的仪式。这一切不符合往年的规矩,但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宠妃就该是这样的。
如果这还不够,那么,还有一件事可以说明。
比如,德妃的腿的确是折了,她待在永和宫养病,根本不敢出门。
没有人相信,自己摔倒能摔成这个样子。
然而到头来,也只能以这个答案结束。良妃赐了药,可是那些药的疗效一般,德妃要想恢复如初,还得靠她自己。
她得自己去贴银子,贴人脉。让许许多多的人看到她的可怜相。
这一切透露的信息已经足够让所有人都知道,康熙不能惹。
许是应景,在初二的前夜,京城内外下了一场大雪。满天飞絮盖得哪儿哪儿都一片白,声势浩大。清早起来时,康熙身披紫红色掐金丝滚边的大氅抬头向外看,看见良妃正和保成还有纯禧玩雪的时候,他便恍惚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
他曾经在雪地纵马狂奔,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那一次,是他受了鳌拜的气。
第二次,他仍旧上马,在这样的雪地上又摔了一次,那一次,却是喜悦非常的。因为他刚把鳌拜扔去牢里,□□终生。
后来,一个接一个,他把自己的敌人都剪除了,并最终成为千古一帝。
他经历了多少春秋冬夏,又有多少回像眼前这样令人激动呢。
可那些日子没有一个可以和眼前相比。
这是他陪着胤禩度过的第一个春节。他们以后还要一起度过很多很多。可这第一个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他就在他的血脉里,在他掌下轻轻跃动。
“你也喜欢,对吧?”他伸手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明年,明年我一定带着你。”
到明年,胤禩就应该有九个月了。
到时候,他会亲手抱着他去捏雪球。
宫门前的打雪仗还在继续,良妃身上已经是一片湿了。其他两个孩子也是,李德全赶快去伺候良妃,另外的下人则是照顾着小主人们。
他们去换衣服。不久,康熙接到良妃出宫的消息,知道她一时不会再陪着他,也就等着传饭了。
正好有客来。
成妃带着内务府的人来给他道喜。
康熙一看排场,知道圣旨到了。接了旨,从现在开始他就是贵人。
心里漫过一阵特殊的纠结,他站着听旨。接下来,成妃把赐下的奖赏交给了完琦,再过来跟康熙说话。
宫里一时还未给康熙备下太监宫女。因为他太特殊,所以只有等良妃亲口安排方可,不过目前也就是完琦她们几个。至于执事太监,则是由小魏子代劳。
成妃按往年的例子交待了礼物和规矩。康熙看她的态度不似往日热切,明白她又再害怕了。便道:“娘娘不如留下用饭?”
正好是饭点,他之前伺候成妃,也知道他们的口味差不了太多。
“也好。”成妃虽然是胆子小,但也记得他们之间的同盟关系。正好她自己也带了几样小菜:“你尝尝我亲手做的。”
康熙一看菜式,心里就明白了。这是往年他还是皇帝时成妃做过的。
可是现在良妃不在,所以,她才这么说。
了解到成妃心里的酸涩,康熙的眼中多了几分温柔:“谢谢。”
变了身份以后,他还是很少说谢谢,这已经是很特殊的对待。然而成妃却从中听出了不可轻慢的贵气。
她有点不舒服了。
康熙一直都给她特别的感受,这种感受越来越强烈了。他的心理有着和他的身份很不相称的强大。
那种自信,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凭何而来?
成妃悄悄的打量,想看个明白。
康熙轻轻一眼扫过来,她就紧张得掐紧了指甲。
她忍耐着,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心里却隐隐的不平衡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改BUG,谢谢抓虫,不过之前在存稿箱里改过的,为什么自己变回去呀
☆、95、偶遇
看着下人们为康熙布菜,成妃沉默的转过了眼睛。
有什么必要嫉妒一个贵人呢。她现在已经有了七阿哥,这就足够了,只要皇上护着他们,也足够了。不管皇帝待康熙是不是真心,只要不会牵累到延禧宫和七阿哥,也就没有必要和康熙翻脸。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生死相关的情义。
成妃努力的让心情安静下来,想着康熙也很可怜。他之前整天憋在延禧宫东偏殿,有关外面的事有可能并不清楚。现在到乾清宫来了,规矩更严了,肯定也没有机会去打听什么。于是,她把她知道的告诉他,既然他们是同盟,她就有相护的职责。
这样近距离看康熙的脸色,她不由的越发感慨,康熙的身体是越来越好了。
来之前的路上,成妃听到了路过的太医的议论。无意之中她听到了那么一两句,他们在说康熙以前的事情。她那时便想康熙的身上落下了很多伤,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孩子。
现在这样观察他,可以确定,不用害怕了。
成妃确定之后松了口气,紧接着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不舒服。
这种微妙的心情一直到她离开时还没有结束,康熙这儿却是有了新情况。
今日寒气很猛。也许是到外面透气时待得时间长了,回房之后腿便抽疼起来。他知道这是过去的旧伤发作了。那上面有的是良妃刚到紫禁城时他叫人打伤的,有的是他在皇庄上被慎刑司的人抽的,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错。
康熙的心里生出一丝愧疚和怨恨来。他埋怨自己对良妃太狠,却也想着她报复他的那些日子。
这么一来,情绪变得很难平复。虽然他有意压制着,但还是想发脾气。
那些内卫不是一般的宫女,不会由着他乱来。康熙才有点变脸色,她们便上前去扣住了他的腿,揉压起来。
虽然是照顾,可是那力度也有着威胁。
康熙忍耐着没有还手,却在想良妃出宫去哪里了。
宫外。
良妃在马车上睡着了,直到保成叫她才醒。
他们出了宫。来这皇城外的天地看看,老百姓过节是个什么样。去茶馆看看,再到白马寺上柱香,享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良妃出宫几趟,没有一次这样舒心过,基本上都是到常宁的庄子上去,要不便是去见福全,每回匆匆而去,匆匆而归。
难得这一次是属于自己的私事,而非公事。
待在紫禁城那么久了,这是第一回为了自己离开。当马车离开皇城的时候,良妃的呼吸都轻松了许多。
保成在一边不解的眨着眼睛,伸手握住了她。
其实,保成还在生她的气,气她为什么晋贱婢为贵人。
可是他更加关心她。
良妃抱着他没有说话。
纯禧在他们后面的马车上,走得很慢。
良妃吩咐下人到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小玩意采办一些,带回宫里。
她其实想自己下车去看看,又舍不得孩子。
保成待她很好,她已经舍不得他了。
风雪吹动车帘,带起了一丝缝。
她看到夹缝中的一张小脸,就在马车前面。
有一个五六岁小丫头坐倒在雪地里,瘦小的手臂挽着一只花篮。有很多雪粒子粘在她的头发上,被体温弄热了,滴滴答答的化成了水。
良妃哼了一声。
走在车外的哈郎阿立刻过去把她抱起来。
可是她自己爬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跟着他们到了茶馆。
哈郎阿便其他内卫守在了桌边。良妃在大堂中央的一张空桌上坐好,保成和纯禧占了两个位子,这四方桌还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