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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请恕纤衣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纤衣没想到她会这么得寸进尺，今天早晨的事情过去也就算了，现在一天都还没过去呢竟然又来找茬，接二连三的麻烦找上门来！
“好，那就当你不知道。”陆卿卿道，“你把你身后那丫头给我交出来，本宫亲自去审！”
“别说我不知道，小鱼她也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无缘无故冤枉她？”叶纤衣蓦地咬住嘴唇，委屈道，“皇后娘娘，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委曲求全，为什么你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
陆卿卿冷笑，“叶纤衣，再不滚开我就当你是同谋。”
上官惊澜拧了拧眉，“陆卿卿，出什么事了？”她此刻的反应已经不是无缘无故的找麻烦这么简单，这种恼怒失常，肯定是因为她关心的人有事。
男人话音落下的瞬间，叶纤衣微微一震。
他不是问她出什么事情，而是问陆卿卿？
难道他不知道，这种事情由谁先来说，就代表他的先行立场已经站在那一边吗？难道他现在连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就已经在内心选择站陆卿卿吗？
叶纤衣闭了闭眼，“皇上，你是不是忘了早晨答应过我什么？”她低低哑哑的说道：“你明明说不会再让她欺负我，你明明说造成那是最后一次……”
“纤衣。”
男人蹙眉看向她。
陆卿卿蓦地冷笑，“别在我面前演什么打情骂俏的戏码，我没兴趣看。”她径直越过这两个人，直直的朝着惊恐的小鱼走过去，“事情弄清楚之前，我只要这个宫女！”
“不行！”
叶纤衣想也不想就拒绝。
她甚至放开手再次走到小鱼面前，及时的制止陆卿卿，挡在她们中间，“娘娘，你非要说是小鱼谋害皇子，可是你有什么证据？同样都是宫女，凭什么你相信凤央宫宫人的话，那我是不是也能说你为了陷害我故意让你的宫女作伪证，故意拉小鱼下水从而再次诬陷我？”
“诬陷你？”
陆卿卿眯起眼睛，凉凉的嗤笑。
那一刻，叶纤衣在她眼中看到居高临下的倨傲与睥睨蝼蚁的不屑。
第794章 或者，这才是你深谙于骨的冷淡？
她身形微震，又听陆卿卿说道：“本宫要对付你自然会直接动手，还需要找借口诬陷？”
叶纤衣的脸色骤然惨白。
甚至不用多说，那种不屑讽刺溢于言表。
所以才会有今天早晨那些事，她果真是要对付就直接对付了，如此光明正大的不怕任何人知道，因为任何人都拿她没有办法，她也从未把自己放在眼里……
从她们简单的几句对话中，上官惊澜立刻听出有用的信息。他菲薄的唇冷冷抿成一条直线，冰冷的眼神落在小鱼脸上，“你做过什么？”
小鱼大惊。
她扑通一声跪下来，“皇上，奴婢什么都没做啊！奴婢只是早晨去御书房请您的时候偶遇小皇子，过去行完礼就立刻离开了，奴婢真的没有那胆子谋害皇子！”
陆卿卿冷笑，“你的主子出这么大事，你还有空去给我儿子行礼？”
“……”
小鱼脸色煞白，“娘娘，可奴婢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谋害皇子？奴婢是不要命了吗？”
陆卿卿低头冷冷的看着她，缓缓的一字一顿缓缓的道：“太医说，小皇子中的是兰草花毒。你若真的问心无愧，为何不敢跟本宫回去深入调查？”
她也没说要对小鱼用刑，只是过来将人带走。
可惜这主仆二人实在太能扯，将她骨子里那点恶意的劣根全部带出来，暴躁的想杀人。
“不……”小鱼拼命摇头，“娘娘您与叶姑娘素来不合，而且今早奴婢还去找皇上通风报信，奴婢真的很怕会被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所以奴婢才不敢……”
“住口！”
蓦然一声冷喝，打断她的竟不是皇后，而是皇上。
小鱼怔怔的看着他，“皇上。”
上官惊澜冷冷盯着她，嗓音冷厉的道：“满口胡言乱语，诬陷皇后，就够你死一百次了！”
小鱼瞳孔骤缩。
叶纤衣也是一惊，“皇上，小鱼她只是害怕，她年纪小乱说话你不要跟她计较。”
男人未置一词，眯起眼睛对小鱼道：“既然是因为你才出的事，现在就跟皇后回去问话。”
“不……”
小鱼已经害怕的彻底瘫软在地上。
陆卿卿吩咐跟来的两个宫女，“把人带走。”
“是，娘娘！”
陆卿卿头也不回的离开。
从始至终，她就没有拿正眼看过他，也没有跟他说过任何话。
唯一的一句，还是在讽刺他。
【别在我面前演什么打情骂俏的戏码，我没兴趣。】
男人晦暗的目光直直盯着她远去的背影，陆卿卿，你非要把你的不屑表现得如此明显？
或者，这才是你深谙于骨的冷淡？
叶纤衣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扭头看到男人盯着陆卿卿的目光，却顿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喉间一阵苦涩蔓延。
直至那道红色的人影消失，男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纤衣，这件事跟你无关，是不是？”
他问的是“与你无关”，可叶纤衣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掩饰极好的锋芒与危险。
“你怀疑我？”
第795章 仿佛将自己生生与这个世界隔开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上官惊澜，你觉得是我想要谋害你的儿子吗？”
“我只是问你。”
“你为什么要问我！”她骤然拔尖嗓音，“你要是相信我，你根本就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上官惊澜，你分明就是怀疑我，你怀疑是我指使小鱼谋害你儿子的是不是？”
叶纤衣忽然又摇头，美丽的脸蛋刻满怔然彷徨，“不，这件事和小鱼也没有关系，根本就是有人栽赃陷害！”她陡然又看向他，“为什么从你进来开始就没有怀疑过陆卿卿？为什么你就不去想是她自导自演了这出戏，是她给念念喂毒故意栽赃给青鸾宫的人？”
男人蓦地蹙眉。
“纤衣，那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不会这么做。”
“不是……早晨的事情她失败了，所以她现在想换种方式来害我。”
“叶纤衣。”男人的眉蹙得更紧，“就像她说的那样，她要想害你，根本不需要找借口。”
叶纤衣微微一震，“你什么意思啊？”
她看着他冷峻的脸，好像突然咬到了自己的舌尖，尖锐袭来的疼痛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那是她的儿子，是你们的儿子。所以你宁愿信她也不信我……”
“我只是阐述事实。如果你喜欢虚构的谎言和甜言蜜语，你应该知道我没有。”
“……”
女人闭了闭眼，满脸苦涩，眼眶里溢满泪水。
他不是没有，只是他所有的耐心和好脾气都拿去给了陆卿卿，所以对她没有而已。
哪怕他失忆不记得过去的事，还是这样本性难改。
……
陆卿卿将小鱼带回凤央宫，果然在她的身上检查出兰草花的花粉，而且这种花粉不会直接让人中毒，只有服用过米浆的人再闻到，才会导致兰草花的花毒发作。
而整个皇宫，需要吃米浆的人只有念念一个。
这谋害中的蓄意，不言而喻，分明就是早有预谋！
可是她想不通小鱼为什么要这么做，更想不通一个小小的宫女哪来这么大本事了解这么多的医学知识，还能恰到好处的选择正确的时机出场？
这背后，肯定还有人。
叶纤衣么？
陆卿卿暂时只将小鱼关押起来用了刑，没有直接弄死。
上官惊澜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陪着刚刚哄睡着的念念，神色低寥的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冷淡，仿佛生生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开。
如果说还有谁能进入她的世界，唯有她面前那个小小的孩子。
男人的呼吸滞了滞，站原地站了许久才迈开长腿。
“念念怎么样？”
其实开门声响起的时候陆卿卿就听到了，只是一直没回头而已。
直到他的嗓音近在咫尺。
“发现的及时所以毒性不深，现在已经解了。喝几天药应该就会没事。”
“没事就好。”
空气中有几秒钟的静默，她不接话，上官惊澜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所有的安慰在伤害面前都会显得轻描淡写，甚至渺小的讽刺。
第796章 还有什么事，一次说完，嗯？
那道深邃灼炙的目光始终盘桓在她的头顶，陆卿卿转过去看了他一眼，“还有事吗？”
“……”
她态度很正常甚至良好，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
可上官惊澜还是从她的模样中看出逐客令的味道。
他眉心微微的锁住，“我是来看念念的。”
“我知道。”她皱眉，“现在看到了——如果你要跟他说话，等他醒来我让人去通知你。”
“我在这里，会妨碍你吗？”
“……”
很显然会啊。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陆卿卿看着他直直盯着她的目光，神色几不可察的不耐，语气也逐渐冷下来，“先是早晨我去找叶纤衣的麻烦，现在她的宫女对我儿子下毒，我们两个就算说是针尖对麦芒的仇家也不为过。你作为她那边的人，现在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也着实让人挺佩服的。”
那边的人？
男人脸色微沉，“陆卿卿，你不要随便把我归类。”
“……”
她并未继续纠缠这个问题，“那好，可以麻烦你出去吗？”
他的脸色更加阴沉起来，“念念也是我的儿子，你能在这里看他陪着他，我不能吗？”
“上官惊澜，你是不是无耻出新境界了？”
“我看自己的儿子，也叫无耻？”
“……”
陆卿卿闭了闭眼，“我能不能麻烦你立场坚定一点？既然选了叶纤衣，那就好好的跟她过吧，我跟我儿子都没你以为的那么稀罕你偶尔发散出的善心——你把自己当救世主吗？”
“陆卿卿！”
“……”
她刚要开口，正好这个时候念念翻了个身。
陆卿卿急忙看过去，见儿子没有被他们俩的动静吵醒这才放心下来，她压低声音道：“你要想看就看吧，他要是醒来可能还会哭闹，你没办法哄他就去找屏夏，走的时候让人告诉我。”
说罢，她便转身往外走出去。
刚才还死咬着不肯松口的女人，此刻却忽然退让，转变态度之快让他措手不及。
以至于她的身影已经快走到门口，他才蓦然迈开长腿追上她。
那种“随你吧”的冷淡态度，远比她怒目而视的阻挠或者冷言冷语的骂他还要让人窒息。
他要留下，所以她就走？
上官惊澜眉眼倏地阴沉下来。
她就这么不想跟他在同一个空间待着，甚至不屑把这点溢于言表的厌恶稍稍藏起来些。
男人蓦然伸手，陆卿卿的手腕被大力一把扣住。
她身形微顿，蹙着眉回头看向他的时候，她美丽的脸庞透着不加掩饰的惫怠与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