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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是老太太的小儿子,老太太自然是最心疼的。
本想着是再简单不过的一趟差使,现在看来,想要做好也不是那么简单。
许嬷嬷是个只懂内宅那一亩三分地的,所以在老夫人那里,也只能算是勉强能用的人。
而她可是老夫人的心腹,知道的自然要更多一些。
就比如,徐家这块肥肉,如今那是真真是谁都想啃一口。他们平南侯府,不过占着一个姻亲的便宜。看来,三爷那边得多催催。早点将人和银子接回京城,刘嬷嬷的心才能安稳。
说来,这徐家老爷还真是一个傻的。这偌大的家业,竟然也没想着要有个儿子来继承。最后竟是全便宜了这唯一的闺女。
刘嬷嬷皱眉,府上的少爷倒是不少。不过这纳表姑娘为妾室,说来说去都有些不好听。府上的庶出少爷,年纪相仿的又没几个。就是有,府上那几位夫人,又有谁愿意让名下的庶子,白白得到一座花不完的金山银山。
罢了,她一个老奴在这里瞎操什么心?万事自然有老夫人那边定夺。而她,只要默默看看,这徐家是个什么境况就已经足够。
刘嬷嬷放下心事,回到熟悉的高床软枕之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京城到扬州这一路,可不怎么好走,她一把捞骨头,差点被折腾散架了。
翌日,徐德音活动完筋骨,一边梳洗一边听心井面无表情地说客院那边的事情,还有些诧异:“那两个,怎么会连一点异动也没有?”
心井面无表情地摇头:“想来等姑娘您进京城之后,一切自然就清楚。”
徐德音不高兴地皱了皱眉,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照镜子之时,脸上露出柔弱表情时的心境,才算是勉强将自己心里的暴躁给压下去。
徐德音眸光射向另外一边的竹柳。
竹柳懊恼地瞪了一眼心井,连忙道:“姑娘放心,咱们家的掌柜,都是看着您长大的。哪里敢瞒着您什么?”
徐德音这才好好地开始吃饭。
徐德音的四个贴身丫鬟面色如常的给自家姑娘添粥的添粥,添点心的添点心。好像那个一个人单素馅包子就吃掉一笼的,不是她们家姑娘。
徐德音用过早饭之后,神色更加不好。徐德音虽然有一副江南女儿的娇柔身姿,却是一个十足十足的肉食动物。而如今,这个肉食动物需要吃三年的素。
只是想到她现在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自家老父亲,脸上的表情这才好点。
然而,等在偏厅见到京城来的几位贵客的时候,徐德音的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
刘嬷嬷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位表姑娘。
只是这会儿表姑娘可能因为悲伤,一双秋波盈盈的眼即便有脂粉遮盖,还是有些发红。脸上的带着愁绪,应该是在担心没了父亲之后,将来生活难熬。
只是,刘嬷嬷眉头皱了皱,这表姑娘的身子骨,是不是太单薄了一些?看那腰细得,还没她腿粗。这样的姑娘,将来子嗣艰难啊。
罢了,索性府上的少爷们,不可能取一个商户女当妻子。妾室有没有子女,也不需要他们这些老婆子劳心。
刘嬷嬷想着,脸上却带出几分哀色:“几个姑娘在侯府之时,老夫人最疼的就是三姑奶奶。”
徐德音有点懵。
要是她没记错,她娘是庶出的没错吧?难道多年没打听,她娘亲那便宜姨娘被扶正了?
☆、大饼
徐德音若不是还记得,自己娘亲那个便宜姨娘早就没了,还真要以为平南侯府的太夫人换人了。
她徐德音前世虽没见过官宦人家后宅是个什么情况,可是就凭她这辈子在少数几次出门的经验来看,哪家正经夫人,对自己名下的庶女好过?
以己及人,她徐德音的夫君若是敢找别的女人,她一定要让那男的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是完全不能碰的。嗯,当皇宫里面的太监说不定就是另外一种出路。
刘嬷嬷还在声情并茂地诉说着自家主人对这个外孙女的喜爱以及想念。
然而熟悉徐德音的人都知道,此时徐德音的思绪怕是已经飘到千里之遥去了。
徐德音身后的竹柳差点翻白眼。她平时就跟在自家姑娘身边,能不知道自家姑娘的德性?眼前这位老嬷嬷的话,还是留给自己听吧。
心井靠徐德音更近一点,拉了拉徐德音的衣摆,提醒自家姑娘,一边还有人看着呢。
徐德音回神,勉强一笑道:“若是早知外祖母如此喜欢我娘亲,我就让阿爹带着我回京看看外祖母。听说京城的太医医术不凡,想必是能将我父亲的病治好。”
刘嬷嬷眼角跳了跳,也不知道这表姑娘是真傻还是装傻。她家老夫人,能待见一个庶女的夫婿?
然而看看小姑娘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刘嬷嬷也迟疑了。这姑娘看着倒不像是那等心机深的。反倒是像一张白纸,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底。
若这姑娘真是这种性子那倒是好办。看在这姑娘没给她添麻烦的份上,她也会帮着说说好话。将来,她在府里也能过得好些。
“可不是,我们老夫人也没想到,姑爷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然这么早就没了。”刘嬷嬷唉声道,“姑爷也是的,怎么就不来侯府看看,说不得就能将身上的顽疾治好。”
刘嬷嬷越说越觉得自己一字一句全是是出自真心,语气也越来越诚挚,说到最后,甚至还有些唏嘘地道:“可怜了表姑娘,小小年纪没了双亲,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徐德音总算是回过神,连忙柔柔弱弱地接上一句:“以后我的事情,怕是就全仰仗外祖母怜惜。”
徐德音说着,眼角的余光还偷偷注意着冯姑姑的表情。
以前她出门的时候,都是冯姑姑和心井注意着她的言行,免得出现什么漏子,这种事关她能以怎样的情况进京城的时候,她自然更加的小心翼翼。
冯姑姑此时看自家姑娘那故作柔弱的模样,真的很想撇开眼睛,当做没有看见。
这也太假了,她家姑娘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表情了?
然而,当冯姑姑注意到那刘嬷嬷的表情之时,心不由得发紧。
刘嬷嬷此时心里高兴着,脸上自然也就带出那么一两分来。
这表姑娘身子骨一看就很柔弱,性子估计也被养得有点软弱。若是她自己的闺女,刘嬷嬷当然不高兴,但是这表姑娘可是跟她没什么关系的,这样柔柔弱弱的江南姑娘,老夫人看到才会高兴。
想来,徐家姑爷临走之前,也给这位表姑娘交代了什么,不然,这位表姑娘也不大会是如今这样,一副很信任平南侯府的样子。
看来,她得再去一封信,催催现在还在路上的三爷。趁着现在还没什么人反应过来,先将银钱弄到手才是正经的。
刘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已经多年,老夫人那些手段倒是也七七八八的学过一些,这会儿不由得露出一抹慈祥,温和地道:“表姑娘,府上的事情可安排好了?若有需要,老婆子也能帮着处理一些事情。只是见外客的事情,怕是要等到三爷来了才好办。只是三爷身子骨一向不好,赶路赶得有些着急生了一场病,这才到了现在还没到扬州城。”
徐德音听着刘嬷嬷言语之中的每一个字,只觉得这人的每一句话里,都含着对她的关怀。
然而,徐德音前世的江湖也不是白混的。若是真的那么傻,她早在还是乞儿的时候,就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徐府以前就她和她爹两个主子,这府里的事情,哪一件是她不知道的?平南侯府以前一直没送过什么东西来,这回这么热情,还不就是为了徐家那偌大的产业?
只是可惜了,那些产业她早有计划,怕是不能让这些人如意。
徐德音强压下心里的不耐。她要进京城,最安全的方法,自然是跟着自家舅舅一家。
“三舅舅现在可安好?”徐德音关切,双颊也硬生生被她憋出一抹红云,慌张开口解释,“爹爹他刚刚过世,也不知道三舅舅停灵这七天,还能不能赶到。”
扬州城此时虽已是深秋,然而徐德音却知道,她父亲死得蹊跷,若是不赶紧入土为安,怕是他们府上不得安宁,说不定还要出什么乱子。
她进京城,正好将所有的目光转移到京城去。
因此,徐德音也只能委屈自家老父亲,还是先行入土。只是希望平南侯府看在白花花的银子的份上,能够识相一点,早点滚来扬州城。
虽然那些银子,徐德音到最后大概一点也不会便宜平南侯府。
此时的徐德音,加上之前的训练已久的表情,倒是能做出几分楚楚可怜的表情来。
若是不知情的,还真会当徐德音是一个不知世事,彷徨无措的小女儿家。
至少,人老成精的刘嬷嬷,就只看出面前小姑娘的柔弱无依。
“老奴与许妹妹前来的时候,三爷身子骨已经好转。想来不日就能赶到扬州城。”刘嬷嬷心中暗暗焦急,希望三爷收到消息之后,能尽快赶来扬州城。
否则,这小的好哄,那笑眯眯的老婆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可是不大好对付。
若是三爷那边一时不察做错了什么,还不定被这老货怎么编排。
冯姑姑皱了皱眉。不知道她是哪里做错了什么,为何那平南侯府的老婆子看着她,好像有敌意?冯姑姑暗暗将对方的心思记下来。只等回头跟自家姑娘细说。
如此一来,冯姑姑也没白背了一个不是善类的名声。
徐德音现在扮演的就是一个小姑娘,此时说清楚之后,自然要柔弱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去。
刘嬷嬷看着那弱柳扶风的背影,消失在九转回廊的尽头,回头就催促许嬷嬷快点将信送了出去。
徐德音皱了皱眉,停住脚步往回看了一眼,心头嗤笑一声。
她徐家的这偌大的产业,还真成了香饽饽,谁都想要啃一口。那她就把这大饼挂在前面,想啃的尽管来。
冯姑姑见自家姑娘的动作,不由得道:“平南侯府那婆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竟好似对老奴生出敌意来。”
这一点,身为局外人的心井倒是看得明白。
当即,心井用自己那平淡无波的声音道:“冯姑姑一看就是姑娘身边的老人。在她们看来,冯姑姑对姑娘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她们可能以为,冯姑姑能做姑娘的大半的主。”
徐德音微微点头。
确实,冯姑姑对她来说,确实很重要。
“姑姑以后行事还需要小心一些。”徐德音虽几乎没什么后宅的争斗手段,可是也明白,若是平南侯府想要对她下手,势必先要让她孤立无援。
不单是冯姑姑,就连她身边的几个信得过的丫鬟,怕是也在别人的算计之内。
徐德音抿唇,目光扫过自己身边的几个丫鬟:“以后训练加倍。”
心井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也当即僵硬。更别说徐德音的另外三个丫鬟。
竹柳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苦哈哈地想道,还是努力存银子,将来娶个书生回家,好好过日子。
另外两个婢女,也幽怨地看着冯姑姑。
真的,她们现在的武力值就已经够用了。她们虽然比不上姑娘天生神力,却也是等闲三五个大汉近不得身。
徐德音看见几个丫鬟的模样,心中微微叹息。她早就发现了,她身边的这几个丫鬟,练了这么多年,除了力气大了一点,愣是一点内息也没练出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