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澜呢。
“我写,我写,什么信我都写。你先让稳婆进去接生好不好?我给你跪下了。”慕长安真就双膝跪地。
王雪澜不知发生了何事,吓得魂飞魄散,一口一个杨正地叫着,声声凄厉。
“我要你给皇上写一份诀别信,来人,拿笔墨来。”
有人端着早已经备好的笔墨纸砚从屋外头进来。慕长安抬头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福德作为皇帝身边伺候的人竟然被宋妍收买了?
宋妍将纸拍在慕长安面前,面露狠厉之色,“我说你写。既然你想跪着,那就跪着写完!”
一屋子的奴才看着她卑躬屈膝的模样,慕长安这一生都未受到过如此之辱,她闭上眼,妥协道,“好,我写。”
宋妍缓缓开口“你最好是这么做。蒙君之宠,得以长伴君侧。然阅德妃信,妾如梦初醒。写。”
耳边是王雪澜一声声的呼救,慕长安终于提起笔,颤颤悠悠落笔。
“君弑子杀妻,狠心至此。片刻温存,过眼云烟,君无情,妾亦休。”
他不会信的,绝对不会信这封信上是她的真心话。慕长安心想。
“今与君长诀,一别两宽,各自心安,青山绿水,永不相见。勿寻。勿念。”
短短的几行字,对于情人来说,是这世上最决绝的话,最后一个字写完,福德将信拿走,交给宋妍。
“你说,皇上看到这封信会作何反应呢?”
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换做往日,慕长安定然与她拼个你死我活。可是,若是她眼下说错一个字,王雪澜便是母子俱亡的下场
“可以让稳婆进去了吧?”她所有的愤恨只能从眼中流露出来。
啪!宋妍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宫变之前自己只想着除掉慕长安。宫变之后,简直恨极了她,慕长安何德何能,其他女人没能得到的君王之爱,她却一人独享。
“将她绑了!押上马车!”宋妍命令身边的侍卫。
上来两个拿着粗麻绳的的侍卫,照着宋妍的话做,福德在一边冷眼看着,“娘娘,您可别怪奴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您在这都给奴才穿小鞋,往后回了宫,我这个总管还有站的地儿吗?委屈您了。”
慕长安既恐惧又害怕,她不想死,她也不想元灼回来见不着他。
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于她派出的守卫早些找到元灼,叫他们回来。
****
苏州街头,萧条至极。街市早就不复往日的繁华。元灼、谢如,杨正坐于马车里。元灼撩开了帘子,马车外头天寒地冻,沿途好几具冻死饿死的尸骨。
“瘟疫如何了?”
谢如道,“已将瘟疫病人集中关在几处地方,只不过无人肯去照料,药也不够。没有应对之法,只能让他们自生自灭。”
马车又载着三人去巡视一处关着瘟疫病人的地方。原先是一间牢房,这里竟然比外头还冷,铁牢里关着好些个奄奄一息的病患,他们三三俩俩躺在一道,手边只有水和一些土豆,无人给他们医治,冬天尸体腐烂得慢些,有时候一个人死了好几天才被发现。
这地方,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回到马车上。“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但凡有些像是瘟疫症状之人,都扔进来,关着。”元灼道。“否则,疫情根本控制不住。”
“知道了。”谢如此来,正是肩负此责。
“所有尸体尽数烧光。”元灼目光清冷,“一个不留。若是疫情再蔓延,关在那几处的病人,也一并全杀了罢。”
这个法子虽然残虐无情,确实最直接的解决途径。
车厢里头沉默了一阵子,谁都提不出更好的法子,天冷,断粮,疫情蔓延,缺药,即使再惊天的治国之才,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下个月月底之前,疫情不见好转,就照朕说的做。”元灼最终拍案决定。顿了顿,又道,“十岁以下的孩子留下,接着治。”
谢如目光一惊,转而看向皇帝,残忍如他,何时生出的一点怜悯之心?
行至街市转角处,他们的马车与迎面而来的另外一辆马车擦肩而过。那辆马车里头遮得严严实实。元灼未多在意,将车帘放下,转而看向谢如,“巡视得差不多了,天冷,各自回吧。”
午膳之前,马车就到了山脚下。福德已经等在那处,“杨县令,给您道个喜!王雪澜姑娘生了!”
杨正一听,立马沿着栈道往山上跑。
元灼也是会心一笑,“是男是女?”
“回皇上,是个男婴!”
“唔。慕长安人呢?”
福德转了转眼睛,“娘娘应该是已经回了自己寝殿休息。”
正好。元灼并未去看自己的外甥,倒是先回了寝殿,右手拿着两个冰糖葫芦藏在背后。
进屋找了找,却不见慕长安,又出来问宫女们,“谨嫔人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从那边码完六千字回来了(灰头土脸
这边水了几章感情戏 其实我只是在思考从哪里下刀比较好 好了我要开始走剧情了 解下来捂住小心脏哟
第73章
“正午便去了王姑娘那处未归。”小宫女回话道。
元灼,“一会儿叫她来书房。”不是要吃冰糖葫芦吗,知道他回来了还赖在那处做什么?就那么喜欢小孩?
城外,漫天飞雪中,一辆马车渐行渐远,不知要载着车上的人去向何方,慕长安被冻得瑟瑟发抖,宋妍命人捆绑着堵住了慕长安的嘴,蒙住了眼睛。此时眼泪润湿了脸上的布条,死亡的恐惧不断地侵蚀她的意志。
行了一个时辰,终于停下。脸上的布条被掀了去,嘴里塞的也被除去。宋妍撩开车帘,慕长安迷茫地看向远处,嘴唇不住地颤抖,所见之处皆是荒野,廖无人烟。唯有天边的一座高塔屹立在一片天寒地冻之中。
宋妍伸手扯住慕长安的头发,“古有吕后做戚夫人为人彘,放心,我不是吕后。本想给你个痛快,却心有不甘。”
“我并未对不起你什么。”慕长安眼底尽是绝望。
“并未?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挡住了我的路。本来我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可以做皇后了,后宫还有谁能挡着我?德妃,贵妃一个个的都倒了。只有我和你还活着,可是慕长安,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宋妍声嘶力竭,“你有什么?不过是一个好一点的家世,你还会做什么?我,”宋妍拍了拍自己,“我,是我,挑起了后宫的重担,我将一切都打点照料好了,我的父亲更是顶住了各方的压力,一心帮着皇帝。可是他看到了吗?”
慕长安从不知她心里头有这么多的恨。
“宫变之前皇上他是将我们都平安送走了,可是,我该去何处呢?我的人生早就让他给毁了!你呢?你什么都没有做,他却先将你送到江南,保护起来。脱身之后第一个便是来寻你!凭什么?你有什么啊慕长安?你凭什么得到他?”
宋妍她疯了。
“你要的,到底是后位还是皇上?”慕长安看着歇斯底里的宋妍苦笑。
“我都要!我只有这一条路,只想得到一件东西!”
“后位和皇帝是两件。”慕长安道。想想也可笑,她自己的命如今在宋妍手上,却还要听着她在这发作,这个人为什么将自己的遭遇全推在她身上,明明她也很无辜。
“你死了什么都是我的了。你别怪我,慕长安。是你逼的我。”宋妍伸手,长长的指甲抹掉了眼角的一滴泪。“也是皇帝逼我的。我们宋家为着他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你的哥哥为荣王在背后谋划。而皇上却带着你在这行宫里头快活!”
后位和皇帝她到底要哪一个?只要慕长安死了,她宋妍的人生从此就一片坦荡顺利,两样她都可以得到。
“宋妍,知道为何皇上选了我没有选你吗?”事到如今,慕长安也无需忍着了,“因为后位和他之间,我只会选他。皇上是先将我送走了,可并不是他来寻的我,而是我去寻的他。荣王逼宫前那几日,我独自回京城找过他。”
她是没有宋妍的手段,她也推脱了管理后宫之责,可是在情字面前,慕长安扪心自问,她也是真心实意付出了的,她想陪在皇帝身边的,一生一世。
没有机会了。
“你看到那座塔了吗?”宋妍深深呼吸,“你还不知道吧?最近几月瘟疫横行,死了很多人。那座塔里关着的皆是还了疫病之人。”
慕长安满眼的绝望,手紧紧地抓着窗框。
“自小相识一场,我给你一条活路。”
“你想关我进去?”慕长安颤抖着问道,声泪俱下。“这就是你所谓的活路?宋妍,你杀人之时,总为自己找好冠冕堂皇的借口。”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死后,找阎王骂我去罢。”那时我已经身着凤袍,贵为国母。死后,我也会名垂青史,与皇帝同眠。
***
午膳时候,元灼已经觉着不对劲,派人四处寻找慕长安,一一问过下人们,皆说未见娘娘下山。
“去找!一寸一寸找。”元灼神色冷冽。他不信,这行宫里头那么多侍卫下人,她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
“皇上,用些茶点吧。许是娘娘贪玩,在哪个园子里迷了路。”福德谨慎道。
“将贤妃叫来。”
皇帝的语气像是要杀人了,福德手一抖,差点将茶杯摔落在地上,后背全是汗,心虚所致。
他本劝着贤妃将人杀了,将尸体丢远了,永绝后患。没想到贤妃偏说有更好的法子对付她,这倒好,要是让皇帝寻见了谨嫔,那他们命可全都保不住了。
“皇上寻我?”贤妃人自己来了。
皇帝骤然抬眼,又成了那个杀人无数的暴君模样,“是不是你将她藏起来了?”
除此之外是在想不到还有其他可能,她怎么就不见了呢?
宋妍一句话都没有狡辩,倒是站在皇帝身后的福德已经吓得几乎站不住了。
她从袖中掏出一样物件来,放道皇帝面前,“皇上说的没错,我知晓。”
那是一个上好的碧玉玉佩,只可惜碎得只有半块了,下头带着慕长安亲手编的穗子,宫变之后,这样东西她失而复得,从此再也未离过身。而皇帝的腰间,佩戴了一块一模一样的。他们结盟时,各自拿了半块。
元灼见到此物,睁大了眼,赫然起身掐住宋妍的脖子,“她人呢?”
“皇上饶命!臣妾也不知,皇上离开没几个时辰,她便来寻我,说叫我将这玉佩交给你,还留了一句话。”宋妍一脸的无辜地抓住皇帝掐着她的手。
元灼将人松开,双眼渐红,“她说什么了?”
宋妍终于可以呼吸,捂住了脖子咳嗽几声,眼泪汪汪道,“她说她在房里留了一封信,说她走了,不想同你结盟了,小桃子也不想要了。”
元灼听见小桃子三个字,双眼血红。顾不得其他,转身往寝殿里跑。
他不信!
******
一个时辰前。
雨和塔门口,慕长安被人押着往里走,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等等。”她伸手解下挂在腰间的那块玉佩,往回走,“那封信皇上不会信的。”
宋妍道,“不信也无妨,他找不到此处的。即使找到了,见到的也只是你的尸首罢了。”
一则,眼下元灼手底没有那么多侍卫供他差遣,二则,进去这塔里的人皆活不过一个月。
“你把这个给他。”慕长安闭着眼睛咽下所有的苦楚,双手颤抖着将玉佩放到宋妍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