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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应秋疑惑:“拦我的话做什么?”
延月望了她一眼,又跟着赵宜安回了后头。
只是应秋不依不饶,赶上去问:“你方才瞧我一眼是什么意思?”
“既然宣荷不想你多说,那就别在娘娘面前说就行了。”
“凭什么都是她说了算?”应秋嘀咕,“如今连说话都要管了。”
“嘘——”延月伸出食指,“慎言。”
*
晚上赵陆果然来了。
他换了身衣裳,犹带倦容。
赵宜安正趴在榻上数花瓣,一会儿她要去沐浴。
见赵陆进来,她忙撑起身,赵陆却将她压下。
单手搂住赵宜安的腰,赵陆带着她躺回去,低声道:“陪我休息一会儿。”
屋内的宫人识趣退下,只剩他们二人。
赵宜安躺了一阵,将手心的花瓣捻个不停,又忽然小声道:“我想出去。”
听见这话,赵陆睁了睁眼,安慰她道:“马上就去行宫了,到时候就出去了。”
“不是。”赵宜安却反驳,“我想去西街。”
赵陆倏然清醒。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赵宜安,轻声问她:“谁教你说的这个?”
赵宜安垂下眼睛,继续玩着手心里的花瓣:“没有谁,我自己想的。”
赵陆不再出声,过了半晌,才道:“好。我叫人去安排。”
没了睡意,赵陆直起身,见榻上一篮子各色花瓣,知道赵宜安要沐浴了,便道:“我去叫她们进来。”
赵宜安点点头,却没看他。
赵陆也没多留,起身往外去了。
等赵宜安前去沐浴,赵陆立刻叫来金公公,问:“白天都有谁跟湖嫔说话了?”
金公公忙从头细数,又将对话内容一并禀告。
只有应秋提了一句。
但赵陆知道应秋的背景,她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不知道赵宜安怎么忽然有了兴致,想去西街。
“娘娘甚少出宫游玩,或许是一时好奇。”金公公宽慰道,“有机会与娘娘同去逛逛也好,陛下这几日劳心伤神,是该放松放松。”
赵陆却眉头紧锁,道:“偏偏是西街。。。。。。”
一时想不到为何赵陆如此不安,金公公不敢再多嘴。
但不过几息,金公公忽然记起一件往事。
“陛下,”他大着胆子开口,“是四皇子么?”
那时候金公公还未在赵陆身边伺候,只知道他这个七皇子平平无奇,在众皇子中不但不起眼,还常被得圣宠的四皇子挑剔嫌弃。
所以元宵夜后,宫中风传四皇子舍命救了溺水的七皇子一事,才叫人目瞪口呆。
又说湖阳公主守在七皇子床前好几天,哭得眼睛都肿了,待到七皇子好转后才回了自己的寝宫。
大家不敢猜测七皇子忽然落水的原因,也不知道四皇子突然救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是为了何事,只知道这件事后,四皇子仍旧对七皇子态度如旧,湖阳公主也未有变化,倒是连着叫人送了几个月的补品。
赵陆落水之前,就是和其他皇子皇女在西街玩耍,那也是他唯一一次去皇宫与行宫之外的地方,却差点搭上命。
只是才问完这一句,金公公马上就懊悔了。
陛下的心事是随意可猜的么?
好在赵陆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说:“明日忠勤伯来了,你提醒我记得此事。”
“是。”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赵宜安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进来,一入内便扑到赵陆身上,拿头发蹭他。
赵陆捧住她的脸,不叫她动,问她:“为何忽然想去西街?”
赵宜安反问:“你不愿意我去么?”
闻言,赵陆揉揉她的耳尖,轻声道:“没有不愿意。”
又松开手:“我让姚沐跟我们一起去,好么?”
赵宜安低头看着自己的发尾,随意点了点头。
延月拿着帕子进来,要替赵宜安擦头发,赵陆见状,自己下了床榻,也出去沐浴了。
回来的时候,赵宜安已坐在床上,笑眯眯等他。
又不满:“我等了好久。”
赵陆微微露出笑意:“方才不小心睡着了。”
赵宜安歪头:“这么累么?”
“嗯。”
脱下外衣,赵陆坐到她身边,张开手将人抱住:“不过看见你就不累了。”
赵宜安便道:“那你再多看看。”
赵陆却说:“我怕尚未看够,就又要走了。”
声音闷闷的,似乎很是认真地在担忧此事。
赵宜安笑得开心:“我不走呀,你常来就好了。”
“哪儿都不去么?”
听到这样问,赵宜安忽然收了笑容,神色严肃:“西街还是要去的。”
赵陆便靠着她的肩膀低声笑:“真是聪明了,如今都绕不进去了。”
又说:“去罢,去罢。我跟着你走就是了。”
*
第二日,得知要保护赵陆赵宜安二人出宫的姚沐无比郁闷。
“叫我干啥?”
作者有话要说: 姚沐:关我什么事?
赵陆:别问,问就吃狗粮。
姚沐:我*
第80章 出宫
正在批折子的赵陆手一顿,抬头望向坐在下首的某位。
姚沐满脸不情愿:“叫我干啥啊?到时候你俩恩恩爱爱,我就杵在边上干瞪眼。”
赵陆不语,垂下眼睛,忽然又轻声道:“我只有你可以信任。。。。。。”
“别别别别别——”姚沐飞快摆手,“不要跟我玩煽情这招。”
他话音才落,赵陆便恢复了先前面无表情的模样,只问:“去不去?”
“去去去!我去!”
*
西街。
坐着的马车轻轻晃悠了一阵,很快又平稳行驶。
而车厢里的赵宜安正襟危坐,面色凝重。
一早从谨身殿换下朝服回来的赵陆,此时闭着眼睛,正倚在她肩头小憩。
挺着背坐了一会儿,赵宜安觉得累,她便慢慢转头,垂下目光,仔细打量靠着她的赵陆。
赵陆长得好看,昭帝的几个孩子里,数他与赵宜安最为出色。
此刻他闭着眼,长而密的眼睫垂下,微微盖住眼底的那一颗黑痣。赵陆安安静静贴着她,呼吸也轻轻的,似乎脆弱又无害,除了肩头的重量,赵宜安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赵陆自小如此。因头上还有好几位皇兄,昭帝也并未因他是皇子而偏疼他。他的皇兄瞧不起他,从小到大,把自己藏起来,是赵陆做得最得心应手的事。
坐着微微发了一阵呆,赵宜安忽觉肩上一轻。
她转头,对着赵陆问:“睡够了?”
赵陆仍闭着眼,闻言点了点头,等到从赵宜安肩上离开,才睁开了眼睛,问:“到哪里了?”
赵宜安便同他大眼瞪小眼。
她又“没来过”这里,怎么会知道到何处了?
话问出口,赵陆才觉不妥,他略略一笑:“忘记了。”
抬手瞧了瞧马车壁,外头赶车的人马上回道:“快了快了!催什么催!”
把他一个伯侯拎过来赶马车,赵陆是假装没瞧见他要处理的那一大堆公事吧?
嘀咕几句,姚沐挥了挥鞭子,指使车马转了个弯。
算了,反正拿人手短。
又过了片刻,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跟着同行的延月忙上前,趁着忠勤伯掀起帘子的时候,将赵宜安扶了下来。
京城里商铺都在东西两街,人来人往,最是热闹。
城中的贵妇小姐们常来此处闲逛采买,所以街上偶尔有华贵的车马驶过,众人也不觉稀奇。
此刻下了马车,四周围都是陌生的人声,高低错落的招幌迎风微荡,远远传来酒香与各类香料混合的气味。
有人骑着马踱过,慢慢悠悠发出“得得”的马蹄声。
衣袂翩跹的姑娘执伞绕过他们这辆忽停下的马车,又忍不住躲在扇子后头,偷偷与同伴朝立在马车边的赵陆张望。
赵宜安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目光下意识去寻找赵陆。
赵陆正同姚沐说话,手臂一紧,低下头,赵宜安已经挂在了他的身上。
她似乎有些惊慌,抱着赵陆不知所措。
身旁的延月撑起伞,替赵宜安挡住太阳,又将她的脸盖去大半。
“我来罢。”
赵陆接过她手里的伞,仔细将赵宜安藏了起来。
姚沐识趣地闭上嘴,转开眼神,退到了一边。
只听赵陆温声问:“想去玩么?我听说这里有几家铺子不错,要不要去瞧瞧?”
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又听见赵陆开口:“街尾有新造的游廊,站上去可以望见整座京城,还能瞧见绕城的小山,想不想去?”
“那。。。。。。”
赵宜安连着摇头,赵陆绞尽脑汁,又道:“好像,来时路上有耍戏法的,我叫姚沐先去打探打探。。。。。。”
姚沐暗暗咬牙。
——赵陆你瞧瞧你这德行!
但好歹赵宜安总算起了一点兴趣,拉着赵陆的手,跟着他一同往回走。
看戏法的人聚在一棵垂柳下,一面听着中间的人介绍,一面又目不转睛盯着他变换个不停的手。
变戏法的人高高撸起衣袖,只伸出两只手臂,随意一握,手心便多了一只小小的鸟雀。
人群立刻爆出一阵欢呼。
身旁的人起劲地拍着手,还有吹口哨让变戏法的人再来一次的。
赵宜安从未听过这样放肆的笑闹,抓着赵陆的手快快晃了几下。
赵陆以为她被吓到,垂首要将她遮住,哪知赵宜安眼睛亮亮的,小声在他怀里道:“想要。”
难得赵宜安开了金口,赵陆略抬起眼,边上的姚沐便鼓着脸,气呼呼跑去同人商议了。
连着变了几回,人群兴致高昂,抛出去的铜钱碎银撒了一地,变戏法的人叫同伴前去捡拾,自己却返身拿了一样东西回来。
一场戏了,围观的人逐渐散去,只剩下三两个仍逗留。
将先前为了戏法挽起的衣袖放下,大汉小心捧着鸟笼,朝赵陆几人的方向行来。
笼子里的鸟雀叽叽喳喳,大汉低着眼睛,不敢直视面前出手大方的贵客,他与二人隔了些距离,只低声道:“承蒙公子夫人厚爱,小小玩物,也不敢让贵人破费,若公子与夫人赏脸,只管拿去就是。”
姚沐给出的银票让他们吓了一跳,又瞥见等候的赵陆,只见他神色清冷,身姿卓绝,一望即知不是等闲人众。
行走街头最怕的是惹上不该惹的人,大汉忙提着笼子,将东西奉上。
赵陆并未开口,身后的姚沐早凑了上来:“原是该你得的,只管拿走就是。”
又轻笑道:“这东西只照平常养法可行?不会半夜又飞回你那儿去了罢?”
大汉连连摇头:“不会不会,公子放心。”
姚沐便提了笼子,朝赵陆得意洋洋:“走罢。”
几人正要离开,忽听见有人娇嗤一声:“真是幼稚,这样的把戏也信!”
赵宜安捧着延月仔细擦拭过的鸟笼,正一心一意逗着里边的小雀玩,并未听见这话。
赵陆一心一意看她,也未将话听进耳朵。
其余二人倒是听见了,但见赵陆并不应答,也只齐齐当没听到。
见贵人要走,大汉连同柳树下不停张望的同伴好不容易松了口气,谁知就有人赶上来挑刺。
众人心一紧,瞧见贵人携同女眷离去,似乎并未听闻忽如其来的女声,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哪来如此没眼色的女人?
转回头,方才娇声嫌弃的少女已提起裙摆,朝着赵陆几人奔去。
“喂。。。。。。咳!这位。。。。。。公子。”少女忽然间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