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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宜安也不想去。
正拉扯,金公公在门外问道:“陛下,尚膳监的人到了。”
赵陆转头道:“进来。”
几个小公公提着食盒,安安静静摆好菜肴,又行礼退下,换布菜的宫女上前。
晚膳里有一道椒醋鹅,赵陆一见就无奈道:“吃了三天了,还不腻么?”
赵宜安摇头:“好吃。”
布菜的宫女一听,忙又替她添了一块。
尚膳监的人也是看菜下碟,第一回见赵宜安称赞了,就连着做了几回。
赵陆尝了一口,搁下筷,开始喝茶漱口。
侯着的宫女便利索收拾到食盒里,又将小几拿下。
再看赵宜安,倒是慢条斯理吃着,一点不急。
赵陆漱了口,仍旧靠在床头看书。
赵宜安慢慢吞吞吃了小半个时辰,将一碗鹅肉都吃个精光,最后看着碗碟里实在没剩东西可吃了,才恹恹道:“拿下去罢。”
宫女带着一应残羹出去时,赵陆望了一眼,道:“今日胃口这么好。”
“我吃得肚子胀,再待一会儿好不好?”
赵陆点头:“随你,但戌时前一定要回去。”
赵宜安闷闷的,不情不愿应了下来。
两个人静静坐在屋子两头,等到戌时,延月果然进来请赵宜安去对面。
赵宜安坐起来,延月便蹲在地上,替她穿鞋。
“书我放在这儿,你别叫人碰了。”
赵陆应道:“好。”
待赵宜安走了,赵陆揉揉眉头,接着看书。
小半个时辰后,金公公悄声进来回话:“湖嫔已睡了。”
“几时了?”
“差一刻就是亥时了。”
那也有些迟了。
赵陆想了想,问:“孙太后送过来的那些东西,你如何处置了?”
“奴婢叫人炖了汤,方才连同晚膳送了进来,但摆放时换成了一盅味道极淡的鸡汤。”
摆菜布菜的是两批人,若手脚快些,就没人知道汤被换了。报到孙太后那里,就是赵陆吃了她送过去的那些东西,也不至于让孙太后怀疑。
赵陆点头。又听到金公公说的是“味道极淡的鸡汤”。心道果然是这道汤,难怪他喝的时候直反胃。
因为孙语兰那一遭事,赵宜安连着几日让延月炖鸡汤喂他喝,赵陆简直已经闻鸡色变。
回神,又叫了热水,擦完了身,赵陆换了寝衣躺在床上,也睡了。
*
金公公吹熄烛火,悄悄退出去,没过多久,忽然从门外钻进来一个人。
赵陆睡得一向很浅,来人虽然脚步轻轻又屏着息,但他还是立刻就发现了。
“谁?”
对方忙小声道:“是我。”
“宜安?”
赵陆支起手臂,从床上坐了起来。
屋里的灯早被熄了,此时只有窗外的月光映着雪透进来,照出朦胧的影子。
在当中立着的,果然是赵宜安。
“你来做什么?”赵陆开口问。
只见赵宜安仍旧穿着白天穿的烟色稠裤,但没穿外面的裙子。斗篷也没有,上身只着两件单薄的藕白色衫子。
她手里拿了一块帕子,站在原地踟躇道:“昨夜我就睡在这里,今天我也想……”
赵陆突然打断她:“方才不是答应了么?今天去对面睡。”
赵宜安便抓了一下帕子,慢慢朝赵陆走去。
“我现在不答应了行不行?我不想一个人睡。”
赵陆略略蹙眉,没有点灯,赵宜安又是背对着窗,他有些看不清她的神色。
“不行。回去。”
说毕,赵陆侧身,要叫金公公进来。
但赵宜安却忽然扑到床边,抱住他的腰:“不要叫人。”
赵陆被她扑得一怔,忙反手将她拉开:“赵宜安,你在做什么?”
语气有些僵硬。
赵宜安伸手抓住他腰侧的衣服,抬起头,忽然问他:“你想他们进来么?”
“什么?”赵陆哑然。
“你不想他们进来。”
赵宜安替他回答了。
她仍抓着赵陆的衣服,空出拿着帕子的那只手,抬起来缓缓抚上赵陆的脸庞。
“只有两个人,只有我和你。”赵宜安轻声道,“这样不好么?”
温玉般的指尖轻触他的眉间,赵宜安低声叹息:“别皱眉了,我不喜欢。”
赵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谁教你的这些?”
语气凌厉了不少。
赵宜安却歪头,疑惑道:“没有人教我。”
赵陆力气大,她抽不出自己的手,只好松开他的衣服,用另一只手搂住了赵陆的脖颈。
霎时间,美人柔弱无骨,轻轻倚在他的肩头。
“没有人教我。”
赵宜安又重复了一遍。
吐息间皆是她身上的玫瑰香气,赵陆只觉得眼前忽然模糊了不少。
他回过神,问:“你做什么?”
这会儿倒温和了些。
原来是赵宜安用帕子遮住了他的脸,所以赵陆才觉得眼前景色朦朦。
赵宜安仍被他握着手,她弯起眼睛笑:“你闭上眼睛就知道了。”
“不闭。”
赵宜安便道:“不闭就不闭罢。”
说完,她往上微一用力,原本倚在赵陆肩上的身子就贴上了他的胸膛。
赵陆只觉唇上一暖,接着又温又热。
“咣——”一声响。
赵陆忽然惊醒:“何事?”
只听金公公在外回道:“是湖嫔,半夜身子不舒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存稿箱虽然瘦小,大家不要嫌弃它,它已经很努力qwq
第40章 滑脉
从东次间出来,赵宜安被延月扶着,去了对面的西次间。
孙语兰睡过的那张榻,早被赵陆遣人搬出去,换了一张新的。
不过此时赵宜安并没有心思在意这个,她微微蹙着眉,坐到了床边。
延月问:“娘娘这会儿是去温泉沐浴,还是单叫热水来洗一洗?”
汇泽阁离温泉不远,出去洗也很方便。况且在行宫这几日,赵宜安都是去温泉洗的。
闻言,赵宜安靠在床柱上懒懒道:“我不想出去了。”
延月便道:“那奴婢去叫热水。娘娘且等一会儿。”
赵宜安点头。
延月出了门,赵宜安仍坐在床上。
应秋在收拾她的衣裳,混堂司的小公公搬了浴桶进来,延月跟在后面,指挥他们摆在何处。
等一应用具齐全,延月便去喊赵宜安:“娘娘,随奴婢去稍间罢。”
见赵宜安神色有些不对,延月问:“娘娘可是不舒服了?”
但赵宜安只是摇头。
以为是从赵陆那儿出来生闷气,听赵宜安如此说,延月也不敢多问。扶着她去稍间沐浴。
沐浴时赵宜安也默默无言。
延月一面注意着,一面在心里想对策。等换了寝衣,她问道:“奴婢将娘娘的书拿过来罢,娘娘也好打发时间。”
赵宜安摇头:“别吵着他。”
延月便讪讪:“娘娘说的是。”又问,“这会儿娘娘可想做些什么?”
赵宜安往床上一靠:“不做了,睡罢。”
往常赵宜安都在赵陆跟前,或是看书,或是替他剥花生。这会儿不在了,倒确实也没什么好做的。
延月应是,见应秋已将赵宜安的被子烘暖了,便和应秋一起,将赵宜安扶上了床。
替她盖被时,应秋忽问:“娘娘果真没有不舒服么?”
赵宜安仍是摇头。
“若身子不爽快了,娘娘一定告诉奴婢们。”
赵宜安瞧着她点头:“好。”
待延月熄了灯出去,留下应秋,睡在角落的小床上守夜。
赵宜安盖着被子,只从中间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
她盯着头顶的帐子望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
不一样,这不是赵陆的床,也不是他的帐子。
又过了半刻钟,赵宜安才沉沉睡去。
一直在边上小心听着动静的应秋,自然也听到她那声叹息。
憋了许久,等到传来赵宜安均匀的呼吸声,应秋才捂着嘴偷笑。
娘娘这是想陛下呢。
又候了一刻钟,见并无什么异动,应秋闭上眼,也准备休息了。
哪知并没有多久,床上的赵宜安忽翻了个身,哼哼了一声。
应秋耳朵灵,忙坐起身问:“娘娘?”
赵宜安捂着心口:“难受。”
披上外衣下了床,应秋一面利索穿好,一面点了灯,擎在手上,用来察看赵宜安的情况。
只见她微蹙着眉,眼神有些游离,又脸色微白,一望就是有恙。
将等放床边的小几上,应秋一面从被子里拿出赵宜安的手替她诊脉,一面安慰她:“娘娘莫担心,有奴婢在。”
是滑脉,虽不甚明显,应秋却也有了眉目,多半是积食所致。
她替赵宜安将手放入被中,轻声道:“娘娘稍等片刻,奴婢叫人进来。”
延月已睡下,应秋便未去叫她,只让一个小宫女去传话,煮一份消食的山楂水来,再拿一盒山楂干来。
小宫女应是,转头提着灯笼跑了出去。
应秋回了房,见赵宜安阖目躺着,便过去倒了杯温水,先让她慢慢喝着。
小宫女很快便带着山楂干回来了,应秋让她去催着点山楂水,又扶起赵宜安,从小盒里取出一颗小的,喂进她嘴里。
山楂干酸酸甜甜,赵宜安含了一会儿,便开始细细咀嚼。
另有小宫女打了一脸盆热水,绞了湿帕子,递到应秋手上。
应秋慢慢替赵宜安擦着脸、耳侧还有脖子,一面观察她的神色。
连着吃了三颗,赵宜安靠在应秋肩头:“吃不下了。”
应秋让小宫女收了盒子,又细心替她擦嘴:“等一会儿,娘娘喝了山楂水再躺下,可好?”
赵宜安点头。
是湖嫔要东西,尚膳监很快就遣人送了煮好的山楂水过来。
看见那一碗水,赵宜安别过头:“我吃了山楂,就不喝这个了。”
应秋劝道:“娘娘且喝几口。这不比药好吃?”
赵宜安想了想,倒也真是这样,便接来喝了几口。
等放碗的时候,却“咣”的一声,失手将碗砸在了地上。
*
因为出来打发小宫女去要山楂水,守夜的金公公也知道了,湖嫔半夜积食难受这事。
之前也有过先例,金公公一面感叹湖嫔果然是性情中人,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一点儿不克制。一面又叫人注意着动静,若有什么事,就去叫李太医来。
哪知才没过多久,西次间就传来声响。
金公公一愣,正要前去察看,又听见这头赵陆忽问:
“何事?”
金公公忙答:“是湖嫔,半夜身子不舒服了。”
他一说这话,里头就跟着有了动静。金公公又问:“陛下可是要起身?”
赵陆在里面停了一会儿,似乎遇到什么事,连声音都没了。
金公公又问了一句:“陛下?”
里头这才有了反应,只听赵陆淡淡道:“取一套新的亵衣。”
虽然疑惑,但金公公仍是应下,掀帘入内,点灯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行至床前。
“陛下可是出汗了?前些日子湖嫔才叮嘱了伺候的小公公,说屋里炭盆有些热,叫他们注意些。”金公公露着笑脸,在赵陆面前夸赞赵宜安。“果然湖嫔心里,最是记挂着陛下的。可恨这些偷懒的小子,却未听话。”
“多嘴。”赵陆拿了衣裳,“朕自己换,你出去等。”
金公公便应是,退出了次间。
见金公公走了,赵陆拿着衣裳靠在床头,迎着烛火,随手掀起被子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