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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熠辉才被拘禁了几天,已经浑身难受,此刻有柴徵这个太子过来,当然是如得了救命稻草,继续勾着他的肩膀说道:“走,走,咱们去飞云楼吃饭去。”这么好的借口不用,不是犯傻?
看着自家姑娘一上来就勾住人家男儿,老将军脸皮抖了三抖,她也太无所顾忌了,还听她要带着人家出去,又咳了几声。
柴徵满心欢喜,能和她吃饭去,至少小半日可以与她在一起,想想自己也是贱,浑身皮发痒,仿佛不被她调侃几句,这身骨头就不得劲儿。
宁国公却不高兴了,她这般没心没肺,就没想过肚子里还有事情没解决吗?而且一个女儿家家的,好歹跟人要保持些距离,更何况是一国的太子,未来的皇帝。他说道:“熠辉,家里的事情可忘记了?”
苏熠辉转过身来道:“岳父,这种事情一日不晚两日不早,您不如跟我们一起去!”苏熠辉想来,赵家祖训在那里,让保持距离地忠君,老爷子定然是不愿意与太子走得太近,所以她是假客气一番。
“国公一起去!孤还没有好好谢谢国公搭救之恩。”柴徵说道,若是没有宁国公谁能想到他这个流落异乡的太子。
老国公心里不放心,说道:“既然是太子好意,老臣就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去飞云楼,苏熠辉只要一在汴京就会去飞云楼,这次回来还没去成,实在是被阿娘给看住了,要了个雅间,那掌柜亲自过来招呼道:“国公爷,小苏将军!今天吃点什么?”
“我来这里还用问吗?老规矩,你自己配了上来!”苏熠辉一挥手。
“行,您稍等!”
苏熠辉转头问柴徵道:“你回来之后如何?”
柴徵原本想只和苏熠辉说,一转念宁国公也不是别人,若非他,他哪里能回来,就托盘而出地说:“之前戚少保说几位娘娘已经没了,她们的帝姬与皇子也是死的死,远嫁地远嫁了。宫里原本的一些内监和宫女,更是被全部都挖了个干净,我那宫里都是高贵妃塞进来的人,我没有拒绝。给了他们最大的空子来钻,这样他们的疏漏才大,那样拔起来才简单。”
“找了机会拔了,那宫里一下子也培养不起来可用之人啊?”苏熠辉问他。
“居娘娘一直礼佛,但是母后曾经说过,她是胸中有成算之人,我想办法与她结盟,让她来帮我就是了。”
“她既然是个出世的性格,岂会为了你,就蹚浑水?”
“我只要有意无意一直提她,让高贵妃以为居娘娘是我母后留下来的一步棋,高贵妃自然会想办法对付她,她没有办法之下,兴许会与我结盟。只是我要让她知道,跟我结盟没坏处。”柴徵说道。
苏熠辉笑着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是这个理儿。那就这么干!朝中戚易和李茂是老人,他们已经决定站你身后。岳父这里也会帮你,所以你这会儿,算下来也有些实力,只是柴行那里高贵妃如今统领六宫,两个最大的官员王充和蔡青都是他的后盾,实力上还是悬殊。”
“是啊,我外祖家已经被贬很多年了,若是有我舅父他们在也许会好些。不过,那个卢留,你可知道什么出身?”柴徵问她。
苏熠辉从来没有问过那个有些奇怪有些耿直的礼部小哥是个什么来头,柴徵道:“是大儒程颐的徒孙。”
“倒是个宝贝!只是程颐的名字列入奸党碑,即便是他乃是当世大儒,也无法能尽用。”
“程颐有布衣帝师之名,若是我这里愿意多用卢留这样的,他的门生古旧自然会来找我这条门路。”
“还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苏熠辉笑着道:“只是程老头提的,去人欲,存天理,这个说法我素来是不赞同的。”
她一说人欲,柴徵就想起跳崖下来之后,她说的那一句:“人之所欲也。”
柴徵侧过头道:“这个另议,还有出使的护卫里面,有一个是清远侯的庶子,刚刚入御林军。我想着御林军这里要想想办法,至少要有自己的亲信。”
苏熠辉手指敲着桌子道:“这倒是个麻烦事儿,如今回来了必然很多人在观望,你虽然占了个太子之名,却无太子之实,御林军里世家子弟居多,要一下子拉拢,并且忠心也比较困难。”
她转头问宁国公道:“岳父大人什么想法?”老头子带着她入了坑,这个坑可是他自己跳的。
宁国公看着她,又看看柴徵道:“殿下刚回来不着急,慢慢经营。”
“慢慢来?您也不想想,那个靖王,内有高贵妃的枕头风,外有蔡青和王充一文一武的支持。他再烂,那也是背景深厚。那王充就是个靠蹴鞠起家,后来靠着给官家拉皮条,做到枢密院副使之人,没办法人家深得圣心!”苏熠辉对老爷子说,她对于王充和蔡青之流实在看不上,皇帝身边有这两个在,能搞得好啥?
老爷子说道:“对了,王充的女儿做了靖王妃,殿下不是还没成婚吗?咱们好好盘算盘算,哪个高门贵女刚好可以给你做太子妃!”
柴徵脑中浮现了自己表妹巧笑倩兮的样子,可能是那个脑子里凝固的样子有些年久失修,居然斑驳模糊地很,这不是前半年一年还好好的吗?他再自己想想,出来的居然是眼前的这个混球一身高丽衣衫的模样,心内大吃一惊,阿米豆腐地念了一声佛祖保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更了,没有加更了!嘿嘿!
第48章
苏熠辉没有听清他呐呐的念词; 问道:“你说什么?”
“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婚姻之事,还是要留待以后再说。再说了这个时候谁会来站队?”
苏熠辉笑着推推她爹说道:“你看,不是有人很起劲地给你站队了吗?我家岳父,可是实打实地站你这边了。”
柴徵莞尔一笑道:“可惜宁国公把五姑娘嫁给了你,否则我倒是可以上门求娶!”
宁国公看看苏熠辉,又看看柴徵,倒是长得有模有样,脾气又好,若是她肚子里没孩子,也许可以考虑; 现在有了就麻烦了,这孩子也不懂事儿; 不能路上和他成了事儿; 让他认下了这个孩子。不也就没事了?
柴徵不知道宁国公正在扼腕,没有办法要给他头上罩块绿头巾; 苏熠辉更不知道她爹正在埋怨她没有把现成的接盘侠给坑了。若是知道,定然佩服老爷子的本事,连天家血脉都敢混淆; 不过这只是老爷子天马行空地想想而已。
苏熠辉一瞪眼睛对着柴徵道:“想地美; 我家娘子那般天仙模样的人; 自然是要配我这样的。”
“玩笑,玩笑!”柴徵笑着说道,知道她对她那娘子是十二万分的喜欢,胡说也要适合而止; 不能把她给惹毛了。
菜上来,苏熠辉对着柴徵道:“你出去之前,应该是樊楼的肘子最好吃吧?”
柴徵点头,苏熠辉夹了一块烧地软烂的肘子给他,顺便给他倒上了一盏酒道:“你尝尝这里的肘子,我是偏向这里的。”
看着柴徵把肘子吃了一口,抬头说:“确实好吃!那骨头是你的了!”
“难道你还想跟我争?”苏熠辉拿起骨头,开始啃。
柴徵带着笑,看着苏熠辉啃她的大骨棒,她吃地欢快,他看地舒心。等她吃完,让人上了水过来,看着她洗过手,掏出自己身上带着的帕子。苏熠辉顺手擦了擦,还给他,宁国公看着他折叠好了继续放怀里,那个自然。
吃个白切鸡,自家那个熊孩子,只吃鸡肉,他自然清楚,不过太子殿下,却把她挑剩下的鸡皮吃了。
宁国公看着女儿和太子就这么一来一去,心里懊悔万分,当初为什么要同意这个混账自己娶了自己。更加心烦的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三人踏出飞云楼,看见一架瑰丽的马车在路上十分招摇的过来,两边都是驻足观望的人群,甚至后面还有一堆人跟着追着马车跑,苏熠辉问宁国公:“这是谁的马车?如此之……?”她原本想要说“骚。”但是看人家的受欢迎程度,几乎可以媲美前世的一线明星,还是改了一个字道:“妙!”
“是柳施施姑娘的车马。”不用等宁国公回答,已经有边上的人给作答了。只见玉手纤纤撩开纱帘,里面马车里是一张有着百分百古典气质的美人,微微翘起嘴角带着友好的笑容,就让人惊叫不已。
苏熠辉有听闻这位施施姑娘,只是这一辈子大多时间都在外打仗,回来有限的日子里,就顾着吃吃吃。更何况她一个假男人,自然对于这种美貌的女明星不是特别上心。
对标前世的史书记载的李师师,这位施施姑娘也不遑多让,算是这里天后级别的歌手,声音婉转空灵的冷美人。
苏熠辉看着宝马香车吟出一首词道:“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乃是周邦彦的《少年游》。
“难得你还有这等词句念出来,我以为你只有淫诗艳词。”柴徵不禁感叹难得她狗嘴里吐象牙。
“咋个不艳了?前半阙说的是姑娘剥橙子,屋子熏着香,两个人坐在一起吹弹,可那都是耍流氓的前奏,后面那男人说要走了,那姑娘就说了你丫的去哪里?都三更天了,路上人都没了,不如咱们就洗洗睡了吧?接下去就该是吹灯拔蜡,蹲锦帐了!最后还是要上床,万变不离其宗。”苏熠辉还在看着前边那位当红天后的车马说道。
柴徵被她的直白给弄地恨不得暴走了,好在旁边的人都在看花魁,没有管这里。这就是所谓的淫者见淫,她这种人……
宁国公看见女儿嘴巴里说出这等句子,当真是养儿如此不如去死,拧着她的耳朵道:“跟我回去!”苏熠辉灵机一动,觉得可以蹭个明星的热度。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轻点儿!我就仰慕一下施施姑娘,看看马车尾,绝对没有二心!”这是在御街上,说得又急切又响亮,宁国公赶忙捂住她的嘴,这混账知道那姑娘和官家有一腿吗?还叫那么大声?
果然街上人多,一下子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仨。
“殿下,老臣告辞!”说着拖着自己那女儿就要走,苏熠辉对着柴徵拱拱手,道:“殿下,就此告辞,我家岳父生气了。”
苏熠辉啊!当初联金灭辽大军回来,可是头上簪花的那位小将军,汴京城里谁人不知,更何况还有宁国公在身边,那施施姑娘是明星,她也未必不是红人,如此明星得红人爱慕,还有宁国公在旁边阻挠,自然是一个可以快速传播的话题。
“让一让,我们要走了……”施施姑娘已经走远,他们三人被围观。
突出重围,宁国公跺着腿将她往家里拖去……
回到家里,老爷子把苏熠辉揪进了书房,指着她的鼻子就骂道:“混账,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艺术工作者!”苏熠辉说道。
老爷子知道她一直胡言乱语,也就不听她胡说八道,直接告诉她:“她是……”老爷子还没说完,苏熠辉就帮他补充道:“官家的野花!”
“你还知道啊!”老爷子以为苏熠辉不知道,实际上这种小道消息,以她爱八卦的性格当然是第一时间知道了。
“不过她又没有从良,还是开业接客的,只要是接客的,谁都可以出钱与她一聊或者一睡。如此说来官家的连襟无数啊!”苏熠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