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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太后以自己名声,皇室的名声为重,将这狂妄登徒子赶出宫去。”
齐丞相气的不轻,身体都有些站不稳,虎视眈眈的盯着毋泪。
“哀家自有分寸,你们不必多说。”
“太后——”
“哎呀,真是啰嗦,齐丞相怎么还是这么啰嗦,而且还变笨了。”
毋泪懒得听下去,一下站起身走向他,被水善警告的瞪了一眼,却没有止住步伐。
毋泪两三步走到齐丞相面前,站定,调笑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水善是在让你们别找死,老老实实呆着,别管我的事,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大胆!渊穆太后乃我天闵的支柱,岂容你玷污清誉。”
毋泪哈哈笑起来,“这话是我曾说过的,无人能玷污水善的清白,便是裙裾上的一粒灰尘也不行。但……唯我例外,水善注定是属于我的。”
齐丞相瞬间被激怒,世子率先大声叱喝,“岂有此理,太后乃皇祖父中宫皇后,永乐帝的正妻,你这个登徒子休要口出狂言。”
毋泪啧啧两声,长出口气,“哎,看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水善不愿意与你们直说,我与你们直说如何?”
“毋泪,闭嘴!这是我天闵的事,与你无关!”水善大声喝止毋泪。
毋泪委屈的瘪瘪嘴,“怎么无关,我好歹以前……”
“闭嘴!”水善再次毫不留情的喝止他。
水善微仰着头,冷酷的一字一句提醒着,“这王朝是闵氏的王朝,你既然抛弃了那个身份,便再也不是我天闵王朝的人。我说过,你做你的奄冉阁尊主,我做我的渊穆太后,我要守卫闵氏的江山,你……不过是个外人,无资格插嘴!”
毋泪脸色冷了下来,耸动肩膀,嗤笑了一声。
“外人,我竟成了外人——”
水善微微踮起脚尖,双眸冰冷的望进毋泪的眼眸中,“你从始至终都是外人,不是吗?”
他曾经虽成为了闵元瑞,但不过是占据了闵元瑞的身体罢了,灵魂至始至终都是天地浊气幻化的奄冉阁尊主,那个至恶的魔鬼。
“你要纠缠我,我躲不掉,但天闵王朝的事,你休想插手。你既这般喜欢纠缠我,那就陪我长长久久的呆在这个华丽的牢笼吧。我习惯了这种周而复始的日子,你想必也很习惯吧。”
水善带着齐丞相和世子甩手出去了,命人将羽华宫打扫出来,好好安置客人。
齐丞相和世子此时满心都是疑问,方才太后和毋泪之言似有何深意。
“今日哀家实在太累了,明日再与你们说。哀家先去看看皇上。”
此时躺在乾德殿的皇上,不过是具只剩一丝气息的躯壳罢了。
但至少这具躯壳是真实的,是真正的闵元瑞,大兴帝。
敏儿被放出了鸾鸣宫,日日守在皇上的身边。
“敏儿——”
水善唤了皇后一声,皇后正坐在皇上床榻边发呆,听见喊声回过神来,见到水善,失神的双眸瞬间盈满水雾。
“母后——”
皇后迎上来噗通跪地,规整的行了一个大礼。
“好了好了,快起来,你受苦了。”
水善将皇后扶起,皇后瘦了很多,脸色也憔悴了许多,没有一丝血色。
第314章 斗嘴饶舌
“敏儿就知道母后会回来,母后送的红薯和野菜,敏儿收到了。”
水善坐到皇上床榻边,看着那张朝夕相处二十年的脸庞,心中不由酸楚。
这个人再也不会醒了,这双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皇上的眼角被烫坏了一块皮肤,这是为了避免有人生疑,特意弄成了假皇上的伤疤。
“你果然聪明,知道那是哀家送的。”
皇后抹抹眼角,连日来的心力交瘁,终于在此刻绽放一丝笑意。
“敏儿少女时随母后一同施粥施菜,那些穷苦百姓吃的最多的就是红薯加野菜,便宜又管饱。母后经常和大家一桌吃,从来不嫌弃,也不挑剔。”
“过继之事,你可知道了?”
水善拉着皇后到一边茶案前坐下,拍着她的手,轻柔的问着。
皇后微垂着眼间,掩饰住眸中的悲伤,点了点头。
“是妾身无能,未能给陛下诞下皇子,害的陛下无后。”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是皇家。
关于无所出这一点,皇后确实会遭到众多责难和议论。
“希卓也是闵氏的子孙,日后他就是你的儿子,他会照顾你,孝顺你。”
皇上顺从的点点头,没有多说,却依旧难以掩饰脸上的落寞。
“希卓方才已经回宫了,你应该还未见过,让他来见见你吧。”
水善唤着一旁伺候的宫人,将世子请了进来,齐丞相关切孙女,也跟着进来了。
豫王世子虽一身风尘,却不掩超凡的气度,进退得体,仪表堂堂。
皇后不由多看了两眼,赞扬的笑了笑,将他唤了起来。
“早就听闻世子才学不凡,今日一见,长得与豫王很是挂相,豫王夫妇真是好福气。”
皇后今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孩子,如今皇上病重,她也算是彻底没了做母亲的福泽。
“皇后,吉祥长公主此时在何处?”
皇后奇怪她怎么突然问起吉祥长公主,但还是认真回答。
“妾身这些日子一直陪着皇上,长公主应该由乳母照顾着,妾身还未去看。”
水善沉吟一下,许久道,“吉祥长公主也是个可怜孩子,如今皇上重病不醒,生母也不在了。你是中宫皇后,日后这个孩子,自当由你抚养,你可愿意操这个心?”
皇后愣怔了一下,她倒还没想过这个,她这几日一心扑在皇上身上,没空管其他。
此时太后说起,心中不由有些动心。
可皇后都还没说话,齐丞相突然紧张的阻止,“太后,此事不可呀,那个孩子……是梅妃所生。”
齐丞相特别加重‘梅妃’二字,隐晦的提醒水善,吉祥长公主根本不是皇室血脉,是那个假皇上的孩子。
水善对上齐丞相紧张的视线,笑了笑,看向皇后继续道,“皇后抚养吉祥长公主再顺理成章不过。敏儿如今孤身一人,在这深宫中难免寂寞。你们就当互相做个伴,你做她的母后,她做你的女儿,如此岂不都好?”
皇后满脸笑意,显然是极其愿意的。
齐丞相此时也没了意见,孙女日后在宫中便是寡妇,有个孩子作伴,总不会太过可怜。
一离开乾德殿,齐丞相就迫不及待的担忧道,“太后,那个孩子毕竟是假皇上的血脉,老臣这心里……总不太舒服。”
“不过是孩子,一个尚在襁褓的无辜孩子,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该被父母的罪恶连累。”
水善明白齐丞相心中所想,吉祥长公主的存在,无疑会混淆皇室血脉。
“那不过是个公主,对闵氏的江山不会有威胁。敏儿的日子太苦了,她将来的人生还很长,不该没有指望的孤独一生。”
齐丞相何尝不心疼皇后,那可是他的亲孙女。
太后既然都如此说,他自然也不会有意见,只有将公主的身世守口如瓶,再加以好好教导,并无什么不妥。
豫王世子过继皇上之事,很早之前便已安排妥当。
过继仪式及册封大典安排在了同一天,文武百官全数到场,水善及皇后着朝服。
皇上重病,一切仪式皆由皇后代为受礼,齐丞相主持。
豫王世子接过太子册宝,叩谢皇恩,跪谢太后、皇后,接受文武百官朝贺。
今日起,闵希卓正式成为天闵王朝监国太子,代陛下处理朝政,治理国家。
水善穿着厚重的朝服回羽华宫,她最是厌烦着朝服,不仅老气,还繁复的要命,每次穿脱都要花很长时间,套在身上像背了几百两金子一样。
棠棣郡主扭扭捏捏的从一根柱子后出来,拦住了水善的仪架。
“哎呀,小郡主,好久没见了,快过来快过来。”
水善欢喜的朝小郡主招招手,棠棣郡主踌躇的迈着小步子上前,走到水善的仪架边,一把被她握住了手。
“哀家还以为你不来看我呢,还在生我的气?不会这么小气吧。”
水善捉弄的挠挠她臂弯的痒肉,逗得小郡主拘谨的表情瞬间笑开了花。
“太后——”小郡主压着声音低低的唤她。
水善失笑的扬着唇角,“怎么,这么不愿意相信我是太后,是你的嫡祖母?”
棠棣郡主憋着嘴,低着脑袋不说话。
“无论我是谁,我永远是喜欢陪你玩、陪你吵架的水善小丫鬟,我的小郡主不要生气好不好,不然我会不习惯的,突然这么老实这么乖,不会是被人掉包了吧。”
水善惊讶的张大嘴,棠棣郡主被她不正经的可爱样子逗笑了。
“你才被掉包了,天底下只有一个棠棣郡主,就是我。”
“天底下也只有一个水善小丫鬟,就是我。”
水善学着她说话,一下让人回忆起怀城豫王府的那段日子。
两人互相捉弄互相打闹,真好玩。
“太后,我不叫你祖母好不好?”小郡主眨巴着一双灵动的眼睛,请求的道。
“那你想叫我什么?”
小郡主想了想,想了半天却没有想到合适的。
她现在可不敢随意称呼太后,她是晚辈,若是叫的不对,肯定会被娘亲和祖母骂的。
“那你想叫我什么?”水善又问了一遍,小郡主还是没有主意。
“这样吧,在你父王娘亲面前,你就叫我太后,人后没人的时候,准许你叫水善好不好?”
棠棣郡主捏着手不说话。
水善捏捏她红彤彤的脸颊,软软呼呼的,很是舒服。
“我要回去换衣服了,这身朝服一点都不舒服。你想怎么叫都依你,这是我给你的特权。”
水善悄咪咪的凑在她耳边低语,两人默契的使了个神秘眼色,笑容瞬间荡漾开来。
……
“不能进,不能进,太后正在更衣,你怎么能……”
太监如意拼命拦着往太后寝殿闯的毋泪,额上都急出了汗,那人却就是不停下。
如意以前便是近身侍候太后的吉祥,因为与吉祥公主冲撞了名讳,便改了名字。
如意干脆伸出手去拉扯,结果还没碰到毋泪的衣摆,身体便像棉花一样松软的摔在了地上。
毋泪不顾殿外守着的宫女,推开门闯进了内间。
水善刚刚换脱了朝服,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头发,从铜镜中瞧见身后出现的人,理都没理,继续用着木梳梳头。
“我来帮你。”
毋泪抢了水善的木梳,水善不愿意,却争不过他。
毋泪白皙的手指轻握着檀香木梳,另一只手捧着水善一缕长发,从上到下,顺畅的一梳到底。
伺候梳妆的宫女全部退到了一旁,一个个目不斜视的盯着地面,不敢偷看半眼。
太后的羽华宫住着一个男人,这是足以震惊天下的大秘密,羽华宫的宫人全部被下了禁舌令,谁敢嚼一句舌根,割掉舌头立刻赶出宫去。
整个皇宫都对这个半公开的秘密心照不宣,渊穆太后的闲话无人敢传,更何况这般关系重大的隐秘。
“这皇宫有何好的,既憋屈又无趣,我们离开这好不好,逍遥江湖,像以前一样。”
毋泪充满期待和幻想的说着,水善却沉默的不接话,兀自出着神,似乎根本没听见。
“你当初离开皇宫,不就是因为被皇宫束缚自由,一点都不快乐吗?如今中原统一,太子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