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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昨日盛羊节水善小姐走失了,都是下人们保护不利,竟然发生这种事,搅扰了节日兴致,应该受到了惊吓了吧。在下定好好教训府里人一顿。”
水善唯那些下人感到冤枉,什么都没做就遭了罪。
“不关他人的事,我们出门没带丫鬟小厮,人多不小心挤散,不是大事。劳烦族长挂心。”
“哪里,你们是万俟管家的朋友,便是我单于府的贵客,怎可怠慢了。”
“说那么多废话做何,我们还要去骑马,族长有事没事?没事我们就先出门了。”
单于舍情客气来客气去,毋泪不耐烦的直接当众抹他的面子。
单于族长难看的僵笑了两声,“原来是在下打扰几位了,那在下就先告辞,改日再约着喝茶。几位若是要纵驰草原,城东郊的景色最是广阔秀美,是个不错的选择。”
单于舍情作为主人生生被毋泪压迫的如同叨扰的客人,既然不受待见,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水善看着他狼狈离去的背影不由有些怜悯,碰上霸道专制的毋泪,再高高在上的人都会变得这般狼狈。
水善拉着追风从马厩出来,索朗另外送了三匹马来,个个高大威猛,一看就是上好的马。
哈单族盛产马匹,追风也是来自哈单族。
毋泪和相香、剑郎三人一人选了一匹。
水善跨上追风马背,索朗将马鞭递给她。
水善垂下眼睑,伸手接过,突然看见他掌心一闪而过的伤口。
那是……咬痕?
水善想起昨日自己咬了抓她的人一口,也是在右手掌心。
那个抓她的人难道就是索朗?
水善找着机会悄悄潜进了索朗的家中。
索朗独自住在单于府对面街上的一户宅院里,房屋是哈单族式建筑,并不大,只有他一个人并几个伺候的下人。
水善悄悄潜进去,想确认一下自己那日看到的咬痕。
还未摸到索朗的房间,远远便瞧见索朗和另一个人在院子说话,赶忙回身藏到了墙后。
水善仰头看了看围墙,绕着围墙走到索朗两人身后的位置,一跃身跳过围墙,藏在一棵槐树后。
月光清凉,依稀那能看见索朗的五官,另外一人背对着,看不见脸。
“那个女人回去有没有说什么?”背对之人开口道。
水善一听见那人声音就辨识出来,正是当日绑架她,在小房子内要拿刀杀她的老人家。
索朗回答,“您放心,水善什么也没说,只道自己迷路了。”
老人家沉吟许久,问道,“你觉得那个女人对毋泪是什么态度?”
索朗沉思一下,犹豫道,“毋泪对她非常宠爱,两人相处的也挺亲密。不过水善确实是被算计出嫁的,可两人明明早就认识。”
“你说她在出嫁前就认识了毋泪?”
索朗点点头,“是早就认识的,之前我们还在辽东偶遇过一次,他们到我店里吃饭。但不知道为什么会以这种被迫和亲的方式成亲。”
“那日那个女的说,毋泪是怎样的人她再了解不过,你觉得这句话……是何用意?”
老人家不确定的询问索朗。
索朗反问道,“您就是因为这句话放了她?”
老人家没有否认,“她说的没错,若是她死了,肯定会给我们惹来麻烦。”
“但我们的目的本就是让毋泪发怒怪罪,到时单于舍情必定首当其冲。当年他得知前族长想要摆脱奄冉阁的心思,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向奄冉阁示好。这样弑父夺位的人根本不配做单于族的族长。”
“但我怕毋泪怪罪单于舍情之前,你就先没了命。”
老人家担忧的长长叹了一口气,“毋泪几人的身份现在哈单族只有你知道,若是那个女的死了,毋泪第一个怀疑的必然是你。”
“只要能铲除单于舍情,我就算死了……”
“住嘴!”
老人家怒然打断了索朗的话。
“你绝对不能有事。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一定要沉住气。单于舍情如今的武功和巫蛊之术,我们根本不是对手。都已经忍气吞声那么久,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索朗惋惜的愁叹一声,“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人家犹疑片刻,吩咐道,“试探试探那个女人。”
“试探水善什么?”索朗不解。
老人家直言道,“看看她对毋泪究竟是何态度。我那日感觉到她对毋泪似乎并不认同,她还有意帮我们隐瞒绑架之事,可见与毋泪并非完全的一路人。她是毋泪喜欢的女人,若是能为我们所用,必然大有用处。”
索朗直言自己的想法,“怕是要让您失望。我看水善并不像讨厌毋泪的样子。不过……她确实做过违背毋泪的事。”
“嗯?”老人家急迫的催促他快说。
索朗将水善放走地牢中的无风者告知对方。
“无风者是毋泪的手下抓来的,却被水善偷偷救了。毋泪的手下也是被抬着出来的。”
老人家大惊,“这么重要的事你之前为何没早说!”
索朗垂头认错,“我当时没觉得此事多重要,毋泪也不曾训斥她,第二天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依旧说说笑笑的。”
老人家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声音说不出的欢乐和畅快。
“原来天下无敌的奄冉阁尊主的软肋是这个女人。”
“您的意思是……”
老人家兴奋道,“毋泪有多残忍霸道你我再清楚不过,人命于他而言不过草屑,现在却对一个女人如此宽容大度。不仅不怪罪,还整日带在身边带着游玩,走失了也担忧的亲自寻找。这个水善,对他影响巨大。”
“那我们该如何做?”
“这个……先看她的态度,若她与毋泪并非一心,便可尽量拉为自己人。”
“这怕是不容易。”
“人皆有软肋亦有所求,连毋泪这种人都免不了俗,何况一个女子。只要知晓她所求,承诺助她实现,便成了。”
水善回到单于府时,毋泪沐浴着月色在院子里挥着锄头忙活。
水善惊奇的跑上前,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土里,被毋泪‘哎呀呀’的赶了出去。
毋泪拉着她在一边干净的台阶上坐下,拍了拍她精致绣鞋上的泥土。
“院里脏,就坐这看着,别把鞋弄脏了。”
毋泪对她总是如此体贴入怀,连鞋上一抹泥土都不让沾污。
水善脑中想着索朗和那老人家说的话,心中很不是滋味。
面前的人是个人人唾弃的大坏蛋,她成了别人讨伐他的软肋。
她到底该怎么办?
“土已经松好了,把花苗种进去,很快就能开花。”
毋泪继续挥着锄头,然后细致的将花苗栽种起来,拍上土,浇上水。
“你这种的什么花呀?挖了大块地,我记得那里本来有棵树的,树呢?”
“树被移走了,我准备在这种一墙的铁海棠,你说喜欢真花。”
“那等铁海棠开谢了呢?”
“我再种上一片梅树林。”毋泪大手一挥,备显豪迈。
水善站起身,娇笑着背着双手,“那梅花开谢了呢?”
“再种满院纯白的白玉兰。”
“白玉兰开谢了呢?”
“樱花——”
“樱花后呢?”
“牡丹。”
“牡丹后呢?”
“你想种什么花都可以,我全依你,保管你时时刻刻有花赏。”
水善怜悯的‘扑哧’笑了,“单于族长真可怜,府邸都要被我们折腾翻天了。“
“他不敢有意见,我们随便折腾。”
毋泪捏捏她的脸,继续忙活去了,挥着锄头将土按实,额头都浸出了豆大的汗水,却无心顾及。
毋泪忙了大半夜,直到全部花苗种好才回了房间。
水善还在想着今日偷听到的话,她不想毋泪出事,却又没有立场阻止索朗的行为。
她太贪心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大义和私人感情也很难两全。
索朗第二日就来了府里,挑选了一个很好的机会,趁毋泪去挑选树苗的空档与水善套近乎。
“毋泪公子对小姐真上心,亲自为您种了这满院的铁海棠。”
水善提着水壶细心的浇水,笑而不答,对索朗今日的目的早已了然。
“毋泪公子向来说一不二,三大家族都很畏惧他,也只有对小姐才如此有耐心。”
水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随口道,“不是说哈单族的人没人见过他吗,你是第一个。”
“自是没见过的,但毋泪公子的威名在我们三大家族中影响深厚,当年前族长想要背叛他,结果被……”
索朗后怕的皱皱脸,说不出口。
水善自然知道他是故意提起此事,却也好奇单于族的前族长最后怎么样。
第251章 拉拢
“结果什么?被杀了?”水善好奇的询问道。
索朗心有余悸的捂捂胸口,小心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才悄悄开口。
“此事三大家族无人敢提起,我若说了,还请小姐保密,莫要让毋泪公子知道。”
水善保证,“那是当然,我不会告诉毋泪的。”
索朗这才放了心的回答,“若只是死了也算痛快,可前族长……死前生生被折磨了大半年。他被活剥了脸皮关押在地牢中,日日吊着一口气承受百毒噬咬的痛苦,想死都死不掉。到最后,他的身体已经被毒虫啃咬的只剩骨头,就连骨头里都渗着毒。他神智清醒的看着自己一点点成为骷髅,那场面……每每想起来,都让人毛骨悚然。”
水善听的只觉一阵反胃,皱了皱眉道,“你亲眼见过?”
索朗摇摇头又点点头,“前族长之死对外声称的突发重病,下葬的时候只有三大家族的人看到了尸体,简直是……惨不忍睹。”
“是太残忍了。”
水善掩了掩鼻子,放下手中水壶,到一旁摆着茶点的桌前坐下。
索朗把水壶重新提了起来,站在离水善不远不近的距离浇着水。
这个距离既不引人怀疑,说话也不会被旁人听了去。
“那一次可是把我们吓坏了,不过……也是前族长咎由自取,毕竟是他先背叛。”
索朗心不在焉的浇着水,注意力始终集结在水善身上,注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神态。
水善喝了口茶,叹了口气,“不管谁对谁错,每个人的命总是珍贵,如何也经不得如此糟践。”
索朗谄媚的轻笑,“水善小姐真是个善良的好人。”
“好人算不上,若是好人,此时便该痛斥毋泪的残暴才对。”
“水善小姐说笑了,您是毋泪公子心尖上的人,自是与公子福祸相依,休戚与共。”
水善抿唇含笑,摆弄着手中的茶盏,细细描画着盏沿轮廓。
“你说错了,亲近的人也会犯错,对立的人也并非一定是错。错便该认,便该斥,便该罚,一味纵容只会越错越多,一发不可收拾。”
索朗眼中有亮光在闪烁,隐忍着心中的激动。
“水善小姐真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人都是自私的,免不得偏私自己的亲人,世间难得有您这样大义灭亲之人。”
水善没有接索朗的话,突然莫名其妙来了一句,“我近日有些想吃中原菜,听闻飘香居的中原菜做的不错,不知可否请你帮我提前定一桌明晚的晚膳?”
索朗紧盯着水善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她怎么知道他们明日要去飘香居?
是碰巧还是她早就知道什么?
“索朗首领,不知可否劳烦?”
水善转过头来再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