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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容宛的冷眼讽语,君卿听得太多。只是,容宛每一次提起,他的心总是痛一次。纤长的睫毛下,一双潋滟魂魄的眸子,痴痴念念,只有怀里的人。
“不要再把我推开。”君卿又道。
容宛眸光闪了闪,话至嘴边,却说不出,要把凤君随意许人的话。天下至尊的凤君,代表的是最高地位。她容宛,究竟凭什么,说出要随意处置凤君的话。他为君,她为臣。
他为君,她为臣。
容宛微微笑了一下,却是自嘲。心胸却从未像此敞开,也是,是今夜夜色太过于柔和,也许,是这里太过宁和平静,也也许,是她,看开了。
“曾经,家族里,我自幼被教导忠君,寒冬酷暑一日不曾歇,为的是光耀门楣。只是,家族效忠的君,在一天摔跤了,就变得弱了。”容宛的语气,又恢复了平和,淡淡的,讲一个故事。
君卿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她,从未对他说过任何心中念头。苍白艳丽的容颜,精致轮廓散发淡淡珠玉的润泽,静静听着,不发一语。
“即使君弱了,家族也誓死效忠。意料之中的,我也跌了一跤,流了血昏迷了。然后,我就做了一个梦,梦到另一个家族,在那个家族里,我是不被承认有掌权资格的人,即使我有能力,我也只能听从别人的安排。是个不开心的梦。”
第30章 感谢订阅
容宛的声音; 一向是温和的,带着稍稍的冷冽; 晨曦初雪。此时的话; 却更多了一份漠然,放佛置身之外; 说着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
君卿冰凉的发; 与容宛的纠缠在一起,静静听着; 眉间却微蹙,心里; 有一丝不安。纤瘦的胳膊; 搂着; 只贴心道:“不过是梦,既然不开心,忘却也罢。”
“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一声自嘲; 一切心思尽敛心胸的容宛,第一次说出如此的话。
君卿抬起来了头; 一张苍白艳丽的脸,于夜晚中,却显得清隽灵秀; 薄寒的如同一块易碎的水晶。“女儿当自强,阿妹心有青云。”
君卿的话,清脆如钟乳水滴,又有着魅人的靡靡。容宛却升起一丝古怪之意; 轻笑道:“这是我第一次听得你这样说。”
一丝落寞于那冰眸逝去,“你了解我甚少。”
不,不是了解甚少,而是那个强势尊贵的男人,根本无需任何人的了解。他只需要站在权利的顶端,俯瞰众生。容宛只觉得,一切都滑稽深甚。
她应该怎么说?他为君,她为臣。本应该是权益牵连,却在一夜之间,成了这种样子?责怪吗?她又能责怪什么呢?此时的责怪,不过就像对着一个浑然不知的三岁小儿一般。
“这几日,我管着账务,便想着,我若从商,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单薄的身子一僵,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里,是一闪而逝的惊慌。又很快消失不见。
“我想,我定会富可敌国。”不待君卿回答,容宛便接了话。清浅平和的声音,淡淡从容,君卿却从里面听出了一丝认真。
此时,狭小的空间,却是意外的安静,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容宛自知,自己的话,意味着什么。
“炊金馔玉,富甲一方,亦是你口中的青云之志。”不知何时,容宛抬起了苍白妖孽的下巴,清冷通透眸光,直直与他对望。
女子清冷的瞳孔,有着自己的倒影。君卿撇过了目光,窝在女子的颈间,贪婪汲取女子的温暖。
极美的眸子闭上了,再睁开时,却是一片清寒。声音不再轻柔可怜,而是冰冷的不容忤逆的,却夹杂着一丝叹息,“你要抛弃容家?抛弃你在朝堂苦心经营的一切?”
“凤君。”容宛终是道。
容宛摆脱了君卿的桎梏,起了身,下了床,以君臣之礼,向床上侧坐着,衣裳半解,苍白艳丽的男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君卿望着向自己行礼的女人,单薄的身子愈加冰寒,面容阴翳问道:“你何时发现我恢复了记忆的?”
容宛垂下了眸子,“从未信过。”
手,不禁颤抖。她,就这样防他?君卿一声冷笑,妖孽潋滟的水晶眸光,却是止不住哀伤还有一丝怒气。但这一切,在他面前这个女人看来,确实君主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她根本不在意!
“我所练功法,名为引殇。”男子阴冷靡艳的声音,却是不如以前的高高在上,而是藏了一抹单薄与脆弱。属于男子的柔软。他,在解释。解释,他不是有意欺骗她。甚至,他想解释,那个孩子,属于他们的孩子,也是因为他所练功法不允。
引殇之功,至阴至邪。所练之人,除了需要极高的武学天赋外,还有一点,要求练功者乃处子之身,无情无欲。当年,君卿娘,爱惜武学奇才的君卿,更甚君卿有天煞孤星一说,便授之引殇。
无情无欲,一生不为情所困。
容宛眉头皱了一下,凤君那几个字,说得异常艰难晦涩,引殇之功?这是在向她解释?容宛不练武,她不知道“引殇”二字,在江湖里,是怎样一番血雨腥风。
但,这个男人,在向她解释。不知为何,心软了一分,容宛看着床上墨发披散的俊美男人,连日躲避,让他更加清瘦,太瘦。
“那诸日来,对臣的隐瞒,是在测试臣的忠臣之心?”心里一丝触动,被容宛忽略不计,只冷着脸继续问道。
君卿看着下首冷心冷情的人,忠臣之心?呵,她肆意玩弄他之时,又何曾想过忠臣之心?又有哪个臣子,有她的胆量?
“一夜大变,凤君重伤,臣携凤君流亡至此。上有朝廷追杀,下有衙役通告。臣虽谨慎,但自知只是一介读书人,文官而已,躲不过暗卫杀手的追踪。缘何让臣安然无恙多日?又缘何。。。。。。”
容宛一件一件冷静叙述着,咬文爵字之清,说明她时时刻刻,都在琢磨这些。
君卿看着这个没心没肺,冷心冷情的女人,容宛,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疑心,比之帝薇,有过之而无不及。
忽地,君卿的脸色变了,一个转身将那喋喋不休的女人抱至怀中,一个旋转,飞出屋子。
“咻”一下,一支暗箭,正直直插入泥地。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箭矢,转眼之间,便将屋子射了个稀巴烂。若是君卿晚一步,那容宛早就万箭穿心。
一切不过发生在须臾,容宛尚未反应过来,鼻息间,便是那甜腻媚香。君卿停在了一棵树上,容宛顺势望着之前的屋子,顿时,心下一惊。这是。。。。。。
原本宁静的乡间小屋,已经不知何时,充斥杀戮与死亡。死神降临前的宁静。一个个身着劲装,面带古朴凶手面具的暗卫,犹如暗夜鬼魅,悄无声息井然有序地出现了。
直属皇帝的暗卫。容宛一眼便辨出了那凶兽面具,传闻,历代皇帝拥有一批直属自己的暗卫,负责皇家刺杀、情报。不过,这样明目张胆的来刺杀她,是觉得,她容宛一定会死在暗卫的手中?
整个村落,静的可怕。就连犬吠,都无一声。到底是皇帝的子民,没有滥杀无辜,仅仅是用迷药迷晕了。然后,撒上杀戮之网。
“帝薇派你们来的?”清冷月色中,紫色矮牵牛花凭添了一份妖异。阴冷靡丽的声音,君卿从树上一跃而下,一手搂着怀中女子。阴鸷骇人的气势,不怒自威。
暗卫见了君卿,不禁额头上冒出冷汗,齐刷刷跪地:“凤君!”晚风微凉,心却如寒冬冷冽,寒意从脚底冒出,如一条阴冷毒蛇顺着脊梁骨蜿蜒而上。
凤君杀名,无人不知。
“凤君,陛下有命,命令我们即刻带凤君回朝,以安民心。奸臣容宛,杀无赦。”一像是领头的暗卫,冒着必死的心进言。后背,已经是冷汗一片。
原来,暗卫不是不到,只是时候未到。容宛的腰,被那人搂在怀里,望着这群暗卫杀手,悄无声息接近这里,那人,突然向她摊牌,是因为,他察觉到了这些人?容宛望了一眼身旁的凤君。当初那个楚楚可怜的妖精,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唯我独尊的凤君,容宛心一凛。
而真正心中大骇的,则是那群跪在地上的暗卫,双目漆黑如炬,却牢牢死盯住地上,她们根本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凤君的手,居然放在奸臣容宛的腰上!
这该当如何是好!冷汗冒下,暗卫,尤其是皇家暗卫视死如归,刀头舔血刀山火海,只是如此场景,谁都没能料到,谁都不敢料到!
容宛的面色,也沉了下来。如此场景,不是她死,就是这群暗卫一个不能留。她的叛国之罪,来得蹊跷。来日若要推翻,凭借她朝中根系,也不是太过艰难。这也是她至今还能安心藏匿在这农家的原因!
容家数百年荣耀,爹亲镇国将军的靠山,若是让她与凤君的干系落入天下人的耳朵,而她容宛也不能第一时间重回朝廷掌控大局,而是任由小皇帝鱼肉,那一切。不过几息之间,容宛的心思千回百转。冷心冷情的她,终究不敢背负容家与镇国将军的数百年根基。
“陛下要凤君回去。”容宛转头,对着凤君道。两党派之争,原以为小皇帝最是要让凤君死的那个人,却没想到是要他安然回去。
容宛未说的话,君卿听懂了。苍白瘦削的脸,冷凝瞳孔本是压抑阴翳的,甚至是对怀里女人诸多怨恨的,但张了张唇,面对质问,终究是心软心虚了,帝薇,他的侄女,恋慕他。
“我是天下凤君,她自要我回去,稳定民心。”君卿一瞬间的慌乱,眸光虚闪,解释道。就好像天下男人被自己妻主发现自己不忠一般。
“她们要我死。”容宛看着君卿。
君卿望着自己怀里冷漠的女人,不禁心中有些害怕,想要亲亲她的唇角,“我杀了她们。”
地上跪着的暗卫,顿时如临大敌,凤君武功,独步天下,他要谁死,无人敢活。
面对面前妖孽男人的讨好,容宛不为所动,但突然,容宛的心,猛然紧缩了起来,熟悉的感觉!
身体,先反应了过来,明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不会武的文人,但容宛就是在那刹那间抱住凤君,一个转身,口中鲜血喷了出来。
箭矢,直入心脏。
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幕,是那个苍白妖孽惊慌的神情。他在害怕,他单薄的身体,在发抖。
第31章 感谢订阅
容宛感觉; 自己在一个冰凉的怀抱里,冰凉到; 不是她喜欢的温度。极浅淡的香味儿; 腻媚又带着丝丝血腥。唇,被人吻上了; 冰凉的触感。
。。。。。。那人; 在哭?
容宛想皱皱眉,她不悦; 她从未看过那个高贵不可一世的男人哭。注定掌握至高权力的人,怎么可以哭?
臣为君死; 理所应当。只是。。。。。。还真是痛; 一箭入心脏; 恐怕穿了个通透。有些冷,不,是越来越冷; 感觉有什么,正从身体里慢慢流逝; 意识慢慢消失。。。。。。
君卿往怀里人输着真气内力,极度小心翼翼,那平日里或冷冽或媚人的桃花眼儿; 此刻全是恐慌,害怕。真气输多了,怕撕裂容宛的经脉,输少了; 又怕。。。。。。又怕容宛真的就这样离她而去。
“凤君。。。。。。”突然袭来的一箭,谁都没有来得急发现。皇家暗卫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疯狂伤心的凤君,每个人都是胆战心惊。这样的凤君,谁都没有见过。那个高贵无情的人,居然会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皇家暗卫低声唤了一声,想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