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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夜推开门，看着迎面而来的枕头，连忙闪开：“主子，是我。”
凌云扫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赵，周两个老家伙已经搞定了，相信曹家应该也会有新动作。”落夜带着微笑说道：“主子，只要曹家上钩，那么白岐国，就彻底是主子的天下了。”
凌云伸出食指摩挲着自己的唇瓣：“是么？你把我们的陛下置于何地？”
“现在的皇帝，不过是一个病秧子，能不能活还不是主子一句话的事情？”落夜的话中一半是对凌云的追捧，一半是嘲讽。说起来，凌云确实是他最佩服的人，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凌云就将掌权十几年的李茂盛给取代了。
“哼，你还有什么事情？”
落夜摇头：“就是来会主子汇报一下，曹家那边我会继续监视的……”他顿了顿：“主子，说起来，刚刚我在寝宫门口看见一个小丫头蹲在外面，是被你惩罚的吗？”
凌云眉头一皱，而后在落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掀开被子下床，连鞋子都没穿就已经出去了。
留下落夜目瞪口呆的看着凌云很快消失的背影，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一向淡定的主子，这么着急？
白芷缩着脑袋，蹲在角落，大概有半个时辰之久。朝阳渐渐的从东边升起，淡淡的橘红色，看上去暖暖的。只是这一点暖意，显然不能让白芷暖和起来。初春的早晨，比起寒冬还要让人感觉寒冷。
就在她感觉到自己要冻僵的时候，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打算在这里蹲多久？”
白芷微微眯起眼睛，仰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凌云。她有些发懵：“你……”眼前的凌云，带着一个遮住了整张脸的面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还有鼻子那边两个孔，其他的地方一点都看不见。他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而且还光着脚……“你不冷吗？”
凌云冷哼一声，伸手就拎起了白芷的后衣领，看着她一身丫鬟的打扮，万分嫌弃道：“这衣服真丑！”隔着面具，白芷也错过了他眼中的怜惜和心疼。
白芷：“……”
他说着，手臂却一用力，将白芷整个人抱在怀里，门口的侍卫还没看清楚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凌云的动作很快，白芷吓得只能闭上眼睛，抓着他单薄的衣服，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她已经在房间里了。
“你是猪吗？”凌云一边将房间的暖炉点起来，一边骂道：“我没起来，为什么不让人通报一声，偏偏在门口等？”
白芷低头一直看着凌云的赤脚，红红的。“总管大人，你不冷吗？”她很好心的提醒道：“你还是先把鞋子穿上吧。”
凌云：“……”
屋子里暖和了起来，白芷也感到不是那么冷了。凌云也重新将自己塞进了被子，白芷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做什么。“总管大人，你刚刚为何穿那么少……就出来了？”
“本君在锻炼，正好就看到某个笨蛋蹲在门口。”
“哦……”光着脚锻炼吗？不愧是总管！
第13章 疯妃
说起来也奇怪，今年的初春来得非常快。宫殿外，墙角的树枝头上，已经悄然冒出了绿意。还有三两只小鸟儿，鸣叫着，飞落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微风吹过，似乎惊动了它们，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白芷看着鸟儿离去的影子，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渴望，如果有一天，她也能像小鸟一样，自由自在，那就好了。
“本君让你来发呆的吗？”
白芷回神，收回目光看向凌云，她颇为无辜的眨眨眼睛：“可是你不是没起身吗？”她总不能将他从被子里拎出来吧。
“过来帮我穿衣服。”凌云坐起来，即使隔着面具，白芷也能感受到他的不悦。
“哦。”白芷撇了撇唇：“可是你的衣服……在哪？”
凌云：“……”
最后，在凌云的指导下，白芷总算帮他找齐了一身衣服。凌云倒也没有让白芷动手，自己穿好了裤袜。最后的外衫，他递给白芷：“给我穿上。”
白芷真的搞不明白，凌云究竟想要做什么，让她来伺候他，却自己动手穿了衣服。自己穿了，又不穿全，偏偏还要她动手，这是什么意思？白芷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抖开衣服，抬起他的胳膊为他穿上。
白芷站在凌云身后，踮起脚尖为他整理衣服领子，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扣在脑袋后面的面具扣子。要不要“不小心”将他的面具解开看看呢？
白芷真的很好奇，这个面具背后，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宫里传言，五花八门，有人说他倾国倾城，也有人说他极丑无比，所以才会一直挡着脸，不见人。
只是不管他是什么样子的，白芷都很好奇，为什么他不愿意露脸。
脑袋里想着，白芷的手，下意识的已经触碰到了面具的绳结，只是轻轻的用手指一挑，那面具竟然就真的掉了下来。
白芷惊呼：“……啊，我不是故意……”她仿佛早有准备一般，迅速窜到凌云面前，蹲下将面具捡了起来，然后抬头看他。
凌云的动作比她还要快，迅速转过身子背对她：“出去！”他的声音低沉，蕴含着低压压的怒气。
白芷不甘心，再次转到了凌云面前：“我帮你重新系上吧。”
凌云猛地抬手，以袖遮面，另一只手直接将白芷拎起来，一直扔到了屋外，而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白芷握着面具，有些不知所措。努力了半天，竟然都没见到他的模样！所以凌云究竟有多丑，这么不愿意见人？
“那个……总管大人，你的面具还要不？”白芷看着紧闭的房门，轻轻的拍了拍门：“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把面具放在你门口，外面没人，你自己来拿吧。”她将面具放在门边，然后提着裙摆，悄悄的躲在一个角落等着。
她就不信他不出来！
结果，等了半晌，房门都没有任何动静。白芷揉了揉已经蹲麻木的双腿，想着要不要再去敲门。
“这位姑娘，总管说，你可以离开了，他已经去御书房陪陛下了。”
白芷：“……”她有些麻木的转头看着眼前这个来通知自己的小太监：“他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她都没有看见凌云从房间出来？
“总管干什么，需要和你一个丫鬟报备吗？”小太监颇为傲慢的说道：“总之你可以走了。”
白芷深吸一口气：“好了，我知道了。”这个凌云，明明早就走了，却让她在这里蹲了那么久，才叫人来通知，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走到房门口，看着地上那个孤零零的面具，真想一脚给踩了。不过……她是白芷啊，所以她颇为不甘心的将面具捡了起来。
出了九锦宫，白芷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面具，凌云越是不见人，她就越好奇，他长什么样子。不过她不急，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抓住她，快点抓住她！”
就在白芷出神的时候，一阵嘈杂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只见不远处，一群侍卫正在追赶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可能是那个女人跑不动了，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后面的侍卫也赶了上来，将女人束缚住了。
白芷在这边看得不清楚，等侍卫将女人从地上抓起来的时候，白芷这才看清楚了女人的样貌。
萧婕妤？！
那女人疯疯癫癫的挣扎着：“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我没疯，我没疯！”
带头的侍卫挥手：“把这个疯女人押回去！”
白芷微微一惊，萧婕妤怎么会变成这样了？自己当年和亲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白芷咬唇，悄悄的跟上了这群侍卫。
萧婕妤是先帝的妃子，白芷的母亲还活着的时候，这个萧婕妤就比较照顾她们母女。后来母亲死后，若不是萧婕妤的暗中帮助，白芷一个姑娘家怎么也不可能将弟弟带大。如今看到这样的萧婕妤，白芷不可能不管。
跟着这群侍卫，一直走到了冷宫，那些侍卫将萧婕妤推了进去。
“快将门锁好了，别再让她出来了，真是烦人！”
“还好没人看见，不然我们又要被太后骂了。”
“哎呀，都不容易，我们走吧，这里真是晦气！”
等侍卫们边抱怨，边走远了，白芷这才偷偷的现身，小跑到门口，看着被锁起来的门，她附耳去听里面的动静，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砰……”
猛地一声敲门声，将白芷吓了一跳，整个人向后推了一大步。
“是谁在外面？你是不是皇后派来害我的？滚，快滚！”门里，萧婕妤的尖叫声，是那么的刺耳。
白芷站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她犹豫了好久，这才小心的凑过去：“萧婕妤，我是白芷。”
“……”
白芷的话说完，里面顿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死一片的沉寂。白芷咽下口水：“萧婕妤，你还好吗？”隔着门，白芷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不由有些着急。
“你真的是芷儿？”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仿佛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
“是啊，我是的！”白芷连连点头，而后又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可笑，因为对方看不见啊。
“哪来的骗子，芷儿已经和亲去了，你这个混蛋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竟然冒充芷儿！”正常过后，即是萧婕妤更为歇斯底里的怒吼。
白芷心一酸，萧婕妤该不会真的疯了吧？她拍拍门：“婕妤曾经和芷儿说过，将芷儿和弟弟当成亲生儿女，还将您的传家玉佩送给了芷儿。”因为这是萧婕妤悄悄和白芷说过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这下，萧婕妤彻底安静了下来，她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是芷儿？”
“是我。”
“芷儿……好孩子……”萧婕妤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哭腔：“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啊？”当初白芷出嫁，都没来得及和她告别。
“您还不知道，洛儿已经是皇帝了，他将我接回来了。”白芷一边解释一边左右看着：“您怎么在冷宫了，我有没有法子可以进去？”她们这样隔着门对话，真的好奇怪。
“你顺着墙走到另外一边，有一颗树后面，有个暗门。”
经过萧婕妤的指导，白芷真的在那边的树后面看到了……一个狗洞。她也顾不了太多，左右看看没人，然后爬了进去。
“芷儿，真的是你！”萧婕妤看着爬进来的白芷，激动的抱住她：“没想到，我还能活着看到你！”
白芷轻轻的回抱住她，却发现她纤细的可怜，瘦到就剩骨头了。原本干净漂亮的她，全身脏兮兮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萧婕妤，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来屋里说吧。”她避开白芷关切的目光，牵着她进了一边的小屋子。
屋子里非常简陋，刚刚进去，还有一股扑鼻而来的霉味，让人觉得恶心。白芷憋了憋气，忍了下来。
萧婕妤苦笑一声：“我现在落得这样的地步……呵呵……”
白芷在她身边坐下：“到底怎么回事？”
“芷儿，你知道吗？我们的皇后，她就是个恶魔！她是个魔鬼！”她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