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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生看都没看一眼一边的樱桃:“是你的人,就还是放在你身边吧。”
“好。”
白健生大约觉得留在这里还是很尴尬,找了个借口就往阳台上去抽烟。
云莱一把将樱桃拽过来:“跪下!”
樱桃满心害怕,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夫人饶了奴婢。奴婢真不是故意的,求夫人饶命……”
云莱瞪着她看了许久,只看到害怕得打颤的双肩,最后还是低声说:“这回算你们两个机灵,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樱桃千恩万谢地爬起来。
“把里头床单被套都拿出去扔了!”冬每吗划。
听见这么咬牙切齿的一句话,樱桃愣了愣,迅速抬头看了云莱一眼。仍旧低头应了退出去。
白健生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烟,眼前有个人影晃得他头晕,定睛去看时,怎么看到的是轻尘的脸?手上的烟狠狠甩出去,还是进去里面沙发上坐了。
云莱一贯小心眼地很,进去却没看到她对樱桃打骂,健生有点诧异,但是也就是诧异而已。他没闲工夫管那么多人,那个小丫头,他之前甚至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还以为是荔枝,现在他都有点怨恨她,觉得是她勾引的自己,虽然本质上其实是自己的错。
于妈趁着云莱心情好,向她告了个假,说是宋大姐生病了,她要去先前的主家那里帮衬两天,云莱允了。
“这样一来,大约她也不会再像之前那么避着你了,你还是得留意着那个赶车的小僮。”
于妈应了声是。
敏之呷着茶。忽然叹了口气:“只是可怜了樱桃那小丫头了。”
于妈却低头开口了:“夫人不必为她担心,奴婢那天在外头听见了,才破了身子,已经娇媚得会向督军要名分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敏之惊讶了一下,才合上茶碗:“眼皮子浅的人,是最好的了。”
各派系的军阀守着约,只带着五百兵丁进了城,只是当初那个脑子发热的人没想过,一个五百不多,但是现在,起码有六个五百,一下多了三千人在上海县城里,怎么看怎么慌。
而且说好的谈判并没有开始。几大军阀都观望着。政府说让他们帮忙出兵打革命党,可是自打来了这上海,革命党天天在报纸上发些针对现政府的檄文,也没见他们把人报馆怎么样啊!就这么出兵?傻子才去。
于是上海城里就以各方军阀为首,五百兵丁为一单位,互相虎视眈眈,且同时留意着政府。
云莱这几天胆子是愈发大了,不管是偷情还是递信出去。健生虽然不时过来吃吃饭,大部分时间还是要去衙门里头跟各位军阀及政府官员大眼瞪小眼,且还有大半的心系在外面轻尘身上,没工夫管她。
这天很难得抽了个空,能去外宅看看轻尘,诗雅去商行了,没她在一边活跃气氛,两个人有点尴尬。
“今天的菜做得不错。”
“恩。”
“这鱼挺嫩,你多吃点。”
“好。”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健生在轻尘面前总有自卑感,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从来都是他找话跟她说,她却从不先开口。可今天明显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听于姐姐说,各大军阀都来了上海,有什么谈判?”
“是这样,”听见人跟他说话筷子都险些掉了,忙扶住,“为着南方闹革命党,段总理的意思是要讨伐。”
“我看督军难得来几次脸色都不太好,是谈不拢吗?”
听见心上人这样关心自己,眼泪都快下来了:“确实是有些谈不拢,而且人多么,都想看看别人怎么做,再下决定是不是?”
轻尘就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美人含愁,是自己的罪过啊!
“我只是想起从前祖父,誓死追随光绪爷,虽然清朝灭了,可满清遗老遗少们想起他来,还能听见几句赞赏。”
说完就低头吃饭,没再说话。
轻尘这是什么意思啊?让我向他爷爷学习从一主的意思?
吃完饭,健生准备去衙门报到,可是进去看人寥寥无几,就还是出来了。庞赞化前几天说的事情还没查证呢,还是多在云莱那里待一待的好。
小汽车驶到万国门口,却看到云莱身边驾车的小僮拿着什么东西从门口出来,神色匆匆。健生认得这个小僮,是跟着云莱一起从老将军身边过来的,心里忽然一紧,吩咐身边军士长跟上,得了消息就来回报给自己。
转身上了顶层的套间。
“夫人呢?”屋子里只有樱桃,于妈说是帮衬朋友去了,不在了好几天了。
樱桃眼神慌乱:“夫人……夫人出去逛街了……”
健生想起来这几天每天过来,十有八九云莱都是去逛街了,上次也是,明明人都在屋子里,她跟着谁去逛的那个鸟街!
又看见樱桃那躲闪的眼神,和畏畏缩缩的动作,心里狐疑更甚:“你过来。”
樱桃小心地靠过去,却被他一把揪住按在玻璃的茶几上。
“督军,我疼,督军您轻一点……”樱桃吓得乱叫。
“说,云丫头到底上哪儿去了!”
樱桃觉得有凉凉的东西顶着她的脑门,还有“咔嗒”一声响,才想起来大夫人当初是怎么关照自己的:“好好跟着那个小贱人,有什么错处得攒着,一下子打死了她才成,听见了吗?”于妈不在,没人教自己该怎么办,吓得说漏了嘴,也是可以的吧?
“夫人,夫人在……在四楼雅……雅间。”
白健生带着人踹门进去的时候,云莱还在里面跟人滚在一处,看见端着枪的兵丁进来,那男人很没用的尿了裤子。
“云丫头真有眼光,找的人这么不凡。”健生冷冷看了那赤膊的两人一眼,“带走!”
第一九二章
被扛着回了顶楼,看见跪在那里的樱桃诡异地朝她笑了笑,云莱一下就明白了。
“当时就应该打死你,忠心的有是有。却没有你。”
“夫人还是想想一会儿该怎么跟督军求饶吧,看样子,督军的火气没那么好压下去呢。”
健生坐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三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像是在等什么人。
果然没一会儿,刚才跟出去的士官长就押了个人进来,就是那个驾车的小僮,并交给健生一封信。
云莱看着他的那一眼。猛地一紧。
健生只当没有看到,拆开信看了看丢到一边,淡淡说:“自己说吧,去哪儿了。”
小僮在地上砰砰磕头,磕了没几下,忽然歪在一边抽了抽不动了。
“报告督军,他服毒自杀了。”士官长掰开他的嘴闻了一下说。
“知道了。”健生却只当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对着跟前还跪着的三个人转过了身,“桂系里头出了内奸,今天正好被我抓住,就地正法了,都看到没?”
樱桃和那个男人点点头,只有云莱没动。
“看见我军机密了,你说,我该拿你们怎么办?”
男人一下白了脸色。樱桃还傻乎乎地说:“奴婢是督军的人,奴婢不会说出去的。”
健生扣住樱桃的下巴:“都忘了你是我的人了,既然这样,就给你个封号,别人怎么称呼的云丫头,往后就怎么称呼你吧。”
樱桃欢喜得都要跳起来:“多谢督军,多谢督军,只是跪了这么久膝盖很疼,妾身能不能站起来?”
云莱冷笑一声,没多会儿就从奴婢改成了妾身,这小丫头就知道是个祸害。
“疼了?那行,往后就一直都躺着了。”说着伸手示意两个士兵过来,“将这位小白夫人。和她的奸夫,都捆了去沉黄浦江。”
眼里的欣喜还没有褪去,樱桃那一张脸就绯红转了白:“督军……”一把颤抖的小嗓子真是我听犹怜。
云莱跪在地上,笑着看了看樱桃:“小白夫人好走,奴婢不送了。”
樱桃叫得凄惨,士官长随手给她嘴里塞了个东西,瞬间就清静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一条命吗?”健生当然是看到云莱那个发紧的眼神了,这种把戏他见得多,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是你从将军那里要来的人,要死要活也是将军说了算。”云莱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这只是一个原因,”健生看着她笑,“你猜猜还有谁要留你这条命,猜到了告诉我吧。”
赞化被请来万国时,里头已经清理过了。健生靠在沙发里像是等了许久的样子,看见人来,低低说了一声:“来了?”就叫人上茶。
“督军能请下官前来,想必是已经定了主意了。”赞化大方坐下,据说这里的岩茶十分不错,倒是有机会能尝一尝了。
“庞大人倒是自信,可是既然我已经抓到了奸细,并且控制住了她,你手上还有什么筹码是我有兴趣的呢?”
“就凭督军还想到请我来的这一趟。”赞化笑得温润,“若是能知道这位奸细的背景,想必对督军乃至桂系都很有助益。”
“哦?愿闻其详。”
“革命党。”
健生大笑出声:“庞大人就不觉得,在这个时候这个答案反而最不合适吗?令我很怀疑段总理的诚意。”要老子领兵打革命党,就跟老子说身边的奸细是革命党的人,以为老子是白痴么!
赞化笑着摇了摇头:“督军不太了解赞化为人,赞化一向只说真话,不说场面话,赞化说是革命党就是革命党,没有半分投机取巧的意思。”
健生看他许久。
他来之前,健生就已经命人搜查过云莱的卧房了。在柜子里的保险箱后头发现一个小小暗格,里面有七枚印鉴,分别是七大军阀的印信,仿制之逼真,要不是健生的那个在自己身上,就要以为是真的了。除此以外毫无发现,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是精明,虽然这大半年自己在外面住,可是刚来时还是天天在一起的,居然都没有发现。
有七枚印鉴,互传消息,若有一边不合,引起两方混战,若是同时收到不合的消息呢?坐收渔利的只能是革命党。冬每肠划。
所以赞化的话,健生是相信的,只是还想诈一诈他。
“好,我们桂系同意你们的条件了。”
联盟就算达成,赞化功成身退。
第二天例会时,桂系站队的消息就已经传开了,皖系乐见其成,其他几位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一时政府官员士气大盛,军阀吃瘪。
才一散会,健生就被围住了。
“不是说好一起进退么,你这么一来,不是拆大家的台?”
“是不是朝廷给你们的好处比较多?说出来听听。”
各种各样的话,听得健生耳朵都要聋了。
“各位前辈,革命党在南方几省闹得特别厉害,广东那里就是首当其冲吧,这个不用我说都知道。此回家父来信,说我家祖坟被烧,我们白家人还有退避的可能吗?”
这也是他不是他随口胡诌,但是将军却并没有生气到准备直面革命党的地步。
大家想想也是,各自散了。
赞化回去的时候,敏之正在前厅见客,说是金家的大爷,金存斋。
“我已经是一散会就过来了,这位金大爷脚程竟然比我快。”赞化开玩笑地跟身边常随说。
他自从上次敏之说过后,也刻意留意过这位金家的长房,自己名以上的妻兄。只是这位金大人在岳父的庇佑下尤其窝囊,连温和的赞化都有点看不过去,他岳父也是为着百年之后这位东床能靠他自己,才特地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