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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我吧!国在,人在,国亡,人亡!只求你,放过我曼罗上下子民。”
第606章 值与不值
若非看在这小国主还有些血性的份上,凤珉根本不会点拨他,让他意识到真正的敌人到底是谁!
其实,并不是心怀不轨的燕国,也不是反击而来的大干,而是他们自己的弱小!
眼前的小国主对凤珉来说根本毫无威胁,他甚至连逼问这小国主的兴趣都没有。
就连这曼罗之国,他的铁骑都已踏过这片土地,他日,必直指燕国!收服四海!
他修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小国主,便是气势上,已然压了一大截,并非他刻意为之,毕竟,欺负一个小孩,非君子之所谓,但这个小国主,为了自己的子民求他,也曾为了身后的城池,与他一战,说来,他还有些佩服,总比那些,铁蹄为至,便纷纷丢盔弃甲,奔荒而逃的蝼蚁强上百倍!
“若你想死,本王不拦,你大可选一个风水宝地,本王可命人将你安葬。”
他自出生便背负许多,上一任国君的早亡,让他在牙牙学语时便已然继承了曼罗国君之位,那时,他连字都不识几个,连一本《三字经》都背不完整,却不得不日日早起,坐在那把大的足以让他躺下睡上一觉的宝椅,不得不捧着厚厚的奏折,辅命大臣的唇枪舌战,外有饿狼,内又有隐患,这些年,若非迦叶处处为他遮挡,对付那些阴暗手段,曼罗早已如风雨中的小舟,摇摇欲坠。
如果可以,迦叶宁愿一生留在曼罗,而不是去干国,冒死一拼,最终,只是成为别人的一颗死子。
如今这一日,早该来了,这一刻,他们姐弟,也总算是解脱了。
“曼罗的子民…”
“降者,善待。”
言罢,凤珉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然而小国主竟对着凤珉跪拜了下去,也许,是感谢凤珉的许偌,百姓,总是无辜的,他们想要的其实很简单,活下去,尤其是在这样的乱世之中,活下去,便更像是一种奢望。
又像是在跟过往的一切告别。
而后,起身离去,释下肩头重担,以前,他是曼罗国主,从他记事起便是,以后…若死,他也是作为曼罗的亡国之君而死,若活…要么寄人篱下,苟且偷生。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与其惨淡一生,倒不如…呵…从容赴死!
也许,死亡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恐惧,只因,这世上再无他所眷恋的,也许,是因为,他其实并没有足够的理解死亡的意义,因为不知,所以无惧。
……
自大殿之后,走出一个着黑色兜袍的女子,脸上未施粉黛,却也可见其国色之容,缓步而出,在凤珉面前,微微屈下了身子。
“殿下…”
“本王守约,带你来此,以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她帮过凤珉,凤珉也算是解脱了她,将她带到了此处,了却她的心愿。
“多谢殿下,红袖是来拜别殿下的。”
“这个快开战了,接下来你要去哪?”
“不知道,也许,看看这片他曾守护的土地,也许…会寻一处安静之地…”
“这个食人的地方,美貌,反而会为你招来灾祸。也许,你根本无法平安的走出这片孤城,这里,可不是京城,也不是任何一座治安良好的城镇可比拟的,且不说,北边有燕人,就这沙壁之上,也时常会有马贼出现,他们可没有任何人性,你确定还要留下么?”
凤珉好心的提醒道。
谁知那红袖瞧着柔柔弱弱,却是个倔强的女子,微抬着小脸,道。
“我早已死去,只一具躯壳走尸罢了,与其继续留在京城做一个樊笼囚鸟,倒不如…呵…”
可惜了,这么美妙的女子,将他那个四哥迷的神魂颠倒的女人,眼里却从未容的下他。
“为了那个,曾经将你抛弃了的男人,值得么?”
“我与他之间,早已不是值或不值了,人都死了…我已经不怨他了。”
是啊,人都死了,再计较,又有什么意思呢?他抛弃了她,奔赴了这片他所热爱的土地,便再也未归去过。
如今,她来了,循着他的脚步,来看一看,他所曾热爱和守护的地方。
凤珉知她倔强,从怀中摸出一块小令牌,抛给红袖,道。
“若你后悔了,拿着这个去岚城,自会有人接应你。”
“多谢殿下。”
红袖倒也没客气,将令牌接下,拱手作揖“殿下保重。”
而后,转身,便欲里离去。
“你便无话要带给我那痴情的四哥?”
红袖微僵,而后苦涩一笑,微微摇头“此生,终是我负了他,若有来生,再还今生所欠。”
她爱了半辈子的少年郎,最终放弃了她,选择了这里,也葬身在了这里,现在,她自由了…她只是想走一走,他走过的路,看一看,他看过的风景,听一听,他听过的言语…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
胡同小院,司皇子凤章自红袖走后已烂醉多日。
本就因为红袖与林家小公子在青楼大打出手,又死活不愿意抛下红袖而跟宫里闹的很僵,包括他母妃那,几乎要抛下皇子之位,可偏偏,到头来,他竟被无情的抛下了!
说到底,那红袖还真是个心狠的人。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凤章已经醉到几乎睁不开眼睛,更看不清眼前人到底是谁。
只猛的抓了酒坛子丢去,恶狠狠的道。
“滚!滚出去!”
门口的人身手倒是利索,微微侧身,便躲开了他砸来的酒坛子,手中折扇敲了敲自己胸口,呼出一口气。
“四哥,我说你这是何苦呢?”
叹息一声,九殿下凤清风抬步走去,屋子里乱七八糟,狼藉一片,还散发着阵阵臭味,啧啧,堂堂帝王之子,竟落得如此狼狈,真真是叫人叹息。
“你…老九?”
“四哥,为了一个女人,你将自己折腾这样,值得么?你身份尊贵,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偏硬吊在这一棵树上。”
凤清风嫌弃的皱了皱眉头,连进都不想进去了。
要不是看在丽妃娘娘的份上,他是实在不想多劝什么,更不愿多跑这一趟,有些事,自己都看不破,走不出,旁人便是说再多,也是无用。
第607章 大俗还是大雅
凤章睁开迷离的眸子,看了近在咫尺的凤清风一眼,鼻息轻哼,抱着酒瓶子侧了个身。
“你懂个屁,你的眼里,只有黄白之物,俗气!”
“呵…你还说我俗气?”
凤清风瞪了眼,一撩袍子便踢开了脚边的酒瓶,在凤章身边扒拉出一个位置坐下,哼哼道。
“你手里的这些,都是你口中的黄白之物换来的,你所享受到的一切也都是,何为大俗?何为大雅?噢,那些天天在书院里摇头晃脑,之乎者也的才叫高雅?那些个成天泡在青楼里,会说几句酸腐诗词,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什么知音难觅的才算高雅?真是放屁!依老子看,我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管他高雅还是俗气!”
他凤清风就是个俗人,那又如何?没有老子的俗气,让那些自诩高雅的喝西北风去!
“呵…你可真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怎么?来看我笑话?那你现在看到了,我为了个女人,把作为皇子的自尊和骄傲都丢了!结果呢?结果她他娘的一声不吭,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你要笑就笑吧!”
凤章嘶吼出声,一把推开了身侧的凤清风,那凤清风一点防备也没有,生生被推的一掌摁在了破碎了的酒瓶子上,顿时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嘶…”了一声,凤章也是一愣。
他没想要伤了风清风。
凤清风也有些恼,“唰~”的一声站了起来,他也真是疯了,跟一个醉鬼说这些,他能听的进去才怪。
抢夺过凤章手里的酒瓶,说道。
“反正呢,你跟三哥那边也撕了脸,如今在宫里,丽妃娘娘与德妃娘娘也只是表面和睦,不是今儿拆这个的台,就是明儿算她的帐,反正我是头疼,不想场合那些个事,六哥倒是聪明,领了命,远远的躲到边境去了,我呢,从来也不插手朝堂中的事,四哥,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兄弟一场,骨肉相连,我早早出来从商,是因为我对官场上的那些风云诡谲没有兴趣,也是因为我们手足一场,我不想看到你们为了一个皇位而争抢的头破血流!”
是啊,那个龙座,在有些人眼里,是天下至宝,是冒死也要争抢到的东西!那代表着权势,代表着地位,代表着是这个天下的王!是绝对的权利!
而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稀罕那个位置。
那个冷冰冰的椅子,那个没有温度的高位。
高处不胜寒啊,谁又能成为那高位之上的信任之人呢?
凤清风这个人,其实要比那些兄弟们通透很多,大俗还是大雅,他从来不在乎,也从来不放在眼里。
别人的看法如何,关他屁事!
他也是这些兄弟之中,最在乎手足之情的一个。
否则,他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凤章呆愣愣的坐在地上,不知将凤清风的话又听进去了几分。
扯了绣着兰花的帕子,将自己手掌的伤口裹住,凤清风不再逗留,他该说的,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接下来要如何走,就该看凤章自己了。
……
宫里一大早就来了辆小轿,将沈君茹连带着沈诗思一块接进了宫,说是太子妃娘娘召见。
沈君茹心里有数,怕是为了沈奕恬入了宫的事,也不得怠慢,换了身正式衣衫便入了小轿。
进了宫之后才晓得,太子妃还唤了明珠郡主来。
恰是前后脚一块到了。
“臣女拜见太子妃,拜见郡主。”
“早与你说了,与我不必这般行礼,快起来吧。”
太子妃梳着如意高寰髻,头顶斜插着一支五凤朝阳桂珠钗。手拿一柄六菱纱扇,身着一袭朱色的宫缎素雪绢裙,脚上穿一双云丝绣鞋。正端坐在长案后,素手熏香,竟也学起了贵妇人的那一套。
明珠郡主也方才坐下,捏了桌上的果儿便塞入口中,见着沈君茹,也忙摆了摆手。
“规矩总还是要守的。”
“你真是个迂腐的榆木脑袋。”
真是拗不过她。
宫里到处布满了眼线,便是太子妃这里,也安插了不少,行差踏错半步也不行,需得小心谨慎。
沈诗思跟在她身后,自入宫之后便再未言语一句,只小心谨慎的跟着,安静的像个鹌鹑,让人一不小心便会忽视了她的存在。
太子妃抬眸,瞧了白芯一眼,道。
“本宫以前在边境征战时受过伤,这腿见不得寒风,虽是春暖花开之际,但亦不敢过多贪凉,白芯,将门关了去。”
她这话,自然不是说给沈君茹几人听的,而是外面的那些个耳目。
待房门关上之后,太子妃才放下手中的小镊子,而后又用松灰将那檀盒都盖了上,显然是嫌弃这东西。
既嫌弃,还得弄。
撇了唇道。
“皇后如今派了嬷嬷来,日日教我这些破玩意,真真是烦人。”
推了那些个恼人的东西,江柔儿端着的架子也随之卸下。
明珠一笑,两边脸颊上便有浅浅的酒窝,道。
“我就说呢,今日嫂嫂好生奇怪,却又不知为何,原来是这样。”
做这种事,实在太不适合江柔儿的性格了。
她虽叫“柔儿”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