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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她…她说的是真的么?”
“君茹啊,你阿娘她确实,确实不在了。”
“这不可能,我走前阿娘还好好的!你们一定是在诓骗我,阿娘呢?阿娘在哪?”
“大小姐,你节哀,夫人确实已经不在了,你要是回来的早一些,还能给夫人送终…只可惜,你回来的太晚了,你怎么就回来的这么晚啊。”
那云姨娘倒是个惯会演戏的,她前世怎么就没发现,这也是个戏精儿。处处都在暗指她回来的太晚了,一来是挑拨起沈君茹的愧疚之心,二来无非是想激怒沈老爷。天知道她背地里在沈老爷面前都说了多少“沈君茹乐不思蜀,连母亲最后一程都不来送,实在不孝”诸如此类的话。
“你说什么?我阿娘的尸首呢?为何我还未回来,阿娘的尸首就已经下葬了?”
“大小姐,不是我们不想等你回来,实在是等不了了…夫人去的急,如今天气又转热了,尸首停在家里时间长了,腐臭了不说,总归是不好的。”
云姨娘说的倒是一套一套的,却叫人听着格外心烦!
沈君茹此刻脑子“突突”的发胀,熬了几天的后遗症来了。
谁都可以欺负她,前世连一个丫鬟都敢随意辱骂,轻贱她,扇她的脸,如今一个小小姨娘仗着自己的宠爱也敢私自做决定!
她怒火上头,当即便低吼一声“你闭嘴!”
那云姨娘显然被她这般模样吓了一跳,而后面露怯色,带了几分委屈的往沈老爷身边靠了靠,虽已年近三十的人了,却还娇的跟花儿似的,惹人怜爱。
沈老爷当即便护了过去,微皱剑眉。
“君茹,你这是与姨娘说话的态度么?”
呵…前世觉得父亲多少是疼爱自己的,如今却这般护着一个姨娘!
沈君茹心中冷笑,她这一世,绝对不能再步前世后尘!
所以,从现在开始,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人,便准备好,好生受着吧!
“爹爹,女儿从接了书信之后,每日每夜的赶回来,只盼能守在母亲床前尽一尽孝道,却不曾想,母亲就这么去了…”
第5章 为何现在才回
说着,沈君茹又是一阵凄楚的痛哭了起来,满面泪痕,又是那般娇弱的模样,实在叫人心疼。
“母亲去了,我这个做女儿的,却连扶棺的机会都没有,爹爹,姨娘,你们好狠的心,你们这是要我背一辈子不孝的骂名啊!”
一个“好狠的心”狠狠的敲在了沈老爷的心上,又见沈君茹痛哭到几乎昏厥过去,心肠当即便软的一塌糊涂,这到底是他的女儿啊。
夫人生前又极疼爱她的,怎会故意不回来送自己母亲最后一程呢?
瞧着都比去江南前清瘦了不少,面色也不好。
那悲痛是骗不了人的。
“大小姐,你这如何能怪老爷呢,你若是能早些回来,也不至于连夫人最后一面都…”
还想将罪责都推到她没能及时赶回来上?
沈君茹痛心疾首,缓缓从沈老爷面前站了起来,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是么?那么,云姨娘你可否告诉我,我阿娘是什么时候病重的?又是什么时候撒手人寰的?书信何时发出?我自接信起便一刻不敢耽搁。连赶了七日七夜,日夜不停,莫说人受不了,就连马儿都累死了几匹,姨娘还要如何责怪君茹归时已晚?”
她一字一句,冷声说道。
云姨娘被她这番架势噎的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是些许日子未见,这大小姐怎就跟变了个性子一样,这么不好拿捏了!
“这…这个…自大小姐走后没几日,夫人就病发了,只是不让我们与你传信,只道过些日子就好了。谁知这病情一发不可收拾,竟是,竟是连大小姐都未能等到,夫人走前,可真真是记挂着大小姐呢。”
母亲记挂着她,她又如何不知道?
她走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些什么事?
这些她都不知道,就算怀疑其中有猫腻,却是连半点证据都拿不出。
如今能抓的,也只有一个“不等她回来便下葬”,这到底是谁的主意!
是真的怕尸体腐臭,还是怕她回来会发现些什么?
沈君茹思绪白转,心知今日是无法轻易将云姨娘给惩治了的。
但如何,也不能让父亲和幼弟再继续责怪她故意耽误行程。
她身后跟着的冬梅也是个机灵的,当即便对着沈老爷跪了下去,沈君茹无法明说的话,便由她来说。
“老爷,老爷…我们家小姐真是片刻也不敢耽搁啊,路上一直担心夫人的身体情况,真是歇都不敢歇,短短几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如今一回来便受到这等噩耗,老爷断是不该再责怪小姐啊。”
“大胆贱奴,这里如何有你说话的份!”
云姨娘呵斥一声,眉眼瞪圆了,自己费尽心思,可不能叫这两个小丫头片子三言两语就糊弄了去。
“阿爹,若是书信来的早些,也不至如此。”
“信一个月前就发了出去,那时你娘病重,盼着你回来,连着又发了两三封,催促你回来,你却迟迟未归,从第一封信发出就算你走的再慢,半个月前也该到了。”
沈老爷偏头,痛心的说道。
沈君茹却是一阵心痛,捂着胸口险些没能站稳。
阿娘病重时是盼着她回来的。
书信竟在一个月前就发出了!为何她却才收到没几日?
前世她只责怪父亲不等她回来,未问及书信一事,自然也不知道,书信在一个月前就发出了。
“一…一个月前?可我只收到一封,且在七日前。”
沈君茹道出心中疑惑,是谁在其中动了手脚?
云姨娘还是其他人?
如今府中最得宠的便是云姨娘了。
只是她再如何厉害,又怎能截取到书信?
若是被人发现了,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
“兴许,是京城离江南太远了,书信在路上出了些问题也说不准。”
当真是如此么?
这话就算沈老爷信,她沈君茹也不信!
“出了问题?这么大的事出问题就没半点怀疑么?一封出了问题,那么接下来的几封呢?到底是真出了问题,还是有人只其中作梗?”
“老、老爷…大小姐这话就有些咄咄逼人了,妾身,妾身如何知道…”
云姨娘没话了,只得往沈老爷的身边缩了又缩,一脸被沈君茹吓到了的样子。
“妾身知道大小姐心中不忿,但是夫人已经去了,这是事实,挽回不了了,与其在这里与我们撒气,倒不如去夫人灵位前磕个头。”
“这不必你说,我自知道。”
沈君茹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父亲,到这时候了竟还在护着云姨娘。
这样的父亲,当真能靠得住么?
轻笑一声,满面苍茫。
“送书信的是何人,叫他来,我要亲自问一问。”
云姨娘才不怕,既已做了那事,便不会留下把柄叫人抓住,送信的侍卫早就被打发出府去了。
很快,小厮便来回禀了。
果然不出沈君茹的所料。
看来,这人还真有些手段。
“好了,事已至此,多说也无意,君茹啊,爹明白你的心情,你一路赶回来,想来也累了,去给你娘上了香便回去歇息吧。”
沈老爷面上难掩疲惫,这些后院之事,他既不想也不愿去多搀和。
沈君茹微垂眉眼,与沈老爷微微福了福身子便转身离开了。
每一步都如踩在刀尖上,钻心刺骨的疼!
重生一遭,再经历一次过往走过的路,才看清一些以前没看清的事。
为何前世的她那么蠢!
蠢的连阿娘死因有异也看不出!
蠢的害死了自己,害死了沈家,害死了幼弟!
阿娘的灵位摆在她生前住的院子里,白绸高挂,却已人去楼空。
那些摆设,还都是她离开前的样子,却再也没有人会亲昵的唤她“茹姐儿”再也没有人在她小肚子痛时让她撒娇,替她揉着小肚子了…
“阿娘…阿娘…女儿不孝,回来的晚了…”
跪在灵位前,重重的磕下了头去,身后跟着的一众奴仆都跟着跪下磕头。
她是回来的晚了,若是能再早点,再早一个多月“回来”,阿娘也许就不会死!
“长姐,为何你现在才回来!”
第6章 不会就这么算了
“长姐,为何你现在才回来!”
话音刚落,一个清俊少年一身孝服,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她前世那死于暴乱,连尸首都未能寻找的幼弟沈钰。
“阿、阿钰…”
再见沈钰时,沈君茹红了眼眶,心头那点点酸楚和复杂感实难言语,前世,也是自己间接害了他啊。
她跪在蒲团上,并未起身,抿了抿唇,终是先从嬷嬷手中接过了檀香,对着母亲的灵位拜了三拜,上了香之后,才转头看向沉着脸色的沈钰,他的眼神里,明显是写着指责的。
她上前两步,与沈钰近了几分,他小她四岁,这会儿还没她高呢。
前世因这事与他起了嫌隙,后来又经一些有心人的挑拨,姐弟两的关系越来越差,到最后竟到了险些决裂的地步。
可也就是这样的弟弟,在知道她在林家过的并不好时,主动跑去要将他接回府,并说“她沈君茹再如何,也是我沈家人,是我沈钰的长姐,若你林家不能善待,我便带回沈家,我沈钰有能力将养她一辈子!”
言犹在耳,日日夜夜都在脑海里,不敢忘却。
“阿钰…”
沈钰抿着薄唇,剑眉微拧,面目刚毅,显然还是在怪沈君茹。
“你知不知道,娘病重在床的时候,还念着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沈钰的责问又重又狠。在面对沈老爷很云姨娘的责问时,沈君茹尚且可以争辩,可面对沈钰,除了满腹愧疚便再无其他。
“少爷,这真不怪大小姐,若不是送信的路上出了问题,我们也不至于这么晚回来,从自接了信,我们便一路赶了回来,一连七日,车马未歇,莫说是人,连马都受不了了,更何况我们小姐身子本就娇弱,哪里经得起这一番折腾啊。”
“冬梅,莫要再说。”
沈君茹撇过眉眼,微侧过身子,背对着沈钰,只是那低头抬手的动作,还是看得出是在抹眼泪。
听了冬梅的话,沈钰僵硬的眉眼才稍稍软化了一些,到底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刚失去了母亲,能多坚强?
“阿姐,是我错怪你了,只是阿娘生前一直念叨着你,她最疼你,一直熬着,等着,想见你最后一面,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才…”
“阿钰,你放心,这事,我断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有人截了信,故意叫她无法见母亲最后一面,叫她无法给母亲送终,叫她与父亲兄弟嫌隙,这也是她悲剧人生的开始。
两世的遗憾,她如何能就这么算了?
“阿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你都不用管,你只要好生读书,以后你阿姐我,可就只能靠你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伸手替沈钰理了理肩膀衣服的褶皱。
这一世,她也不会叫任何人,毁了她唯一的弟弟!
“恩,阿姐,我一定不会叫你失望。”
“来,给阿娘上炷香,从今日起,你要学会独立。还有,对云姨娘敬而远之,切莫去招惹她,更不能与之亲近。”
她记得前世,也就是这之后的两年,云姨娘早年去从军的兄长跟随凤珉在军中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