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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殿下母妃的仇怨,便不报了?”
话至此,凤珉脸色微变,抬眸看向宣广奕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
当年贤妃,便是他母妃一事,知道的人可不多!
甚至可以说,每一个知晓他母妃的事,要么死了,要么便是参与谋划的仇敌!
宣广奕将凤珉的种种情绪尽收眼底,哼,他还以为这秦王能多沉得住气呢,是人,便有软肋,有软肋,便容易被人拿捏!
他想不想参与夺嫡,想不想蹚这浑水,都由不得他自己选择。
谁叫他宣广奕看上了这颗棋子呢?
三皇子他必是不会帮扶的了,原本他就看不上那草包,若不是史湘玉想要嫁与三皇子为妃,他根本就不会多看那草包一眼。
而如今,凤珉的不足之处,便也是他最有利之处!
第452章 焉知谁入了谁的套儿
凤珉没有母族支持,想要参与夺嫡,那必然需要势力支持。而宣广奕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这样一来,凤珉除了依附他,便再无所选择之地。
凤珉深吸口气,面上难掩怒容。
他深知,若宣广奕提了他母妃,他还丝毫不动怒,那般沉得住气,这才会引起宣广奕的怀疑。
他佯装故作镇定的说道。
“不巧了,前些日子,三皇兄也来寻了本王,若本王能够帮他一帮,日后…本王便能从秦王,变成秦亲王,这对本王来说,可没多大的风险。可若按照宣大将军的意思来说,本王只怕…没那个命啊。”
凤珉摇了摇头,装出不愿如此行事的胆小模样。
宣广奕心中冷哼,扶不起的阿斗!
也不多言相劝,只道。
“本将也不逼迫殿下,殿下既已做了最坏的打算,那本将再多说也无意。只是本将还想劝殿下一句,狡兔死,走狗烹,鸟尽弓藏,这个道理,殿下您不会不懂。若您不想替贤妃娘娘报仇,愿与仇敌合作,也没关系,本将只是可惜啊…”
宣广奕叹息一声,拂袖而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凤珉。
“殿下仔细想想吧,若您改变了主意,便来寻本将吧,本将,随时听候殿下差遣。”
说完,宣广奕看着凤珉那铁青的脸色,轻笑一声,掸了掸衣袖,便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了。
待宣广奕离开之后,凤珉才缓和了脸色,微微扬起一抹趣味十足的笑来,将手中杯盏随手丢在桌面上,后仰了身子,靠在椅背上,薄唇微扬,道。
“有趣…呵…”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焉知,谁是那个螳螂,谁又是那个黄雀?
又是谁钻了谁的圈套?
宣广奕始终是个外姓,顶天了便是个王侯,如今干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迟早是要改朝换代的,他若不择一君主,不管谁即位,待腾出手来,必然是要对付他,拿回他手里的兵权的。
先前他扶植三皇子,但很显然,德妃和德妃母族也不是吃素的,便是三皇子即位,他以后少不得要与德妃及其母族相争。
三皇子自然不是他的最佳人选。
而他呢,既无母族相扶持,又没任何势力想帮,无权无势,本就是没有资格参与争夺的。
但如今,宣广奕将这个机会送到自己面前来了。
他又故意在宣广奕面前装拙,必然已经让宣广奕对他降低了防备,觉得他是一个可以掌控的。
如此这般下来,宣广奕必已在心中认定,他就是那个可以掌控的傀儡!
呵…到底谁利用了谁,谁又掌控了谁,可还不好说呢。
不消片刻,李修便凤珉吩咐的东西取了来。
凤珉挑挑拣拣,选了好些,而后便叫李修留在这儿假扮成他,又唤了歌姬隔着屏风吹拉弹唱,让外面的人都以为今儿一晚上,秦王凤珉都醉倒在温柔乡里。
实际上,他却已经悄然潜入了沈府府邸去了。
……
凌波院,沈君茹厢房,她盘膝坐在小几边,桌子上燃着烛台,只见她披着狐裘,一手我这笔,一手捂着小帕,轻咳不止,却还在纸上写画着什么。
凤珉推开窗子,翻身而入。
寒风吹入,摇曳了烛火,却为惊动烛火前认真写画的沈君茹。
“咳…咳咳咳…”
这两日,沈君茹咳嗽越发严重,药是一碗接着一碗的灌下去的,却还是不见好。
咳疾难愈,只怕要拖到来年开春了。
凤珉都到她身后了,她都还没意识到多出了个人,
他不免有些担忧,这若是个杀手,要取她命的,她此刻怕是已经一命呜呼了。
负手看去,只见她在宣纸上细细的画着图样,先前各家小姐们送来的样稿和要求都被一把火给烧了,她虚得速速画出来,有些小姐贵妇们还说话,知晓铺子走水的事,便给了宽限的时间。
有些便是咄咄逼人,硬是要沈君茹按约定的时间交货。
沈君茹瞧了下名册,怎不是与史湘玉很沉香凝交好的那些人呢。
“咳…”
凤珉瞧了一会,忍不住出声提醒,沈君茹整个一激灵,忙转头看来,面上还有些掩不住的惊愕。
瞧着来人,瞬间便瞪大了眼睛,慌忙站了起来,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丫头们都不在,这才松了口气。
“你…”
正欲说话,忽而又想到什么,连忙低头吹熄了烛火。
若是叫外面瞧到里面的人影儿,她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你怎又来了?”
呵,瞧这语气,似是不欢迎他?
凤珉轻笑一声,道。
“怎么?你不盼着我来?”
“你这般损我闺誉,我为何要盼着你来。”
话虽如此说,但沈君茹却没半分责备的意思,反而借着点点月色摸到一旁的柜子边,取了里面已经缝制好的狐裘披风来。
“近来病着,不得出屋,闲来无事,便将上次允了殿下的披风缝了。”
凤珉愉悦的扬起了红。唇,接过狐裘的同时,更是一把将人拉入了怀中。
念了几日了,终于又将她抱入怀中了,嗅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那才叫他心中踏实呢。
他只盼着,快快将事情都了了,待她过了孝期,便迎娶她过门!
沈君茹面上微红,挣扎了一会儿,却被凤珉抱的牢牢的,面上红的如吃了酒儿一般,挣扎不得,便也不徒劳了,心跳如雷的伏在他的胸膛之上。
“便是病着,心里也惦记着本王,可是?”
“胡言乱语,我…我可未曾。”
“无妨你承不承认,本王心里明白便好。”
你既明白,为何还要问出来?
明知道她不会承认。
沈君茹微咬了咬红。唇,只道了一句。
“流。氓坯子。”
“呵…”
明明被骂了流。氓坯子,凤珉却愉悦的低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夸赞的话一般。
唔…这便是打情骂俏了吧?
有趣,果然有趣。
他抱着人好一会儿,只听得沈君茹压抑不住喉间的痒,又是一阵低咳出声。
凤珉抬了大掌,在她的后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拍着,替她顺着气儿。
倒整的沈君茹颇不好意思了。
她何德何能,竟能叫堂堂秦王伺候与她啊。
第453章 君心如磐石
待沈君茹咳嗽缓和了一些,凤珉便将带来的药材全部抖落在小桌上,手里只握着一个碧玉瓷瓶,从瓶子里倒出一粒褐色药丸,说道。
“我知你怕苦,这个你早晚饭前服下,可缓你咳疾。”
连她怕吃苦都晓得?难不成她院子里真被他安插了眼睛不成?还是这院里的哪个丫头被他给收买了?
沈君茹微微瞪着双眸,略有些羞涩的接过他指间捏着的药丸,而后纳入口中,入口竟有些许甘甜,并无半分苦味,甚至还带有几分莲香,连带着喉间都清凉舒爽了不少。
“多谢。”
凤珉倒是不客气,自顾自的在一旁的小几处盘膝而坐,而后抬手又拍了怕自己身侧的位置,说道。
“来,坐这。”
他未免也太自觉了些。
沈君茹咬了咬牙,说道。
“殿下,夜都深了,您这般,不妥。”
“白日里不能来看你,还不兴我夜里来瞧一瞧?”
“你…不管白日还是深夜,您都不该来。”
“我心里惦记着你,你又不能出府,我不来,如何能见到你。”
这家伙何时变得这么腻歪会说话了,竟叫沈君茹一时间都接不上话去了,只的闷闷的哼了一哼,在原本自己坐着的位置上又屈膝坐了下去。
凤珉轻笑一声,道。
“山不来就我,我便来就山,你我之中,总要有一个人先主动。”
沈君茹就是个属乌龟的,戳一戳都不一定能动上一动,更何况是不戳呢?
想要等着她来哄一哄自己,那哪是可能的事?
他算是清楚了,在她心里,还有许多比自己更重要的事物,便是那铺子,都要比他重要!
自己若是再不纡尊降贵的来寻她,只怕她早早就将他忘到脑袋后面去了!
所以啊,他得想着法子,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然后将能够阻挡他在她心中地位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踢出去!
如今,也只是没脸没皮了些罢了。
他挪了挪身子,便靠近了沈君茹几分,低头瞧着她的那些画作,道。
“还在为铺子的事担心?”
沈君茹应了一声,道。
“说不焦头烂额那是假的,原本出了事还未能收拾残局,这边夏荷又带着绣娘们自立门户去了,这倒不是最可怕的,画册找不到,只怕她将我先前所绘的画册都给带了去,那待她立了足之后,便会一件件的赶制出来,那我筹备了整大半年时间的心血,怕就是真要给他人做嫁衣裳了。”
凤珉冷哼一声,道。
“你可知本王对这种背弃旧主的下贱坯子都是如何做的?”
“你可别。”
她当然知道凤珉有的是手段对付夏荷这样的人。
别说是夏荷,便是一个小有权势的人家,若凤珉想要收拾,便都逃脱不的,更何况是还未能站稳脚跟的夏荷呢。
“你心软了?”
“那倒不是,只是我先前欠了她一些东西,如今,算是还给她了吧,日后她如何,与我无关,只是我也不希望你因着我的事而去寻她麻烦。此后啊,我与她便是相见两不识的陌路人,她行她的路,我走我的道儿,各自安生便是。”
凤珉哼了哼,道。
“你是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轻饶了她,只怕她还不领情,上次我在你那铺子里就觉着这丫头不对劲,你那么聪慧,不会看不出吧?”
“罢了,都过去了,多说也无益,也怪我,太过放纵了她,才导致如今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场景。”
“胡说,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你便说这天是圆的,地是方的,那都是正确的。”
“呵…那不是胡言乱语么,殿下您可不能如此纵着我,若是将我给纵坏了,可不好。”
“无甚不好,只要你乐呵了,便是要这天下,我都拿来送你。”
“殿下又胡言乱语了。”
这人,是扒了面皮下来,便干脆肆无忌惮的,口无遮拦了起来么?天下是百姓的天下,哪是说送人便送人的。
“前路凶险,我只望殿下,不为旁人,便是为了自己,也要多多保重。”
凤珉心念微动,忽而抬手抓住了沈君茹的手指,紧紧的握在掌心中,原本嘴角还带着三分笑意,此刻却已然一副严肃面貌,道。
“我这一番拳拳之心,我怕你不明白,便得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