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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见到鲁肃前来,周瑜内心里面存有的一丝不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江东之人都说周瑜为人豁达,胸襟开阔,但周瑜知道,自己比起鲁肃来,还是差上很多,能结交到这种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鲁肃一见到周瑜,顿时一扫脸上凝重神色,变得神采奕奕起来,拱手说道:“公瑾,此次荆州之行可还顺利?”
周瑜赶前两步,一把托住鲁肃说道:“子敬何时变得如此客气起来,里面请,坐下说话。”
诸葛亮也同时见礼,三人分主宾而座。
鲁肃不再客套,随即说道:“公瑾,此是左将军帐下幕僚诸葛亮,前来江东商谈联盟抗曹之事,只是目前江东人人自危,降曹之声甚浓,主公也下不定决心,形势越发紧张,越拖越不利,只不知公瑾是何意见?”
周瑜一改先前淡定从容的笑意凝神细思,眼光落在诸葛亮身上,半晌迟疑说道:“孔明先生有‘卧龙’之称,智计过人,辅佐左将军以来虽败于曹军之手,但却愈败愈强,颇有成效,不知孔明对当前之势有何见解,还请不吝赐教。”
诸葛亮坦然答道:“当前之局,当断不断必反受其乱,是战是和,将军应当及早拿定主意,若是请降当在曹军于荆州未稳之际便派出和谈之人,如此一来更能争取到较大的利益。若是请战,当屯积粮草、加紧训练,以备不时之需。犹豫不决之间反而让曹军得了便宜,一旦曹操整兵完毕,恐怕即便将军想和,条件也极为不利了。”
周瑜见诸葛亮如此坦诚,不由好感大生,感激说道:“先生之言,瑜也自知,奈何江东上下降曹之声甚重,连子布亦是力主降曹,阻力颇大,若是不能安抚众人,即便是勉强应敌,不能上下齐心,恐怕亦是败亡之局。”
一旁的鲁肃点头应道:“公瑾之虑确实,东吴兵力与曹军相比相差甚远,若是内外尚不能齐心,根本没有与之一战之力。”
诸葛亮闻言忽然轻笑起来说道:“将军亦是主战?”
周瑜不知诸葛亮为何发笑,迟疑着点头说道:“伯符兄在世之时率我等浴血死战才有江东之地,岂可轻言投降,白入曹操之手,若如此将来九泉之下又如何向伯符兄交待。”
诸葛亮肃然说道:“即如此,亮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瑜赶忙说道:“先生还请教我。”
“将军当可下定决心,以必胜之信念说服破虏将军,以强硬手段压制反对之声,调集东吴兵书,陈兵南岸以待曹兵,于长江之上,聚集英豪死命一搏,无论胜败,将来亦可告尉讨逆将军在天之灵。”
周瑜闻言立即起身踱步起来,诸葛亮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却给了周瑜极大的影响,他已经有些感觉到自己的想法确实有些问题,一直以来,他希望能做到完美之局,平衡上下关系,更让主降、主战之人皆能上下齐心,但诸葛亮一番话却让他豁然惊醒,自己追求完美原来正是自己的短处,世上又何来这么多完美之事。
周瑜随即转身对诸葛亮一拜说道:“先生之言让瑜顿然醒悟,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执三尺剑为百姓战,纵身粉身碎骨,又有何惧。”
鲁肃顿时大喜,三人又商谈良久,直至深夜才散。
第二日,天刚刚亮,周瑜轻铠裹身,连诀鲁肃、诸葛亮直至破虏将军府欲拜见孙权,哪知还在半路,就被张昭、顾雍、张纮、步骘、吕范等人拦住,此时张昭一改平日慈厚长者形象,变得极为严厉,其身旁众文官亦是神情凛然,神情不善挡住众人车马。
周瑜身为中护军总领江东众军身份显赫,其护卫之人亦是骁勇异常,帐下悍将甘宁一见众人尽敢拦阻于将军车马之前,顿时勃然大怒,拔剑而起,丝毫不畏张昭等人身份。
周瑜赶忙喝止甘宁、潘璋等人,抱拳说道:“子布兄清晨便拦阻瑜之车马,所谓何意?”
原来张昭、顾雍等人早已在各将领府前密布探哨,详细观测众人行动,鲁肃身旁诸葛亮俊美不凡,神采过人早已引起了众人猜疑,昨天无意之下听诸葛瑾说起那人尽是他弟弟、左将军手下的头号智囊诸葛亮,张昭等人才感觉到事情有些异常,已失去了他们的掌控,诸葛亮乃刘备帐下之人,随同鲁肃至此其意不问亦可知,必是前来说服孙权联盟抗曹,孙权本就有死战之心,若是被其说动,战令一下,那便是不死不休之局,到时曹兵铁骑南下,江东之地就要生灵涂炭了。
更何况,他们深知周瑜与鲁肃的关系,昨天他们相谈甚久,周瑜极有可能被鲁肃说服,以周瑜的影响力,只需一句话,便能让主公下定决心,急切关头,众人一时想不到办法,只能出此下策暂时拦住周瑜等人车马,延缓他们入府的时间。
周瑜此刻一改平常从容淡然的神态,眼神严厉的紧盯着张昭,其神情之厉仿佛回到当年随孙策身后南征北战之时一般,全身渐渐泛起的那股杀气,即便是见惯风浪的张昭亦是感觉阵阵凉意。
倒是步骘首先开口说道:“昨夜有幸得知孔明先生至此,早想一睹其人风采,冒昧前来碍了将军,还请赎罪。”
周瑜冷笑道:“步子山,你亦是江东名士,口出此语就不怕外人笑话。若只是想会见孔明先生,何需如此,你可知,无故拦阻军中将领之路,按军律当斩,难道想试我周瑜腰中之剑是否够利?”
张纮一看步骘受窘,紧接说道:“值此非常时期,刘备手下之人来往江东,还欲见主公,其心必异,我等只问个究竟而已。”
张纮为人甚是平易,与众人皆善,周瑜看张纮出面,也不便过份为难,只淡淡说道:“子纲兄何出此言,孔明先生乃主公欲见之人,若有异心亦非我等可以过问,再则,此乃子敬所请回,若有问题,责问子敬便可,何故当街挡阻。”
张昭眼光极为复杂,对于一夜之间态度转变十分明显的周瑜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他不由将眼光落到诸葛亮的身上,难道一夜之间便是他让周瑜像变了个人一般?这时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疑惑,当街问道:“我只问公瑾一句,前番拜问之时,公瑾所言可曾作数?”
周瑜也不回避慨然答道:“曹兵强大,战则凶险、降则易安,但若是江东士卒不战即溃望风而降,必让曹操以为东吴根本没有一战之力,如此轻易请降非为百姓计,况且是战是降主动之权亦不在我,还得看曹操想法如何,当今之际只有未雨绸缪安排妥当为上。”
张昭听完周瑜之言毫不怀疑,随即侧过身去让开大道抱拳说道:“但愿公瑾此番言语实为真心。”
周瑜拱手还礼,打马而去,而身后的鲁肃等人面色冷肃一言不发紧随周瑜身后,惟有诸葛亮神色平静,始终面带微笑,似乎刚才之事,跟他毫无关系。
得周瑜与诸葛亮等人请战之言,原本还犹豫不决的孙权顿下决心,当日便颁下军令,誓死一战。
第二十九章
奉刘备之命与鲁肃一同前往柴桑负责建立联盟之事的诸葛亮不辱使命,虽然至江东时日尚短话语不多,但智计高绝的诸葛亮一下就找准了目标,看准了要害,只言片语之间便说服了周瑜、孙权,在鲁肃等人的共同努力之下,刘备、孙权集团为了共抗眼前危局,携手而战。 在拜望兄长、效力于孙权帐下的诸葛瑾之后,诸葛亮不再迟疑即时起身返回江夏,既然联盟已定,来自江东方面的危险将暂时消失,兵力和重心可以完全放在长江南岸,待他回去通禀左将军以后,便可派出使团,进一步商量联盟的细则,而作为刘备手下的头号智囊,诸葛亮自然及时返回以助刘备做好万全准备。
各地的形势在刘备返回江夏之后便蓦然紧张起来,起先还有刘备残部在南郡牵制曹兵,让他们没空顾及难下之事,但此刻刘备的安然返回江夏,已让曹兵的目标放到长江南面诸郡上来了。
长沙郡最北端的巴邱也不例外,此时被刘备委任负责这一线防务的行副军中将郎刘封早已赶至巴邱。巴邱城防御体系比之长沙不知要差上多少倍,虽也引回长江支流之水围做护城河,但那不算太高的城墙全用夯土垒成,只在根基之处有些许石块,看起来还很雄壮,但根本经不起冲击以及抛石车的重击,再则巴邱临江直面南郡威胁,百姓已大部逃离,只留数千老弱疲残之人,不但不能服劳役,反而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更增加了守军的负担。
上次攻克巴邱他们马不停蹄便直攻向长沙,根本没有机会去详细观察此地,直到如今刘封镇守巴邱一地,他们才知道这里的形势比之长沙真是差上了十万八千里,以三千士卒固守沿江一线,何等艰难。
跟随刘封已有些时日的王威、魏延等人知道刘封为人大度,从不计较,心中更有些不忿,约齐黄忠、傅彤、庞统等人齐齐赶至刘封帐中。
刘封怕大军入城之后军纪散乱打扰乡邻,便留一部八百士卒固守城池,其余大军于北门城外扎寨,互为犄角之势,警戒江岸。而此时正在埋头研究长沙郡地形的刘封被蓦然涌进帐中的众人吓了一跳。
看着一个个神情严肃的将领,刘封有些茫然。
王威看到刘封略显惊讶的神色抱拳说道:“将军,我等拼死一战冒着黑夜之中被敌突袭全军尽没的危险才一举拿下长沙,如今反倒让我们屯守巴邱小城,手下兄弟确实有些怨言。”
刘封听的一愣,平常之时刘封虽然也算极为关心手下士卒与他们同吃同喝,但面对身份尊贵的大公子,士卒若有什么想法也是不便于跟他交流的,至于驻守巴邱一地刘封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没想到手下士卒尽然心生怨言,这让刘封有些心惊,三叔与赵叔叔曾教导自己融入士卒之间,看来自己做的还有些不够啊。
侧身看着众将,从他们的脸上,刘封也看到了不满之色,很显然对于此次调防,他们颇有微词,不过是不便于表达而已。
刘封神情顿时严峻起来,冷然说道:“巴邱贫乏之地,比长沙要差上数倍,条件也极为艰苦,但如今我军形势险峻,惟一所凭仗者只有长江一线,稍有不慎被曹兵渡江而战,击破沿江防线,则皆死无葬生之地,值此危难之机,众人更该齐心协力整军备战,何以还会被这些事情分去精神。”
刘封的话语落地有声,说的众人有些尴尬。
这时庞统看出了众人神情异常,接口说道:“将军有所误会了。众人心有不甘乃是因为将军待遇不公而已,将军当知军中派系复杂,我等久甘心归于将军手下已结为一体,将军之荣辱亦是我等荣辱,遭此不公待遇,乃是我等共同之事,心急理所当然。”
刘封自从智取长沙之后,便对庞统言听计从,先前对于庞统大厅之上拒绝义父的说法还有所惊疑,听眼前之语,这个让孔明先生都佩服不已的士元先生,尽是甘心与他们共进退,这让刘封又惊又喜,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庞统为何如此,但庞统这话,已经说的清晰,与大家共进退,与众人共荣辱。
细想庞统之语,刘封已有些明白行伍之间的事,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怪不得赵叔叔武艺如此之高却一直得不到重用,想来赵叔叔一直任义父亲卫统领,虽是要责但却与将军其他将领毫无接触,不像二叔、三叔那般独自统军作战,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