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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殷昕边起身边冷冷的道,“仆来这一趟便是要五阿弟知晓,有些东西,仆一遭不放手,便永远成不了五阿弟的。”
“仆对他人之物不感兴趣,三阿兄若说完了,便请吧!”
“哼!”殷昕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殷暖冷冷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半响不懂声色转身走进正厅,然而直接绕过厅堂一边的屏风。
屏风后面,司马君璧斜靠在窗边的坐榻上,看见殷暖进来,便笑了笑道:“虽然不知三郎君从何处得知,但看样子他也明了了。”
“是啊!”殷暖走到她面前,微微躬身浅浅笑道,“阿姊,方才三阿兄似乎在威胁吾呢。”
“儿家怎么不知道?”司马君璧亦笑道,“暖暖这里有什么是需要他放手才能拥有的?”
“没有,一件也没有。”(未完待续。)
第三六七章 曾经
殷昕一路气冲冲回到舒玉楼,沿途不停有家僮问礼,他只目不斜视直接去到书房。
“三郎君。”松罗问道,“可要奴准备饭菜?”
“不必了。”殷昕道,“暂且不饿。”
待梳洗结束,心境平复些许,方才食了些糕点,片刻之后,松罗进来禀道:“三郎君,三娘在外求见。”
“思琪?”殷昕疑道,“她不是还在庙门里吃斋念佛吗?”
“三郎君许是忘记了。”松罗回道,“三娘吃斋念佛原只需三月,现时日已满,便回到舒玉楼禁足来了。”
“原来如此。”殷昕道,“让她进来吧!”
松罗应声出门,不一会儿便见马思琪聘聘婷婷的走了进来。
“妾身见过夫婿。”
“思琪。”殷昕心中微有不耐,却还是缓了面色道,“坐吧!”
“夫婿?”马思琪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她原以为,自己今日恐又是吃一闭门羹,不想殷昕竟主动开口让她坐下。
“坐吧!”殷昕叹口气道,“你我夫妻,如此站着终究不是个事。”
马思琪闻言,心里微有失望,却也依言在殷昕对面垂足坐下。
殷昕拿起一卷书在看着,马思琪见他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过得半响,犹犹豫豫的唤了一声:
“夫婿?”
“嗯?”殷昕放下书卷,抬头道,“思琪可是有事?”
马思琪咬了咬唇。犹豫半响,满面愁容又惭愧的道:“妾身有事欲禀告夫婿。”
殷昕道:“什么事,直说便是。”
马思琪道:“妾身嫁来殷家已有些时日,却一直无所出,阿姑夫婿疼爱妾身自是不提,无奈妾身实在心里难安,几番思考,妾身决意大胆决定,为夫婿纳一房妾室。”
“纳妾?”殷昕倒是有些惊讶的看向马思琪,想她向来妒性甚重。今日竟主动提出。难道这几日吃斋念佛真能让人移改本性不成?
“是,纳妾。”马思琪点头道,“邻州刺史是妾身舅父,他家有一个与妾身同岁的娘子。品貌是妾身比不上的。虽是庶出。却也是舅父一家疼爱非常的。”
她这话自是谦虚,毕竟马思琪容貌出众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殷昕闻言却是心里一动,他之前因为一直生活在赵氏的庇护下。于庙堂之上并无可用之人。而殷家这样的大家,虽然大多人因为清高不屑出仕,但谁都知道,若真要立于镜朝之巅,又如何不与朝堂相关?若非如此,当初赵氏也不会那么积极的与他订下于公主的婚约。
想起那个失而复得的公主,殷昕面色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而马思琪提出的这个建议,纳妾还是其次,若是拉近与邻州刺史的关系,倒是意外之喜,至于庶出与否,不过是为妾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思及此,殷昕看向马思琪的眼光倒是真正有了些变化,现在方才真正明白,这个所谓的华族之家的嫡出娘子能给他带来的利益。
马思琪见他半响不言,便道:“夫婿可是不喜妾身自作主张?”
“怎么会?”殷昕放缓了嗓音道,“思琪既是我明媒正娶的妻,这些事原就该思琪做主才是,不过若只为子嗣原因,卿倒也不必担忧,你我尚还年轻,这些事本不必急于一时。”
近段时日以来,马思琪何曾得过他如此温言细语,心里虽然膈应他答应纳妾一事,不过若真如此能换得殷昕回心转意,她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而且,她那个庶出的表妹据说是个软弱可欺的,到时候一切还不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妾身感念夫婿恩义。”马思琪道,“只是为夫婿分忧,原就该是妾身分内之职,何来委屈之说?”
之后毕竟久别,无论心思如何,两人面上倒也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而马思琪告退之后,待到晚间殷昕用晚膳时,惊讶的发现她并没有在饭桌上,一问之下说是去舒玉楼一个偏僻的阁楼去禁足了。
不管她是否单纯的作态,想着之前毕竟刚才和好,殷昕还是放下碗筷,打算亲自去迎接她回来。
而另一边,马思琪按照殷照之前说的,在和殷昕说话之后,又主动来到这间简陋的屋里禁足,心里本来是有几分忐忑的,毕竟其他的也许她能算计,对于殷昕心思如何,确实从来不知道的。
是以在梅诗禀说殷昕赶来之后,马思琪心里不由对殷照多了几分感激。若非殷照出的这些注意,只怕她现在还只能和殷昕冤家似的的相顾无言。
之后又过了几日,天气渐渐的寒冷下来。
自得知水奴身份之后,殷昕第一件事便是去雁丘,那个他当初为东阳公主殿下立了衣冠冢的地方。
坟茔还是当初的模样,小小的一丛土堆,因着他常派人来打理的缘故,极是干净整洁。
殷昕在坟茔前光洁的石头上坐下,有些怔怔的盯着面前小小的墓碑。脑海里忽然就想起当初司马君璧和自己来到这里的情形。面上不觉带了几分笑意,不知道她当初看见自己的衣冠冢时是什么感觉。
还记得那时他祭奠之后,让水奴也跟着拜一拜,然后就看见她叩拜自己的衣冠冢时,虔诚而又认真的模样,那个时候,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祭拜自己的过往。
那时自己的感觉,现在想来,也是让人怀念又感动的,他还清晰的记得,那个时候,水奴对他并没有现在这种明显的排斥,虽然她那个时候的冷漠比之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殷昕能清晰的感觉到,水奴面对他时,应有的恭敬之外,并没有那一层冷漠。
殷昕一点点的回想着,脑海里满是懊恼,这个他之前一直期待的水奴,他似乎从来,就不曾想过要去珍惜。
拿着带来的锄头,殷昕一点点挖开那坟茔,不过片刻便出现了一个小而精致的盒子,打开盒子,便看见了那一枚贵重而又典雅的玉佩。
握住玉佩坐在马车的时候,殷昕忽然又想起一事。
就在当初他和水奴一起回到殷家,水奴下车之后,他偶然间回头时,看见水奴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马车的身影。
心里忽然不可抑制的跳动起来,殷昕忽然觉得,并坚定的相信,那个时候,水奴或许是喜欢他的,至少,她对他也是心动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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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八章 秋黄
攥紧手里玉佩,殷昕有些心急的催着车夫快些赶路。
司园的旁边有一个桃院,虽说种的桃树,但为的并非果实,只因为这桃花开得极好看,才会专门种了这么一院子。现在春季早已经结束,满园的枯枝每一次看见都是满目的萧条之感。
司马君璧从院门外走过,忽而听见院子里似乎有人走动的脚步声。凝神细听了片刻,正欲离开,忽然从院门里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扯住她手臂。猝不及防之下,司马君璧被猛的拉了进去。
“三郎君?”回头看清来人,司马君璧面色冷了下来,沉声开口道,“这是何意?”
“抱歉,没扯疼你吧!”殷昕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而后苦笑道,“仆现在欲见水奴你一面,竟不得不出此下策。”
“三郎君若有事请直接吩咐便是,又何须如此?”
殷昕问道:“若我说,你会听吗?”
司马君璧冷道:“婢子非是三郎君婢女。”
殷昕苦笑,“只怕这也不是主要原因是吧?毕竟凭水奴你的身份,仆从来没有资格吩咐你的。”
“三郎君此言何意?”
“这么多年了,直到现在还要隐瞒吗?”殷昕说着,忽然面对着司马君璧行了一个大礼,缓缓说道,“殷昕见过东阳公主殿下!”
司马君璧静静的看着他,半响说道:“婢子告退。”
“当初也是在这个院子里。”殷昕站起身来,看着她的背影道。“仆因为公主殿下的不幸在伤悲着,那个时候,公主就不曾感动过分毫吗?”
司马君璧站住,回身道:“三郎君欲说明什么?”
自从那日殷昕去过之后,她心里就有了一定的准备,是以也并不执着否认。
“这个。”殷昕拿出那块玉佩,缓缓说道,“仆当初做了那个衣冠冢的时候,殿下除了祭拜自己过去,就没有想过……因为仆做的这些。而坦白过自己的身份吗?”
“那又如何?”司马君璧看着他。一字一句重复道,“三郎君,那又如何呢?”
“我……”殷昕一顿,“仆一定会护住你的。”
司马君璧道:“儿家不曾坦白自己的身份。便不值护住了吗?”
“可、可是……”殷昕有些犹豫的道。“不曾坦白。你便只是、只是个……”
“身份下贱的婢女而已?”司马君璧接过他的话茬,忽然笑了笑道,“所以就算说了又有什么必要?”她往后退了一步。缓缓说道,“三郎君,儿家告辞!”
“不行。”殷昕猛的伸手拉住她。
司马君璧挣脱不开,恼道:“三郎君这是何意?”
殷昕急道,“不管以前如何,至少以后会不一样了不是吗?你是公主殿下,我是殷家唯一嫡出的三郎君,你我曾有婚约在身,这样的关系,还不足以你留在我的身边吗?水奴,那个时候你本来是喜欢我的!”
“儿家对三郎君无意。”司马君璧退后一步,缓缓道,“还请三郎君勿要再继续纠缠。”
“你是因为顾忌马思琪吗?”殷昕急道,“水奴,你放心,若你不喜她的存在,我一定不会让她有机会出现在你的面前的。”
司马君璧只觉得好笑,再不愿与他多费唇舌。
“那就是因为殷暖?”殷昕有些不管不顾的拉住她,恼道,“水奴,因为他,你就要这样一次次的拒绝我是吗?”
司马君璧被她扯得生疼,想要挣扎开,殷昕却拉得更紧。她正皱起眉,殷昕忽觉手上一阵刺痛,待反应过来时,水奴已经在自己几步开外,不知何时两人之前出现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婢女,面色沉冷的看着自己。
“你?”
“公主。”那婢女却已经转向司马君璧道,“你没事吧?”
“无事。”司马君璧看向殷昕道,“三郎君不止一次问过,儿家便再说一次也无妨。只望三郎君今后勿再叨扰。”
殷昕突然就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