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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请用茶。”
马思琪伸手接过,茶杯触手温润,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在水奴的手正要拿回去时,马思琪忽然就着她的动作手上一个不稳,茶杯就反倒过来。
“啊!”马思琪立即惊呼一声,她身边的梅诗立即冲上来,猛的一下推开水奴,在那一瞬间甚至还速度极快的用力在水奴胳膊上掐了一下。
“三娘。”梅诗紧张的道,“怎么样,可是被茶水烫着了?”
茶水从水奴手上淋下,而后弄湿半边衣裳,马思琪的衣服前面也弄湿一片。她掀翻杯子的速度太快,水奴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猛的往后推了一下,手臂一阵刺痛,就已经被狠狠的掐了一把,茶盘里剩下的另一杯茶水也倾洒出来,弄了她一头一脸,一时颇有些狼狈。
“没事。”马思琪推开梅诗,怒道,“贱婢竟如此不小心,梅诗,教教她!”
“是。”梅诗转向水奴,抬手狠狠的一巴掌就要打下去。
“慢着。”殷暖上前一步,拦下梅诗的动作,冷冷的问道,“谁给你的权利。”
“我……”梅诗一时被他的神色吓住,竟不自觉的后腿了几步。
殷暖是那种没有表情的时候就是一副温润柔和的表情,所以在一开始和马思琪走进这个院子时,梅诗也偷偷打量过这个被四娘子殷萝形容得极为不堪的五郎君,见他一副温柔的模样,也只当是一个软弱可欺的。谁知现在被他用那毫无温度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心里竟无端生出几分惧意来。
“水奴。”殷暖却不在管她,转像水奴时面上已经只剩下满满的温柔和担忧,他伸手拿走水奴手上的茶盘,而后又抬起袖口给她擦去脸上的茶水,紧张的问道,“可有伤到?”
水奴摇摇头,轻轻推开他的手,而后退后一些,拿出巾帕简单擦了一下,躬身对马思琪和殷暖道:“婢子做事不小心,请三娘和五郎君责罚。”
“哼!”马思琪见她如此狼狈的模样,少了那般从容的姿态,总算觉得舒心了些。也不理她,不屑的对殷暖道,“五叔,你这里的婢女如此鲁莽不知规矩,确实是该好生管教一番。”
她之前的动作殷暖看的明白,只是未曾来得及阻止,此时闻言也好似没听见一般,只垂首水奴低声道:“水奴,你先回屋去梳洗一下。”
“是。”水奴点点头,行了一礼之后躬身告退。
走到屏风处时,穗映很是复杂的看了她几眼,而后面无表情的回过头去。
“五叔。”马思琪见殷昕不理自己,有些恼怒的道,“你这般忽视于妾身,这是什么意思?”
殷暖此时也少了与她虚与委蛇的耐心,冷冷说道:“三嫂这又是何意,不过为了找一个骂人的理由,何必陪上自己的一件衣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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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一七七章 孕忌
非是他不懂委曲求全,只是对方既然一开始就是奔着找茬而来,只怕他再如何忍让人家也不见得会愧疚分毫,倒不如一开始挑明了,也比暗箭难防容易对付些。再说马思琪一来就直接对水奴下手,这一点也是他最不能忍的最主要的一个原因。
“殷暖!”马思琪“蹭”的一下站起身,身上被茶水弄湿的衣物更是让她难受不已,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我闲着没事特地跑到你这里来找一个下贱婢女的麻烦不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殷暖面上一派平静,只冷冷的道:“仆待的是客,非是来者不善之人,三嫂若是不喜,大可不必再来。”
“你……”马思琪伸手指着她,气得浑身都开始颤抖。
从小到大,她身边的人谁不是宠着她护着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殷暖却担心水奴情况,对她淡淡的道:
“仆还有要事,先告辞!”
“殷暖,你等着。”马思琪站在原地气了半响,方才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水奴对于此事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除了手臂上已经青紫的一块,并无多大怨气。虽然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马思琪是在针对自己,不过想着在建康时的遭遇,也就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况且殷萝对自己一向看不过眼,从建康的时候就能看的出来,马思琪与殷萝似乎意气相投,连带着讨厌起自己甚至讨厌起殷暖都是正常的。
倒是阿元一直不岔的在旁边碎碎念着:“水奴阿姊。下一次再有这种心怀不轨的人来,上茶之类的活就我去做了,反正我速度快,她要敢有什么不怀好意的做法,我就直接一下泼她脸上去。”
“哼!”因田方才没在,此时得知水奴受到这样的待遇很是生气,面上也是一片怒容,不带好气的道,“不过学得一点皮毛功夫,就沾沾自喜起来了。”
“因田阿姊。”阿元满面委屈的看着她。“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也不过比你差那么一点点而已啊?”
因田直接扭开头,“别拿我和你比。”
马思琪一路气冲冲的出了司园,边恼怒的道:“殷暖也太不知好歹,我亲自去到他的屋子是看得起他。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还敢如此。”
“三娘。”梅诗见她在气头上。只敢小心翼翼的道,“现在怎么办,去告诉三郎君吗?”
“废话。”马思琪道。“不找夫婿为我出头,难道还咽下这口气不成?”
回去换了身衣裳,两人一路走到殷昕的书房外,就见殷昕的奴仆在门外守着,看见她来,就行了一礼。
“三娘。”
“夫婿在里面吗?”
“是。”奴仆回道,“三郎君已经在书房待了两个时辰,今日主母把私庄上的账册也命人送过来,故而三郎君看到现在也不得歇息。”
想起这段时日殷昕忙碌的情况,马思琪忽然就有些心疼了,只问道:“夫婿他可有用膳?”
“回三娘话。”奴仆道,“三郎君还未用午膳,不过已经命人送来。”
“如此就好。”马思琪道,“夫婿再忙也切记要让他用餐准时,便是其他时辰也让人送些糕点清粥之类的来候着。”
“是。”
马思琪又道,“如此我先回去,别让人打扰了夫婿。”
“是,三娘慢走!”
马思琪往回走,梅诗跟在她身边,犹豫半响还是有些忍不住开口道:
“三娘?”
“嗯?”马思琪回头看她,又说道,“你以为我打算忍下这口气不成?”
“不、不是。”梅诗被她口气里的狠意吓了一跳,有些结巴的说道,“三娘自然是有打算的。”
“哼!”马思琪冷哼道,“他殷暖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又何必再顾及什么?这深宅大院里弄死一个人的门道多得是,还怕他能猖狂到几时?”
“三娘说的是。”梅诗又道,“那那个水奴怎么办?”
马思琪不屑的道:“不过是一个媚惑邀宠的浪荡女罢了,贱婢一个,没了殷暖,她算得了什么?”
梅诗便又点头:“三娘说的又道理。”
在殷家这样的大家,因为对子嗣极为重视,凡是所有成婚的娘子,每过一段时间都会疾医前来检查身体,就是为了及时检查出是否有怀孕的情况出现,这样孕妇就能得到及时的较为妥善的照顾。
阮疾医收回脉线,马思琪起身掀开斗帐,满含期待的问道:“疾医,怎么样?”
嫁给殷昕已经两月之余,虽然不急,但是马思琪还是很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殷昕的孩子,她虽然没有耐心应付吵闹的婴儿,但想着那是殷昕的孩子,马思琪便也有期待几分,反正殷家仆婢千百,难道还轮到她照顾孩子不成?
“三娘请放心。”阮疾医道,“一切健康安好。”
马思琪有些失望的道:“没有孩子吗?”
阮疾医道:“三娘不必心急,你才刚成婚不久,又兼身体健康,有身孕是早晚的事。”
这疾医是马思琪从马家带来的,她自然相信他的能力,只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疾医你这里可有什么能较快怀有身孕的法子?”
“这……”阮疾医有些为难的道,“三娘只需注意平日饮食,有些对孕妇较为忌讳的东西不要接触就是了。”
“忌讳的东西?”
“是。”疾医道,“有些食物或者气味对胎儿很不利,所以应尽量避免。”
“这样。”马思琪道,“那疾医你看我这屋里可有需要注意的东西。”
阮疾医抬头环视一圈,说道:“三娘屋里的东西没有大碍,不过……”
“不过怎么?”
阮疾医指着博古架上的一个精致木雕对马思琪道:“娘子可否把那东西给奴看一下?”
马思琪命家僮把东西拿给疡医,而后问道:“怎么,这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阮疡医接过,在手看了看,又凑到鼻端嗅了嗅,说道:“果然是于芩木。”
“于芩木?”马思琪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对怀孕之人可有影响?”
“这种木极其珍贵,平时较为难以看见,所以很容易被忽视,不过若只是这一种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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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八章 养花
马思琪很是关心的问道:“那怎么才会有影响?”
阮疾医道:“这种东西的气味若是和另一种花木的气味相混,对怀孕之人就大为不利了。”
“什么花木?”
“是一种名叫末叶的花,不过三娘也不必担忧。”阮疾医道,“这种花极其珍贵且少见,奴之前已经看过,三娘院子里并无这种东西。”
马思琪不置可否,却是心里一动,又问道:“疾医可能描述一下这种花的形状。”
再名贵的东西,只要是她要的,又有什么不是手到擒来?
这天午后,马思琪午睡起来,见殷昕又去了书房,一时颇有些无趣,就一路走到殷萝的院子里来。
“三娘。”守卫的家僮看见马思琪来,忙起身见礼。
“你们娘子呢?”不见殷萝在正厅里,马思琪问道。
“四娘子在后院。”家僮道,“要婢子去请四娘子过来吗?”
“不必,前面带路。”马思琪道,“我自己过去便是。”
“是。”
一路去到后院,殷萝院子的后院倒是难得的好景致。只见满目的姹紫嫣红,各种珍贵花卉正是盛开时候。不过这并非是殷萝有那闲情逸致寄情花木,只是她一向喜欢攀比惯了,越是珍贵的越喜欢往自己院子里弄。然后再请各个府里的娘子前来观赏,然后众人看着她是满脸的艳羡,那时她就会得意的不得了。 但平时除了让花仆管理。她自己根本很少去看。
不过这一次却有些意外,不知殷萝得了什么东西,正兴致勃勃的围在一个极大极华贵的花盆旁边,不停的吩咐道:
“这个土要松点,根不能卷着。千万小心些别弄破它的皮。”
“是。”在殷萝身边的奴仆一直低垂着头,顺从的听着她的指令。
“小姑。”马思琪走过去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三嫂你来啦?”殷萝抬起头,很快又兴奋的道,“快来我这里,有个好东西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