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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半点也没有给他处理这些后宫间争风吃醋的兴致,她可没有卫子夫的耐心和那贤良劲。
她的心就是很小,既没有容人之量,更做不到把别人的孩子当做自己的来对待。
阿娇深深地出了口气,而后想她能做到的最大的善就是当她们不存在。
她不会害她们,也不会对她们好。
想争宠的尽管来,但凡能抢去,她拱手相让。
待雪舞为她取下耳坠后,又替她梳顺了头发。阿娇拉着她低低地说道:“想办法联系宫中太皇太后留下的暗桩,我有事要查,谁也不能惊动,只能用他们。”
雪舞点头应诺,阿娇便起身撩开放下的宫纱往里卧进去。
她本可以跟刘彻说,以他的力量查起来应该会轻松很多。但阿娇不敢肯定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以免他将来为难,还是她自己来查。
她脚步轻盈地到了榻边,脱去鞋袜。却冷不丁被身后的人抱住,他俯在她肩上低低地说:“怎么才来?”
阿娇笑着回头,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三章 假宠
不过一夜的时间,尹月娥以下犯上被降为少使的消息就已经传得无人不知了。
就是扫地的小黄门也知道生育了三皇子从前得过一段时间宠的尹良人彻彻底底失宠了,这下可算是以后难得翻身了。
哪怕有个皇子也难,生母品行有亏还会带累孩子的前程。
只是贵人们的世界和小黄门的世界实在太遥远了,是以他也只是好奇地关注了一下就把抛在脑后,还是专心扫院子。
但处在风暴中心的后宫中人却是没法置身事外,脑子简单点的为盛气凌人的尹月娥倒霉开心,脑子灵光点的不免有些兔死狐悲,尹月娥也算有过宠的,在皇后跟前如此不堪一击,那么她们呢?
那是皇后,是先帝为陛下定下的元后,天然地就拥有了叫她们不可超越的身份地位。
更别说,皇后还一直简在帝心。
这叫她们怎么跟她争?完全就不在一个阶层里。
眼看如花年华就要白白葬送,不少嫔妃真是悔青了肠子。早知如此,何必进来争这份得不到的荣华富贵呢?
但宁蒗是不会后悔的,她是这里面最理智最清醒的人。
她千辛万苦从那个要把她当垫脚石的家里挣扎出来,就连她娘死也没有向陛下求情,怕招了陛下的厌恶。为的就是不再像她娘一样一生身不由己,她想站到很高很高的地方去,高到足以把碾压所有人。
宁蒗知道自己是幸运的,她入了宫侥幸得到了一阵恩宠而后生下了闳儿。哪怕以后会一直失宠下去,但只要把闳儿教好,她自身又没有错处,天长地久总会有他们母子出头之人的。
此刻她正抱着快两岁的刘闳教他念书,全然没有为尹月娥的事而感到惊讶。
尹月娥自视太高,想得到的也太多,所以她现在什么都得不到了也是正常。
其实宁蒗比起后宫中人还是占点先机的,因为她知道皇后不是大病而是离宫。宣扬出去,不管人信不信,皇后多多少少会受到冲击。但就连陛下都为她遮掩,还为她杀鸡儆猴,宁蒗宣扬出去也不过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所以,她很能沉得住气的把这个秘密深深埋在心里。
而正处在风暴中心的尹月娥却是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她在榻上一直没有合眼,也没有起身,只是那么躺着。
宫人中最得她喜欢的绿音都被骂了一回,就更没有人敢劝了。
尹月娥真想就这么躺到地老天荒,也好过出去后叫那些少使嘲笑。她们现在一定在笑她,笑她从前自诩为宠妃的派头,笑她谁也欺负,谁也瞧不上。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现在是少使,就觉得满心被羞辱的怒火湮没。
陛下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好歹也生育了皇子,叫她跟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少使平起平坐来折辱她?
她躺在床上茶饭不思,动也不想动。
刘胥哭闹了好几回要娘,尹月娥也提不起精神去哄她。
她呆呆地望着帐子顶上绣着的鸳鸯戏水,只觉得心如死灰。
陛下厌恶她,明明白白的厌恶,他昨天看她时就好像多和她说一句话都让他恶心。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她昨夜听到宫人们的窃窃私语。
她们以为她睡着了,便开始说起她来。
“听说原本就是陛下说良人不懂事,叫皇后不见的。”
“还叫良人,现在可不是了。”
“唉,也不知道我们以后怎么办?”
这些趋炎附势的宫人,尹月娥只恨不得立时下去撕烂她们的嘴。
但她浑身没劲,就连呵斥她们的力气都没有。
日光打在方格窗上,踱了一地的光影。窗外的蝉叽叽喳喳叫个没完,宫人们的说话声细细碎碎地传到她的耳朵里。
尹月娥蓦然间想起那个午后,她站在她娘院子外听着她们说话忘了进去。
她们在说代王殿下,代王殿下生下就没了,陛下却还是序齿为第一子,起名为昱。
这样的情深义重,不免叫她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所以,后来在她爹问她愿不愿意进宫时,她点了头。
因为她也想得到这种炽热的爱,她也想这样被天下人羡慕。
但是皇后一病好,她就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绿音轻手轻脚地进来,望着尹月娥低声道:“少使,林少使来了。”
这声少使落在耳朵里还真是刺耳,偏偏尹月娥还只能受着。
尹月娥当即冷笑道:“她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她自己还比不过我,失宠多时还没有一儿半女。”
她的声音很有些尖锐,刺的人浑身都不好受。
而后又说绿音道:“我不是说了吗?谁都不见,还来问什么?”
绿音上前劝解道:“林少使一向待您倒还像真心的,而且现在还能来探望,显然不是那落井下石的。您在宫中,总不能单打独斗。”
尹月娥脸上松动了些,道:“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林灵就进来了。
她还是依着从前规规矩矩地给尹月娥行了一礼,才在下首坐了。
一向没脾气哪怕受宠时也依附她的林灵还像从前一样,这叫尹月娥心中舒服了些,道:“我们现在都是同样身份了,以后别给我见礼了,叫人挑错。”
林灵腼腆一笑,道:“姐姐说哪里话,您有三皇子呢。陛下就是看皇子的面,也不会让您一直这样,哪能跟我们一样。?”
这话正说到尹月娥心坎上,她脸上有了些笑意,道:“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难得你还叫我声姐姐,你的情我记着。”
林灵劝慰道:“姐姐别难过,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不像我——”
说到这,她竟一下涌出泪来,又赶紧拭去。而后有些讪讪然地道:“瞧我,这在姐姐面前说什么呢。”
尹月娥还当她又是被欺负了,当即追问道:“谁又欺负你了?”
见林灵红了眼睛,又恨恨道:“这些人——你自己也是,性子实在太绵软了。就是陛下现在不见你了,你比起她们哪也不差怎么老叫她们欺负?”
林灵摇头,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是下定了莫大决心豁出去一般。“姐姐,其实——其实陛下只宠幸过我几次,还事后都喝了药。”
她望着尹月娥吃惊瞪大的眼神,接着一鼓作气说下去:“平时,我只是担了那个虚名。陛下根本就没碰我,我本来早就想同姐姐说,但实在太丢脸了。我开不了口,姐姐——”
这一刹那,尹月娥只觉得从前那些说不出口的嫉妒和憎恨一下都烟消云散。她哽咽了一下,望着林灵含满泪水的眸子愧疚地道:“我不知道你从前这么苦,是我不好。不过没关系,姐姐以后但凡能过下去,就会照顾你。”
(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四章 命运
阿娇作为风暴中心的另一个当事人,全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更不知道她现在在那些少使心中的形象同老虎都差不多了,她睡了一夜早就把这事忘在脑后了。
一个尹月娥,不值得她费心。
她早起洗漱后同刘彻用过早膳后一路把他送到殿门口,应他的强烈要求再三向他保证见过刘征臣后就去清凉殿。刘彻这才上辇往宣室殿中去,阿娇直望着望不见了,才同一直紧黏着她的雪狮子一起转身回去。
雪狮子黏她的紧,她不去宣室殿它也不肯跟着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又不见了。真是灵性的叫人又喜欢又心疼,她便索性一直带着它。
昨天,刘征臣就叫人进宫来说想来探望她。
阿娇便应了,估摸着再有一会她就来了,便没有回寝殿,带着雪狮子去了侧殿院中玩耍。
金灿灿的阳光从葱茏茂盛的枝叶缝隙见透出来,地上便洒了一地的粼粼光斑。风一吹动枝叶,地上的光影也跟着动。光影浮动在阿娇脸上裙摆上,宛如给她多镀上一层耀眼的光芒。
她笑看着雪狮子像惊电一样在院中肆意跑动,它的长毛一跑起来顺风飞扬。配上它那短短的腿,实在是可爱极了。
等它跑够了,一头就撞进阿娇怀里。一个劲地要她摸,阿娇便叫小冬子拿来梳马毛的梳子给它顺毛。
雪狮子开心极了,不住地昂着脑袋咴咴地叫着。
等把它浑身的毛梳好,玉兰来回说刘征臣来了。
阿娇便带着雪狮子往主殿去,一路上不禁想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变样,又想起她那禽兽哥哥心头火又要往上冒。
征臣什么都好,就是当断不断犹犹豫豫的。
她叹了口气,终于进了殿中。
“见过皇后——”
“见过皇后叔婆——”
“见过皇后叔婆——”
阿娇见得两个稚气的声音,便知道刘征臣把孩子也带来了。当即便叫起,叫他们在下首坐了。
刘征臣仰起头,满是惊喜和后怕地说:“皇后,您可算好了。我日夜为您悬心,但老也见不着您,现下好了。这一大病过,以后都会平平安安,无病无灾的。”
阿娇笑着道:“就你嘴甜,真是越大越会说话。”
看来她离宫的事,就连王太后的娘家人都不知道。
刘征臣丰腴了许多,从前少女时代的稚气脱去,举手投足间满是一股成熟风韵。
阿娇不免又赞了一句她漂亮了,却不料她艳羡地说现在阿娇看起来倒越来越显小。
“是啊,是啊,我就说不是叔婆,是姐姐!”
阿娇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稚嫩甜糯的声音插了进来。
她循声看去,是一个小男孩,显见是刘征臣的小儿子。
“北风,又瞎说话。娘是怎么叫你的?”刘征臣微皱着眉头说教起儿子。
北风撅起嘴不服,却不敢顶嘴。
阿娇笑道:“你这是嫉妒我是吧?来,你叫北风是吧?来,过来。”
她招手叫他过来,他大大方方地走上前走。阿娇拿了果子给他,又夸了他句好孩子就叫他同姐姐南衣去下去跟雪狮子玩,听到可以跟那匹漂亮的果下马玩,两个孩子欢呼了下上前搂住雪狮子。
雪狮子勉为其难地看了一眼阿娇,而后闭上眼睛活像慷慨赴死地跟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等孩子走后,阿娇同刘征臣说起别后闲话。刘征臣显是真担心坏了,翻来覆去地跟阿娇说这几年想来看她就是来不了。又说到听说她好了,高兴的一夜没睡着。
阿娇便劝慰她说现在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