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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听到她的潜台词，但以后的聪明睿智，自然也猜到了。
目光一转，她看到静静矗立一旁的凤弦月妯娌，猛地又眼睛一眯，盯着凤清歌看了好一会。
“来人！”
“后。”明秀上前。
“把凤侧妃给哀家叫过来！”
“是。”
殿门开了又死死关上，不一会凤清歌就白着脸被带了过来。
看到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张良媛，再看看面色惨白的皇后，以及作壁上观的凤弦月等人，她嘴角轻扯，柔柔屈身行礼。“儿臣见过后。”
“起来吧！”后淡然挥手，“凤侧妃，哀家今天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关于你腹中胎儿滑掉的真相。”
听到这话，凤清歌身体猛一僵。
“都已经多久的事了，还说它做什么呢？后娘娘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是因为儿臣欣喜过，夜半从床上摔下来才会摔坏了身吗？”
声音平淡，没有丝毫起伏，却能让人听出其中潜藏的幽怨。
后看看皇后，发现她这次没有再说话的打算，便又道：“哀家记得，你出事时，刚好宿在你房里吧？”
“是。”凤清歌点头。
“那么，晚上他可有对你做过什么？”
“日理万机，能到儿臣房中已是对儿臣的厚爱。他哪里需要做点什么？一切自然都是由着儿臣来小心伺候他了。”凤清歌冷冰冰的道。
声音里的愤恨和尖锐更明显了。
皇后禁不住厉声呵斥。“凤侧妃！”
“皇后！”
一声更为严厉的呵斥响起，让皇后身形一晃，忙不迭俯身。
“母后，凤侧妃对不敬，儿臣这是在教她规矩！”
“要教规矩等哀家问完话再教不迟，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慢条斯理的话语，分明是在指责她故意打断她们的话，妄图混淆视听，蒙混过关。
皇后一颗心都绷得死紧，心里暗恨张良媛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就把事情给抖出来了？
便是张狂如凤清歌，也知道乖乖忍着，怎么她一个小小的被流放的官员之女反还不如宰相嫡女知晓分寸了？
死丫头，刚如此攀咬，她以后别想再有好日过了！
正想着，张良媛已然抱住后的小腿大哭起来。
“后娘娘救命啊！求后娘娘救命！”
后连忙亲手扶起她。“好孩别哭了。你跟哀家说，希望哀家如何救你？”
“儿臣早说过了，儿臣现在早已心灰意冷，以前还有腹中的孩支撑着，但现在孩没了，儿臣的心也死了。”
“现在，儿臣只想落发出家，日日为这个无缘的孩诵经超，也好让他尽早投胎到一个好人家里去，再不用受我这样的苦。”
身为人母的人听到这话，心中不觉一阵动容。
后连忙擦擦湿润的眼角。
“你也是个命苦的。那个孩不来，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只不过……想为他诵经，在这里也就是了。你何苦要落发？”
“若是以前，这里也就这里了。可是现在……”
张良媛咬咬唇，双手抱紧身体，小心翼翼的瞧了皇后那边一眼。
意思再明白不过——
捅出了的龌蹉事，皇后和如何还能容得下她？
她若是再在这里待下去，便是真的天天吃斋念佛，佛祖也是无法保佑她的！
后眼神一暗，又不觉长叹口气。
“罢了，你的意思哀家明白了。既然你坚持如此，那就去吧！哀家以前常去武夷山烧香，那里的一间姑庙不错，你就去那里好了。”
“多谢后娘娘成全！”张良媛闻言大喜，忙不迭对她行个大礼。
后赶紧把她扶起来。“好了，哀家也不过是顺了你的心意而已。只不过，你才刚刚流产，身体尚还虚弱，便是要走，也得等身好了再走不迟。”
说完这句话，她又转向妃。“妃，这个丫头哀家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好好照料她，哀家等着你交还给哀家一个健健康康的张良媛！”
“是，儿臣谨遵皇祖母指教。”妃连忙应道。
236。一步一步稳扎稳打
皇后在一旁听得脸上直发烧。
后这话，与其说是在说给妃听，还不如说是在说给她听。
她老人家分明就是在警告她——现在张良媛是她老人家的人了，她们再也动不得她。便是她接下来继续留在东宫，那也不是他们再能碰触的！
死丫头，她倒是想的长远，竟知道巴结后了！
不过！
转念又一想，皇后眉心一拧——这丫头心眼粗，心思分明没有那么细腻的。
除了最开始为了挽救家人性命死活赖上一事让她刮目相看一次外，其他时间都表现平平，甚至可以说是愚钝。
可为什么，她今天就像是开了窍似的，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竟是把一切都考虑到了，将所有人的反应都计算在内！
这不像是她的作风！倒像是……
看向一旁，却见凤弦月抱着肚站在那里，似乎什么都没察觉到。
此时此刻，听了后的话，张良媛心里也是波涛起伏，汹涌澎湃——
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
而且，一切诚如凤弦月所预料的那样，后果然出面保护她了！她的命真的保住了！
悄悄的，她又小力拉拉后的衣袖。“臣女多谢后娘娘抬爱。只是，臣女的家人……”
“既然皇上已经下令将他们从流放之地撤回，君无戏言，他们也不用再回去那个地方了。”后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连忙柔声宽慰。
张良媛心中又是一喜，忙不迭冲她老人家磕了几个响头。
“后娘娘大恩大德，臣女无以为报，唯有日后天天为您诵经祈福，愿菩萨保佑您老长命岁，幸福安康！”
家人的命、自己的命，全都落到了实处，她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悄悄瞧了一眼凤弦月——
你叫我做的我都做到了。接下来，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凤弦月没有看她，依然抱着肚似乎在发呆。
见状，张良媛便别开头。
看似平淡的一幕，但看在有心人眼里，总会有些不平淡的味道被体会出来。
看完张良媛，后特地将明秀留下伺候，这才施施然离去了。
皇后本想留下，却被后轻轻看了一眼，她立马垂下头，乖乖跟在她老人家身后走了。
闹了这么半天，张良媛本就虚弱的身体早扛不住，人也被扶回床上休息。
妃便领着大家一道出来。
凤清歌趁机靠向凤弦月。
“姐姐果然聪明绝顶，和你娘一模一样。”
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身旁响起，让凤弦月淡然回眸。“妹妹你在说什么？”
凤清歌淡笑。“姐姐你何必明知故问呢？你这么聪明的人，我早该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才是。”
凤弦月笑笑——她哪里不是早知道？
只是以前你自认为自己有父母宠爱、背后还有张家撑腰，所以你便放心大胆的和我斗罢了。
而现在，身后的靠山一一摇摇欲坠，你才终于知道自己多么势单力孤，现在又开始服起软来了？
只可惜，迟了！
凤弦月淡淡看着她。“我早说过，妹妹你命比我好，你如果珍惜眼前，好好过日，以后也不会比我差的。”
凤清歌撇撇嘴。“我只是不明白，姐姐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不帮扶自家姐妹一把？”
帮她？她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活得不耐烦了？
凤弦月冷笑。“妹妹这话我可听不懂了。从小到大，我帮你的还少吗？”
她的东西只要凤清歌看上，她就必须让出来。就连父亲她都拱手相让了，她还想让她怎么帮她？
凤清歌眼神一冷。“是吗？可是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察觉到呢？”
“那就是妹妹你的问题了。”凤弦月淡然道。
顿一顿，她又看看她，突然压低声音：“既然你说我不帮你，那好，我今天就给你指一条，听不听全在你了。”
“这些天，不管东宫发生什么变故，你都不要动，权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只要做好你的侧妃就行了。”
凤清歌脸一沉。“这就是你的帮助？”
凤弦月嘴角轻扯。“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又何必指责我不帮你？”
对她没有半点信任的人，她便是出了主意她也不会照做。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找苦吃？
想及此，凤弦月转开头。“你让我帮忙，我已经帮了。一切用不用在你，反正我们之间的姐妹情分到此为止。”
“好啊！反正我从来没把你当过姐妹。”凤清歌冷声道。
“我也一样。”凤弦月冷冷看她。
两姐妹在十多年后终于撕破脸，彼此冷眼相向，都恨不能把对方剥皮拆骨。
此时，前方的妃突然转回头。“二皇嫂，你和侧妃妹妹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劝妹妹不要触景伤情，千万要保重身体。”凤弦月仰头轻笑。
康王妃掩唇低笑。“看出来了，自从怀孕之后，二弟妹越发的和蔼可亲了呢！”
和蔼可亲？
后方的凤清歌看得冷笑不止。
凭什么？
都是怀孕，自己第一胎怀得那样艰辛，第二胎这样偷偷摸摸。
而这个女人，她却这么轻松自在，她不服！
凤清歌眼底忽地涌上一抹冷芒，她不自觉抬起脚，大步朝凤弦月走去。
只见她快速来到凤弦月身后，双手猛地一抬起，刚想用力去推，却被一双手牢牢握住。
“秦侧妃，奴婢知道您触景伤情，想到了您未曾谋面的孩。不过，您就是再喜欢我家王妃腹中的孩，也请再等几日，等孩生下来后再说。您这样从背后偷偷摸摸的看，可能会吓坏我家王妃的呢！”
抓住她的正是凤弦月的贴身丫鬟翠云。
她双手死死将凤清歌企图作祟的双手钳制住，紧紧板起的脸上看不到半分笑意。
听到说话声，妃等人也回过头来。
一见如此，还有谁不明白的？
妃当即脸一沉。“来人，秦侧妃身体不适，快快扶她回去休息，请刘医来给她看看。”
闻言，凤清歌陡地脸色惨白。“不，我没病，我不看医！我不看！”
237。一切尘埃落定
妃冷冷看着她。“都魔障了，还说没病？快点把她带下去！”
“不，我没病，我就是没病，我不看啊！”凤清歌顿时扭动喊叫得更大声，几乎要把人的耳膜给震破。
然而，妃依然冷着脸，坚持命人将她拖走。
而后才转向凤弦月，一脸愧疚的道：“二皇嫂，实在是对不住。你每次来东宫，似乎都会出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