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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炽道:“回陛下,确有此事。”
皇上道:“这批银粮是要运到尚书府的?”
申屠炽道:“是!”
皇上又道:“信中所说的粮仓你可清楚?”
申屠炽道:“这个臣不知。”
皇上沉吟半晌,又道:“那你可知,你岳丈和李将军那里可曾有过来往。”
言外之意就是闻越山有没有往李将军那里送过粮食?
申屠炽道:“回陛下,臣不知,但臣料想没有此事。”
“哦?爱卿何以见得?”
申屠炽道:“臣岳丈虽说和闻尚书是同族,但祖上南迁以后,和京里来往并不多,岳丈一支只是经商,从不参与其它,这一批银粮,也单纯的只是念在同族的情谊。”
皇上沉默不语。
申屠炽又道:“我岳父的粮仓、银库都在南边儿,若是他们和李将军有过来往,那么前兵部尚书便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拿了北军的军饷,往南边儿送,我岳父那里直接送过去,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这凡事一旦开了头,后面可就不好说了……爱卿也说过,到底是同族的。”
其实皇上在意的倒不是一个粮商,他真正担心的是申屠炽,有着一层层的关系在,只怕他会脚下不稳,站到太子那边去。
申屠炽沉默了片刻斟酌着开口道:“陛下,其实臣觉得,臣的岳父此举,并非是要运粮到尚书府。”
“怎么讲?”
申屠炽道:“臣岳父经商几十年,若他是诚心要运粮给尚书府的话,定然会做好万全的准备,路上绝不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皇上面上不露情绪的道:“你的意思他这是故意让人将银粮劫了去的?这些东西,不是送到将军府的,却是特意给山贼准备的?”
“并非如此,陛下,臣岳父是个生意人。”
“爱卿何意?”
申屠炽道:“生意人不做亏本的买卖,若这批银粮送到了尚书府,便是连个响也是听不见的,但若是到了山贼那里,迟早是会找回来的。再者,以如今尚书府和臣岳丈一家的关系来说,臣岳丈绝对不会送这些东西上门。”
“他们的关系,不和?”
申屠炽略微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道:“有一件事,想来陛下不知道。”
“是何事,朕不知啊?”
申屠炽道:“之前,尚书府为了让内子去东宫做妾,曾给她下药,就在猎场那晚,所幸被臣遇到,送她到水潭里解了热毒,这才不曾出了什么事情。”
原本申屠炽说闻越山和尚书府不和,皇上只当他是在为岳家开脱,可听了这话便信了□□分了,这种事情总不会凭空捏造,发生过的事情只要想查,总是能查出蛛丝马迹的。
皇上心想,回头让人去查查,若这事儿是真的,就申屠炽这脾气,他和太子是绝对走不到一起去了!
皇上心里放松了一半,面色也就缓和下来了,和申屠炽又聊了几句闲话,便打发他回去了。
回到将军府,申屠炽和闻子君求证了粮仓的事,闻子君听他提起粮仓十分的意外,这件事情虽说没有刻意瞒着他,但自己却也是没有提过。闻子君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申屠炽道:“乾州知州孙克恩给皇上写了一封密函,里面提到了。”
孙克恩怎么会知道,闻子君皱起了眉头,想了半天,她忽然抬眼道:“孙知州不可能会知道我家里有个大粮仓,如今他知道了很可能是我爹告诉他的。”
申屠炽点点头,并不觉得意外。
闻子君道:“我爹有可能是想把粮食都卖给朝廷。”
申屠炽道:“和朝廷做生意,可没有什么利润可谈。”
“其实我爹这人还是有几分大义的,往年不管哪处闹灾荒,当地的闻家粮行都会赠一些粮食出去的,而且如今四处战乱,这些粮食卖给别人他当然不肯吃亏,可是若是卖给朝廷,便是折一点本钱,我觉得他也是会愿意的。”
闻子君顿了顿又道:“再者,尚书府那边已经知道了我家在南边儿有个粮仓,而太子的兵马又在南边儿,这批粮食若是不赶快运出来脱手的话,只怕也很难保住了。”
申屠炽看向她的目光,颇为赞赏。
闻子君看着他挑了挑眉毛道:“其实这些你都想到了对不对?你早就想到了我家这些粮食放在南边儿不安全,但要运出来的话也不安全,只有卖给朝廷才是唯一可行的路子。但你却不知道我爹舍不舍得对不对?”
申屠炽眸光一闪,听说他们家有个大粮仓以后,他确实是觉得只有卖给朝廷才是最好的一条路,对他们也好,对朝廷也好。可是他也觉得商人重利,他岳父不一定舍得。听了闻子君上面一番话后,他才是惊觉,自己小看了岳父大人,也小看了自己的夫人。他夫人不仅大气,而且还聪慧。
——
当天,太子连夜让人送了一封迷信去南边儿,几天之后收到圣旨的李将军,开始整军回朝。
铜沟兵营里,牛大山不解的道:“李化午就这么回来了?南边儿那几个流寇,他十万大军愣是耗了这么长时间,不就是想赖在那里么?这会儿怎么这么痛快就回来了?”
乌文青道:“陛下既是下旨招他回来,那就是摆明了不信任太子了,别说他赖在那里不回来,就算是稍有一个迟疑,这边儿陛下就能立马将太子扣下。他敢不痛快?除非是扯大旗造反了!”
☆、第48章
八月十四日,闻越山回京,从水路过来,还捎了十几筐的大闸蟹,和一些南边儿的蔬果。
闻夫人让人挑了一筐肥美的大闸蟹,和闻子君喜欢吃的蔬果,让人送到了将军府。
闻越山则特意交代了下,让往尚书府和族长那里各送一些。
尚书府收了东西,晚上大夫人便和闻大老爷提了提。
闻大老爷沉着脸一言不发。
大夫人也是锁着眉头道:“您说他这到底是不是故意将事情闹开的?”
闻大老爷道:“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太子已是被他给惹急了,在江南他剩下的那些家当,是别想着再运出来了。”
大夫人道:“太子查到了那粮仓的位置?”
大老爷摇头:“暂且还没有,不过若真要查,早晚查得出来。”
……
闻大老爷这边说话的时候,那边户部的人,在闻家老宅,与闻越山在书房里已是喝过了一盏茶……
——
八月十五中秋节,往年的这个日子,申屠炽都是在军营里过,今年则不同,夫妻两个商量后决定去闻家老宅过节。
将军府人口简单,连府中护卫都算上,也没有几个下人,出门前闻子君交代了府里的管事婆子,让她安排着大家一起过个节,做些好吃的,那一锅螃蟹也让他们蒸了吃。
申屠炽下朝后,又去军营里特批给将士们放了半天假,而后打马回府,接了闻子君一道去了闻家老宅。
过了中秋节,申屠炽就忙了起来,日日下了朝都是直奔军营,每天都是深夜才回,甚至彻夜不归。
八月十九日这天早上,有军情上报,西北有人造反了。傍晚又有军情传来,北疆田远告急,拓跋贺又打过来了。
——
知道申屠炽就要去北边打仗了,这几天府里的气氛都有些窒闷,闻子君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这日晚间,她一直没有休息,坐在房里,等着申屠炽回来,申屠炽到家时,依旧已是过了午夜了,听到院子里的动静,闻子君出了屋子,举着蜡烛站到了门口。宝珠如琼上前给她披了件斗篷,便默默的退到一旁守着。
月光下,看到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走过来了,闻子君和如瑶道:“让人做点吃的端上来。”
“是。”如琼福了福身便退下去了。
……
“怎还没睡?”申屠炽皱眉,到了近前,给她紧了紧披风,手一伸,揽着人往屋里走。
到了屋里,申屠炽接过她手里的蜡烛,插到了烛台上,两个人在桌边坐下,下人端了茶水上来。
闻子君将茶水递给他,声音低低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走啊?”
申屠炽一口干了杯子里的水,道:“等李四海带着军队回京后,我再走。现在大军走到了辉城,不出意外的话,六日内能到京。”
闻子君问道:“他若是不回来呢?”
申屠炽道:“西北也乱了,京里如今至少得留下五万精兵,李四海若不回来,我会少带些人走。”
闻子君眉头皱了起来:“我这两天总觉得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李将军那里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申屠炽安慰她道:“你放心,李四海他不想造反就得回来,他不敢造反。”
闻子君道:“李将军整个家族,几百口人命都在京里,他虽是不敢明着违背圣旨,可也难保他会找些借口拖延行程。”
申屠炽道:“若是如此的话,齐王会过去接替他。”
“那就好。”
没一会儿丫鬟在堂屋摆好了饭菜,进来禀道:“将军,夫人,饭菜摆好了。”
闻子君陪着他一道去了堂屋,申屠炽吃相不难看,但饭菜下的速度很快,闻子君劝他慢点吃,他也不听,没一会儿几盘菜都见了底。
放下筷子后,一把将媳妇抱了起来,就进了里间卧房……
——
第二日早朝上,皇上命人当朝念了李四海上的折子,折子上说大军在辉城,遭到了南边儿叛军的反扑,叛军一路追咬的打法很是难缠,大军被绊住了脚,一时无法脱身……
太监念完了折子,皇上毫不留情面的问太子怎么看?
太子脸色也十分不好,当朝表示请皇上再下一道圣旨,命李四海率领三军七日内必须到京,若有延误,便以谋逆罪论处,诛九族。
太子这一番话落,大殿里雅雀无声。延误军机重责也只是一人死罪,太子这一上来就是株连九族。
皇上也是颇有点意外于太子的态度,心里琢磨着或许是自己多疑了,或许真是叛军反扑,并非有意拖延……一时眉头又皱了起来,心想,若是南边儿的叛军攻势这般凶猛,他再强行撤军的话,那叛军会不会一路追咬到京里来?
皇上一时不诀,问下面的大臣道:“诸位爱卿怎么看?”
有人出列道:“陛下,李将军率十万军南下平叛,如今已是九月有余,不见半点成效,臣以为,李将军督战不利,无大将之才,应当撤换。”
又有人出列道:“臣附议,撤换了将领后,留下一半兵力平叛,另一半调遣回京。”
皇上道:“那以爱卿之见,谁堪当此任。”
“呃,这……”那位大臣迟疑了,申屠炽要去北疆,而且西北也乱了起来,这一时还真是想不到合适的人选。
他迟疑的功夫,齐王出列道:“父皇,儿臣请命出战。”
听儿子要去,皇上犹豫了,他子嗣艰难,活到成年的皇子,也就这么两个,老大太子又是一副不堪大任的样子,这两年他心里都在琢磨着重立太子的事儿……齐王要去倒是有利有弊,若能平叛立功自然是好……可若是出点什么意外的话……
皇上犹豫不决的功夫,已是站了好几个大臣出来,称颂齐王英武有担当,又跪下一道帮着齐王请命!再加上齐王态度也是坚决,皇上虽说有几分不愿,但也还是同意了。
齐王表示,他接管三军以后,会调遣五万大军回京,并推荐申屠炽麾下将领萧铁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