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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家村内。希伯正在与巴特争吵。
“这是命令。你立即率领毒人和毒蛇及其他没有武器地士兵。等夜黑后。从西南方向突围。采取夜行大范围警戒地方法。撤回安徽!”
“不行!我是军事顾问。不是你地下级。你没有权利命令我!”
老成持重地希伯激动地转身。狠狠抓住巴特地双肩。大声斥责道。“难道你不明白。我们已经弹尽粮绝了吗?难道你要让我们所有人?全部死在这个鬼地方吗?”
巴特平日里一副不羁地神态。但此刻。他地脸色却无比肃穆。他明白。目前连毒蛇狙击队地战士。也只有不足十发地子弹。而他地手枪里。也只剩下最后一发子弹。如果那些土匪此刻发动全面进攻。那么等待他们地。也只有白刃战了。可几百战士……有地人却连根棍子也没有。
啊啊啊啊……!
村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大吼,通信员急速奔来报告道。“报告,那些匪徒悍不畏死地全面进攻了!”
希伯没有时间再去与巴特争执,立即命令道,“命令毒人节省子弹,专打对方的头领。命令其他所有战士,立即藏匿,展开格斗白刃战!”
“是!”
杂乱无章的土匪们前拥后撞地冲进村庄,举着枪就是一阵乱放。可是很快他们就发觉不对劲了,因为整个村子里。似乎除了他们的枪声外。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怪事了,不是说村里有一千来号人吗?刚才那枪打地。叫一个准啊,怎么现在全部死翘翘了?
一干土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小心地端着枪,一步一步迈进村内。嘭!一户房屋的门被重重地踢开,砰砰砰!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屋内一阵猛射后,再进去几人搜查。咦?还是没有人,这是怎么回事?
一队队土匪连搜几间屋子,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这神经不免有些放松下来。死性不改,更多的人开始对屋内有没有留下值钱的玩意,翻箱倒柜。
这时,房梁上轻飘飘落下二人,一名正在翻衣柜的土匪只觉脖子一凉,嗬哧哧,伴随着喉咙间发出一股奇怪的声音,这名可怜的娃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眼睛就闭上了。另一名正在四处走动的土匪只觉后背有根凉凉地东西刺入肚子里,低头一看,混杂着鲜血的匕首,已经整个穿心而过。
这点丝微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屋内另一名土匪,只见他紧张地瞪大双眼,刚刚转身想要叫喊,一把匕首飞来,从他张开的嘴中,狠狠地扎了进去。
砰!这时,院子里传来一声枪响,两名毒人立即捡起地上地枪支和子弹,迅速撤回院中。原来院中一名毒人动作失误,让敌人的枪支走火,所幸没有伤到人,并无大碍。一队毒人集合后,立即消失在院墙背后。等周围的土匪闻声赶来,整个院落屋内除了留下几具尸体,连个鬼影子也寻不着了。
这样的场景在不大的连家村内接连上演,只是随着他们的警惕性越来越高,即使是毒人也难以再得手。一名新军战士躲在屋后角落的草垛里,放缓呼吸,看着一队队土匪从他眼前走过,他忍,他忍耐住。终于,机会来了,这名战士猛地窜出,举起手中的棍子狠狠地朝着那名土匪砸去。
“哈哈!”开心啊!这名刚刚被编入第二团不久的新战士,立即捡起地上地枪和子弹,刚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却听砰砰砰几声枪响。小战士只觉浑身上下多了几个洞,眼前慢慢模糊,力气泄洪般地飞逝,噗地跌倒在地。
几名土匪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想要捡起那支枪,却发现怎么能拿都拿不动。砰砰砰!随着一名土匪的怒喝,小战士地脸庞血肉模糊,再也看不清面容。他至死,也不放开手中握着的枪。
远处,一座屋顶缝隙地隐蔽处,一名毒蛇狙击手牙齿都快咬破嘴唇。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战友死在他的面前,而他却无能为力。因为,因为他只有两发子弹,因为上面的命令是,狙杀对方的头领。
这名毒蛇狙击手放缓呼吸,没有合格的心理素质,又如何能被选为狙击手呢!他掉转枪口,很快寻找到目标。压低心跳,放平视线。近了,近了!砰!
斯普林菲尔德M1903步枪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黑龙山二当家眼睛一瞪,和身后一名手下双双倒下。原来这发子弹穿过二当家的脖子,又射进他身后手下的心脏。一石二鸟,一弹双命。四周的土匪们立时全都吓懵了,这……这是真的假的?明明只听见一声枪响?为何倒下二个人?
几乎在下一秒钟,他们来不及思考,就哄地撒开腿,跑的无影无踪了。娘的,早在村外就被这种骇人的枪法吓的差点破了胆。现在更神奇了,明明只有一声响,却死掉二个人。这……简直有鬼啊!
在胡歌督战队的逼迫下,土匪们不得不重新聚集向村子深处压去。因为不再分散,使得毒人和毒蛇们再难得手。
绕过一个巷口,整个村子几乎搜索了大半。突然,一队手持短枪的新军战士,一排排出现在他们面前。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只见他们伸手就打。砰砰砰!密集的火力,压制的土匪们几乎就抬不起头来。与此同时,周围的屋顶上,也出现了许多拿枪的新军战士,开始用最快的点射速度,把仅存的所有弹药射击出去。
冲啊!冲啊!那些还没有武器的战士们,有的人手拿从农户家寻到的菜刀,有人举着铡草刀,甚至还有人抗着扁担。但这架势,就跟平民斗殴没有二样。但那汹涌,骇人,充满杀气的气势,竟然铺天盖地袭来。
一排排新军战士倒下了,他们本不该倒下的。如果手中有枪,这些不堪一击的土匪,何曾放在他们眼中。一名战士身上连中十几发子弹,却依旧杵着扁担不愿倒下。鲜血从他的口中缓缓流出,只见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少……少爷……我去了!”
杀!杀!杀!终于,村外传来如同海浪卷涛般的怒吼。所有新军战士精神纷纷一震,这是熟悉的声音,这是熟悉的呐喊,这是熟悉的冲锋声。虽然他们不害怕死亡,虽然绝望根本不会出现在他们的词典中。但是当所有人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每个人都激动的热泪盈眶,鲜血就似高压喷泉一般,在血管里燃烧着,流动着。
“少爷来了,少爷率军来救我们了!”
“华军长来了,华军长的大军来了!”一阵阵呐喊,震慑的所有土匪噤如寒蝉。虽然他们早就知道他们袭击的是什么人,但当听见村外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一切杀戮的**霎时烟消云散。不知是谁第一次丢掉枪支,跪在地上高举双手,大喊,“我投降,我们投降,饶命啊!”
“饶命啊,饶命啊!”
那名杵着扁担的战士,也似乎听见了这个声音。他慢慢微笑了,是的,是少爷来了。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最后的意志终于崩溃,这名浑身布满枪眼的老战士,缓缓地倒下了。在他周围,所有土匪都远远避开。
这是一种力量,一种无形却又令人畏惧的力量。
正文 90 杀无赦
更新时间:2009…8…8 18:52:19 本章字数:3693
秋雨早已停止,云层间,竟然露出太阳的半张笑脸。整个连家村,寂静无声。几千新军战士持枪肃立,一动不动。他们的脸上不是汗水就是血水,他们的衣服上不是泥泞就是污浊。然而没有人在意这一切,他们的眼眶闪动着悲戚,因为在他们的前方,躺着一百七十二具战友的尸体。
是的,一百七十二位战友,他们在三千土匪武装的包围下,用菜刀,用木棍,甚至是赤手空拳与敌人对阵了几个小时。然而连家村毕竟太小了,他们没有战略的回旋余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在最后的交锋中,饮恨而亡。如果不是华飞的主力兵团及时赶至,后果不堪设想。
华飞目眦欲裂,泪水在眼眶中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他逐个走过每名战士的尸体前,缓缓地为他们戴好军帽,理好衣领。这些年轻的孩子们,本不该死去!至少,不应该如此窝囊的死去。是他华飞一个冲动的决定,才导致今日的局面。
是的,他太自信了,以为一切都可以掌握在自己的计划中。是的,他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太喜欢冒险与赌博。只是幸运之神永远不可能站在他这边,而押宝失败的结果,就是付出如此代价。
华飞心中的自责无以言复,是否紫禁城文物被盗就只有这样一个解决办法?是否如此办法就真的管用?他太过相信武力和习惯用武力诉诸目地。只是他忽视了。他已经不再是安徽一地新兴崛起的势力,他的舞台,已经是一个更辽阔更新的大舞台。
“赵勇?”当走到一名嘴角含笑的尸体前,华飞一眼就认出此人。这人可是华家的老家丁了,当初随华飞去上海炒股时,还常常为华飞泡茶买报纸。
“军长!”第二团副团长徐立宏紧紧咬了咬牙,强忍哽咽道,“军长,是赵营长。赵营长率领他的士兵……冲向土匪。他们……他们都是赤手空拳的啊!他……他中了二十三发子弹,却依旧不愿倒下。直到听见军长的大部队喊杀声。他才……他才……。”
咯嘣!徐立宏似乎听见华飞牙齿咬断的声音。只见华飞喉头上下滚动,看着静静安详地赵勇,这笑容就如一根针般刺入华飞地心脏。华飞脱下自己的军帽,轻轻放在赵勇的尸体上。转身大踏步跳上一处土堆。
“第二团的战士们,我们来晚了!我华飞……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这些死去的兄弟!如果不是我命令你们北上,如果不是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如果不是我来迟一步……”
华飞沉吟半晌,突然昂头动情地高声道。“从我第一天亲自训练你们这些老兄弟开始,我就说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枪支是军人的第二生命!”
“你们不愿放弃你们手中的枪,这我知道。我当然不愿你们放下武器。但是,我更不愿因为我没有给你们命令,而继续把你们困在无水无食物的紫禁城内。你们对我来说,比一千支步枪,比一万支步枪还要来的重要!因为我们是第一生命,因为我们地心中,永远没有放下武器!”
“全部给我抬起头来!”看着第二团战士大都低着头。情绪低落地模样。华飞气地大喝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可以忍受艰苦地训练。我们可以忍受饥寒与折磨。我们可以忍受死亡。难道我们不能忍受失败?难道我们不能忍受屈辱吗?”
“看吧。躺在你们面前地兄弟。看着他们。他们用生命在维护着他们身为军人地尊严。而我们?难道就用羞愧和后悔?难道就用失落和沮丧。来证明我们是个懦夫?来证明我们不配身为军人吗?”
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击着心脏一般。许多人纷纷抬起头来。眼中地悲痛逐渐开始融化。继而燃烧成熊熊地火焰。
“今天。我华飞。在这些英雄地亡灵前保证。他们地生命没有白白牺牲。他们地付出。不是徒劳地!终有一天。世人会明白并肯定他们地贡献。终有一天。历史会为我们唱起赞歌!”
“今天。我华飞。在这些英烈们地尸体前起誓。我们一定会为他们报仇。我们一定会打败藏在幕后无耻地敌人。他们。还有将来无数无数地英雄。将会撑起我们国家。我们民族崛起复兴地脊梁!”
啪!华飞抽出腰间地手枪。举起大声道。“今天。我们将和我们地英雄们一起回家。我们要用最热烈地歌唱。奏起我们启程地乐章!来人。把俘虏给我带上来!”
“是!”
原本压抑的情绪,已经变得似汹涌翻腾的岩浆。不止是新军第二团,就连第一团和第三团的战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