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魏明煦闻言哈哈大笑:“你这丫头,鬼脑筋也太多了些。”
继而看着眼前渐渐逼近的黄沙,伸手要扶了林芷萱回去:“都好吧,无论什么目的,有一个好的结果就够了。只是老二年纪大了,虽然这些年避世不出,深谙养生之道,可是我听傅为格说,他前些日子被义亲王府请去给他看病,怕是就在这两年了。应祥又领着一家人回了杭州……”
林芷萱无奈摇头,听着魏明煦担忧的言语,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的。
朝中的老人都去了,他担心魏延显一个人会照应不过来,更担心他会因为没了管束而胡作非为。
魏应祥夫妇在魏应祥随着魏明煦辞去了摄政王一职之后,以芦烟去世为名,初春便为她扶灵回乡。
雪安和道真也一路去了,有了帆哥儿在膝下,如今的雪安也不是那么悠闲自在了。
只是也不知道她和道真道底是怎么个打算。
林芷萱拧了拧眉头,不想再去替旁人瞎操心,她只是偏头看着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的魏明煦:“王爷后悔吗?”
魏明煦闻言脚步略微一滞,继而转头,认真地看着林芷萱道:“是,我后悔,说实话,我至今想起来自己都觉得荒谬,都不知道自己那日怎么就会那样轻易地放弃。”
林芷萱脸上欢喜的神色渐渐冰冷僵硬。
魏明煦却反而笑了,在无人的烽火台里,缓缓将林芷萱抱在怀里:“可是,我更确定的是,如果那日,我没有做这样的选择,我会更后悔。
阿芷,不要那么着急,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慢慢适应这样的日子。”
林芷萱的手终于缓缓抬起,抱住了魏明煦:“好,反正这辈子还长。我陪着王爷,定然不会让王爷后悔的。”
魏明煦轻声回应她:“好,不后悔了。”
人这辈子,最没用的就是后悔了。什么事过去就过去了,永远都没有机会再来一次。便只能相信自己,每一次做的选择都是最好的选择,而之所以如今还没有达到最好,只是因为时机还不到罢了。
将来,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林芷萱很讨厌下雨,阴沉沉的天气,总会让她心里也闷闷的。
沈岩不遗余力地给林芷萱开着药,每日晨昏请脉,只说是因为林芷萱身体虚寒的缘故,好在京城的春日里,雨是极少的。
林芷萱和魏明煦却偏偏有幸,被困在了一场大雨里。
好在老君山的官驿环境清幽,推开窗便是远山近水,在雨中更是朦胧成了一幅山水画,美不胜收。
林芷萱和魏明煦坐在窗前的炕上,一面看着外头雨打春笋,与远处青山呼应,炕桌上的绿玉棋子青翠欲滴,仿佛窗外落了一地的晶莹。
头一回,林芷萱的心在远处,在眼前,而不在手底下的棋盘上。
冬梅端上了燕窝雪梨粥,几片淡黄色的花瓣浮在碗上,两颗艳红的枸杞沉在粥底,用的是西域进宫的琉璃碗,入目吧,觉得清凉,触手却觉着温热。
这是沈岩给自己开的药膳。
好在味道清甜,林芷萱很是喜欢。
瞧着棋盘上又要输了的棋局,林芷萱有些兴致缺缺,静静地喝起了粥,却对魏明煦道:“等天晴了,王爷教我骑马吧。”
魏明煦诧异:“不是一只都害怕不敢骑吗?”
林芷萱却只甜甜地笑了,仿佛是因为被这燕窝粥暖的:“有王爷在,摔不了我。”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又通传说有客求见。
林芷萱和魏明煦毕竟是光明正大出来的,每到一府一县,当地的父母官无不跪道迎接,当地的富豪乡绅也是时常递来拜帖,送礼送物也就罢了,竟然还有往这儿送人的。
林芷萱瞧了就厌烦,便让杜勤一一应酬挡下了,魏明煦从来都不曾见过一人。
起初离京城近的时候,还有些名门显族的名字能传到林芷萱和魏明煦的耳朵里,说哪家的老太君或是老太爷过来请安。
魏明煦见了三两个,觉得厌烦之后,就一律不见了。
后来离京城越来越远,虽然来拜访的人有增无减,可是能进林芷萱和魏明煦耳朵里的名字却几乎没有了。
今日,竟然累得杜勤亲自跑一趟,正在屋外头跟冬梅说着话,却不曾想冬梅听得了来人,竟然脸色大变,径直对杜勤道:“她们你还回禀什么?只赶紧让人打出去就是了。”
林芷萱从窗户里头隐约听见冬梅气恼的声音,却有些疑惑,扬声问了外头的杜勤一句:“是谁来了?”
杜勤见状也没了法子,只得照实回了:“是慕义侯家的曹小爷与二姨奶奶领着孩子过来求见。”
林芷萱的眉头即刻拧了起来,林雅萱吗?倒是多年不见了。
她竟然大老远的,从西北一路几乎要迎到京城来了。
魏明煦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当初若不是那个女人害林芷萱坠入冰湖,林芷萱的身子又怎会得了寒症,一直虚弱。
将她远远嫁去西北给人做妾,她竟然还这样不老实,复又找回来。
第995章 哭闹
魏明煦冷声道:“王妃身子不爽,一律闲杂人等都不见。”
那其中的意思是责怪杜勤多嘴了,这样的人,直接拦住就好了,没有必要顾念什么姊妹亲情。
只是毕竟当初的事,杜勤并没有跟着,所以他不知道,只当时林芷萱的亲戚来访,便来通传了一声。
林芷萱听了魏明煦的决断,也并没有言语,只趁势让蓝玉收起了棋局,说没了兴致。
冬梅略一犹豫,竟然跟着杜勤一块出去了,想去看看林雅萱如今如何了。
各处的官驿原本就是当地的父母官给来往的达官显贵暂住歇脚的馆驿,与皇帝的行宫相似。
因着林芷萱和魏明煦好清静,所以并没有在当地的达官商贾家暂住,只是这馆驿也一律禁严,由靖王府的护卫团团守住,只有魏明煦和林芷萱二人在内居住。
所以林雅萱一家人前来拜访,竟然只能候在馆驿外头,连里头的正厅都进不去。
冬梅并没有出去,只是远远的看见,外头的大雨里,林雅萱一手撑着伞,一手紧紧的护着怀里的女儿,衣着虽然还算整洁,却并不是什么华贵的料子,在这样的天气里,竟然连个披风都没有,显得太过单薄,母女两个人相拥取暖。
她明明比林芷萱还要年轻两岁,此时此刻,林芷萱生了两个孩子,尚且面容姣好。而林雅萱脸上,竟然已经都是风刀霜剑的痕迹,俨然是个妇人的模样了。
再看她怀里的丫头,也不过才八九岁的样子,可那双眼睛却盯着驿馆滴溜溜的转,眸子里都是渴望,那机灵的模样,倒是与当初她的那个娘几乎一模一样,冬梅只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觉着不喜。
更让冬梅诧异的,是林雅萱身边竟然连个撑伞的丫鬟都没有,还要劳累她亲自撑着伞。
而曹柏图更是自己穿着一身蓑衣,卑躬哈腰,一副谄媚的模样,又略微显得有些焦急。
当初他年轻的时候,仗着自己父亲慕义侯的庇护,在西北不可一世,可是如今慕义侯早已经过世,他这个幼子有没有机会承袭爵位,哪怕是嫡出,却也只能在家里吃闲饭。
而冬梅不知道的是,这慕义侯的嫡长子是原配夫人所生,而曹柏图只是续弦的幼子,又在慕义侯生前,深得他的宠爱,早就引嫡长子不满。
慕义侯还在世的时候,慕义侯夫人就一直在为自己的儿子寻求出路,可是,曹柏图已经残废,依照大周朝的律法,身体有残疾的人是不能入朝为官的。
所以几乎堵死了他的出路,慕义侯夫人几番毒害慕义侯世子不成,也与慕义侯世子结仇。
如今慕义侯世子承袭父爵,曹柏图母亲据说于第二年伤心过度而病逝,曹柏图也被兄长随意打发了到了一个庄子里头。
可是他自来纨绔惯了,哪里会打理家事,侍弄农桑,不过短短数年,那庄子就被他败光了,只能恬不知耻地回去跟自己的哥哥打牙祭。
而慕义侯原本就对自己的这个弟弟深恶痛绝,几番之后,曹柏图便连连吃了闭门羹。曹柏图原本就是个性子暴戾的,但凡有什么不满,便对林雅萱这一众小妾拳打脚踢。
毕竟他的正妻是从小的婚约,也是慕义侯在世的时候帮他说的,在西北一代也算是显族。曹柏图也没少去自己的老丈人家打秋风。
只是那家的小姐却也是个有骨气的,见曹柏图如此不成器,已于年前与他和离。老岳丈是个和善的老人,念着从前的旧情又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好生做点正当生意。
却不曾想,不到一年,曹柏图便把这笔钱挥霍光了,一家这才是真的山穷水尽。
正在此时,听到了魏明煦和林芷萱要西行的事,林雅萱为避拳脚,主动提了这个来寻林芷萱的法子,并与曹柏图约定,若是能从林芷萱处换来银子,她便要做曹柏图的正妻,而不是小妾,还要给她重病的母亲,寻最好的大夫照看身子。
西北苦寒,刘夫人早已经病重,只是曹柏图没有钱,自然也没有人能给自己的老娘请大夫看病,林雅萱也是山穷水尽了。
林雅萱看着在一旁搓着手的曹柏图,劝他道:“放心,我三姐姐一定会见我的。”
说着,林雅萱又拉了拉自己身上不太合身的衣裳,自己如今哪里还有这样好的衣裳了,这还是曹柏图的原配奶奶的衣裳,她当初走的时候,一应衣物都丢了不要了,林雅萱偷了几件,金银首饰拿去卖钱给母亲治病,衣裳也还只剩这一件没有当了。
外头的雨已经渐渐停了,只有屋檐上的雨还在滴滴答答,似是要唤醒一冬沉睡的绿意。
冬梅拧眉瞧了一会儿,杜勤已经大步走了出去,又是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林芷萱身子不适,不见客。便将他们拒之门外。
曹柏图一听即刻变了脸色,林雅萱也是慌了,竟然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了杜勤:“大人!大人留步,你可跟王妃娘娘说了,是她的亲妹妹过来拜访,王妃娘娘怎么能避而不见?我们冒着大雨前来,衣裳都湿透了,娘娘连一碗热茶都不赏我们喝,连一件衣裳都不给我们替换吗?”
这几乎天下百姓都知道靖王爷和王妃如今出游西行了,行程上一路的大小官员更是早早就做好了准备迎接,清道,洒扫,自然闹得人尽皆知,更是有许多闲来无事好奇的百姓,爱在这附近探头探脑的,盼望着能一睹摄政王和王妃的英姿。
而林雅萱竟然在这里闹了起来,又这般大声嚷嚷,倒是当真引了不少好事的人围过来观瞧。
就在此时,林雅萱怀里的孩子却转着眸子看着四处渐渐聚拢过来的百姓,眼眸略微一低,似是有了主意,继而张嘴嚎啕大哭了起来。
好一派受了欺负的模样,惹得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杜勤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上也是显露出了厌恶。
第996章 生活
这么多年在京城摸爬滚打,只看一眼杜勤也能瞧出他们此行的目的,看了一眼这附近聚拢过来的百姓,再闹下去难免难堪,杜勤正在犹豫,林雅萱眼尖,竟然远远的看见了里头的冬梅,只当冬梅在这里,林芷萱也一定在这里,便对着冬梅大声地呼喊了起来:“三姐姐,三姐姐是我啊!王妃娘娘,我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母女……”
冬梅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自作主张地将人给迎进来了,总不能让他们在外头这样丢人现眼。
却只在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