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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佩珍赶紧安慰着:“别怕别怕,姑姑一会儿亲自送你回去,姑姑来跟你爹说这件事。若是你还是怕在家里,那就先跟着姑姑回王府,我命人给你爹传信儿去。”
玉哥儿却不想再麻烦王佩珍,赶紧连连道了感激,才说:“……若是被我爹揍一顿也好,我心里还能舒坦一点。”
王佩珍听了玉哥儿的话心思百转,正是有话要问玉哥儿的样子,只是碍着淑慧在这里,所以不好开口。
正说着话,一行人已经到了外院的车马处,庄亲王府和公主府的马车都已经套好了。
淑慧帮着王佩珍先送了玉哥儿上马车,王佩珍跟淑慧客套了两句,让她好生回家歇息,自己还惦记着玉哥儿和今日的事。
淑慧的心思却也同样转了几百弯。直拉着王佩珍不放,给她行了好几个礼。此番跟太皇太后告了罪,太皇太后没有说什么,日后想来太皇太后也不会再拿着这件事来找她的麻烦了。
淑慧直扶着王佩珍落起泪来,说自己如何如何早死了娘,孤苦伶仃一个人,虽然有几分小聪明,却也只是能跟各位王妃公主讨个巧,毕竟无依无靠的:“……今日原本是淑慧的死期了,都是婶婶怜惜我,护着我,以后若是婶婶不嫌弃,淑慧就认您做亲娘了。“
淑慧一边说着一边哭,声泪俱下,王佩珍听着可怜。却觉着此处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就先跟着淑慧上了她的马车,一边安慰道:“我的儿,婶婶自然知道你不容易。说什么天皇贵胄,皇家公主,是吃穿用度比寻常人家好了些,可是却有些寻常百姓想像不到的苦。
我虽然有个女儿,却是个福薄的,在我身旁活不久,离开了,就更是抓不到摸不着的挂心。你这丫头从来聪慧乖巧,与我的闺女有什么两样,婶婶自然也疼你。婶婶知道你没有坏心,不是憋着劲儿害人的人,这件事儿本来就牵扯了不知道多少无辜的孩子了,婶婶能帮一个是一个吧。毕竟都是我的骨肉亲人。好了,快别哭了,哭得婶婶心疼,早些回去吧。”
淑慧却依旧有些担心,瞧这架势,小皇帝今晚怕是回不了宫了,林芷萱这边和太皇太后想来会有一整夜的话要说。而明日就开印上朝了,今日的事谁也说不好会闹成什么样。今夜淑慧想见林芷萱怕是不成了,可是当初毕竟是她出的这个主意,万一明天的事情闹不好,自己首当其冲。今日瞧见王佩珍和太皇太后这一番,淑慧也是见识到了王佩珍的本事,淑慧自然想着能先攀上她这棵大树,以寻求庇护:“我知道婶婶心慈,也疼我。可是说到底,我当初出这个主意的时候,也不曾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儿,明日早朝,怕是各位叔叔伯伯总要派我的不是了。”
王佩珍的眉头略微蹙了起来,自然是明白了淑慧的意思。这件事请如果闹大,总要有替罪羊的,淑慧怕被牵连。
可是,这就涉及到朝廷上的事了,王佩珍不好即刻答应她,只是安慰了两句:“你别怕,这件事毕竟是出在靖王府,想来靖王爷会有法子收拾的。事情想来不会坏到要追究你的这一步。”
淑慧方才是怕过了头,如今听了王佩珍的话,当真是有道理的,如果连她这个出主意的人都被问责了,那置办这次筵席的靖王府定然更加罪大恶极了。
魏明煦不会让事情坏到那一步,王佩珍这是在让淑慧相信靖王府的实力。
想通了这一层,淑慧的心才终于放回肚子里。
淑慧还有话说的样子,只是瞧着王佩珍眉眼里隐约有几分心事,淑慧倒是不急于一时了,也怕王佩珍万一有什么急事着要跟玉哥儿说,便再三道了谢,送了王佩珍下马车,又亲自扶着她上了庄亲王府的马车,淑慧才回去。
王佩珍进得马车来,瞧着玉哥儿正捧着一盏热茶却没有喝,似是在暖手。王佩珍的心这才软了起来,毕竟还是自己从小宠大的那个无法无天的孩子。在自己这里,是最随性的。王佩珍这才根玉哥儿细问究竟:“……歆姐儿是怎么跟你们遇上的?怎么你们都走了,只剩歆姐儿跟延显在一块了呢?你不要怕,仔细跟姑姑说说,姑姑不会告诉旁人。”
第682章 战和
玉哥儿将方才跟太皇太后说的话又跟王佩珍重复了一遍。他知道的真的就只有这么些,方才说的也都是实话,至于后头的事,恐怕只有歆姐儿和小皇帝两个人知道了。
王佩珍在马车里仔细审视着玉哥儿,瞧着玉哥儿当真不像说谎的样子,况且王佩珍也是了解玉哥儿的,最是个乖巧的孩子,也不像能做出那种事的人。
王佩珍只是怕万一玉哥儿被人利用,或是有无可能就是王景生指使的玉哥儿。
如今王景生十分的偏向魏明煦,王佩珍一时拿不定主意,王景生对魏明煦的偏向,到底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是否真的会跟他一起造反。
王佩珍觉着自己有必要亲自去一趟府上,好生问问。
靖王府里,太医们给小皇帝下了针,小皇帝的脉象算是终于稳住了,也尽力喂了药,希望能醒过来。
冬日天短,林芷萱瞧着外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命人预备了饭菜,又吩咐了人将岳宝楼收拾出来,给太皇太后夜里安歇。
太皇太后瞧着听雨轩不过是偃息室,四面透风冷得很,想将小皇帝也一同挪去,太医却叮嘱岳宝楼里窗户严密,又点着炭盆,夜里怕小皇帝呼吸不畅,还不如在这边。
林芷萱听了,便吩咐人将锡晋斋让了出来,给太皇太后和小皇帝住,毕竟锡晋斋里是地下烟道,没有明火,又是纱绸糊的窗,十分的透气。
太皇太后这才点头应了,却也知道这一夜怕是睡不成了。
魏明煦已经回来了。
林芷萱和太皇太后屏退了众人,屋里只有柳溪一人伺候,再加上一个昏迷不醒的小皇帝。
情形与几年前何其相似,只是如今,众人心中都颇多了两分底气。
太皇太后并不曾多问魏明煦这好办哪里去了,她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定然是有了什么顶要紧的事。
果不其然,魏明煦从怀里取了一个信封出来,交给了太皇太后瞧。
太皇太后一边瞧着,魏明煦与太皇太后也并林芷萱一同简洁明了地说了:“肃羽在边关,查到了一些谢文良勾结蒙古,意图不轨的证据。这其中,有他们三次往来的书信,言辞十分的暧昧,却已经有了联手反叛的言辞在里头。”
林芷萱心中觉着事情隐约有些不对,当今的小皇帝名义上是谢家的女儿和先皇的儿子,算是谢家的人,谢家想保护小皇帝还来不及,怎么可能造反。这信中八成是联合蒙古,想要清君侧,反魏明煦掌权的言论。
太皇太后更是心知肚明,但是因着此事机密,如魏明煦所言,谢文良言辞暧昧,只说大周朝吏治不清,当政不明,却并没有指明究竟这个当政者是谁,故而可以说是魏明煦,也可以说是整个大周朝的政局,如此便如同造反。
况且,他一个镇边侯,与蒙古可汗私下来往,本来就是通敌。
太皇太后一边看着这信件,一边点了点头,又从其中抽出了一张信纸来,那纸上有几句话,颇有些点明不服魏明煦统治的意思,映射着当朝的摄政王。除了这一张,剩下的信,只言片语,就更加可疑。
魏明煦心中自然感念母亲细心,又道:“谢文良在边关一代怕是留不住了,我打算让老十五过去,在边关带几年兵,等与将士官兵相熟了,就将西北大军带回来,重新整编。”
太皇太后诧异:“难不成当初魏应武当真将蒙古打得溃不成军,连戍边的大军都不需要了?”
魏明煦有几分犹豫,此事还要多谢林芷萱,只是魏明煦又怕太皇太后知道了,会刨根究底,牵扯出林芷萱的不是来。
魏明煦并不曾多说,只是道:“娘放心,这件事,我心中自有把我,我在蒙古安插的自己人,已经起了用处,她一人,可抵大半个西北军。”
太皇太后瞧着魏明煦不愿多说,虽然心中有颇多的疑惑,却也没有再追问儿子。
她担心的是:“老十五是不是又撂挑子了?想来他不会甘心被你发配去蒙古,他可没那个耐心慢慢筹谋。”
魏明煦没有多言,只是眉头略微蹙了起来。这些还都是后话,如果此一番闹起来,谢炳初一党拿着今日魏明煦王府起火差点害死小皇帝的事大做文章,自己大可以拿西北的这份军报反唇相讥,让谢炳初也摘不干净,只是如此一来,一场朝争是少不了的了。
好不容易,朝廷上才略微安稳了一年,百姓才开始休养生息,自己的新政才按部就班地推行了不到一年,这一番内斗,势必要将所有的事情搁置,来一场你死我活。
况且还有这么多年来一直默不作声却暗流涌动的沐家,如今虽然改了林姓,算是跟魏明煦示好,可是其中的狼子野心,魏明煦也不是不知道,如果自己和谢炳初这一番闹起来,两败俱伤,沐家坐山观虎斗,也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太皇太后问了魏明煦一句:“你有几分的把握?”
魏明煦没有言语,奋力一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怕万一事情做绝,西北谢文良揭竿而起,来个清君侧,到时候从文斗到械斗,事情就更加的不好看了。
林芷萱给太皇太后和魏明煦都奉了一杯茶。
外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今日是十五佳节,有些个富贵人家已经陆陆续续放起了烟花,从锡晋斋的纱窗里瞧出去,缤纷绚烂,十分的好看。
林芷萱心思已经转了千百回,忍不住出声劝了魏明煦一句:“十五佳节,也还算是在年里,今日已经闹了一番了,何不如安安稳稳地过个好年。”
魏明煦瞧了林芷萱一眼,从她手里接过了那一杯菊花茶,他今日一则入了一趟火场,二则也是着急上火,嘴唇都干得有些起皮。
林芷萱瞧着魏明煦略带几分不解的目光,也大着胆子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或许能有助于眼前的困局,哪怕不行,也是提点一声,给他们多一条出路。
“我总想着战不如和。如今出了这两件事,想来忠勇公若是知道了王爷手里的把柄,定然比我们现在更加难受。靖王府的事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不得不给个说法。可好处在于,这个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却也可小。而谢文良的事,铁证如山,一旦出来,就小不了了。
我想着,与其拼个你死我活,在朝堂上闹个天翻地覆,再让旁人渔翁得利,还不如我们两家握手言和。
蒙古已经不成气候,西北的事,如果王爷手中的人,当真堪用,想来也能跟西北大军互相牵制。只要不伤国本,王爷还能控制得住局面,这件事就不要急于一时。
拿着这个把柄,与忠勇公握手言和,甚至让忠勇公一党,与我们一致对外,帮着我们把靖王府的这件事情压下来。一切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林芷萱的声音不急不慢,轻飘飘慢缓缓地说出来,让人停在耳朵里,就如同这一杯菊花茶一样,安神醒脑,让人连火气都消了一半。
第683章 亲去
太皇太后听着林芷萱的话,拧眉思忖,魏明煦心中虽有几分犹豫,却点了头。
若说鱼死网破,如今对魏明煦而言,尚且有几分难处。问题还是处在新政上,但凡新政,必定是破旧迎新,而这破旧,伤的大多是从前老的官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