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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长老和言素一向交好,又是个老顽童,他一下子闪身过去,夺了六长老手里的竹简,拿着竹简一路数下去,果然找到了玉绵绵的名字,他哈哈一笑道:“小言这记忆就是好,还真有三位女门主过。既然早有先例,那大小姐接任门主之位,想必也没谁会闲言碎语的找割舌头了吧?”
六长老气的老脸通红,吹胡瞪眼也没有,这个死老九根本就不懂看人脸色,更是……
“老六,你就别学蛤蟆憋气了,小心一个气不顺,把你这老东西给活活憋死了过去。”九长老一向是口无遮拦,这在玉罗门大家都知道。
所以,一般没人和他斗嘴,都怕被他一张破嘴,怼的你颜面全失。
六长老怒甩袖走开,对于这个毒老九,玉罗门里,就没几个人是没被他得罪的。
就这样一个嘴缺德的玩意儿,也不知道门主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他也位列了十大长老之一。
言素已看到碧宁左眼角若隐若现一只蓝色凤蝶纹,只有修炼过蝶舞飞花的人,才会在大长老和二长老为其梳理经脉时,身上出现这蓝中泛紫的凤蝶纹,这是历代门主身上的象征印记。
门主的是在左手腕处,大小姐的却出现在了眼角,与玉罗门第一任门主倒是相似。
只不过唯一的分别,便是第一任门主是男子,大小姐是女子,有个蓝凤蝶在眼尾处,也没什么,就当添几分颜色好了。
玉寒龙眼神变得越发阴冷,他是知道内情的几个人之一,这堂妹根本不曾修炼过蝶舞飞花,是二叔将毕生功力传给了她,她才会被激发出了家主印记。
碧宁额头上已布满汗珠,她脸色变得异常苍白,泛白的嘴唇一张,便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睁开的双眼幽黑如墨,透着几分妖异之象。
大长老和二长老收了功,二人起身后,也搀扶起了此刻极度虚弱的碧宁,二人在她后背点了几下,又逼的她吐了一口黑血。
玉轩吟虽然也心疼女儿,可他还是暗中握拳,忍住了那份爱女的冲动之心。
大长老和二长老也是十分的惊讶不已,大小姐的体内不止又残留的毒,更是有不少旧伤患,可真是太胡闹了,竟然这般不知惜爱自己。
碧宁当年身中无种毒的时候,也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痛不欲生过。
三长老也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他瞧大长老和二长老耗费多时,也依旧没有收手,心下便是震惊不已。大小姐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怎会弄得自己如此满身伤患。
玉轩吟眼中的痛色也越发的深,他放任女儿在外这些年,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他任由女儿和他闹,也强制把她留在玉罗门中,是否,她就不会吃这么多的苦了?
碧宁在一阵又一阵的透骨疼痛中,昏死过去,又被疼醒,几番折磨之下,天色也已到了丑时。
四更天,这时候大家本该睡觉的。
可如今整个玉罗门上下,除了不懂事的幼儿还能无忧无虑的安睡外,其他人,到没到来,都是注定彻夜难眠。
柳莺和柳燕上前自后抱住了虚弱无力的大小姐,这一番除浊净气仪式下来,大小姐可真是被折腾去半条命了。
玉轩吟握拳抵唇闷咳几声,嘴角流出一缕血丝,他双眼变得晦暗无光,脸色也是灰白的死气沉沉的,虚弱的抬手示意继续,他快没时间了。
外面两名嫡系弟子恭敬走进来,一人捧着一套衣冠进来,一人捧着朱砂与笔。
玉轩吟看了柳燕一样,示意她们为大小姐更衣戴冠。
柳燕松开了扶着大小姐的双手,转身去取了那件金线刺绣的紫霞绮罗大袖衫,转身走回去抖落开,为大小姐穿了上。
袖宽三尺,左袖绣鸾,右袖绣凤,背后衣摆逶迤曳地,上绣富贵花开蛱蝶飞舞图案,精美绝伦,宛若云天仙衣。
冠是白玉长冠,上面刻着一只凤鸟,配一支凤头白玉簪。
碧宁穿上紫霞绮罗大袖衫,端坐四脚雕花方凳上,柳莺为她戴上白玉长冠,她望着主位上面容沧桑的父亲,她冷若冰霜之下的心里,泛起酸楚。
一切收拾妥当,柳莺柳燕姐妹退下。
碧宁起身缓步走过去,跪在了阶陛前三步处,敛眸低垂,紫色的精美华服衣摆绽放在身后,流光溢彩,炫目夺人。
玉轩吟抬手示意大长老和二长老莫动,他抬眸看向言素,淡淡一笑道:“十长老,你来吧。”
聚义堂所有人全都因玉轩吟的话而一惊,这是何意?难不成门主是要言素……
言素也是不由一愣,稍稳心神,这才拱手低头领命道:“是,门主。”
玉清越望着儒雅温文的言素,他依旧不明白,此人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玉轩吟重用之处?
言素举步走到碧宁面前,伸手拈起那只紫毫笔,点染朱砂,在碧宁眉心点了下,收笔。
碧宁脸色忽然变得很红,眼角的蓝蝶若隐若现,发丝间蒸腾起丝丝缕缕的烟气,她额头上汗珠再次浮现,眼神泛红,瞳仁却黑的摄人。
言素担忧的看了碧宁一眼,在玉轩吟唤他时,他缓缓转过身去,举步走上阶陛,来到玉轩吟身前,伸出双手接过了凤蝶令。
随之,便转身走下阶陛,来到碧宁身前,双手奉上那枚凤蝶玉令。
碧宁垂眸伸出双手,接下了那枚触手玉质沁凉的令牌。这一接,她肩上沉重的担子,便再难甩开了。
玉轩吟欣慰一笑,向众人宣布道:“从即日起,言素将会辞去十长老之位,成为玉罗门主父。”
众人闻言皆是默了,玉罗门是有主父这一尊位的,位同一国丞相,乃为年轻门主的教养义父。
言素此人加入玉罗门本就蹊跷,玉轩吟一直无比信任他,更是令玉罗门上下皆疑惑不解。
如今他又成了主父,众人对于他的自身本事,可是越发的好奇了。
言素自碧宁身旁走过,走到碧宁身后七尺之远,拱手下跪,垂首叩拜道:“拜见新门主!”
大长老和二长老也已拱手下拜,柳莺和柳莺姐妹也已拱手低头跪下,齐声拜道:“拜见新门主!”
聚义堂里的人,一个个的也在玉轩吟凌厉的目光注视下,心中不由得升起畏惧之念,拱手跪下拜道:“拜见新门主!”
聚义堂外,从本门弟子,到各处大小管事,一律闻声下跪,垂首齐声拜道:“拜见新门主!”
玉清越一脉的几位长老,在玉轩吟隐露杀意的目光注视下,也低下了头,撩袍下跪拜道:“拜见新门主!”
玉寒龙还没有失去理智,他拉了他父亲衣袖一下,父子二人也跪下低头拜道:“拜见新门主!”
“拜见新门主!”言素高声一喊,再拜。
“拜见新门主!”
众人齐声叩拜,声音震动九霄。
言素直起腰身,拱手又高声一拜:“拜见新门主!”
聚义堂内外的人,再次异口同声齐声拜道:“拜见新门主!”
玉轩吟嘴角含笑望着已经长大的女儿,欣慰的闭上了双眼,眼角一滴悔恨的泪滴落,紧握拳头的手,五指也已无力的松开,垂在扶手上,歪头断了那口气。
他这一生,皆是毁在了“墨守成规,优柔寡断”这八个字上了。
还好,他的女儿不像他,他下到黄泉,也可去安木莲的心了。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碧宁缓缓抬眸,眼中泪水滴落,世上唯一为她费尽心机谋划此生的二人,前后都去了。
而她?如今倒真是个没人疼没人怜的孤儿了。
玉轩吟死的太快,令所有人都非常猝不及防。
毕竟玉轩吟还很年轻,平日里又没听说他有过什么病痛,忽然间就这样辞世了,怎能不令人疑惑叹息?
丧事要办,门主正式接任之事也不能拖。
玉罗门一夜之间变了天,换了门主,人人皆有点自危。
只因对这位新门主,从没有谁是知她喜恶的,又怎能不小心翼翼,谨防一步做错,惹来没必要的责罚?
太阳的东升或西落,从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世,而有丝毫的动摇改变。
清晨的太阳,一如既往地缓缓自东方升起,阳光洒满人间,驱散了黑夜的凄冷。
玉罗门上下忙的脚不沾地,原本就庄严肃穆的玉罗门,当在暖融融的阳光下,挂满了白绫,挂满了写着黑色“奠”字的白灯笼时,更为显得清冷肃穆。
碧宁,或者此时该叫她玉水碧了。只见她已换上一身素白的衣裙,满头青丝高束起少许扣于白玉长冠中,余下的青丝长发垂泻在背后,更映的她白衣如雪,人冷如冰霜,不见悲喜。
灵堂里,两侧站着言素和十大长老。
玉水碧跪在棺木前,望着棺木前的牌位,上书着:先考玉公讳轩吟府君生西之莲位。
柳莺柳燕姐妹在后低头跪在,也是一身的素白襦裙,眼圈红着,显然之前是有哭过的。
有些事别人不说,言素却不得不说:“门主,十长老之位空悬,您心中可有人选?”
“这事容后再议。”玉水碧淡冷说一句,口吻事不容再置喙。
言素也不再多说,她心里有数便好。
玉寒龙望着这位堂妹的背影,只是觉得她冷的犹如一座冰山,谁也要在百尺之外畏冷止步。
二叔,这就是你留下的一道阻我前行的屏障吗?
呵呵,你就不怕我会一剑劈了这座令人望之心冷的冰山吗?
“老夫人,到!”
言素在忽听外头传来一声通报声,他便转头看向了门口,眼中浮现一抹担忧之色,有点害怕门主无法应对接下来的事。
只因门主不是没有弟弟,而是这个弟弟乃为庶出,乃老夫人下药害老门主,由一位表小姐生下的少爷。
那位表小姐命薄,孩子生下来,便血崩而死了。
这位小少爷今年九岁,却因大小养在老夫人身边,一贯的骄横霸道,在玉罗门里,连一些堂主和长老不放在眼里,完全是把他们这些人,全当成了奴仆。
而这一点老夫人或许也有听闻,只是老夫人一直装作不知罢了。
老夫人穿了件绀青色的襦裙,手里握着黄桃木的凤首杖,老当益壮的走了进来,另一只手还牵着一个身穿素白圆领袍的孩童,一脸的倨傲。
玉清越的脸色一直沉着,在老夫人到来时,他眼底浮现一抹笑意,且看她们祖孙要如何的闹。
老夫人到来,见她这多年不见的大孙女也不迎她一迎,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语气愠怒道:“水碧,多年不见,你这脾气可越发随你母亲了,忒不懂规矩。”
众人皆是暗暗抽一口冷气,为老夫人担忧起来。
玉水碧总算是有了点反应,她眸光骤冷,声如寒冰道:“这里是灵堂,不是老夫人你的后院,要闹回去关着门自己闹,在本门主面前,还是收了你那长辈架子吧,省得闹的大家都下不来台。”
“你……放肆!”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手中紧握的凤首杖猛一戳地,眼神凶狠的等着脊背直挺的她,冷笑哼了声道:“真是什么样的母亲,便教出什么样不懂规矩的东西。”
言素在一旁眉头皱起,觉得老夫人这已不是来此无理取闹了,而是存心来找茬伤人的。
玉水碧望着灵位的目光已是寒冷如冰,她缓缓站起身来,拖起长长的大袖衫衣摆,转过身去看向老夫人,宽大的衣袖随她抬手的动作若一抹洁白的云,弹指间一股气力飞向老夫人,击断了老夫人手里的凤首杖的凤头,收手挥袖背后,冷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