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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二楼上,房间里有着父女二人。
碧宁被点了穴道,端坐在一张精美的紫檀木雕花床榻上。
床榻为紫檀木雕花,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和象牙美玉,牡丹色的圆顶罗帐上绣飞舞粉蝶,金钩挂起,上有水晶帘垂下,晶光如冰珠,偶尔折射出七彩之光。
床头立着一面紫檀木山水三扇屏风,床位旁放着一张紫檀木雕花茶几,上面放着一套崭新的若竹色苏绣襦裙,一个镶金嵌玉的花梨木宝匣,茶几旁的地上还有一双新的白绿色绣花翘头履,显然都是为碧宁她准备的。
玉罗门主玉轩吟负手站在三尺之外,望着被他亲自去抓回来的女儿,眉宇间锁愁绪,幽幽叹息一声:“水碧,十年过去了,你依然不能原谅为父吗?”
碧宁抬眸看向他,冷若冰霜道:“如果你能把母亲还给我,我就原谅你。”
“水碧啊!”玉轩吟痛苦的闭上双眼,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你这般的恨为父,可让为父该如何是好!”
碧宁垂眸不在看他,好似十分的厌恶见到他,更恨极他竟然是她的父亲。
玉轩吟与女儿相对无言良久,直到日中,阳光透过雕花窗上的明纸洒进来,驱散屋子里的阴凉寒气,他才睁开那双被泪水朦胧的双眼,望着冷若冰霜的女儿,无奈苦笑道:“为父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今生已不求能得到你的原谅。如今,为父只求你一事,接任玉罗门主之位。只要你愿意成为玉罗门主,为父便即刻以死谢罪,下到黄泉之下,向你母亲叩头赔罪。水碧,算为父求你了。”
碧宁依旧面上一片冷若冰霜,对于玉轩吟的哀求,丝毫不为所动。
玉轩吟无可奈何的黯然离去,他这个女儿,打小就异常固执,想求得她的谅解,比登上青天还难。
可他身子日渐虚弱,他知他已是时日无久,如今他已不敢奢求女儿的原谅,只求女儿能看在身为玉家人的份上,背负上玉家氏族的责任,继任玉罗门主之位,安定人心。
碧宁在玉轩吟离开后,她才缓缓抬起眼眸,望着依稀熟悉的绣楼,她眼中泪水滴落,心中痛得无法呼吸。
当年若不是她父亲捡了那个女人回来,她母亲也不会被那个贱人害得一尸两命,她更不会满心仇恨一离家便是十年不归。
一切都是因为他父亲受不住诱惑而起,如果当初那个贱人没有进门,她母亲便不会郁结于心,终日郁郁寡欢,只被那个贱人挑衅几句,便怒急动了胎气早产,母子俱损,含恨而终。
她恨,她恨她的父亲,更恨老眼昏花的祖父祖母,包括整个玉家氏族,都让她恨之入骨。
“啊!”
玉轩吟已下了绣楼,他疲惫的负手低头走在青石板路上,忽然听到女儿这一声含恨的悲鸣,他身子瞬间僵硬一晃,眼底满是悲伤哀凉,悔恨的泪水流下来,他头也不敢回的,举步重如千斤的离去。
女儿恨他入骨,此生都不可能再原谅他,而他……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夫人,为夫错的太深,纵然是以死谢罪,也是不足以向你赔罪的啊!
秋风瑟瑟,薄云挡住日光,天色忽然变得阴沉沉的,好似又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玉罗门地处一座高山之上,远看云雾缭绕好似仙门之境。
占地面积很大,当年修建玉罗门的工匠,将高山之上削为平地,上面建造一座恢宏的建筑群,比之青华山的避暑圣地翠微宫还要大上三倍,乃为三个山峰接连建造而成。
灵山秀水,云雾缭绕,在其之上居住,宛若天宫仙人。
玉轩吟一人独自走在玉罗门僻静的鹅卵石小径上,两旁花木深深,他低着头向前走,一点没有留意到一片草丛里钻出一条金环蛇,正在缓缓游向他……
蛇头抬起吐红信子,张嘴露出尖锐的獠牙,猛扑上就去要去咬玉轩吟的脚踝……
电光火石之间,一颗石子飞来,打中了蛇头。
“二叔,小心!”一名锦服青年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拉开了恍惚失神的玉轩吟,一脚踢开了又要攻击他们的金环蛇。
金环蛇飞出去撞在一旁的云杉树上,瞬间血肉模糊的跌落花木从中。
玉轩吟眼神依旧有些恍惚,他望着树身上的蛇血,良久都没有眨一下眼睛,直到被人摇了很久,他才转头看向身旁的青年,面容憔悴的低唤了声:“寒龙啊!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你怎么又会出现救了我?”
玉寒龙望着神智又不清明的叔父,他无奈叹息道:“二叔,再往前就是侄儿的住处了。”
“嗯?是吗?”玉轩吟抬头看向远处的建筑物,有一处最高的烟水阁,那里赏景最好了。
玉寒龙见他这位叔父情况有些不好,便关心道:“二叔,您瞧着似有些身子不适,不如侄儿先送您回去吧?”
玉轩吟摆了摆手,神态疲惫道:“不用了,你去忙吧。”
“二叔!”玉寒龙在后皱了下眉头,还是有点不放心,又举步追了上前,及时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叔父,无奈的说道:“二叔,您这般身子不适,侄儿如何放心让您一个人回去。”
玉轩吟转头看向搀扶着他手臂的侄儿,看了这个一脸无奈的侄儿一会,他才有些恍惚的说了句:“水碧回来了。”
“碧妹妹回来了?”玉寒龙眼中乍现惊喜之色,望着玉轩吟笑说道:“二叔多年想念碧妹妹,碧妹妹能游历归来,二叔这下可以尽享天伦之乐。”
“嗯。”玉轩吟淡淡的点一下头,好似手臂无力的轻轻推开玉寒龙扶着他的双手,转身向着鹅卵石小径的另一头缓步走去。
“二叔?”玉寒龙在后又喊声,见玉轩吟头也不回的颓然离去,他才收起那副关怀备至的神情,眼底阴鸷之色闪过,薄唇轻启寒声道:“聂瑶,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是,主子。”一袭红衣妖娆的聂瑶如魅影般现身,垂手低头恭敬领命。
玉寒龙眸光阴冷的望着幽静的鹅卵石小径,嘴角勾起一丝嗜血笑意,嗓音阴测测的低喃叹一声:“碧妹妹,你可要一直固执下去呀!”
哈哈哈,恨吧!恨吧!最好你们父女一直这般闹僵下去,不死不休!
聂瑶低头退下去,转身的刹那间,她脑中不由得闪现容野那张邪气的笑脸,心中有一股暖流划过,莫名的令她害怕。
不可以,她自己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如何还敢去奢望容野的爱?
这样只会害了他们彼此的,她绝对不可以沉迷在容野的温情中,绝对不可以!
玉寒龙在原地紧握拳头,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那怕是没人在,他也不会暴露出自己残暴的本性。
玉水碧,你竟然还是回来了。
呵呵呵……玉轩吟啊玉轩吟,你也是个自私的人,为了门主之位不落到别人手中,竟然不惜强行把恨你入骨的女儿抓回来。
可就算你把她抓回来了又如何?她依旧是恨你入骨,永远都不会如你的愿,接任玉罗门主之位的。
长安城
陌缘君回来后,就大肆集结了不少人,一点都不避嫌的去寻人。
这事被宫里焦头烂额的宫明羽知道了,他气的抛了一本奏折,起身挥袖怒道:“这个陌缘君当真太放肆了!”
颂瑞低头在一旁劝道:“请皇上以龙体为重,您已经一夜未休息了,不如……”
“这个时候,朕怎么可能睡得着?”宫明羽又坐回了龙座上,抬手按着眉心揉,心虚烦躁不宁。
这些日子也不知是不是见了鬼了,宫中羽林军巡逻时总见黑影,可就是抓不住贼人。
颂瑞低头盯着手臂上搭着的拂尘,不敢再多嘴。忽然,他嗅到一股异香,头有点晕,扑通一下就倒地不醒了。
宫明羽揉眉心的手停下来了,抬头看向空荡荡的殿门口,骤然,殿门诡异的缓缓关闭上。
而殿里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晕倒了,空气中依然飘着一股异香。
一名灰白斗篷的人出现,满头的银发,脸上戴着一张银色镂花面具,苍白的肌肤,青紫的薄唇,透着几分诡异阴森的黑眸,直视着龙案后的一国之君,嗓音阴柔的笑唤一声:“徒儿,好久不见,你是认不出为师了吗?呵呵,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宫明羽在见到此人出现时,便一下子惨白了脸色,忙起身绕过龙案走下丹陛,来到殿中央铺着的红地毯上,望着多年不见的师父,他呼吸微微加重,良久才颤唇喊了声:“师父,你……你怎么忽然来长安了?”
“自是闻听你江山快不保,为师才会来此再襄助你一回的。”男子露出的下巴很光洁,一双手也是白皙如玉,明显不是个上年纪的人。
可他却满头银发,又是宫明羽的师父,明显又年纪不小了。
宫明羽之前还心里惊慌的难受,此时听到对方是来襄助他的,他不由得又情绪激动的笑道:“师父愿意襄助徒儿稳定江山,这可真是太好了。”
“嗯!”银发男子有点阴阳怪气的玩绕自额边垂下的一缕银发,尖锐的指甲长一寸,修剪的犹如野兽之爪,锋利恐怖。
宫明羽对他这个神出鬼没的师父,几乎可说是一无可知。可这不妨碍他们互利互惠,刚好,他有事可以让他师父去帮忙办。
银发男子一见宫明羽似有话要说,他便是诡异勾唇一笑:“有事就说,为师这次可不是孤身前来的。”
“嗯?难道……师父还带了师兄师姐来?”宫明羽眼放异光,唇边笑意阴冷而透着狠毒。
因为他早就知道,他那两位未曾谋面的师兄师姐很厉害,是他师父最为得意的弟子。
“你师兄师姐暂时不宜露面,不过……”银发男子转过身去,望着他勾唇一笑道:“为师又新收了个徒儿,她是你的师妹,也是你最为熟悉的人。”
“师妹?”宫明羽眉头轻蹙一下,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师妹若是熟人,一定是他极为不想看到的人。
银发男子抬手击掌几下,嘴角一勾唤了声:“徒儿,出来见见你的三师兄吧!”
一抹身影翻身到来,落地在银发男子身边,她身着牡丹色修身长裙,青丝挽成双垂髻,脸上戴着块紫色面纱,眉心一点朱砂,极为妖娆。
宫明羽望着对面女子熟悉的眉眼,胸腔中燃烧起熊熊烈火,挥出一掌,掌风夹杂着浓烈的杀气。
言采挥袖以掌相迎,一掌击的宫明羽连退四五步。对于这个男人,她从来都是不屑的,只因在她眼里,这个男人就是个废物。
宫明羽嘴角流下一缕血,一手捂着胸口,双眼冒火的瞪着揭下面纱的言采,咬牙切齿道:“这就是师父给朕带来的惊喜?”
“为师从不给人带来喜悦,只会让遇上为师的人,痛不欲生。”银发男子唇边的笑异常残酷,他伸手抚摸上言采的后脖颈,舌尖轻舔下唇道:“她虽然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可贵在姿容尚可,为师看上了她,自然要好好调教,使她成为一把好的杀人利刃。”
言采虽然表面很冷然淡定,可心里却在发毛。没有人知道,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比毒蛇还令人毛骨悚然的。
银发男子收回抚摸言采后脖颈的手,转头看向一脸愤恨的宫明羽,笑得很是慈爱道:“你们既以为师兄妹,纵然做不到相亲相爱,也不可这般视如仇敌。因为,为师不喜欢……还不出来,你想躲到什么时候啊?”
殷宁在对方抓她时,她以挥袖出手,因为知道她武功不如对方,只能用她最为擅长的毒